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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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两个人都严重睡眠不足，是以这晚都很默契地早早躺上了床。
说是早，其实也快十二点，身体早已习惯的生物钟哪有那么好调整。
迟虞在床上翻滚几下，最后扯过毯子将整个脑袋埋进去，过了许久方才睡过去。
宁大一附院的体检中心在医院的位置偏后，作为宁城首屈一指的大医院，哪怕已经是周五，体检中心依旧人来人往，大厅里早早就排起了长队。
迟虞第二次挤电梯失败后选择爬楼梯，好在体检大楼只有七层，性别与信息素科的体检门诊在五楼，爬一爬楼梯还有助于身体健康。
到五楼分诊台临了钥匙打开两间诊室门，又将器械分别摆好，八点过了十来分钟，何老师方才小跑赶来。
“小迟早啊。”
“何老师早，早上交班还顺利吗？”
“平安夜，问题不大。”说着，何老师将桌子上迟虞倒好的温水一饮而尽：“上午你就在这个诊室，我去隔壁，记得循环扇一直开着，除了常规体检还要给他们做腺体信息素提取。”
普通人的信息素体检项目很简单，信息素检测只需要在血液中提取就行，他们只需要记录信息素气味、分类，观察腺体发育情况以及刮取腺体表面标本等，全程都是无创操作。
但是腺体信息素提取则是有创操作，需要局部麻醉腺体后将提取针管刺入腺体，吸取腺体组织，这个过程中腺体会不受控的释放信息素，有些控制力不行的还会出现信息素暴动。
也正是如此，体检中心才会寻找信息素科的专科医生过来帮忙。
“对了，这些人信息是保密的，你也不是第一次接触了，应该也不需要我多说。”
刚好分诊台那边送来了一大摞空白的体检表，迟虞接过时，一眼就看见个人信息那除了条码外一片空白的信息栏。
军人的纪律严明，不像普通人的单位体检，做完一项后就自行前往下一项，他们都是集体行动，从一楼到五楼，自然是段漫长的时间。
趁着这功夫，迟虞打开诊室电脑登上住院系统，整理起了出院病人病历。
不知过了多久，五楼走廊外面才有整齐的脚步声响起。保密人员的体检信息不上传电脑，诊室里也都安装有摄像头，迟虞自觉地关机起身。
分诊台的护士通知可以开始叫号了，迟虞戴上口罩帽子，将操作车推到操作椅旁，对着叫号机开始喊编码：
“Z002号，12号诊室。”
这批士兵各个身量挺拔，迟虞按照体检表上的空格问完信息后，挤压了几泵手消消毒，随即戴上手套。
腺体提取针的针管内置刮针，针管尾部有个负压密封瓶，长长的一根配合着粗针头看着怪吓人的。
诊室门关上后，迟虞让人趴在椅背上，先是用刮片刮取了腺体表面标本，然后才开始消毒局麻，迟虞深知局麻药只能起到表面缓解作用，顶多是个心理安慰，腺体是敏感器官，哪怕他们会选取低痛感部位，但也改善不多。
果然，针头斜刺入皮肤组织的瞬间，迟虞明显感觉到椅子上的人肌肉紧绷，空气循环扇自动加大功率模式。
beta很难受信息素影响，但却能够闻到气味，此刻隔着口罩也能闻到呛人的辛辣味。
好在提取针质量过关，几秒钟后，迟虞退出针头，用棉球按压住针孔，又加贴上敷料，嘱咐对方至少按牢五分钟。
高大的alpha进门时还腰背挺直，出门时却有些佝偻，显然疼懵了。
“Z005，12诊室。”
……
连着提取了十几个alpha信息素后，诊室里的循环扇放出临界值警报，迟虞只能暂停提取，拿起那一摞还没填写的体检表朝门外走去。
果不其然，隔壁诊室的循环扇也告急了，何老师也正在等房间里信息素浓度降下去，此时哪怕beta对信息素感知低下，也会被屋子里混杂的气味熏到，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站到外面走廊上。
分诊台前的几排长椅上泾渭分明地坐着两拔人，一拨手捂着腺体，面容上或多或少带着扭曲，另一拨则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迟虞视线快速扫过他们，冷不丁跟唯一站着的人对上，没想到还能再见到这人，迟虞愣了一愣。
