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战灵有点二》纸扇长衫

32、像指挥官的凶兽

　　醒过来的西塔恢复了原来活泼的模样，和小辫子在车内飞来飞去。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拉着小辫子聊了好一会儿。

　　车外，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车头的两个强光灯打出橙黄色的光柱，照着前面的小路。是他们来时经过的花田。

　　此时的花田完全没有白日里生机勃勃，姹紫嫣红的样子。它像一只隐藏在黑暗里的巨兽，安静地蛰伏，好像会随时跃起，一口吞下经过的人群。

　　安德烈替换下李白，一脚油门踩下去，车速加到80迈。

　　远处隐隐传来凶兽的吼叫。艾利克斯瞬间绷紧身子，怎么会有凶兽的吼叫声？再静下来细听，只有车子在风中疾驰掠过的响声。

　　“我听见凶兽的吼叫声了。”小辫子悬在半空中，神色严肃。

　　“我只听到一声。”迪丽达尔回他，显然他也听到了。

　　“安德烈，我们的速度可能要快点。”艾利克斯冲着驾驶室喊道。

　　“明白。”安德烈话音落下，车子提速到120迈。

　　外面太黑了，战灵出去侦查也看不到什么，大家都留在了车内。所有人系好安全带，紧张地坐在车厢里。

　　艾利克斯不放心西塔，担心他会调皮，将西塔松松地抓在手里。在五十公里外遇到的凶兽就不是他们能够捕杀的了的。

　　他们一路飙车回到了基地。除了风擦着车子吹过的声音，再没有其他响声。那一声凶兽的吼叫声仿佛是错觉。

　　基地的大门敞开着，门口处灯光大亮。奇怪，基地的大门一般不会大打开。

　　正当安德烈准备松开油门时，一个东西“砰”地快速撞在了车头上。安德烈下意识地眨了下眼，立马踩了刹车。

　　车内所有人因为惯性向前倾倒，好在有安全带勒住，他们很快稳住了身子。

　　“什么东西？”李白惶恐地发出问句，“咱们不会撞到人了吧？”

　　“速度太快，没看清。”安德烈回他。

　　在他们打开车门下车时，基地门口一群人拿着手电的正往这边奔来。

　　安德烈拧亮手电，向后走，在离车大概十米的地方发现了那个撞在车上的东西——凶兽。一只五级凶兽。

　　“五级凶兽？”迪丽达尔低呼一声。“怎么会有五级凶兽从基地内跑出来？”

　　被撞倒在地的凶兽身下流着一滩血，它“呼哧”着抖动身子大力呼吸，腹部剧烈地起伏着，看得出受伤严重。

　　“你们看他的脸。”甜甜飞得近，捂着嘴巴不可置信地小声尖叫。

　　安德烈将灯光打在凶兽的脸上，这个呼吸急促的凶兽瞬间眯起深邃的蓝色眼睛。

　　一刹那，所有人身上冰凉，说不出一句话。

　　这只凶兽的外貌看起来居然像遗迹中墙上照片中的指挥官！在有痦子的地方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色的兽鼻。去掉兽鼻，去掉痦子，他们面貌的相似度能到百分之八十。

　　几个少年的脑中闪过六个字，“基因融合技术。”遗迹的自由民被抓去做基因融合技术了吗？那尼古拉斯呢？他的基因是不是也在某个凶兽身上。

　　“嗨。”备战部的王宇部长跑过来，灯光打在围着凶兽的几个少年身上，又照在躺在地上呼哧喘着粗气的凶兽身上。

　　“谢天谢地，这个畜生终于被抓住了。”随后他皱着眉头问，“你们几个去哪了？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畜生？艾利克斯看了一眼地上的凶兽，他总能想起照片中微笑的指挥官。这样的凶兽还算是畜生吗？

　　凶兽的呼吸越来越弱，它原本微微扬起的头颅现在紧贴地面，双眼紧闭，腹部的起伏也越来越小。

　　王宇顾不得再询问这几个少年，快速叮嘱道，“赶紧回家去。”他招呼人小跑着将凶兽抬走。

　　几人回到车内，脸色都不好。他们明白了为什么基地建立之初要颁布禁止研究基因融合技术的法律。

　　当你真正看到这项技术的成果时，没有人不会在心里发出疑问：事物之间的定义还是原来的定义吗？我们该怎么面对基因融合的结果？

　　他们在备战部停车的时候，听见有人说起这只五级凶兽袭击了平民和战士。已经有十三位平民丧命，十人重伤，还有5名战士受了伤。并且凶兽是从研究院里跑出来的。

　　他们谈论着凶兽可能跑出来的原因，无非就是看管防守不利。

　　研究院！这更加肯定了几人的猜想，研究院在研究“基因融合技术”。

　　回家的列车上，总是爱开玩笑的李白也沉默下来。队伍的气氛不像以前那么活跃。

　　出发时带去的防身武器仍旧放在车上，留着下次使用。

　　艾利克斯只背回了半麻袋的面包。克里奇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吃完了整整半麻袋面包。艾利克斯怕他控制不住吃得太多，于是把面包都带回家去。

　　分别时，艾利克斯再次叮嘱迪丽达尔，“收好日记本。他绝对不能被他们找到。”

