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人生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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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在我眼里是熟悉而又陌生的名词，只是觉得人生中少了这么一样事物，并没有什么别的感觉，小时候确实有过渴望，渴望自己可以像别的小朋友一样，吃母亲亲手做的便当，穿母亲缝制过的裙子，上学时顶着母亲给扎的辫子，甚至还奢求过上学放学会有一个羸弱但是坚强的身影出现在等待的人群中，大概是14岁那年吧，初中二年级，隔壁家的--呃，暂且称为小黄毛吧，不点名道性了，记得当时大家都叫他小黄毛，因为那一头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微黄乱糟糟的头发，房子和我家相连，但是在15、6岁的时候他们家就搬走了，之后也没再联系，因为爸爸一直不太合隔壁邻居打交道，连带着我也不在意，所以很多年了，也没有很熟，当然了，唐宋是个意外。
我在班里属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类型，因为平时比较低调，所以也很少有人关注我，也可能性格比较孤僻，而且又是老师眼里的乖乖牌，很难交到朋友，应该属于独行侠吧，小黄毛跟我不一样，他是班级里的活跃分子，但是因为个子瘦小，经常受到同班男同学的欺负，我是班长，但是我常常只是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但是每一次看着眼角微肿的他却止不住嘴角的翘起，不断的笑，一开始以为他是赔笑，希望他们放过他，但是在很多次看见他在放学的路上也止不住笑的时候，终于忍不住。
“小黄毛，他们都打你呢，你为什么还笑？不会觉得这样给人的感觉很像小人吗？”那时记得电视上的汉奸在日本军官的边上不管是夸奖还是惩罚都是一脸的奸笑，显得猥琐而且没有骨气。
“像汉奸吗？”没想到，小黄毛还有这样的自知之明。
“没……”而我却想维持自己的清高，硬生生反驳自己的心里的想法。
“呵呵…”小黄毛只是一味的笑，没有介意我明显的迟疑。
“有什么好笑的？”忍无可忍的我，声音徒然拔高。
“没……”直到走到他家门口，那端的笑终是没有停过，他停住，望着我没有说话，觉得他没有说话的意思了，就提步准备走。
“艾乔。”转身的时候他突然叫住我，回过神，看见的仍是一脸笑意的他，不耐烦的提提书包。
“你有话倒是快说啊！磨磨蹭蹭的做什么？”
“艾乔，我们都一样，没有母亲。”说这话的时候，小黄毛收敛了脸上一直没有停的笑，而我的表情也开始僵硬，我不爱别人提这事。
“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我和你相互可怜？”好半天吐出这几个字，咬牙切齿。
“我从小就羡慕那些有妈妈的人，可以跟妈妈做很多事，很多很多，你也明白这些吧？”他巴巴的望着我，眼里看不清是什么，我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他叹了一声继续开口。
“我的新妈妈没有电视说的那些后妈那样，对小孩又打又骂，洗衣做饭都会做，偶尔也会带我上街，但是却不会像别的妈妈一样，做便当，帮忙洗澡什么的，当然了，那是小时候的愿望，可是现在也不会有多关心我，其实我没有奢求，只是希望她可以在我生病的时候多问几句，或者看看我的成绩单，打个电话给老师问问我的情况。”听着他的这段话，我仍然没有搭腔，心却开始轻轻的颤抖，脸上的冷漠也快绷不住，只能紧紧踹着手。
“同学们闹我，我不会生气，因为大家都会注意到我，我喜欢那种被关注的感觉，虽然并没有带着关心，但是我还是开心，我笑不是因为我软弱，而是因为我是真的开心！艾乔，你学习那么好，我知道，你也是为了得到关注，你的父亲，听我爸说也是一个……”
“我的父亲怎么样不用你来评价！”厉声打断他的话，瞪着眼睛，喷着气，他愣了几秒之后，点了点头。
“我不说，可是你要记住母亲没有了就是没有了，世上再也不会有人可以替代她。我说完了，拜拜！”他挥挥手就往里走，但是马上又站定背着我说了一句话，听完这句话，我在原地呆愣了很久，直到他在他房间的窗户里喊艾乔，很晚了，还不快回家？呆呆的点点头，走了……
回到家的时候，看见爸爸正坐在门槛上喝酒，一般都会过去扶扶他，但是那天我没有，只是掠过他，进了屋。没有看后面他醉醺醺的表情，脑中一直回荡着小黄毛的那句话。
