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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上山 ...

  •   两人在谢逊一顿吼叫声中被迫将喜袍披在身上,还拖拽着他们往楼下走去,此刻已经寅时三刻,没想到驿站下面还坐着那群带着斗笠之人,他们居然也不困,眼睛直勾勾得盯着楼梯口,大半夜被人这般盯着总让人不觉毛骨悚然。

      谢逊拉着两人往前走,笑得有些狂妄,“一群无知小儿,他们今日结为夫妇,我是他们的大哥,不想被逐出门派的尽管过来找死。”

      这会儿他倒支起腰板来吆喝了,在他们两人还未到达驿站时,也不知在那房间里躲了多久。陈慕瑶很嫌弃的用余光看了一眼推着自己往前走的金毛前辈,有些时候不得不相信,人都是会变的,而且还有他人见不到的一面。

      正当几人走到门口时,一位面无表情背着斗笠之人一眼看向他手中握着的屠龙刀,谢逊察觉到他的眼神,立马露出凶狠的表情,手紧紧握着他的宝刀。

      那人拦在他们面前,终于开口说道:“我们门派确实有规矩,但也绝不是谁都能冒充新婚之人,冒充者,死!”

      他们在底下不知坐了多久,全程也没有听见他们说过半个字,不知情的还以为这群人是哑巴,现在总算说出话来,平淡冷漠的语气本就让人冷飕飕的,其中还带着威胁之意。

      若不是眼下不能让自己夹在中间寻不到有力证据,就凭这几个小喽啰,陈慕瑶一个人都能搞定,更别提谢逊。

      谢逊将站在他跟前两人使劲儿往中间拉着凑在一起,“放屁,给我看清楚,不是夫妻能穿大红喜袍?不是夫妻两人能脸贴着脸靠在一起?”

      他的一双大手将二人的头紧紧挨在一起,而那两人深深无奈叹了口气。

      陈慕瑶轻声在张翠山耳边嘀咕:“要不我们杀出重围吧,我感觉这个谢逊好像已经走火入魔烧掉了脑子。”

      张翠山也一脸生无可恋之态,要不是念着天亮能及时上山,真想依照他一贯习性杀出去,叹息后也便轻声回着:“这个门派我知道,他们会让新婚夫妇验明身份,而他们门派之所以有这个规矩,是为了和天月教制衡。”

      此派在江湖中不大不小,好像也没有什么名头,人们常见到此派弟子背着斗笠,便也称为斗笠派。他们的祖师爷创立此派就是为了气天月教的第一代教主,听闻之前两人关系匪浅,可后来天月教教主说他是负心汉,便由此开始大开杀戒,尤其见不得成双成对的东西。

      可斗笠派的祖师爷便以此来气对方,这套独特的门派规矩也就由此延续下来。

      戴着斗笠的男子举起手中的剑横拦在他们面前,“我派要验明身份,你们当着我们面拜天地。”

      古人成婚可有讲究,一旦真正拜了天地,就是成了真正的夫妻,举头三尺有神明,若是有意欺瞒天意,将会遭到天谴。

      陈慕瑶脑中还在想着会以何种方式来验明身份,没想到会是这般简单,还以为会让他们亲亲抱抱之类的亲昵举动呢,看来还真是自己想多了。

      张翠山看着陈慕瑶,他的神情有点让人捉摸不透,眉头紧蹙,可眼神似乎又没有那么担忧。

      他靠近她的耳旁道:“姑娘,到时拜天地时你可以在心里向天地默念这只是救人于危难之间,我想头顶之神也不会怪罪的。”

      这话音才刚刚飘进陈慕瑶的耳朵里,谢逊就按着两人脑袋行礼,还在一旁喊着一拜天地二拜大哥之言,这最后一拜他松开了手,夫妻对拜须得诚心诚意相拜,不然斗笠派的弟子是不会相信的。

      他们两人相识互看了一眼,面对面叩头跪拜,至于张翠山让陈慕瑶心中默念那一句,她终究也没有念出来。

      礼毕后,谢逊冷冷哼了一声后拉着二人赶紧朝往奔去,几人来到河边处,在桥头有一座短亭,虽此刻已经卯时,但天色还未见亮,此刻上山像瞎子摸路找不着北,只好先在此处等到天亮后再行动。

      几人在短亭中歇息片刻,过了半个时辰周边也没有出现可疑之人,谢逊将他的气调匀息后,大笑几声,“好,甚好,我谢逊顶天立地,这个人情我日后必当奉还,不过,你们要是敢打我屠龙刀的主意,修怪我翻脸不认人。”他说完扛着那把屠龙刀往前走去,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消失在东方初白的山腰处。

      这一夜来回折腾总归也没睡上几个时辰,陈慕瑶眼皮有些打架,语气软糯着:“张翠山,我们能不能再歇息一个时辰再上山,我好困……”