不过那人很快移开视线，迟虞也安定心神，这人显然是这批人的领导，此刻站在那也是稳定局面。
“小迟，你拿着这表格是想……”
迟虞接过话茬：“房间散味要段时间，我想先把能问的都问了填好，何老师那边我顺便也问了吧。”
就等着迟虞这话的何晴泽自然开心地应下：“那就麻烦小迟了，正好我也出去转转，岁数大了腰不行了。”
“放心吧，何老师。”
迟虞拿着两间诊室的体检表走到分诊台，和护士沟通几句后，拿起那儿的话筒开始叫号。
等剩下的几十号人在他和几个护士的分工合作下填完表，最后一位就是这次体检的队长了。
前几天才在酒店见过面，当时迟虞被他挟持住什么都做不了，虽然是为了保护自己安全，但他的行事作风太过专横，强硬的让迟虞印象深刻。
不过饶是如此，迟虞却对他的身份一无所知，就是这次体检，信息栏也不过是一串没有丝毫有效信息的数字编码。
迟虞例行公事地填完表格，随手将那张纸放到自己诊室的那一摞里，随后抬头，无事发生般地和那人的目光对上。
何老师端着保温杯适时回来，笑眯眯地接过迟虞递过来的体检表和迟虞一起回了各自的诊室。
接下来又中途停过两次检查，不出意外地错过了下班时间，快到十二点的时候，迟虞活动了下手腕，同时拿起最后一张体检表。
“Z060，12诊室。”
那人进门的时候，迟虞正在抽取麻醉药，余光示意他坐下。
迟虞拿起刮片，熟练地刮取标本，随后拿起针头，刚要刺下，就听见那人飞速瞥过自己白大褂上的胸牌，随后带着几分慵懒的声音响起：“迟医生，之前在酒店多有冒犯，还请您见谅。”
迟虞拿着碘伏棉签的手顿了顿，“都是工作，彼此体谅就好。”
这人的腺体发育良好，一看就是极优质alpha，作为性别与信息素专业的研究生，迟虞自然有自己的职业操守，就算这人不主动提及酒店的事情，他也不会公报私仇，之前只是故意搞点心理暗示罢了。
毕竟当时在酒店，这人可是把自己钳制地动弹不得，更别说后面封闭酒店无令不得离开，导致他差点错过最后一班车。
麻醉细针头刺进腺体时，循环扇瞬间报警，迟虞没想到他居然那么敏感。
“抱歉，医生。”这人声音都有些不稳：“我痛觉比较敏感。”
迟虞顿时明白为什么他被排在最后一个了，原来不仅是要压场子。
“你控制一下，很快就结束了。”
粗针头刺入皮肤，循环扇的警报拉到最大，迟虞眼睛都有些酸涩，鼻腔里充斥着硝烟的气息，混杂着丝丝血腥味。
几秒的时间像是被按了慢放键，针头退出，迟虞机械地将棉球按在针孔，都忘了提醒他自己按住。
刚刚那股子信息素震得他都有些头晕，不需要将信息素送进仪器分析，迟虞都能猜到这人的等级至少S以上。
缓了几秒，迟虞才贴上敷料，提醒这人自己按好，却发现他迟迟没有动作。
“不好意思，能让我缓一会儿吗？”
这种情况以前迟虞也没少遇到，但是一个上午的检查，只有这位等级最高的alpha提出要缓缓，迟虞颇觉意外。
“当然可以，你是最后一个，不用着急。”
迟虞说着就收拾起器械，一上午的检查，蓝框子里早就积攒了一座小山似的器械盘，迟虞将最后一份器械盘放进去，再清点好信息素提取瓶数量，核对无误后盖好转运箱盖子，又把操作车推回角落，随后摘下口罩帽子扔进黄垃圾箱，这才走到洗手池前洗手。
等一切操作结束，一回头见那人还趴在那儿，难免有些关心：“你还好吗？”
“嗯。”那人声音闷闷地：“还活着。”
迟虞都有些自我怀疑，难不成自己刚刚下狠手了？
没有啊。
这么想着，迟虞还是拿过一边的电子血压仪准备给他检测下生命体征，本以为他见此会自觉起身离开，没想到他反而是配合地将空闲的手臂递给自己。
迟虞认命地绑上绑带，等结果出来，意料之中的一切正常。
“迟医生不用担心，我只是从小就痛觉敏感。”
迟虞无语，这么怕疼，居然会去当兵，也不知道他在队里受伤时候是什么模样。
等迟虞脱下白大褂包好放进袋子里，那人才慢悠悠地起身，“多谢迟医生了。”
迟虞拿着自己的包紧随其后，就见这人一出门立刻腰背挺直，连针孔都不按压了，恢复了一派冷硬模样，很是唬人。
瞬间福至心灵的迟虞自然明白这人刚刚是故意在诊室里磨蹭，以免手下的兵看到自己不够伟岸的模样。
目送那人带着一群士兵列队离开，迟虞这才锁好门，朝着医院食堂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