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芥想回家》绯月琉霞

52、第四十八章

　　“透君，后续处理就交给你了，不会的话和犀星学学，在下先走了。”
　　“但是少爷——！”
　　少年的脸上挂着令人从心底感到战栗的微笑，没有给安室透反应的机会，秘书小姐推开门，对着芥川龙之介弯腰行了一礼，然后推开门，带着芥川龙之介径直离开了。
　　“芥川大人，请跟我来。”
　　秘书小姐将芥川龙之介领到一个房间，从抽屉里取出了一瓶香水。
　　“芥川大人，还请您稍微掩盖一下吧，血的味道没那么容易消散。”
　　芥川龙之介有些纠结的盯着秘书小姐手上的香水，完全不想用。芥川龙之介有肺病，即便提前两年加入港/黑被治疗的七七八八不会经常咳嗽了，但落下的病根却没那么容易治好，香水这种刺激性较大的东西还是难免会受点影响的。
　　“芥川大人。”
　　“在下知道了。”

　　芥川龙之介独自一人，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闲逛着。
　　街上的人来来往往，一个接一个的从身边经过，芥川龙之介在某一家店停下了脚步，橱窗的玻璃很干净，倒映着一个个路人的影子。不知怎得，在芥川龙之介的眼中，一个个人影仿佛一个个来自地狱的恶鬼，张牙舞爪地向自己逼近。
　　恶鬼啊......
　　少年静静的凝望着橱窗的玻璃，盯着来来往往的人影，与这世界格格不入。
　　害怕吗？
　　并不。
　　因为，芥川龙之介是一个天生的恶人，芥川龙之介本就是罗生门下的恶鬼，本就身处地狱的他为什么要害怕？
　　这种事早就应该习惯了啊。
　　上午和煦的日光温柔而又公平的洒向整个人间，芥川龙之介沐浴在阳光下，却面朝着阴影，阳光照着他的后背却照不到他的脸。
　　还不到十点，阳光就已经这么强烈刺眼了吗？芥川龙之介这么想。
　　今天，有关常磐荣策的行动是芥川龙之介临时起意的，对于整个计划而言，作为一个开头有些太过了。
　　芥川龙之介讨厌杀戮讨厌鲜血，芥川龙之介一直都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一直都是一个冷静理智的人。芥川龙之介感觉得到，自从来到东京以后，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他以为，自己能够控制好的。
　　以这种折磨人的残忍方式鲨掉常磐荣策并不在计划中，不过，就算鲨了那个男人对原本的计划影响不是很大，那个男人本就是要死的。
　　亲手鲨了那个男人，以这种痛苦的方式鲨了他，是来自新源龙之介的报复，是成功的复仇。成功见证这样一个人渣的生命在自己手下手下消失，难以言喻的酣畅淋漓从心底涌现。
　　这是快乐，是兴奋，是对接下来计划的渴望，是对亲手复仇的追求。
　　复仇的成功仿佛一颗巨大的石块从高高的悬崖之上坠落，重重地砸入平静的水面，溅起了巨大浪潮与涟漪，水面逐渐恢复平静后，在心中留下的是无法用言语描述的空虚。
　　心中的空虚无法用语言描述，比成功复仇的兴奋来的还要迅速，比对杀戮的渴望来的还要猛烈。
　　强烈的空虚将芥川龙之介淹没，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巨石，呼吸沉重，频率越来越乱。
　　芥川龙之介的大脑一片空白，心中的空虚带来的是窒息感，在那之后的，是比海啸还要强烈无数倍的罪恶感，与罪恶感一同袭来的还有源自灵魂的恐惧与战栗。
　　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而杀戮，芥川龙之介已经不记得了，他唯一能记住的，只有罗生门的布刃切开那个人的喉咙的感觉，哪怕被溅了一身的血液，哪怕和尸体度过了好几天，芥川龙之介的内心都没有任何的波动
　　为什么？
　　这是为什么啊？
　　这又不是第一次杀人，明明已经杀过不少人了，为什么会有罪恶感，自己又在害怕什么？
　　芥川龙之介不明白，他也不想明白，源自内心深处与灵魂之中的强烈情绪无比的沉重，压得他要喘不过气来。
　　少年面色苍白，艰难的用左手扶着橱窗的玻璃，右手用力按着自己的胸口，想要让自己能感到好受一点，但是没什么用。
　　“喂，你还好吗？需要我帮你叫医生吗”
　　一只手搭在了芥川龙之介的肩膀上，将他混乱的思绪拉了回来，条件反射的反手一扭，毫无防备的那人被芥川龙之介一下撂倒。
　　“喂你！”
　　手持绿色封皮印着“理想”二字的笔记本的金发少年挣脱禁锢，生气的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定睛看到眼前的人，所有指责与关系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
　　金发少年的名字叫做国木田独步，是武装侦探社的一员，即便加入的时间不足半年，对于横滨各方势力各种危险的异能者也是有所了解的。更何况，他在龙头战争的倒数第二天晚上见过芥川龙之介，知道他是港口黑手党的一员，而且地位不低的样子。
　　就在国木田独步警惕和纠结的时候，芥川龙之介的状态更糟糕了，看上去一副随时可能会昏迷的样子。
　　“喂，你坚持住！我这就叫救护车！”
　　“不......不需要......”