“做一些可以让自己真正开心的事。”
一直为了引起父亲的注意而努力做个完美的人，希望得到关注，一直自欺欺人的以为自己的是幸福的，但是知道今天我才知道，要发自内心的快乐并不难，只要自己愿意跨出那一步，不是自欺欺人的自我努力，我没有问他那些事究竟事什么，但是我知道他的意思，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快乐，对于母亲，我是恨，但是我不能让这种恨左右我的人生，对于父亲，我是想让他关心我，但是不能让这种渴望左右我的喜怒哀乐。压下心底隐隐的愤恨和期待，开始自己心里所想的生活。
“在想什么？”抬起头，是小洛，上午说是出去有事离开的医院，看看墙上的钟，已经下午3点了，不知不觉中，原来已经发了这么久的呆。
“没什么，想小时候的自己。”边说着，边抬起身让小洛放个枕头在身下，小洛轻柔的动作，因回忆颤抖的心也为之一软。
“小时候的自己？呵呵，我都没有机会参与呢，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说说？”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小洛显得兴致勃勃。
“唔，小时候自己都过的浑浑噩噩的，找不出什么东西有讲出来的价值耶！”提着声调却清清淡淡的说这些，小洛的眼底瞬间闪过些什么，还不待看清，手就被紧紧抱住，头也被按压入了一个宽阔温暖的胸膛，不自觉的勾起嘴角，这个男人，时而霸道，时而温柔，时而冷酷，时而可爱，这么矛盾的一个人，却是这么的让人安心。
“那就你听我讲我的好了。”
“恩！”
“……”
“怎么不说啊？”见他张张嘴却半天没有吐出一个字，忍不住开口询问。
“呃……我也找不出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半晌之后，给了我这么个让人啼笑皆非的答案，在他的瞪视下憋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本来绷着脸瞪着我的小洛最终也是呵呵的傻笑出来。
“对了，今天干什么去了？”拍拍还在傻笑的小洛，随意问道，但是小洛却瞬间收敛的笑容，浑身发散出冷冽的气息，不禁皱皱眉，这是怎么了？
“余小琴？”看着他愈是冷酷的脸，我想是猜到大概了。
“你找她去了？”
“你倒是说话，还想瞒我什么？”
“不是……不是余小琴，是余震海，今天是他主动要求谈判的，这还是两个帮派的第一次。”
“那你们说了些什么？”
“一帮一人，单独谈判。”
“人选你不同意？这边是我吗？”一抹无奈划过小洛黑亮的眼睛，让我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
“那那一边？是……”
“方华芸。”小洛接过我的话，快速的说，猛然一震，居然是她？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是吗？”
“听说是她自己要求的。”
“哦……你不想我去？”
“我怕她伤害你。”话里多了丝血腥。
“呵呵，伤害早在23年前就造成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啦。”举起手，抚上他的脸，轻轻摩挲，想平息小洛心里的愤怒。
“可是……什么人！”
“还能是谁！我咯！哟，这小两口浓情蜜意的，也不怕酸人呢？”小洛正打算说什么，突然冷了脸，朝向门口厉声问道，来人不但没有丝毫打扰他人的羞愧，还尖着声，冷嘲热讽。看她这样，我也挑着眉，毫不客气的打量她，大概四五十岁的年纪，穿着一身的贵妇装，高贵典雅，头发高高盘起，脸上画着淡淡的妆，本事一派气质打扮，但是因为刺耳的声音，心底硬生生给扣了几十分。
“小洛，这是谁？”安抚似的捏了捏小洛的手，低声问道。
“哼！我是谁？自己母亲都不认识了么？我亲爱的女儿，艾乔？”贵妇模样的女人接近着开口了，我的耳朵却有瞬间的失灵。
她说她是我的母亲，也就是几十年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方华芸，或者是云帮帮主夫人？低头沉默了几秒钟，勾起嘴角，抬起头。
“哦，你好！原来你就是方华芸，久仰大名，初次见面，请多关照！”伸出手，微笑着对上对面笑已僵在脸上的女人，心里有些微的爽快。流泪、疯狂、害怕、仇恨……你想看到的我，早就不存在了。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人生初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