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战灵有点二》纸扇长衫

51、替身文学

　　晚风吹过，带走从烧烤店带出的燥热。一群小伙伴们慢慢地步行在惠斯顿第九大道。

　　西塔晚上吃了三盘烤·串，一点不像不会饿的样子。

　　“你不是感觉不到饿吗？怎么会吃那么多？”艾利克斯担忧地看向西塔。

　　拍拍肚皮，西塔表示没问题，“想吃就吃了呀。”

　　迪丽达尔吃惊地问，“西塔感觉不到饿吗？”

　　走在最前面的西塔转身，笑着回道，“自从变成人类，西塔就感觉不到饿了。”

　　迪丽达尔皱起眉头，一个人类不会感到饿，这是很不正常的。

　　“我知道，我知道。”李白快走两步到前面倒退着和伙伴们聊天，“清尘是修真人士，他的身体应该可以辟谷。”

　　西塔疑惑地摸摸自己的屁股，“屁股？人类不是都长着屁股吗？他的屁股和大家的不一样吗？”

　　“不是屁股。我说的是辟——谷——”李白解释，“古代东方的神秘文化，现在早就失传了。据说人修炼到一定阶段可以不用吃饭也能存活。”

　　“有什么资料可以参考吗？”迪丽达尔不相信李白的话，这是违背自然科学的。

　　“当然。”李白信心满满，“我家里有很多我淘来的关于修真的小说。上面都说了，修炼到一定等级人就可以辟谷。”

　　“小说并不可信。”迪丽达尔兴致缺缺。

　　“怎么不可信。存在即是合理。那么多书都是这么说的。”李白揽着西塔肩膀说，“我可以把我的书给你看。我还有很多武功秘籍，《九阴真经》、《打狗棒法》、《降龙十八掌》、《□□功》，你可以试试。说不定就可以激发清尘的身体记忆。清尘可是大能！”

　　“有身体记忆。”西塔说。

　　“什么身体记忆？”克里奇落在最后，不得不快走几步追上前面的队友。

　　“西塔回来时，遇到一群凶兽。身体里有很强的一股力量涌出，一下子杀死了一群五级凶兽。”

　　西塔的回答让除了艾利克斯以外的人全都倒吸一口气。

　　“可以一下子杀死一群五级凶兽？”甜甜圈震惊，这是什么样的力量？“你们人类的大能这么厉害吗？”

　　很少说话的黑熊开口，“可能就是因为人类厉害，所以我们的祖先才想要和人类结盟，共同抵御凶兽。”

　　“什么样的力量？”将进酒好奇地问，“和我们战灵身体里的灵力一样吗?”

　　“不一样。”西塔思索片刻，组织自己的语言，“这力量像水，在身体里流淌。不是战灵使用的灵力，它更温和，杀伤力更大。它是无形的，看不见的力量。”

　　“西塔，那你不是变成更粗的金大腿了吗？”李白凑到西塔身边。西塔以前是金大腿，现在是加粗版超级金大腿。

　　西塔嘴角扬起得意的微笑，“是这样没错。西塔以前是最强战灵，现在是最强人类。不管怎么样，西塔都是最厉害的！”

　　将进酒：......喜欢自吹自夸这一点是一点都没变。

　　小战灵很快变得忧虑，“西塔担心，会不会被抓进实验室里。所以，西塔给自己取了另一个名字，杯莫停。”

　　“是你？”李白错愕地看向自以为很聪明的小战灵，“艾利克斯之前和我联系时说有个叫杯莫停的人找他。他还问是不是我恶作剧。原来是你。”

　　李白紧接着说，“没看出来啊，西塔你竟然是一个这么有文采的人。”

　　如果现在是战灵的身体，西塔一定会摇着小尾巴表示开心。头一次听别人说西塔有文采呢。

　　“如果我听说有人重生了，我一定会想要研究一番。”安德烈将话题拉回来，“西塔现在确实很危险。”

