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后雀焱》檀二爷

7、杜将军的少女心

　　“肚子有点儿发热......好像针刺一样。”此人是大夫，他便不用隐瞒了，更何况他的状况和普通人不同。
　　谢玄苍连忙下床，走到他跟前为他把脉，又道：“让我看看。”脉象有些,紊乱，和春心萌动的少女类似，大约是快要来葵水了，但这速度也太快了，按道理说应该需要一至两月左右。
　　雀焱只得配合，他又想起上次的查验，不觉面颊发热起来。
　　玄苍坐在床头掀开棉被，右手很利索的摸到了要诊视的地方......
　　杜雀焱咬住下唇，连忙闭上眼眸，此人不会是借着机会羞辱他吧？感觉很奇怪，他怕忍不住要出声了。
　　玄苍柔声问：“刚才有没有觉得痛？”
　　雀焱难挨的摇头，非但不痛，还很......
　　看到对方露出羞涩的姿态，这位花丛中流连片叶不沾身的男子有点儿被迷住了，原本打算拿开的手又不舍得离开。
　　再也耐不住的雀焱颤抖的轻喊了出来，尽管令人亢奋，而他却只觉得受了欺凌，一瞬间，他迷糊了，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杜将军，而成了天香阁里卖笑的“艳姬”，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伺候好男人，让男人身心愉悦，果然，这是个很要命的报复手段，他尊严扫地，内心的渴望让他越发的慌张，想要逃避。
　　“住手......！”他轻喊，竭力翻过身，拽好被子，生怕惊动了隔壁的两个孩子。
　　“别误会了......我只是检查一下有没有异样，看来你比我预想的恢复更快，已经可以侍奉男人了。“虽然心里痒痒，但他还是保持着原有的姿态，将挂着银丝的手指展示给雀焱。
　　这消息简直是晴天霹雳，他扭过身闭上眼睛，羞于再看那个人手上的铁证，那是他由普通男子转变为“艳姬”的证据。
　　“你到底想要我怎样......此前说了，不让我卖身，如今又让我伺候男人。”杜雀焱尽力压抑住情绪愤怒的瞪着谢大夫，如果非让他卖身，他真的不能忍了，哪怕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听到这番话，玄苍不免生气，于是故意挑衅：“放心......只有我能干你！”然而他并没有这种打算，不能也不想和任何人纠缠太深，更何况对方还是仇人。然而这句话说出口，他又觉得极为不合适，可看到此人煞白的脸色，他竟然有点儿爽快！
　　原来如此，一切都是为了满足此人的私欲，雀焱翻过身，不再看这个男人，他没有权利拒绝，也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绝。
　　“看来你很乐意和我睡么，还是刚才你就有这个念头了？”他故意说得很下流，都说艳姬比女子更有风情，对配偶更忠诚，一旦芳心暗许，便再难移情别恋，此话不假。
　　“无耻之徒～！”他立刻坐起身，想要多骂几句，但骂多了会显得自己更娘们儿，于是只能点到为止。
　　谢玄苍捏住他的下巴，轻蔑的笑了：“你没权利说我无耻......欠下血债累累的伪君子，今后就做只母狗吧！”
　　杜将军甩开他的手，刚想再骂，却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声，官家在敲锣，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一般而言，除非事出紧急，不然打更人是不会再深夜使劲敲锣的。
　　玄苍连忙走到窗前，打开了对街的窗户，往外观望。
　　不远处的城楼着了火，隐约传来喊杀声，街上有不少人都出来看热闹，有些看明白的连忙往回跑，关门闭户，似乎要躲避危险的事。
　　雀焱索性穿好衣裳，来到窗前张望：“有人攻城，我去叫香儿他们起来。”他毕竟征战多年，哪怕有一点儿硝烟的味道都能马上感知，练就了不错的直觉力。
　　“我下去看看，你们赶快收拾东西，实在不行马上就离开。”虽然他有能力在战事期间护所有人周全，但他却不能过早的在人前露出底牌，如今他只是一个药王谷出来的大夫，仅有些防身的本事而已。
　　他快步下楼，来到了院子里，酒楼老板和几个伙计正望着不远处的火光大声议论着，街上跑过一队队兵士，刚才看热闹的老百姓都躲回家里了。
