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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条家的地盘里，五条悟正没什么精神的拨弄着桌子上放着的一份报告。
在他的旁边，之前被结城郁惠用领域倒退12年时间强行救回来的夏油杰拿着一份布丁但是没有吃，看着难得显得没精神的五条悟觉得很奇怪：“悟，你这是怎么了？”
虽然他的感觉是自己一觉醒来突然来到了十二年之后，还突然得知自己会变成一个对父母动手、理念一看就受教育程度不高的反人类诅咒师，但是不管怎么说日子还得过，总得放平心态……好吧，他放不平。
甚至就算自己的父母现在也在五条家住，夏油杰都不敢去见一见他们。
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可能是害怕看见两双失望的眼睛，但他又想了想，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如果说罪有应得，又为什么不敢去承认？
可能他更害怕的是，他的父母愿意原谅他，他更恐惧于意识到自己究竟堕落成了一个怎样的人。
抱着这种复杂的心态，夏油杰也没有什么动力出门，连以前热衷的解决咒灵以大义保护弱者的口号都说不出来，只是浑浑噩噩的待在五条家里得过且过。
这一切直到五条悟带回来的新消息才有所好转。
那个他印象很深的学妹，结城郁惠没有死，现在以被咒灵受肉的形式重新出现了。
然后如果追根刨底的找原因的话，结城郁惠会这么容易的战败很有可能是因为她之前为了救自己而耗费了太多精力，受了内伤，才会这么在和咒灵的战斗之中这么短时间就落败，成为俘虏。
虽然并没有人这么说，但是听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夏油杰就觉得，这之中也有他的责任。
不管怎么说，夏油杰想，我应该去救她。
也就是在那时候起夏油杰下定决心，从自闭的状态之中走了出来，不再纠结自己是否还有继续做咒术师的资格。
只不过因为他的身份确实是有点敏感，所以还不能公开露面，并且因为他的咒灵储备莫名其妙的换了一批（羂索吃的），所以现在还在五条家寄宿顺便重新熟悉能力中。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原本据说是没有预约强行去拜访总监会的五条悟突然回来了，并且情绪很奇怪。
对拥有如此丰富情感的五条悟感到不熟悉的夏油杰有点像来看看他是怎么回事，干脆拿着一个五条家佣人友情提供的布丁过来。
“嗯……怎么说呢。”五条悟沉思，“我就是感觉总监会的反应怪怪的。”
“不管是那些烂橘子还是那个最大的烂橘子，看见我的反应都有点怪，他们不会是在商量什么阴谋吧？”
这倒是有点让人担心了，虽然不觉得总监会能威胁到五条悟，但是他们如果想出了什么阴谋诡计的话也是很恶心人的
这么一想还真的挺像是烂橘子的，抓一把不伤人，但是会很恶心。
夏油杰放下手上的布丁，开始追问：“你去的时候是什么情况？”
五条悟抬头：“我想想，大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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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早一些总监会的地盘，会议进行中。
一大群老头挤在这个不怎么大的地方，为了一些小事互相攻击、互相推诿、互相反驳，这种腐朽而落后的议会就是管理着当今咒术界的人们所在的地方。
虽然他们满心满眼都只有自己和自己家族的利益，根本没有人考虑过什么利好全体咒术界的事情，但是他们确实就是咒术界的管理者就是了。
虽然他们互相之间都知道对方的身份，从声音上也完全都可以听得出来，但这也是传统的一环，而且可以有效阻止表情被人看去而揣摩心理，还能隔绝一些诅咒术式，算得上是百利而无一害，所以这个结界也就这么一直流传下来了。
会议室里很黑，只点着蜡烛，所有人的参会人员都像是被笼罩在黑暗之中一样。
这其实不是没开灯，而是一种结界的效果，算是在保持神秘感，作用差不多类似于匿名投票，名义上是帮总监会高层们隐瞒身份。
其中以咒术总监设下的帷幕尤甚，那重叠的一层层结界据说连六眼的观察都能屏蔽。
也就是在他们互相争吵着一些没什么意义的东西的时候，伴随着门口‘您不能进去’的阻拦声，五条悟一脚踹开大门闯了进来。
五条悟突然闯进来，那会议自然也就开不下去了，当即有人训斥道：“五条悟！你又要干什么！”
踢门而入的五条悟理直气壮：“嗯？我就是来看看你们有没有在好好干活而已。”
“胡闹，我们的工作还需要你来监督吗？”另一个高层也站了出来，“如果没有事情就赶快离开！我们没有时间陪你瞎胡闹！”
“反正你们也就是在进行一些无聊的阴谋诡计和推卸责任吧？”五条悟拖住下巴，一副很担忧的表情，“你们说你们有好好工作，那么诅咒被发现的数量这两周降低的很明显这件事呢？你们发现了吗？”
这件事总监部高层们到是知道，但是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任务分配这种累活大部分其实都是下面的人分配再让他们过目一下而已，只有想要借任务的由头去坑一下谁的时候他们才会亲自去干分配任务这种杂活儿。
所以面对这个问题，高层直接选择开始打官腔：“诅咒的数量下降是好事……”
“那如果那些咒灵都被其他诅咒抓走组成军队了呢？”
这倒是没有听说过的内容了，总监会高层们顿时一片哗然，在最上面的咒术总监更是直接开口询问：“这是怎么回事，五条悟？”
“嘛，简单来说，就是我发现有几个特级诅咒正在有组织有机会的抓捕其他高等级的诅咒。”虽然这部分确实是事实，但是为了引起重视，五条悟直接开始信口开河，“而且你们想想，之前诅咒入侵咒术高专的时候一口气派出了四十多个一二级诅咒，这个数量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凑出来的吧？”
