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第一百七十九节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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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神奈川县橘知事引咎卸任这样的大事件，内务省下属秘密机关召开的小型听证会，自然不会成为普通民众关注的重点，至于这其中是否有异特科方面的有意操控，就不是森鸥外现阶段会去深入探究和分辨的事了。
绸布飘落，礼炮齐鸣，掌声雷动，港口Mafia披上了足以使它行走于白日下的外衣——“森氏集团”，一个全程走正规手续注册设立的综合型合法会社，在受邀嘉宾与多家媒体的见证下，结束了于港口Mafia本部“新”中心大厦门前广场举行的揭牌仪式。
作为集团标识的大写字母“M”，既是其创立人森鸥外姓氏罗马音“mori”的首字母，又暗藏了该集团是从事Mafia活动起家的内涵。
“鸥外，”出席仪式的桐山逸见副知事，与森氏集团的所有者笑吟吟地握手道，“恭喜啊，接下来就是‘我们’的时代了。”
“同喜，”森不着痕迹地瞟过荷|枪实|弹围候在广场附近，预防港口Mafia集结人马制造大型对抗的市|警和军|警，展眉舒颜，轻笑道，“不过看样子，我们还是不能放松警惕呐——有些人啊，就等着日后，看你我‘登高跌重’的丑态呢。”
闻言，桐山会意点头，欣赏道：“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你依旧如我们一同念书时，那般的自持淡然，”他甚是不舍地放开了森骨节分明的右手，目光却追着对方垂手的动作，落在了森的侧胯附近，凝望着对方被修身西装裹得线条分明的劲瘦腰胯，桐山不禁有些失神地喃喃道，“也唯有你……不曾变过了……”
他的思绪飘回了数十年前，一个夏季的午后，在放暑假归家的途中，森背着装满课本和假期作业的斜挎包，独自一人走在前面，而他一如既往地拉上几个想与桐山家攀上关系的下级生，佯装与这些人说笑着，跟在森身后，寻找着与对方搭话接触的时机。
然而桐山那日的心思，却被那只因为森的走动而在对方侧胯忽前忽后磨蹭的斜挎包给吸引了过去，他盯着那只包将森身上轻|薄的夏装衣摆给缓缓磨卷了上去，露出了对方略有一两分虚|肉的侧腰以及……
或许是先天就有的色|气腰窝……思及此处，桐山抬眼看向森的眸光又炽热迷离了许多。
而森这边，尽管他的站位离桐山近到能够使他听清对方所有发言的程度，但此刻，森却因桐山说他的那句“不曾变过”，跑神想到了一位故人对他的评价——
在兰堂异能效果下获得短暂“复活”机会的先代首领，点评他在成为港口Mafia的头领后，脾性、抉择……等等一切都已改变了的慨叹，令森在佩服先代看人眼光毒辣的同时，以尴尬却不显失礼的抿笑，跳过了对桐山的回复，他假装自己没听到对方方才说了什么，出声与桐山提起了另一个不会让双方冷场难堪的话题……
Ace手下的专业公关团队，按照森的指示，结合桐山本人的正攵治需求，将对方在圣天锡杖武|装占领神奈川县正攵府一事中的被绑经历，美化成了桐山是为了掩护当时尚未从办公大楼里逃出的无辜民众撤离，才主动留下来给凶残暴徒们当人质的英勇之举，好为对方竞选县知事打下舆论基础。
就连前天打游戏输给中原中也的太宰治，也在森的激将和监督下，认命地扮成那日因桐山的“舍己为人”而获救的“无辜民众”，在访谈节目的镜头前向自己的“恩人”献花道谢。
甚至为了增强节目的催泪效果，森还联合这档节目的企划负责人“公关官”一起，连哄带劝地让面部打着马赛克的太宰，倾情演绎了一小段认桐山作义父的煽情桥段。
虽然太宰没把这段小插曲当回事，但知道少年人是森心腹的桐山，却把‘戏’入了个十足，隔三差五以义父关心义子的名义，与身为太宰监护人的森，或电话联系，或会面闲谈，或赠送礼物……
“我才不要呢，”坐在前往鹤见区的轿车内，太宰蜷起双腿，双手抱膝，用头抵在车窗玻璃上，哼声抗拒道，“这钱夹的颜色这么老气，一看就是桐山送给森先生您用的。”
“这不就是很常见的黑色钱夹吗？”森记得上周太宰和他一起在外面就餐，结账时对方竟然翻出了一只边角已经磨损到都能看到夹内银行卡的破旧钱夹，“你一直在用的那只钱夹，不也是这个颜色的吗？”
太宰证明似地摸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旧钱夹，与森拿在手中的黑钱夹比较道：“森先生，您的眼睛是色弱了吗？我这只钱夹明明是偏灰蓝调的，”他把自己的旧钱夹靠近光线较为充足的车窗，转动手腕，调整着钱夹在光下的角度，“您再仔细看看，它是不是透着一点饱和度极低的墨蓝？”
