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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年代文中被卖的女主重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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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陷入沉睡的女人突然从睡梦中惊醒。
冷冷的月光从半开的窗户洒了进来,将漆黑的卧室照亮了些许。
听见耳畔传来陌生的呼吸声,姜南星被惊得猛地从床上坐起。眨了眨眼睛,适应了房间里的昏暗,她小心地屏住了呼吸,寂静的环境里传来了陌生的呼吸声与窗外的不知名的虫鸣。
僵着身子,小心地转头去看,床铺的里侧,被子高高隆起,不大的呼噜声异常清晰。
颤抖着手,习惯性地往床头柜上摸去。“啪嗒!”一声,泛着冷光的台灯亮了起来,照亮了这间不大的卧室。
床尾处放着一个双开门的黄木带玻璃镜的大衣柜,刮了白灰的墙上贴着几张港风十足的女星的画报。
床头柜上有一个莲花型状的玻璃罩台灯,看着有些年头的样子,抽屉被拉开,上面搭着几件衣裳。床的旁边放着一个写字桌,上面零零散散摆了一些东西。
低头看去,盖在身上的棉被是那种几十年前流行的大红牡丹印花的棉被套。
这是哪里?她刚才明明是在甲方的宴会上啊,多了喝几杯感觉有些晕便找了个房间小憩一下,怎么一睁眼,出现在这什么地方呢?
脑中有些迷糊,姜南星掀开被子下了床,地上是有些粗糙的水泥地。
站在房间里,她打量着这陌生又熟悉的摆设,好一会,发蒙的脑袋终于转动了起来。
她又回来了!又回到这个充满了噩梦的地方。
似是不敢相信,她抬起自己的双手。常年做粗活的双手上布满了老茧,皮肤有些暗黄还有很多的细纹,甚至因为干燥,手指甲下端的皮肤起了很多细小的倒刺。
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喉咙,姜南星转过身走到床边,拿起台灯凑近了里侧睡着的男人。
平躺着的男人睡的很熟,略有些黑的皮肤,眉毛很浓,闭着眼,挺直的鼻子下薄薄的唇轻抿着。棱角分明的脸因为熟睡放松的缘故看起来很是柔和,一派温柔和善的模样。
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姜南星瞪着眼睛,一手捂着嘴,竭力控制自己不要慌乱,将台灯轻轻放回了床头柜上。
循着遥远的记忆,她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卧室门口处的卫生间里。
点亮了卧室的灯,她走到了镜子前,缓慢抬头看向了镜中的人。
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胸前,镜中的女孩十四五的年纪。略略白皙的脸巴掌大小十分精致,眉毛修成了细细的星月眉,鼻子小巧玲珑,粉嫩的樱唇此时却泛着病态的苍白,一双乌黑的丹凤眼瞪得大大的,眼中充满了惊恐与慌乱。
这是七十年代的她!
怎么会!她怎么又回到了这里?
坐在卫生间的凳子上,她抬头打量着四周。四周的墙壁上贴着白色的瓷砖,墙角缝隙里因为潮湿的缘故生起了黑褐色的霉斑。
铁质的洗脸架上放着两个红色印花搪瓷盆,旁边是一个白色的浴缸,水龙头与花洒安装在墙上,地上的防滑瓷砖上因为久未打理的缘故出现了很多污垢。
姜南星看着面前的浴缸,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副画面。
一个衣衫林乱的女人被一个男人压在浴缸的边沿,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伤痕,她的头发散乱,双手被男人反扣在背后。
徒劳的挣扎惹怒了男人,他用力拧着女人的肌肤,丝毫不顾及她高高隆起的肚子。
无声的画面里,男人脸上的神情狰狞而狂乱,猩红的双眼里充满了令人作呕的兴奋。被他反剪双手制住的女人无声的哭喊着,脸上的神情是那么苍白凄惨。
画面一转,又是一个相同的夜晚。一片狼藉的浴室里,眼睛哭到肿起,白皙的脸上印着两道巴掌印的女人。软着身体瘫倒在浴缸中,表情空洞而麻木,如同一个被破布娃娃般。
而那个野兽一般的男人,围着浴巾一脸舒爽地走出了浴室。
姜南星将头埋在膝间,眼泪一滴滴掉落在地上,砸出小小的痕迹。
尘封多年的记忆被唤醒,那生不如死的十几年的生活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浮现,夹杂着另一部分愉快幸福的生活,让她感觉异常混乱。