别说，这个逻辑链确实还挺通顺的，高层面一时之间也迟疑了起来，拿不准这是不是真的。
在这个时候，还得是咒术总监主持大局：“关于这一异常情况我们并不是全无准备，事实上如果你再晚来一会儿我们就要讨论到关于加强窗对高等级咒灵的搜索力度的提案了。”
解释的同时，咒术总监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在说五条悟不识大局，只知道瞎捣乱，干扰总监会的正常工作。
五条悟撇嘴，知道这事儿就算是被他们给糊弄过去了，于是又抛出了一个大雷：“那你们知道你们之中有卧底吗？”
这个指控算是比较严重的了，上一个指控还只是在声讨他们渎职，这一次已经是在指责他们叛变了。
出于维护自己地位和声望的本能，大部分高层想也不想的反驳道：“不可能！”
“别说的这么绝对，那些诅咒能这么多次都能精确的赶在咒术师之前找到任务目标并提前带走，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就算不是有卧底那也说明他们可以从某种渠道知道咒术师们的任务分配名单了。”
说到这里，五条悟还补充了一句：“不过真么一想，那些诅咒的工作效率都比你们要高诶。”
被阴阳怪气的总监会高层：……
总监会的事情，怎么能说是效率低下呢，那是决策严谨！
总监会高层们心里的反驳有没有人听见不知道，反正五条悟肯定是没听见，他还在继续：“是有卧底还是工作能力不行，你们要不然自己选一个？”
这话说得几个高层没忍住，出声呵斥五条悟，但是五条悟明显也不是任由他们这么呵斥不还嘴的性格，于是当场开始和说话的高层阴阳怪气的吵了起来。
事实证明，气人有时候也是看天赋的，而五条悟明显在这方面一样天赋异禀，没几句话的功夫那些出声呵斥的高层就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最后，在真的有总监会成员被五条悟气死之前还是咒术总监开口救场：“这两个问题我们都知道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你可以离开了，五条悟。”
虽然怼赢了，但是感觉到了咒术总监话里敷衍的意思，五条悟很不满。
不过反正他的目的也只是警告一下总监会，让他们重视卧底和诅咒被人大范围收集的问题而已，现在目的达成了，离开到是没什么事情。
在离开之前，五条悟深深的看了一眼总监会的最中心，那里坐着的是咒术总监，整个咒术界权力的顶点。
咒术总监似乎是也害怕五条悟看见他的表情，他身前的帷幕比周围所有高层的都要厚，繁杂而多层的结构彻底挡住了五条悟的视线，只能听见从里面传来的声音。
虽然总监会的这群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讨人厌，但是五条悟却觉得现在的咒术总监给他感觉不太一样。
怎么说呢，说话好像显得更有说服力了一点？
这个老头子难不成还专门去学习了演讲的技术吗？
想着一些有的没的，和总监会扯皮半天的五条悟扭头，像是来的时候一样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这里，来去居然都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拦截。
在五条悟走后，总监会响起了一阵舒气声，似乎是在庆幸这个煞星终于离开了。
但是一个人松口气的声音很小，大家一起的话动静就有点明显了，然后又好像大家都瞬间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又开始觉得这样堕了自己的威风，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这个动作。
于是整个会议室里又在一瞬间变得安静起来了。
为了打破这有点尴尬的安静，其中一个高层开口，随便找了一个最方便的话题：批判五条悟。
反正在总监会里，骂五条悟的话题总是不会出错的。
“五条悟临走的那个眼神，他肯定会自己在私下里调查吧，哼，不过注定是无功而返了，说什么总监会里有敌人的卧底……”
其中一个高层轻蔑的冷哼一声，确切而肯定的说着：“是啊，怎么可能会有叛徒，我们可是一心一意的为着咒术界尽心竭力……”
似乎是在唯一一个外人离开之后他们的观点暂时的得到了统一，其他的高层附和着，他们一起高声赞同着，像是不断的强调一样异口同声的说着同一个观点：“是啊，我们之中怎么可能会有卧底！”
不管立场是否敌对、不管互相是否看不顺眼、不管是否存在仇恨和矛盾，每一个高层都在此刻真心实意的开口：“我们的所思所想都是为了咒术界、我们之中又怎么可能会有卧底？”
这诡异而其乐融融的和声远远听上去，甚至有点像是歌剧之中的咏叹调。
在原本属于总监大人的位置之上，厚重而繁杂到足以阻挡六眼视线的总席上，原本的总监会总监席上，咒术总监倒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瞪着天花板，而一个头部是一本翻开的书籍、身上穿着用书页组成的文士服，露出的手指都像是由数个不同的文字组成的诅咒正坐在他的位置上，欣慰的看着下方众合一声的高层。
“是的，是的，就是这样，【我们的一切都是为了咒术界】。”帷幕之下的诅咒捧着一本翻开的书站在最高处，高声宣布，“跟着我的【思想】来思考，我们无疑是正确的，一切对我们的质疑都是愚蠢的，【我们的思想就是咒术界的大脑】，不要让任何人质疑我们的智慧！”
下方，所有的高层又开始了高声附和，就好似这真的出自他们自己的思考一样。
最上方的诅咒翻开了手中书籍的下一页：“很好，那么【不用在意五条悟的指责】了。咱们继续下一个问题，关于要求窗加大对高等级咒灵搜索力度的提案……”
诅咒正式名为柏嵩，是对文字、文学、思想之恐惧诞生的咒灵。
其术式名——【愚人浅知】
作者有话说
第123章 1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