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五渣穿进废土世界后成神了》玖宛

12、第 12 章

　　“猛哥今天太过分了，就算他看乔哥不顺眼，也不该用精神力攻击乔哥。他又不是不知道，我爸的队里从来不允许用精神力攻击队友。我感觉我爸气坏了，本来就因为阮……阮小姐说的事情在烦心，猛哥还当着他的面违反他的规矩。”

　　穆澜一向平板无波的声音里难得地带上了浓烈的情绪，“迟早杀了他。”

　　“呃……你别冲动。猛哥毕竟是徐叔的女婿，我爸还得在徐叔手底下讨生活……而且你又打不过他。”

　　“不需要打过，能杀。”

　　“别，猛哥很强的，连我爸都没把握能压制住他。你要杀他，自己也得脱一层皮。”

　　阮曦才惊觉此前理解错了穆澜的话，穆澜口中的“能杀”就真的只是能杀而已，甚至还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形式。

　　穆澜没说话，可看表情就知道这头犟驴的想法依然根深蒂固。

　　“哎，算了，反正你不会听我的。”陈刚叹了一声，换了个更好说话的聊天对象，“阮……阮小姐，你说的变异眼镜王蛇的事情是真的吗？”

　　阮曦抿了一小口水，把黏在嗓子眼儿的饼干碎顺下去，“你爸明天去一趟不就知道真假了？”

　　“唉……”他又叹了口气，小小年纪满腹愁绪的样子，“其实你们回来之前，我爸他们已经打算听昆哥的建议，走郡际高速，从寿山榕里穿过去了。这下完了，林子里要真有上万条变异眼镜王蛇，我们可怎么办啊！”

　　阮曦敏锐地察觉到他话里透出的隐藏信息，“这郡际高速你们非走不可吗？”

　　陈刚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急忙捂住嘴，随即又破罐子破摔地放下手，“算了，反正明天你们也会知道，我就直接说了。我们这趟出来带的车用能源匣不够，一路上遇到的所有服务区都空了，昆哥说榕园服务区没人去，可能有存货，我爸他们已经决定去榕园服务区找备用能源匣了。”

　　能源匣是大灾变之前人类社会最主要的储能供能工具，说白了就是外壳里包着可控核聚变反应堆。这玩意儿无法充能，只能更换，成本高昂，加上大灾变对工业生产的冲击，没多久就跟石油、电池两位前辈一起被淘汰到犄角旮旯了。

　　她会知道能源匣，还是因为《曙光》里有这种道具。

　　穆澜突然出声，“老乔出发前给了详细预算，按照他提出的数量做准备，能源匣不可能不够用。”

　　陈刚支支吾吾，“据点……没那么多存货，而且……乔哥提的预算，徐叔也不可能全给……还有别的探索队呢……”

　　穆澜没再出声，车里陷入一片寂静，不远处稻田里变异青蛙的歌声渐渐偃旗息鼓，低哑的嘶吼声隐隐约约从远处传来，偶尔夹杂几声鬼哭似的鸟叫。

　　陈刚显然是个不习惯沉默的人，又起了话题，“穆澜，我们接的是全据点最难的任务，你觉得我们能成功吗？”
　　穆澜甩手掌柜似的丢出一句，“我听老乔的。”

　　阮曦再次抿了一小口水。从陈刚这个大嘴巴的口中，她捋出了许多隐藏在表象之下的信息。

　　朱雀基地的基地长徐寿姓徐，寿山据点首领也姓徐，徐家在朱雀洲的势力可见一斑。徐昆本科肄业却能拜入穆教授门下，与徐寿必然关系不浅，很可能是直系亲属。徐首领也是徐家人，乔望岩他们选择在寿山据点落脚，很大可能是因为徐昆这层关系；

　　王猛是徐首领的女婿，徐家是贵族，徐首领却把女儿嫁给王猛一个死刑犯，明显是为了拉拢以王猛为首的监狱犯人势力，同时他又抬举陈利民和王猛打擂台，以谋求平衡，是个合格的政治家，却也明显是个沉眠者，否则他压根不用这么累；

　　那么王猛今天突然发难也就有了解释：他刻意当着陈利民的面攻击乔望岩，目的在于试探陈利民的精神力是否已经突破至四级。他和陈利民并不是铁板一块的合作关系，而是东风和西风，总是跃跃欲试想压倒另一方。

　　最重要的一点，据点出来搜集物资的探索队不止一支，乔望岩他们这支执行的机密任务收益巨大，值得徐首领派出两名心腹；成功率却又极低，低到徐首领甚至在预算上卡脖子，由此可见徐首领此人瞻前顾后，缺乏决断力，贪心有余魄力不足，进一步可推测寿山据点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阮曦把嘴唇上沾的饼干粒小心地抿进嘴里，又把舔干净的锡纸仔细叠好塞进兜里，这才把剩下的半瓶水递回去，“谢谢，我吃饱了。”

