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恨绵绵无绝期》无**美

19、死亡

　　七月底的一个周末，罗小天和乔宛儿原本约好晚上去看电影。

　　他在电影院门口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也没有见到乔宛儿的身影。最后，他只好折返到她家门口，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下起了急骤的暴雨，他只好跑到旁边的商店里去躲雨，雨一直不依不饶地下着，他又担心她仍旧在电影院那里找自己，于是又冒着雨冲回到电影院。

　　在电影院的楼下，他又等了许久，依旧没有看到乔宛儿，于是他又冒着雨跑到她家楼下，又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看见她脚步虚浮地出现在路口。

　　她的头上身上全是混的，脸上和手臂上还有奇怪的划痕，眼睛红肿，似乎已经哭了很久。

　　他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低着头，只是哭，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那时的罗小天还没有学会哄女孩子的伎俩，唯一能做的只是手足无措地抱着她，极尽所能地想说些安慰地话，可越急越是说不出来，她却越哭越伤心，最后几乎连说话的声音都没了。

　　事后，那个夜晚一定发生过一件很重大的事情，这是罗小天的直觉，因为从这晚之后乔宛儿变得沉默了许多，有时候看他的眼神也显得怪异而复杂，他曾经一再追问过，但她每次都是沉默地摇头，说只是在电影院的另一个门口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然后又在大雨中摔了一跤而已。

　　与此同时，罗小天也发现，在约乔宛儿去看电影的那天晚上，他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罗小路居然也在家，他发现他的脸上也有奇怪的划痕，手背的边上还有两个红红的印子。

　　一个月以后，罗小路在那条他们常常去游泳的河里溺水而亡。

　　那一天，一群孩子象往常一样约着去游泳，在出门的时候，罗小天的母亲让他帮忙送东西给一个即将出差的同事，他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去了。

　　回来的时候，就在江边看见了躺在岸边的罗小路。

　　一辆白色的急救车停在路边，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给罗小路做人工急救。旁边密密地围着人，有的人脸上露出了焦急，有的人脸上是惋惜，几个孩子的脸上是恐慌。

　　乔宛儿也瑟缩着在站在人群里，一张脸白得象一张纸似的。

　　一个年轻的生命就那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罗小天成了父母唯一的寄托。

　　对于比自己年幼两岁的弟弟的印象就这样定格在罗小天十八岁的记忆里，他一直觉得小路是一个善良而怯懦的男孩，虽然偶而会有些执拗和叛逆，但大部分时候时他觉得自己的弟弟象一只温顺的小鹿。

　　那个下午，如果他当时在场，也许小路不会去那么深的水域里去戏水，如果他在场，也许他可以在第一时间里救到他，如果乔宛儿和同伴能够早一点发现小路的情形，如果……

　　母亲对于小路的早逝伤心了许久，几乎是一夜白发。

　　在收拾罗小路的遗物的时候，他在他枕头下面发现了那个乔宛儿送给他作为生日礼物的笔记本，这让他有些诧异。

　　笔记本基本上还是老样子，除了扉页上乔宛儿的笔迹什么都没有，但看得出来，乔宛儿的名字那里有些发黑了，象是被人长时间地抚摸过。

　　罗小路的死让所有人认识他的人都变得沉默了许多，乔宛儿尤其如此，她开始回避与罗小天在一起，即使是眼神相遇在一起也不行，她会飞快地垂下眼帘逃离他的注视。

　　他曾经很痛苦地问过她原因，她的回答是，她不想一辈子留在这里，所以她必须考上大学离开这里，学习比爱情更重要。

　　在他几乎快要相信她的理由的时候，一件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