　　“刘老板，发生什么事了？”他走到近前客气的问。
　　刘老板擦擦额头上的汗，肥硕的身体因为惊吓，不时的发抖，连说话都快结巴了：“天一寨的人打过来了，要抢金子和粮食。”
　　“就是汾河那里的草寇？”玄苍听过他们的名号，这伙人多年来都在汾河流域活动，朝廷拿他们没办法，因为汾河处在龙渊和西戎两国交界处，只要朝廷剿匪他们就跑到西戎，反之如果西戎剿灭他们，他们又回到龙渊，像老鼠一样四处乱窜，加之这些人都有功夫傍身，且又有几个本事大的带领，就更肆无忌惮了，久而久之朝廷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理会。
　　“可不是，说是来了两千多人，城外都围满了，军营还让他们烧了，知州大人愁坏了，偏偏这个时候和北冥打仗，军队都调到西北去了，根本找不来援军。”刘老板叹了口气，他想着实在不行就拿一千两银子出来，只要别毁了他的酒楼，啥都好说，得赶紧让下人和小二们把值钱的东西藏到密室里。
　　老板喊仆人收拾东西的功夫，谢玄苍已经回到了楼上客房。
　　三人正忙着收拾行囊，见他回来了，杜将军便追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天一寨的人在攻城，城里兵力不足，可能难以应付，我们还是尽快出城吧，从南门走还来得及。”他不想惹过多麻烦，更何况以一己之力根本帮不了城里的上万人，而且也犯不上。
　　“估计是日子过不下去了......不应该啊，天一寨只有几百号人，乌山的守军至少也有三千，不至于打不过吧？”他七年前曾经参与过剿灭天一寨，那时候寨子里只有五百余人，如今应该有七八百了。
　　“说是来了两千多人，还把守军的军营烧了，或许是沿途过来的时候有很多流民加入，这下可有热闹了，穷人揭竿而起，跟着造反，龙渊伟大的帝王翁贤亮可以施展抱负了，平乱之后还能载入史册，再让狗屁文人吹捧一番，天下兵马大元帅贤贞帝万岁！”他不忘记冷嘲热讽，然而军队控制在贤贞帝手中却是不争的事实，唯有皇帝才能调动国内绝大多数的军队。
　　对于评论皇帝的功过，杜雀焱一直是中立的，换而言之就是沉默，虽然内心对此人相当不满，但他毕竟事臣子，只能忠君爱国，所以并没有对某人的言论发表异议。
　　倒是宋珏忍不住笑了，十三岁的他基本的善恶已能分清，也知道如今的皇帝是位昏君。
　　可是当他们结了帐，准备上车从南门离开的时候，小二却告诉他们，南门也被围住了，是另一伙人，约有千八百。
　　天一寨的大当家很狡猾，懂得瓮中捉鳖，这样才能榨出油水来。
　　坐在牛车里，玄苍锁着眉头道：“这种情况障眼法也不好使,有点儿难办！”让赤炎大鹏鸟飞过来，又需要大半天时间，赶不上。
　　“或许我可以试试。”雀焱已经考虑了很久，他和天一寨的人交过手，与大当家的李麻子打过交道，那个人是朝廷钦犯，早年间为家里人报仇，杀了个五品官，因此落草为寇，天一寨的人也多有类似的经历，除了抢劫，倒也没做过特别邪恶的勾当。
　　“你说说？”谢大夫随身带了一千多两银票，若是都给那些土匪，他肝疼。
　　“我和李麻子是打过交道的......他不是极恶之人，可以试着和他商量，至少付个合理的价格，让无关的人不要蒙受太大损失，也能尽量避免伤亡。”他的话刚说完，就遭到了反对。
　　“太冒险......更何况会暴露你的身份，诸多不便。”玄苍当然不同意，若是杜将军在乌山城的事泄漏出去，定会有人四处搜寻，要是沿途被发现他会很被动，说不定还要提前暴露。
　　“没有援兵，这城八成守不住了，如果光是天一寨的人还好，听说大部分都是流民，他们进了城只会到处乱抢，不会听李麻子的命令，让城里的百姓和官兵和他们达成协议，维护好秩序，才能把损失降到最低。”杜将军这几年行军打仗本着能谈就不打的原则，获得了多次不战而胜的佳绩，所以他认为这次也可以尝试。
　　“要谈的话也得知州去，犯不上让你跑腿儿。”他再次反对。
　　“恐怕已经谈过了，但是李麻子没同意......我这么说是有一定把握的，我手下的陆慕原是天一寨的三当家，我招降了他们十来个人，而且一直待他们不薄，他应该会给我个面子。”杜将军道，当年他没有对天一寨的人赶尽杀绝就是因为李麻子是条汉子，而且又要给陆慕他们留点儿余地,日后狭路相逢也犯不上刀剑相见。
　　谢玄苍闭目思忖了很久，才又道：“我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