　　“那，那怎么办？”西塔慌张地询问，他可不想被关进实验室里做实验。万一研究院再想不开，把他的基因和凶兽融合，那一定会造成人类灭亡。之前的事情已经验证过了。

　　“没关系的呀。”李白唯恐不乱地说道，“你现在可是最厉害的人类，可以一下子杀死一群凶兽。没人敢抓你，也抓不到你呀。”

　　“是哦。”西塔呆呆地恍然大悟，仔细一想，李白说的竟然很有道理。

　　“你们知道替身吗？”甜甜圈突然出声。

　　“当然知道了。”这个克里奇很有发言权，“西塔刚出现时，李白说这是西塔。我以为艾利克斯因为过于思念西塔，所以找了个替身。”

　　“对。如果有人问的话，可以说，艾利克斯为了纪念西塔，把杯莫停的名字改成了西塔。甚至想杯莫停模仿西塔。”甜甜圈小声感叹，“这样子既能让大家知道艾利克斯与西塔的感情深厚，也能完美解释西塔的身份。”

　　作为队伍里唯一想出主意并唯一接触过替身文学的战灵，甜甜圈的提议被默认通过。他们几个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理由。

　　“他会醒来。”迪丽达尔提出问题，“预言的一部分已经实现。不论是西塔还是清尘，这具身体真的醒来了。是不是意味着，灾难已经来了？”

　　所有人停下脚步看向迪丽达尔。

　　将进酒问，“你是说，预言是真的？”

　　“已经有一部分实现了不是吗？而且十分匪夷所思，没人知道为什么，没人能解释。”迪丽达尔说，“西塔醒来足以证明预言的真实性。”

　　“上次凶兽袭击基地不就是灾难吗？”李白惊恐道，“还有能比这个更大的灾难？”

　　迪丽达尔摇头，但是有一点肯定的是，“清尘的身体是在凶兽袭击基地后醒来的。而且，他并没有在基地里抵抗凶兽。没有帮助人类。”

　　“我们开启机关的时候不是有清尘的虚影出现吗？就是有基地防御大阵杀光凶兽，所以人类才能幸存下来。”克里奇反驳。

　　这个反驳很有道理，如果说清尘没有参与这场战斗也不全对，起码在开启防御大阵后，他出现了虚影。

　　“全部预言是：人类会有灾难，他会醒来，带着人类重新奋斗。”将进酒看向西塔，“如果说前两句已经实现，还有第三句，带着人类重新奋斗。”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西塔。原本躺在密室里的清尘有股脱俗、成熟的气质，自从换了个芯子，就显得幼稚许多。西塔本身就是个幼稚、缺乏常识的战灵。“西塔这样的，怎么带领人类重新奋斗？”

　　一时间，所有目光集中在西塔身上。

　　“可是，”西塔看向身边的朋友们，“你们知道怎么奋斗，西塔不就知道了吗？西塔知道了，就可以带着人类奋斗了呀。”

　　“事情哪有这么简单。”连黑熊这种不爱动脑的战灵都知道事情不可能会那么简单的。

　　“你觉得这是很难的事情吗？”西塔到家后还在和艾利克斯碎碎念，“西塔觉得这是很简单的事情呀。有凶兽来，西塔把他们打死。剩下的就让指挥部和研究院做就好了呀。你觉得呢？”

　　艾利克斯打开门，正准备发表意见，活泼的小战灵已经越过他，冲进屋里扑在床上。

　　宽阔的双人床能让西塔从左向右打6个滚，再从上到下打8个滚。“艾利克斯最好啦。这张床可真舒服。今晚西塔和艾利克斯就可以一起愉快地睡觉啦。”