      张翠山起身将没有多少力气的陈慕瑶背起,语气温柔道:“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不如你先睡,我背你上山。”

      陈慕瑶脑子发蒙也没有力道回着他的话,只觉自己好似在半梦半醒之间趴在了一人背上,那被温暖结识,她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要是能一直这样被此人背着便好了。

      崆峒派山间道路崎岖,只能徒步上山,两人约莫走了一个时辰才到达山顶,但刚到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张翠山你居然还敢这样贸然闯上山来,这次我们绝不会放过你。”

      “几位误会了,我张翠山既然敢上山,就一定不会逃,此番在下前来便是来寻真正的凶手,烦请通禀贵派掌门。”

      陈慕瑶听到谈话声惊醒过来,此刻他们已经到达崆峒派,门前穿着白色派别门徒的衣裳,但这几人眼中带着仇意。

      还没等细细打量,面前的门徒就已经动手起来,陈慕瑶顺手扔出一根红丝缠绕住他们的手腕,那几人刚想要发力从那群人背后传出一句威严的话来,“住手!”

      来者是一位头发胡须全白的老者,面色有些苍白,看样子是刚受伤不久,不过面相看着没有他的声音那般让人畏惧。

      张翠山见陈慕瑶放下,躬身抱拳道:“关前辈,晚辈此番前来并无恶意,只是想纠察出到底是何人诬陷我,不仅盗走我的判官笔,还打上了关前辈。”

      底下的弟子纷纷嚷着他是在猫哭耗子,那日分明见到的身影就是他,不承认还要满口狡辩之词。

      关能咳嗽几声让大家都安静下来,他先后扫视着面前两人,严肃道:“我知晓张五侠的为人,既然他能只身前来,打上我派弟子的人是不是他还有待商榷。”

      他领着门口两人进了大殿,张翠山既是来查明真凶,自然得先看伤者的伤势,先后查看了崆峒派被伤弟子的伤,果然都是被判官笔所伤,几乎都是伤在后背,等晕厥后朝着正面打了一掌,所以他们没有瞧见来人的真正样貌。

      关能的伤和他们又一处不同,门下弟子都是先中判官笔后正面被击一掌,可关掌门是背后连着两掌后再用判官笔所伤,所幸他内力深厚,判官笔未伤及到就被躲了过去。

      若说门下弟子武功警惕性低,被人从身后偷袭无所察觉倒也能说得过去,可以关能的内力和洞察力不可能没有一点防备,能在身后连受两掌必定应该是相熟之人,只有熟人才会完全没有一丝防备将后背露在他面前。

      “门中可有丢失重要物件?”张翠山有些捉摸不透,环顾四周问着关能。

      “没有,那人打伤一众弟子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凶手打伤徒众无非就是为了名利或是武功秘籍,但用嫁祸的方式来达到目的,还跟关能掌门有着比较熟悉关系的人这样做又意欲何为?

      陈慕瑶蹲在地上用手摸着地上的灰土,那些徒众是在后院被打伤,按照伤人前后时间,掌门应该是第一个受伤,他是想要从后院逃走估计被人发现才大打出手。

      “这位姑娘可有发现什么?”关能见她捻着泥土,四处打探后院的环境,好似想到了什么。

      陈慕瑶将泥土放在掌心伸在他们面前,“你们看,这泥土有些湿润,而且它颜色是紫黑色的。”

      上山时,她曾无意间瞥见过这里的泥土,此处多为黄沙,像这种紫黑色的泥土这条道上几乎没有看到。

      张翠山捻起一小撮泥,这样颜色的土质好似武当山才有,当时小师弟们在栽种树苗时还在打趣说这土可谓的紫气东来,黑色又和太极八卦中的颜色相对应,看来武当是个地界人灵之地,那时一众师兄弟还都笑他就会拍马屁。

      “这土,是武当山的。”

      “好你个杀人凶手还在这里贼喊捉贼,我们崆峒派没有这种土质,既然是武当山才有,那便是你带来的,还不承认你是伤了掌门的师兄弟,师父,不如我上手了结他为众师兄弟报仇!”

      那日骑马的几个门中大弟子听到他这话顿时群起激昂着要动手。

      “但是……”陈慕瑶扯着嗓子大声喊道:“你们能不能听人把话说完,一群莽夫。”

      她翻着白眼藐视着那群想要动手之人,“这土虽是武当山的,可你们就没有仔细看鞋印吗?”

      张翠山的判官笔被盗,土质是武当山特有,此人定是先到武当山偷取了判官笔后再赶往此处动手,当时情况紧急,他没有注意到自己鞋上沾上了这样的泥土,更没有留意到其实地上存有他的脚印。

      后院平常少有人来,眼下山中落叶飘落在地上正好遮挡住了,崆峒派也没有往此处想过。

      陈慕瑶拍着手上的泥土,风轻云淡道:“鞋子可以有很多种,但是门派的鞋子应该就只有一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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