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只想助他们早日飞升》种个梦想

4、第 4 章

　　爱意值冻结期限无法改变，清颜只能寄希望于陆莳能早点突破，好在陆莳没让她失望，只用了十三天便完成突破，修为成功提升至出窍中期。

　　未满百岁出窍中期，陆莳这个修炼速度倒也没辱没他下一任剑尊的名号。

　　不过在清颜看来还是慢了。

　　当年楚凌在他这个年纪，已经是合体巅峰。

　　同样的资质，陆莳为什么会比楚凌慢？还不是因为他修无情道偏偏动私情。

　　现在倒是不明显，等日后他修为越高，遭受的反噬就越大，心魔生，道心碎，不斩断私情，等待他的只有入魔。

　　想到这，清颜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狠狠掐了一把陆莳的脸，她问:“想到了什么突然顿悟？”

　　她们此时正处于高山之巅，从此处看去，能明显看见魔域与人域交界处。

　　一处昏天暗地寸草不生，一处青山绿水生机勃勃。

　　视线扫过交界处落在平宁城，陆莳向来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扬了扬，少见的情绪外露:“平宁城还是原来的样子……”

　　平宁城还是原来的样子，一切守护都是有意义的。

　　清颜读懂他未尽的话，心里那股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少了些。

　　偏头看向清颜，陆莳主动朝她靠近，抬手把她揽入怀里，嗓音有些低哑:“多谢清颜将我带来此处。”

　　以他如今的修为，还做不到一个人抵达这里。

　　清颜抬手拍拍他的背没有言语。

　　陆莳是善良的，也是将天下苍生看得很重的，只要帮他斩断私情，他日后会是一位好剑尊。

　　都靠近魔域了，清颜不进去溜一圈不得劲，不过有陆莳在，她又有些犹豫。

　　看出她的犹豫，陆莳眸色微沉，主动开口说自己留在平宁城等她回来。

　　听他这么说，清颜亲了亲他，夸了句真乖，便瞬间没了踪影。

　　被亲过的地方仍有余温，陆莳的心却似渐渐坠入冰窟，他看着魔域方向，心中的苦涩无限蔓延。

　　他无法跟上她的脚步。

　　他只能被她远远甩在身后。

　　清颜上一次来魔域还是在陆莳六岁时，那时她和楚凌问陆莳，灭门之仇是他修炼有成再报，还是她们帮他马上报。

　　陆莳说不想仇人多活一天，于是当天她和楚凌就勇闯魔域，帮人把仇报了。

　　灭门嘛，谁都会的。

　　为了让陆莳有参与感，她俩还是把那些魔族的修为全部废了，让陆莳一个个亲手了结的。

　　六岁的孩子，当时直接杀疯了。

　　是真疯了，带去济世宗医了好几个月才好的。

　　想到那时被济世宗宗主骂得狗血淋头的自己和楚凌，清颜手一指，又多买了两坛酒。

　　清颜说进魔域溜一圈是真就溜一圈，魔域有一种酒在人域酿不出，她就是来溜一圈买酒，顺便编个故事。

　　陆莳发现自清颜从魔域回来后，手上便多了一把精巧小剑，她时常看着小剑出神，像是在回忆什么，目光满是眷恋。

　　银白小剑雕刻精细，在阳光下好看的扎眼，陆莳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开始练剑。

　　在他收回目光后，清颜也收回落在小剑上的目光看向他，只一眼，她就看出练剑之人并不专心。

　　虽然这是她想要的结果，但见状还是气得想笑，她与楚凌做了几百年好友，就没见对方练剑练得如此差过，陆莳真是丢尽了对方的脸。

　　距离爱意值解冻只有三日时间，清颜估摸着是时候了，当夜喝了许多酒，抱着陆莳亲热时，叫得却不是他的名字。

　　一双星眸几乎是瞬间暗淡，陆莳没有说什么，只是吻人时粗暴许多，发了狠地将人嘴唇都咬破了。

　　“嘶……”清颜发出痛呼，双眸泛起水雾，又叫了那个名字，嗓音低低，带着明显娇意:“疼……轻点……”

　　陆莳:“……”

　　他何时见过她这般模样？这般……娇媚动人、柔情似水。

　　血色从面上褪去，陆莳停下动作，在清颜以为他要就此停止时，他忽然把她拦腰抱起放到床上，欺身压了下来。

　　不经意间看见人泛着湿意的双眼，清颜视线微顿，心下哑然。

　　她无法体会到他浓烈的情感，只是见人快哭了，便猜想他应该是难受极了。

　　果不其然，在系统一次一次的叮叮声中，陆莳的虐心值上升到九十八。

　　“唉……”

　　“何故叹气？”楚凌饮下一杯酒，看着愁眉苦脸的清颜，倒是看得开:“修炼一途本就充满劫数，就算此番他过不去这道情劫，也是他的造化，你无需愧疚。”