　　入眼的四件套是田园风小碎花的。重复的花朵太多，一眼让人觉得头晕。这样的风格是西塔的最爱。艾利克斯无奈地想道，妈妈可真细心，西塔最爱的小碎花都给他准备了。

　　“艾利克斯，你看呀，这个床单多漂亮。和西塔以前的睡衣很像。”小战灵拍拍一旁的枕头，一脸开心。

　　艾利克斯：我并不觉得这样的好看。他没有向西塔提出反对意见，只是催促他，“快去洗澡，身上还一股子烧烤味道。”

　　“好。”小战灵跳下床，欢快地进了浴室。

　　毛巾架上，艾利克斯深蓝色的浴巾旁挂了一条浅蓝色的大浴巾，显然是玛丽今天刚准备的。西塔原来的小浴巾就是浅蓝色。

　　西塔一掀衣服，打开花洒，整个人钻了进去。跟进来的艾利克斯无奈地发现，以前可以一人一战灵共用的花洒，现在只能一个洗。

　　他找出搓澡巾，对正在捧着接水玩的西塔说，“仔细冲冲，一会儿我给你搓背。躺了七千年的身体估计得搓下来不少泥。”

　　“好。”西塔响亮地应下。他喜欢搓背这个活动。

　　西塔一手撑住墙壁，一手摸着散在胸前的长发，“艾利克斯，西塔的头发好长。明天西塔剪个和艾利克斯一样的发型吧。”

　　想起之前还是小战灵时想剪头发，艾利克斯骗他说外面危险，最后自爆前也没来得及剪发。西塔顿时就哼哼上了。

　　艾利克斯轻拍他的背，好笑道，“你哼哼什么？”

　　“西塔想起艾利克斯之前骗西塔。”

　　“我哪里有骗你。”艾利克斯不承认。

　　“艾利克斯说游行时危险，不让西塔理发。”小战灵控诉道。

　　确实是有这么回事，艾利克斯也记得。为了不让小战灵抓住话柄，他立马转移话题，“我听说，古代东方人不会轻易剪头发。他们好像奉行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观念，从出生开始就一直留着头发。”

　　“从出生开始一直留着头发？那不是回很长很长吗？”小战灵看向垂向大腿根部的头发，“已经很长很长了呀。”

　　最后，小战灵还是决定不去理发。这是清尘的身体，如果他在乎这个，西塔就一直帮他保留好了。反正艾利克斯会帮他梳头发的，小战灵非常肯定地想。
　　　　
　　穿上小熊睡衣的西塔故意和艾利克斯一起挤在镜子前。两人一样的刷牙杯，一个深蓝色一个浅蓝色，并排放在一起。西塔刷牙时要贴着艾利克斯，一边刷牙一边斜着眼睛看向艾利克斯。站在一起刷牙也挺好，小战灵偷偷翘起嘴角。

　　玛丽贴心地为西塔买了一把梳子。西塔理所当然地将梳子递给艾利克斯，他招呼道，“艾利克斯帮西塔梳头。”

　　想起上次被甜甜圈梳头拽得头皮疼，西塔补充道，“轻点。”

　　握着梳子的艾利克斯：........你看我平时梳头吗？

　　“嗯？”从镜子里看到艾利克斯迟迟不动手，西塔疑惑地转身，“艾利克斯？”

　　行吧。梳就梳吧。艾利克斯搬正西塔的身体，将梳子插在西塔头顶上，一个使劲，西塔脑袋跟着后仰。

　　艾利克斯：.......“拽不动。”

　　西塔说，“甜甜圈说要慢慢梳，一次梳通就好了，下次就不会这么难了。”

　　“所以，艾利克斯加油吧！”

　　艾利克斯：.........行吧。

　　他沿着西塔的头发一点点往下梳，在打结的地方用手慢慢梳理，即使是这样，掉下的头发团在一起还是让人触目惊心。

　　西塔惊恐地看向艾利克斯手中的头发，捂着自己的脑袋，小心翼翼地问道，“西塔后面是不是秃了？”

　　艾利克斯：......