森挑眉看着太宰手里的钱夹失语了片刻，心想这是什么必须放在光下才能看出有一丝泛蓝的“黑”啊……
两相对比之下，森最终还是认同了太宰说桐山送来的这只黑钱夹不适合年轻人使用的观点，不过却是站在款式角度来评判的。
他将黑钱夹放回礼盒内，装入礼品袋中塞放到了夹在轿车前排座椅间的中央扶手箱盖上，和年过二十六，衣着打扮愈发趋向成熟稳重的司机说道：“那这个就送你用吧，克尔塔君。”
把织田作之助调到太宰手下做事以后，森让更合他心意的克尔塔，顶上了首领近卫队队长一职的空缺。
“好啊，”克尔塔腾出一只手，将中央扶手箱上的礼品袋拎放到了更加稳妥的副驾驶位上，然后就他刚刚通过车内后视镜瞥见的后排情况，语气轻悦地猜测道，“太宰，我看你使的那只皮夹子也有些年头了，难道是哪个被你放在心尖尖上念着的女朋友送的？”饶是少年人花钱再大手大脚，克尔塔也不信对方连换只新钱夹的资金都没有。
更何况太宰治是什么人呐？
港口Mafia自森鸥外接管以来，与组织中近半数收益相关的业务，都有此人的参与。
“嘶……不对呀，哪有粗心马虎到连男友随身之物磨损到这种程度都不去管的女人啊……太宰——”克尔塔趁信号灯变红，停车等待通行的工夫，扭头打趣太宰道，“你该不会是被对方当鱼养了吧？”他与对方初见于森的诊所，是认识许久的朋友，更是有过多次协作的伙伴。
见太宰的脸色倏地阴沉了下来，感情经验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很少的克尔塔，稍敛眉眼间的调笑意味，若有所思地拖着长音“哦唷~”了一声，而后他和多半是被坏女人欺骗了一腔纯情的少年人，传授心得道：“太宰，混我们Mafia这行的男人，可不经惯着女人搞‘这种’恶心操作啊！你年纪虽小，却是组织中顶顶有前途的高阶成员，今后有的是会主动送上门来的女人，难不成还会少她这一个两个的吗？”
克尔塔对太宰的劝解，引起了森对此事的关注，他垂眸扫向了尚未被少年收回衣服口袋中的旧钱夹，心里也推测起了这只钱夹的由来。
留意到森的视线后，太宰反手将钱夹塞藏进了自己衣服内侧的口袋中，双手环臂抱在胸前，开口提醒克尔塔信号灯已经变绿了。
见太宰摆出了一副拒绝旁人过问私事的姿态，森将手肘夹在车门扶手上，单手撑腮，状似无意地和对方聊起了飞鸟井木记的近况：“约是在抗争最激烈那会吧，淡野组曾发来过联络，称那个被你找到的精神系异能力者‘飞鸟井’——‘走失’了。”
“走失？”太宰将双腿伸展，从后排座椅上垂了下去，他学着森的姿势，也倚在自己这边的车门扶手上，轻嗤道，“我看是他们大意没把人看住，让对方被旁人给掳走了罢。”
太宰道出了他会如此认为的理由：“木记小姐可不是梦野久作那种还没形成是非观的精神系异能力者，她清楚自身能力的危险性，比任何人都期盼着能够尽快找到控制，甚至是消除这份灾祸之力的办法。”
“与我们这边的需求不同，淡野组重商，因此他们对自家异能力成员的要求是贵精不贵多的，”太宰在森面前，没有掩饰他对大阪龙头组织内部情况的熟谙，“从增幅系到削弱系，从即时系到延迟系，从物质系到精神系……每种异能，他们只挑一两个‘好手’进行招揽，并且这种‘筛选择优’还是贯穿于入选者‘终生’的，用以确保组内异能力成员的‘品质’。”
“在这种宛若将异能力者当作肉|用禽畜精选饲养的管理方法下，淡野组内的精神系异能力者，要么是在众多同系强者中能排上号的，要么就是‘最好用’的那个，”太宰移眸看向森，问道，“森先生觉得怎样的精神系异能力者，才能被人称得上一句‘好用’呢？”
太宰的推理，森听懂了：“异能力也可等同于一种‘工具’，使得‘趁手’才是最要紧的。”
淡野组拥有飞鸟井木记所欠缺的，针对精神系异能力的控制手段，在没有习得和掌握这一技巧前，这姑娘应是不会主动离开淡野组的，但……
“如果她是遭不明人士绑走的——”森转眸思忖道，“那这伙人不是曾与飞鸟井结过怨，就是有很大概率是知晓其异能施展效果的了……”而他直觉后一种可能性会更大些。
“除你我以外，港口Mafia中知道飞鸟井能力的人，就只有红叶君……”森顿了顿，拧眉望向太宰，同对方肯定道，“以及‘大佐’了……”提及土屋仁次郎，他心想莫非是自己当初处理土屋派们的手腕太过“温和”，让对方产生了重新积聚力量，便能与他再度碰上一碰的妄念？
就在森思维发散地假设着种种可能时，他所乘坐的轿车，降低车速，缓缓停在了鹤见远郊，一处破败孤儿院的铁门前……
作者有话说
第179章 第一百七十九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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