“南星,你在干什么?”略带喑哑的声音响了起来,拖鞋“啪嗒、啪嗒”的声音往卫生间的方向传了过来。
猛地抬起头,心跳骤然加快,她还没有准备好如何面对这个禽兽。姜南星深吸一口气,控制好有些颤抖的声音,回道:“哦,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在上厕所呢。”
脚步声停了下来,磨砂的玻璃门上印出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男人道:“哦,那你快点,夜晚凉,小心冻到孩子。”
姜南星冷静下来,“知道了,你先睡吧。”
“嗯。”男人应了一声,往回走去。
姜南星擦了擦眼泪,在浴室中又坐了一会,整理好情绪,打开门走了出去。
床上的男人已经睡着了,毫无防备的模样。
姜南星站在床边看着这个记忆中如同恶魔一般的男人,眼中是彻骨的恨意。
掀开被子,贴着床沿躺了下来,伸手关了台灯。黑暗中,她侧过身,思考着目前的状况。
这里确实是几十年前她住过的地方,这具身体也是她自己的,只是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她了。
六十年代初,她出生于洪南镇周边一个贫穷的山村里。他们村地势高,离镇上非常远,生活条件也很差。
那时候知青下乡,她们村因为太穷都没人来插队。
她的家里也是非常的穷,兄弟姐妹七人,她排行第五,上面三个哥哥一个姐姐。从小生活就很艰苦,家里只有父母两个劳动力,爷爷奶奶死的又早,家里全靠他们。
一大家子人靠两个人挣得公分远远不够用,小时候吃不饱穿不暖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五六岁的时候瘦小的她,就开始学着跟姐姐们一起上山打猪草,下河摸小鱼了,就是为了能补贴一点家用。
即便如此,随着家里男孩子的逐渐长大,便开始准备娶妻生子的事情。
他们家在村上出了名的穷,连一百块的彩礼也拿不出来,没人愿意将女儿到她们家。
后来,母亲将四姐嫁到了邻村,一户老鳏夫的家里,换取了一百八十块的礼金。
而她的噩梦也紧接着到来了,她被父母以三百块的高价,卖给了大湾村的黄家。
大湾村,是他们红南镇最为神秘的一个村子。位于最偏远的西边的山上,从山下上去只有一条小路。
大湾村一直过着半与世隔绝的生活,他们非常排外,村中人也很少下山。就连他们村的女人,自结婚后多半也是与娘家断绝了关系。
因为他们很舍得给彩礼,在那个十块钱都是大钱的年代,他们下山娶媳妇不论彩礼的多少,只看姑娘长得如何。
因着这层神秘,周围村子的人家多得是想将女儿嫁到大湾村的。
作为姜家长相最好的女儿,姜南星在家里着急用钱给哥哥们娶媳妇的时候,被父母托人卖到了大湾村。
买她的人家姓黄,公公黄大年,婆婆张兰,丈夫叫黄宝山二十二岁,他还有一个十六岁的弟弟黄宝来和一个十九岁的妹妹黄灿。
才十七岁的她成了黄宝山的妻子。
在黄家生活的头几个月都还很平安,后来她怀孕了,这才看到了大湾村隐藏的秘密。
奢华精致的家具,电风扇、收音机、洁白的瓷砖铺成的地面、明亮的电灯以及想也不敢想的黑白电视机,竟然出现在她的家中。
住了几个月的小破房子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存在,在看不见的地下,竟然存在着这样一个令人震惊的地方。
这些想也不敢想的东西,出现在她面前。她以为自己突然掉进了蜜罐中。
怀孕几个月后,她提出想要再回娘家探望的意思,却都被他们拒绝了。后来再提,一向慈眉善目的婆婆张兰更是破口大骂,说她是被他们家买回来了,这辈子都不要想着回去了。
当天晚上,她被关在地下室的一间房间里,成了被圈养的母猪。
她被关在地下室整整一年,那是她噩梦的开始。似是有性。癖一般,黄宝山对怀孕的她产生了极致的渴望,每日,不分白天黑夜,只要他想便会来玩弄自己。
各种各样的手段,狰狞兴奋的面容,让她无时无刻不活在恐惧之下。
十月怀胎,她生下了一个女婴,但是她却一眼也没有见到过。孩子在生下之后便被抱走了。
整整一年,她终于被允许走出了地下室。
只是在此出现在家中,家里人对她的态度却发生了极大了变化。
她成了家中的奴隶。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一家白天都住在地上破旧的土房中,而晚上则是在地下室享受富人的奢侈生活。这里仿佛是两个世界。
那时候,她在家中成了最卑微的存在,不仅要做家中所有的事,夜晚还要伺候一大家子人。就连公公黄大年洗脚都是她伺候。
而面对丈夫不分场合的兽行,家里人似是司空见惯一般,对于她的哭喊挣扎也从正眼瞧过。
而她,若是胆敢反抗,轻则几个耳光,重则一顿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