　　不等他回答，小战灵已经忧伤地跑出门，向家长告状，“玛丽，玛丽，艾利克斯把西塔梳秃了。”

　　艾利克斯：......我只想让你做个人。想到西塔本就不是人，他只好无奈地将梳子放回原位。

　　客厅里，玛丽拿了梳子正在给西塔梳头发，梳完后给他绑了个低马尾。西塔转身跟着玛丽进厨房，路过艾利克斯时视若无人。“玛丽，你的手艺可真好，西塔觉得这个辫子好漂亮。”

　　艾利克斯倚着厨房门口咳嗽一声，试图引起西塔的注意力。谁知西塔完全把他当空气。他佯装生气道，“喂，我帮你梳了那么久的头发，西塔你都不理我吗？”

　　“你要把西塔梳秃了。”西塔拽拽自己的马尾，还好头发还在。他是个爱美的战灵，以前就很爱惜自己尾巴尖尖的黑色毛毛。现在尾巴没有了，他当然要爱惜自己的头发。

　　“我没有。”艾利克斯不确定道，“梳头发就是这样的吧？”

　　“玛丽给西塔梳头发时西塔就没掉头发。一定是艾利克斯的问题！”西塔肯定道。

　　艾利克斯：........“事情肯定不是这样的。”

　　“事情就是这样的。”西塔很肯定。

　　“嘿。”喝完水的玛丽笑着出声道，“西塔，不是这样的。你的头发打结，艾利克斯帮你梳通时，就是会掉很多头发。艾利克斯帮你梳通后我再梳，就不掉头发了。”

　　“还有，西塔你的头发太长了，稍微掉些搓在一起就感觉好像掉了很多似的。并不是那样哦。”

　　玛丽出了厨房，转回身叮嘱艾利克斯和西塔，“不可以吵架。”

　　知道自己错了的西塔红着脸应道，“不吵架。艾利克斯这么好，西塔不和他吵架。”

　　艾利克斯抱臂冷冷地说，“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也不是这么做的。”

　　“唔......”被当场戳穿的小战灵慢慢地蹭到艾利克斯身边，小声道，“西塔错了。”

　　“嗯。”艾利克斯看他，“错哪了？”

　　“西塔不应该错怪艾利克斯。”西塔一脸诚恳地道歉，“艾利克斯帮助西塔，西塔不应该对艾利克斯发脾气。”

　　艾利克斯盯着西塔看了片刻，西塔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忐忑不安地看向人类战士。

　　就在西塔准备做更深度的自我剖析时，艾利克斯耸肩，“好吧，我原谅西塔了。快点去睡觉吧。”

　　“我就知道艾利克斯最好了！”小战灵嘴甜地说着好话，小尾巴一样跟在艾利克斯身后。

　　夜里，艾利克斯被踢醒，他拉亮床头灯，发现西塔脑袋抵在墙边，腿搭在他身上，整个人斜着睡。和战灵时一样，睡着睡着，整个人就会斜过来。

　　他将西塔的身体搬正，让西塔的头枕在枕头上。刚躺下，模模糊糊地快睡着时，西塔的腿又翘了过来，搭在他的腿上。

　　艾利克斯再起起身板正西塔的身子。他刚躺下，西塔的腿就追了过来。

　　“嘿。”他觉得小战灵是故意逗他，于是捏着西塔的鼻子，意图戳穿小战灵的把戏。

　　鼻子被捏住没法呼吸，西塔哼哼两声，张开嘴。随后左右晃动脑袋，皱起眉头，显然是不舒服的模样。

　　这样子看得艾利克斯不禁怀疑起来，难道不是西塔的恶作剧？他只是无意识地把腿搭了过来？

　　他将西塔身体重新摆正，盯着小战灵的脸，直到西塔再次把腿搭过来。艾利克斯终于确认，西塔还在睡梦中，是无意识做这些的。这个不好好睡觉的小战灵！

　　他认命地躺回床上，随西塔去了，想搭腿就搭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