　　“都这个样子了就别逞强了！”
　　强制性把人拉进一家冷饮店，按到靠窗的位子上，接着，国木田独步点了两杯冰水。
　　说实话，国木田独步此时的心情非常复杂。按照国木田独步那非黑即白的观念，他应该把芥川龙之介这个杀戮诸多的恶人送进监狱的，但是，一想到学长菊池宽，想到自己所尊敬社长福泽谕吉和侦探江户川乱步在龙头战争时的反应，他也拿不准要怎么做。
　　国木田独步很迷茫，所以，他拨通了福泽谕吉的号码。
　　没过多久，身着和服佩戴刀剑的银发男人赶了过来，芥川龙之介也逐渐从那股强烈的情绪中缓了过来。
　　银发男人的气场很强，一进入这家店，原本有些嘈杂的声音全部消失了，福泽谕吉扫了一眼店内的情况，径直向靠窗的位置走去，坐到了国木田独步的旁边，芥川龙之介的对面。
　　芥川龙之介虽然缓了过来，仍然面色苍白，额角细密的汗珠仍然存在着，他的状态仍然不好。
　　“龙之介，来武装侦探社吧。”
　　“社长！”
　　福泽谕吉的第一句话就是向芥川龙之介发出邀请，示意国木田独步不要说话。
　　“你并不适合港/黑，武装侦探社更适合你。”
　　“噗嗤。”
　　芥川龙之介笑了，这个笑容放在他身上，有一种病态的美，非常惹人怜惜。但是，对面的两人对他心知肚明，芥川龙之介绝对不可能会是弱者。
　　“福泽先生，您的好意在下心领了，答案您应该很清楚。”
　　“我知道。”男人点了点头，他说，“我了解过你，你是个好孩子。”
　　“福泽先生您是在说笑吗？在下和那三个字完全沾不上边。”
　　芥川龙之介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路是自己认真选的，在没有走到尽头，没有看到结果的时候，谁又知道对与错呢？
　　“而且，就算在下去了武装侦探社，在下也不认为自己能够通过入社测试。”
　　哗啦——！
　　国木田独步震惊地站了起来，双手拍在桌子上，冰水都被他弄倒了一杯：“你怎么会知道入社测试？！”
　　“国木田。”
　　福泽谕吉示意国木田独步坐下，这里是工共场合，反应过来的少年有些尴尬，乖乖坐了回去。
　　“这种事仔细想一想就能想出来吧？”
　　芥川龙之介挑了挑眉，剧情他只记得大致走向，快忘干净了，就算把剧本玩干净了，武装侦探社新人的入社测试在招聘信息上可是写得清清楚楚。
　　更何况，就算不提武装侦探社是横滨“三刻构想”之中的一柱，作为一个横滨唯二拥有异能开业许可证的民间组织，工作还大部分都是来自官方的委托，招人怎么可能和普通公司的招聘一样？
　　国木田独步一阵挫败，他自认为比不上江户川乱步，但也不认为自己是个蠢人，他的入社测试是最近解决了“苍之王”事件才正式成为武装侦探社的一员。
　　然而，福泽谕吉的话却出乎两人的意料。
　　“我的异能力早就认可你了，龙之介。如果是入社测试的话，去年的‘KK商会走私’事件，‘龙头战争’，还有横滨的很多事件都能证明你的本性不坏。”
　　芥川龙之介不明白，自己明明只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普通人，就算顶着“芥川龙之介”这个壳子和名字，最多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异能者，哪里值得夏目漱石福泽谕吉那么多大佬念念不忘？
　　最重要的是，芥川龙之介是个坏人啊，是个犯下诸多罪行的恶人。
　　“福泽先生，您既然来了应该能看出来在下之前做了什么吧？”
　　“知道。”
