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今天不营业》施宁

6、工具人小盛

　　“来啊，江季白。”

　　这轻佻的语气，这逗弄的神情，就…很温白。

　　盛观年不服输，凭啥我干啥都像自己，人家随意一演就是角色，他大步流星朝傅闻宣走过去，生硬地问摄影师：“怎么做？”

　　他这神情，仿佛在问：怎么死？

　　摄影师无语片刻，道：“你们随意打闹，我找感觉。”

　　盛观年微微不高兴，木头似的站着，傅闻宣站在他身侧，摊手无奈一笑。
　　“诶！好！”摄影师按下快门：“很有打情骂俏…啊不是，很有相爱相杀的感觉。”

　　盛观年：“……”我他么做了什么？

　　傅闻宣胳膊搭在盛观年的肩膀上，歪头赔笑，好像在说：别气了。
　　“好！太好了！”摄影师喜不胜收：“傅老师情绪很好哈。”

　　盛观年：“……”我他么成了别人摆拍的工具！

　　傅闻宣突然拉起盛观年的手腕往一边走，盛观年下意识缩手，不满地看着他。
　　“好啊！很有闹别扭内味儿，傅老师继续带动盛老师的情绪。”

　　盛观年：“……”我他么被人牵着鼻子走！

　　正想着，傅闻宣再次抬起胳膊，拐住盛观年的脖子往胸口按，盛观年炸了，从他成人到现在，还没人拐过他脖子！

　　虽然他成人也就一年多。

　　盛观年奋力挣扎，傅闻宣幸灾乐祸地笑。
　　“咔嚓”一声，摄影师连连叫好：“好！好！好！太好了！”

　　傅闻宣松开盛观年，夸赞：“情绪很好，演的不错。”

　　盛观年快气炸了，我那是演的吗？我那是真的愤怒不满不悦不高兴！

　　“嗯，之前上过几节表演课。”盛观年控制着情绪，淡淡道。

　　摄影师满意地看着胶片，再次开口：“拍完打闹的前段，咱们再来几张温情的哈。”

　　傅闻宣笑问：“第一次拍古装吗？”

　　“嗯。”盛观年敷衍地嗯了声。

　　傅闻宣靠近他耳边，笑说：“你古装扮相很好看。”

　　“……”盛观年下意识侧脸，愣愣地看向一旁的傅闻宣，傅闻宣与他四目相对。

　　“你也不差。”盛观年在心下比较，傅闻宣确实是镜头脸，他隐隐有些挫败。

　　“停！”摄影师提醒：“盛老师，你的表情稍微有些挑衅，收一收哈，收一收。”

　　盛观年恢复了自己的面无表情。

　　“呃…盛老师，您的表情也不用太生无可恋。”
　　盛观年：“……”

　　“盛老师，表情亲切一些，你们是好兄弟，好朋友。”

　　盛观年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兄弟朋友的感觉。

　　摄影师放下摄影机，他还是觉得不对，他皱眉比划着：“还是差了点…那个，那个…你们是好兄弟，非常好的兄弟。”

　　盛观年被他说的一头雾水，当下就不满了：“要不您示范一下？”

　　摄影师尴尬了，他摸摸鼻子，暗示：“可以…亲切一些。”

　　盛观年站的离傅闻宣近了些，敷衍地搂住他的肩膀，这下够亲切了吧。

　　“啊呀！”摄影师急切地大叫：“就是暧昧一些，就像情侣那样！”

　　盛观年：“……”
　　他知道原著是耽美，可他拿到的剧本清汤寡水的很，他不满道：“拍了能发出去吗？”

　　“又没真让你干什么。”摄影师有些窝火：“眼神懂吗？”

　　盛观年做了个自以为深情的表情，他回头看傅闻宣，触及傅闻宣的眼神时，他不由得一怔，太他么深情了。

　　对一个男人还能深情成这样，这得练几年啊？反正他做不到，盛观年心里有些叹服。

　　“停！盛老师，是让你深情，不是同情！”

　　傅闻宣忍不住笑了，是他原本的笑声，他拍拍盛观年的肩膀，玩笑：“我很可怜吗？让你这么同情？”

　　盛观年：“……”

　　“别紧张。”傅闻宣捏了捏盛观年略显僵硬的肩膀，问：“有喜欢的东西吗？”

　　“没有。”

　　“……”

　　傅闻宣想了想，问：“你唱情歌吗？”

　　“只有一首。”

　　傅闻宣点头：“你就当我是观众席，你对着台下唱情歌，找找状态。”

　　盛观年垂眸想了想，再次抬眸，眼底多了一层温柔。

　　摄影师急忙按下快门。

　　拍摄结束，盛观年和傅闻宣一起往外走，傅闻宣好奇问：“你刚刚想的什么歌？”

　　盛观年看了他一眼：“豆豆，听过吗？”

　　“我不怎么听歌。”傅影帝绝不会让人尴尬，他笑问：“豆豆？是唱什么的？”

　　“以前认识的…狗狗。”盛观年神色并无波动：“后来死了。”

　　傅闻宣：“……”你对着我，缅怀一条狗？

　　“不是…情歌吗？”傅闻宣消化不动。

　　盛观年觉得理所应当：“亲情友情动物情，都是情歌。”

　　傅闻宣觉得挺有道理，他想起一件事，开口：“小盛，你的演技还有待提高啊。”

　　这戳到盛观年的痛处了。

　　傅闻宣轻松道：“你的角色内心戏很足，我们有很多情感碰撞，你总不能每次都把我想成豆豆吧。”

　　盛观年黑着脸：“我会琢磨，尽量不拖垮您，”

　　“都是搭档，说什么拖垮不拖垮的。”傅闻宣随手摸了下盛观年的脑袋。

　　盛观年：！！！你摸我头？你敢摸我头？！

　　“我对对手演员的要求很高的，你要有心理准备。”

　　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不近人情的话。

　　靠，这就是气场吗？
　　盛观年的胸口扑通扑通跳，他脱口而出：“您还当自己在拍电影呢。”

　　这孩子，火气大的很呐。

　　“拍电影和拍电视对我而言都是拍戏，这是我的工作，我很喜欢，也很享受。”傅闻宣并没有发火。

　　“傅老师，您拍一场两小时的电影，前后差不多要半年。”盛观年直截了当道：“而《与子》前后只有三个月，这意味着什么，您比我清楚。”

　　傅闻宣微微一笑，示意他说下去。

　　“不过是资方在挣钱。”盛观年哼道：“你还真想把精益求精的精神带到这儿啊？资方同意吗？”

　　“同意。”傅闻宣认真道：“资方是我们公司，我勉强说的上话。”

　　盛观年：“……”人比人啊，气死人啊。

　　“我是觉得，做一件事就要把它做好，挣钱也好，精益求精也罢，对我们演员来说，演好自己的角色是本分。”傅闻宣循循善诱。

　　影帝都是这样吗？盛观年没见过几个影帝，不过影帝们要都像傅闻宣这么敬业，那怪不得是影帝。

　　“我努力，不拖你后腿。”盛观年理不直气也壮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