　　“啊？哦。”陈刚条件反射地接过瓶子，入手的重量令他吃了一惊，“你没喝完？”

　　“嗯，给你留着。”

　　“可……压缩饼干吃起来很干的……”

　　“小口吃就没那么干了。你自己的水也不多，我喝完了你喝什么？你给我吃的喝的，我总不能恩将仇报，让你渴着嗓子守夜啊。”

　　陈刚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动容，“阮……我能叫你阮姐吗？”

　　“当然可以，那我叫你刚子？”

　　“唉！”陈刚激动地应了一声，看向阮曦的一双眼睛里像是落了星星，“阮姐你放心，明天不管结果是什么，我一定会帮你求我爸，一定一定不会让你去做饵的！”

　　阮曦弯起眉眼，“谢了，刚子你真是个大好人。”

　　一张好人卡砸得陈刚晕晕乎乎，直到阮曦的背影消失在小楼门口，他还在傻笑。

　　……

　　返回房间的路上，阮曦小声问穆澜，“我可以去看看乔大校吗？”

　　“可以，但是要等慧姐治疗完。”

　　“我们可以去他房间门口等吗？”

　　“他没有房间，他在楼顶。”

　　两人爬上楼顶，恰好与准备下楼的赵慧打了个照面。

　　她头上包着暗色头巾，鬓角支棱出两撮粗硬的短发。粗浓的眉毛、斜飞的眼角，看起来很不好惹。

　　迎面遇到两人，她冷硬的视线在阮曦脸上停留片刻，没有任何表情。

　　穆澜叫了声慧姐，她略微点头权做回应，表情没有一丝软化，目不斜视地擦肩而过。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周峰走过来压低声音问。

　　穆澜同样悄悄地答：“她想来看老乔。”

　　周峰的视线落到阮曦身上，苍老的眼神带着令人安心的慈祥，“他睡着了。刚才他伤得有点重，接受完治疗挺累的。如果有很重要的事情，我可以替你转达。”

　　闻言，阮曦咋舌，伤得这么重，却能面不改色，他究竟多能忍？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她本来想说明天再说也行，却听到周峰身后传来乔望岩的声音，“我已经醒了，让她们过来吧。”

　　周峰侧身让开。

　　楼顶支了一顶小帐篷，帐门开着，里头亮着一盏灯光暗淡的应急灯，乔望岩已经换了件衣服，披着外套坐在睡袋上，正用手揉着额头。

　　显然精神力攻击带来的头疼还没有完全消退。

　　阮曦快步上前钻进帐篷，钻得太急，脚在门槛上绊了一下，一个狗吃屎跪在了乔望岩面前。

　　两个人都愣住了，阮曦大脑飞速运转，想着说什么来缓和一下尴尬气氛，就听乔望岩沙哑的声音，“你这礼也太大了，我可没压岁钱给你。”

　　尴尬的气氛顿时消弭，阮曦找回自己的舌头，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就是“王猛今天对你动手不是因为我”。

　　“我知道，”乔望岩扶了她一把，“他想试探陈利民，刚好我也想，就顺水推舟，给他递了个台阶。不关你的事，你别多想。”

　　他声音听起来很虚弱，脸色苍白，眉头不自觉蹙着，手就没离开过额头，指腹持续用力按压太阳穴。

　　阮曦刚因为他的宽慰消去心头的负罪感，又被勾起了打蛋器搅脑浆的恐惧，一张脸顿时皱成包子，“何必呢，多遭罪啊。”

　　乔望岩被她的表情逗笑，声音听起来轻松了一些，“没事，我做过针对性训练，对精神力攻击有一定抗性。”

　　他的话让阮曦联想到觉醒者研究史。

　　大灾变初期，觉醒者刚出现的时候，联邦政府认为用精神力刺激大脑就有几率觉醒，为了增加军队中觉醒者的占比，他们强行让士兵接受精神力攻击。

　　那时候觉醒者等级最高也就二级，刚刚能做到收放自如，谈不上精细控制，绝大多数实验对象的大脑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当时又没有治疗向觉醒者，大脑受伤的士兵轻则痴呆，重则脑死亡。

　　只有少数意志力极其坚强的人扛过了实验，却依然没觉醒精神力，证明这个方向是错误的，才让这项实验作废。

　　乔望岩说得轻松，可阮曦猜测，他大概就是那极少数扛过了人体实验活下来的士兵之一。

　　能从那样非人的折磨中坚持下来，他的意志力得强到什么地步？

　　“你刚才说有事找我？”见她久久不说话，乔望岩不得已主动提起话题。

　　阮曦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目的。

　　“你们队携带的车用能源匣不够，陈利民打算明天去榕园服务区收集备用能源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