　　“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对在下发出邀请？在下并不是什么好人。”
　　“因为龙之介是个好孩子。”
　　“福泽先生不好奇是谁吗？是常磐荣策哦。”
　　“龙之介。”
　　看着眼前这个愈发与森鸥外神似的孩子，看着他这副不撞南墙死不回头的样子，福泽谕吉不由得感到头痛和心疼。
　　“你不是嗜杀之人，自然是有自己的理由的，我和乱步，还有岛崎，德田，菊池，我们都相信你。武装侦探社一直都有给你留位子，所以，要保护好自己。”
　　说着，福泽谕吉的表情和气势难得软化，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红色的盒子递了过去。
　　“还有，生日快乐，龙之介。”
　　芥川龙之介愣了一下，黑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茫然。
　　这是他十五岁收到的第二份礼物，是一份来自意料之外的人的礼物。芥川龙之介总是对这个世界抱着怀疑的态度，从未奢望过来自他人的善意。
　　但是，感受到福泽谕吉的善意，芥川龙之介自然是会接受的，于是，他伸手接过了盒子，这份来自大师兄的礼物。
　　福泽谕吉的礼物是一把短刀，即便只是放在盒子里，芥川龙之介也能看出来这是一把好刀。
　　芥川龙之介愣了一下，顿时百感交集，他叹了口气：“福泽先生，谢谢你的礼物，但是在下并不值得。”
　　正是因为这份对世界的怀疑，芥川龙之介才会愿意相信人类，愿意相信来自他人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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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芥芥虽然疯批，会把对自己好的人往外推，但是，他和宰最大的不同是，他会接受别人的善意。之所以把宽哥往外推，因为宽哥保护不了自己芥芥也保护不了他，社长就不同了，所以芥芥接受了社长的好意。
说到芥芥的生日，犀星和社长同样都是送的刀，有人知道为什么芥芥的反应不一样吗？
顺便提一句，芥芥虽然因为这次事件有很强的罪恶感，但绝对不是因为鲨人才有的。
期待小作文（乖巧jpg.）

今天在下休班，感觉今天水逆啊！
新买的电瓶车，上午先去打疫苗去车管所挂牌，坑爹的是，八点十五到的接种站，等到八点四十跟我说疫苗没有了！然后在下去车管所挂牌，打算挂完牌再去另一家接种站。
坑爹的是，昨天晚上插销没插好没充上电，走之前还有三格电，挂完牌去附近接种站没走多远就只剩两格电了，第二格还时不时的灭一下，于是在下决定先回家充电。最难受的是，离家还有2.7km的时候，电瓶车没电起不了了，附近也没有能充电的地方，于是在下推着车子走了快一个小时才到家充上电，充到下午三点才充的差不多。
充电期间吃完饭把家里打扫了一遍，洗衣机还坏了没修好，衣服泡着没洗把衬衫洗完，稍微休息一会儿就三点了。然后，在下又去其他接种站打疫苗。
更惨的是，在下等了半个小时，护士小姐姐过来又是一句疫苗打完了，于是，在下又跑了一家大医院两个接种站，仍然没打上疫苗。在外面跑到四点半，只能先回家等下次休班再打了。
感觉今天打疫苗的人格外多，队伍最长的一个接种站都排了快150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