　　若不是看见她紧蹙的眉头，清颜差点就信了。

　　对上清颜仿佛看穿一切的目光，楚凌背脊一弯，也跟着叹了口气:“看来我俩是真不适合带孩子，如果……如果你的方法不管用，我们去恩羽想想办法？正好再过半个月他便出关了。”

　　这话清颜不爱听，立即反驳:“我的方法肯定管用。”

　　楚凌满脸诚恳:“我这不说的是‘如果’，我信你的。”

　　清颜摆摆手，不跟她计较，只道:“他来了，请开始你的表演。”

　　闻言楚凌当即拿起桌上的酒坛往地上一摔，酒坛应声而碎，楚凌满脸怒容，声音因为盛怒显得有些尖锐:“好你个皓月尊者，觊觎我师尊不成，现在竟敢勾搭我徒弟，你可真是好样的！”

　　不远处听见这番责骂的陆莳顿住脚步，脚像生了根似的挪不动丝毫，垂眼掩住眸中情绪，他静静地听着。

　　“可不是我勾搭你徒弟。”清颜漫不经心道:“是他自己说喜欢我的，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师尊。”

　　楚凌怒火中烧:“你还敢说这种话！”

　　清颜轻笑，慢悠悠饮了一口酒:“怎么不敢说？他说喜欢我，想同我在一起，我见他长得像你师尊，便陪他玩玩，各取所需，有何不妥？”

　　虽然昨夜就在清颜口中听见那人名字，但听她在清醒的情况下说出这些话，陆莳突然觉得昨夜那些难受算不得什么，现在这种心脏被揉碎碾压，牵扯得浑身都疼的感觉，才叫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高估了自己，他不敢再听下去了。

　　陆莳艰难转身，想要离开，就在此时，清颜又开口了:“你现在来指责我，是想让我与他断了？”

　　不可以！陆莳背影一颤，难受得有些无法思考的脑子清醒一瞬，进而升起无限恐慌，不可以断，不能断，他……不想断。

　　就算她只把他当作师祖的替身，他也不想断。

　　察觉到陆莳狼狈又急切地离开，清颜一愣，与楚凌视线相对，极其不解:“不是……他怎么就这么走了？”

　　他不是应该冲上来质问她，对她嘶吼，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她这样做把他当成了什么，把他放在了什么位置，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什么的？

　　楚凌看着她，也很懵:“你问我我问谁？”

　　虐心值已经突破一百，来到一百二十五，且还在持续上涨，但理智值依然是九十五，清颜看着当前数值，慌了。

　　话本里不是说在得知自己是替身后，替身都会幡然醒悟，理智回归，收回爱意？陆莳怎么不按照话本来？她哪一步走错了？虐心值不涨得好好的？理智值怎么就不涨？

　　楚凌看着陆莳离开的方向，眼中满是忧虑:“看来必需去找恩羽想想办法了。”

　　清颜握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干巴巴应声:“嗯……要找，是要找。”

　　前提是在爱意值解冻后，陆莳还没有入魔。

　　是夜，清颜来到陆莳院中时，陆莳躺在梨花树下，身边空了几坛酒，醉得神志不清。

　　他没穿蓝白宗门服，换了身浅紫交领宽袖袍，多了几分清雅之意，可这份清雅之意又被他散乱的青丝和酡红的面颊冲淡，变得惑人心弦。

　　清颜缓缓蹲在陆莳身边，一片又一片地捡去飘落在他身上的落花，面容隐藏在阴影之下，看不清神色。

　　捡去旧的花瓣，新的花瓣又落下，清颜却没有停下动作，好似乐此不疲。

　　陆莳醒来时，身上没有被花瓣覆盖，但他没有发现异样，只揉了揉发疼的脑袋，慢慢站起身朝屋里走去。

　　换上宗门服后，陆莳找到楚凌，先是请教一番，聊着聊着，他放在桌下的手渐渐攥紧，语气却如往常一样平静无波:“师尊，师祖他老人家是个怎样的人？”

　　他先前做有铺垫，又问得自然，楚凌没发现不对，想了想道:“古板，护短。”

　　说到这，楚凌心想还好那老头已经飞升，不然要是让他知道她和清颜干得这些事，准把她俩打进墙里扣都扣不出来。

　　陆莳不动声色地又问:“师祖平日里有什么习惯？”

　　楚凌不解:“问这个作甚？”

　　“师祖他老人家的习惯一定很好，弟子想像他学习。”

　　楚凌:“……”

　　“……”看着楚凌变得有些微妙的神情，陆莳轻咳一声撇开视线:“若是不方便告知弟子，便算了。”

　　楚凌心情复杂，有一种想把陆莳抓起来打一顿的冲动。

　　知道被人当替身了，想的不是去找人质问清楚，而是想学好怎么当一个替身？她楚凌的徒弟怎么能这么窝囊？

　　想起以前她总被老头揍，而她从没揍过陆莳，楚凌都开始怀疑陆莳是不是被她揍少了才变成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