　　迪丽达尔严肃地点头。

　　此时，艾利克斯等人完全明白了尼古拉斯日记本中“绝对不能让他们找到他，我们会竭尽全力保全他。”

　　一个基因绝对优异，有着常人不可想象力量的大能，他的基因绝对不能被利用。否则，因为这件事丧命的就不只是十几个平民，有可能，是几百上千，甚至几万人，十几万人。

　　西塔飘浮在艾利克斯身边，主动上前按响门铃。屋内传来快速跑动，敲击地板的“咚咚”声。玛丽眼睛通红地打开门，“快进屋来。”

　　察觉到玛丽的不对劲，西塔先飞进了屋里，他伸出手摸了摸玛丽红肿的眼睛问，“玛丽女士，是什么事情让你哭泣？”

　　玛丽将西塔捧在手心，闭上眼睛蹭了蹭西塔的脑袋，“是对西塔和艾利克斯的担忧。”

　　“今天晚上有凶兽在基地内袭击。听说死了十几个人。这么晚了你们还没回家，我很担心。”

　　因为没有回家，所以玛丽担心地哭了。西塔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这是一种被非常关心的感觉，心口都是暖暖的。

　　没有比此刻他更知道自己是幸福之家的一员，是玛丽的小宝贝。

　　“我们见到那个凶兽了。”西塔睁着小黑豆眼睛看向玛丽。

　　不等玛丽惊讶地开口询问，他接着说，“我们开车从外面回来时，它从基地内跑了出来。正好撞在我们的车上。现在备战部的人已经把它送回研究院了。”

　　安博尔：......这是什么运气？

　　“爸爸，你怎么看这件事？五级凶兽怎么会从研究院跑出来？”艾利克斯看向艾尼尔，他爸爸是个经验老道的战士。

　　“五级凶兽并不常见，是目前已知的等级最高的凶兽。研究院应该有相应的等级牢笼。至于为什么凶兽能跑出来......”艾尼尔思考片刻，只能说，“可能是工作失误吧。在看守时出现了失误。”

　　“或许是凶兽提高了智力呢？”艾利克斯无意中说了一句，他很快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立马闭上嘴巴。

　　“什么？”艾尼尔没有听清，他担忧地看向艾利克斯，“今晚你似乎有点不对劲。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一直绷着脸。”

　　“没有。”西塔飞过来替艾利克斯解围，“今天克里奇吃了我们半袋面包。他夸赞玛丽的手艺很棒。”

　　“哦，是吗？他喜欢吃吗？”谁都喜欢自己被夸奖，玛丽当然也喜欢。“你们怎么没有给他多留一些。”

　　艾利克斯调整好状态，温和地回复，“他已经吃了很多了。一天不能吃太多东西。”

　　“对了爸爸，基地里有流传下来的预言吗？”

　　“今天我听李白说了一本古代东方能人都会留下预言什么的小说。当初创立基地的古代东方大能有给基地留下什么预言吗？”

　　艾尼尔耸耸肩，“没有。不过野史可能会记载这些事情。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去图书馆查阅。但是野史上的记载多数会与现实有所偏差。”

　　坐在沙发扶手上的安博尔开口，“我倒是听我的几个老朋友说过一个预言。听说是你们人类流传下来的。”

　　“‘他会醒来。’不过这种没头没尾的话，谁会相信。”

　　艾利克斯睁大眼睛，‘他会醒来’这就是尼古拉斯提到的预言中的一部分。

　　他紧接着追问，“还有吗？还有别的预言吗？”

　　“没有了。”安博尔摇摇头，补充道，“这都是他们喝了酒时说的话，连野史都算不上，多数只是开玩笑。”

　　陪着家人说了会儿话，哄着玛丽让她安心后，艾利克斯带着西塔回了屋子。冲澡时他还在想预言，‘他会醒来’。沉睡了七千年的人真的会醒来吗？

　　西塔脱得精光，甩着尾巴在花洒下钻来钻去，不知道他在玩什么，一个人高兴地哈哈笑。

　　艾利克斯趁着他不注意，拽着他的小尾巴将他掐在手里，伸手去挠他的肚皮。

　　“啊哈哈，哈哈哈。艾利克斯，啊哈哈哈，哈哈。”小战灵挥舞着四肢，甩着尾巴，就是挣脱不了艾利克斯。

　　怕他岔气，艾利克斯主动放开了西塔。得了自由的小战灵用尾巴抽着水流，溅在艾利克斯脸上，掐着滚圆的腰身气哼哼道，“艾利克斯又欺负西塔！”

　　“没有。我在帮你挠痒痒。”艾利克斯不承认。

　　洗完澡散发着水果牛奶香味的小西塔扑在床上，自觉地爬在枕头上自己睡觉的位置。

　　打了几个滚，小战灵自己卷着毛巾被，安安静静地躺下。今天玩得有些累，沾了床就想睡。“晚安，艾利克斯。”

　　艾利克斯缓缓地躺下身子，在西塔迷迷糊糊地时候开口，“我在垃圾山上，看到过盖有研究院章子的纸张，上面有写‘基因融合’。”

　　“欸？”西塔努力睁了下眼，试图运转自己的脑筋。一分钟之后，大脑运转失败，小战灵香甜地睡了过去。

　　艾利克斯轻轻地叹息一声，自己继续想着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