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第一百五十八节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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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在Mafia这行做得长久，便不该有太过旺盛的好奇心。
外科医生明知这一点，却还是对太宰治深夜在病室里“静悄悄”审讯飞鸟井木记的手法产生了探知欲，他特意与同事换了班，以上午查房为借口，打开了那间仿若潘多拉魔盒的单人病室。
“把小孩子……一个人留在宅邸里吗？”
“对啊对啊，真是很不像话的大人呢，”太宰瞟了眼走进病室的外科医生，起身离开了椅子，将飞鸟井床畔的位置腾给了对方，然而他嘴上却没有止住正在与少女闲聊的话题，“小木记应该也在电视上看到过那种采光不好，面积还很大的旧式宅院吧？”
“特别是在夜晚上灯后，当你穿过晦暗无人的走廊时……”太宰将双手从裤兜内抽|出来，他直直盯着飞鸟井的双眼，伸展手臂、晃动身体做随风摇摆之姿，神色阴郁地压低了说话的音量，“屋内的光影投在障子门上，被风一吹动就会化作无数形象非人、笑声可怖的罗刹恶鬼。”
外科医生察觉到飞鸟井似乎因太宰过于生动形象的描述给吓到了，他及时出声介入道：“好了，鬼故事就到此为止罢，”他看向床上表情有些僵硬的少女，询问道，“飞鸟井小姐昨晚休息得如何？”
想到深眠无梦的后半夜，受噩梦侵袭良久的飞鸟井露出了一抹淡笑：“还可以……”
外科医生下意识瞥向已经绕到床尾的太宰，心中嘀咕对方昨晚究竟使了何种手段，“审讯”了今日看上去精神很不错的飞鸟井。
而太宰却在迎上外科医生疑惑视线时，移眸看向了飞鸟井：“那不是挺好的嘛~”他双手搭在床尾的护栏上，语气轻快而爽利地问道，“小木记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我中午可以帮你从外面带回来。”
飞鸟井不大适应旁人太过热切的关心，她局促低头道：“我没有什么……”
“啊，忘了问——”太宰像个真心关注病人恢复情况的“照顾者”，朝外科医生投去了信赖中掺杂着些许担忧的目光，“医生，小木记在接受治疗的过程中，可有什么需要忌口的食物？”
“……清淡易于消化的就行。”外科医生看不惯太宰的虚伪，他又向飞鸟井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后，就迅速撤出了病室，却不曾想太宰也跟在他身后走了出来。
“医生，”太宰拉上病室房门，追上了要去其他病室查房的外科医生，他低声同对方讲道，“其实小木记这两天睡得很不踏实，您能给她开些睡前服用的药剂吗？”
太宰补充需求道：“剂量无需太大，能促进她安稳睡眠即可。”
外科医生挑了挑眉，和一看就是满肚子坏水的太宰确认道：“而且还不能让对方知晓此事？”
太宰微怔半秒，随即暧|昧地笑了起来：“医生很懂嘛~”他故意吊外科医生的胃口道，“当然，这也是‘审讯’的一环，所以就有劳您从旁协助了。”
眼看太宰说完这句话后就要离开，外科医生叫住了对方：“太宰君……”
“嗯？”太宰回头，“医生还有什么事吗？”
“代价不对等，可成不了交易啊……”外科医生犹豫了片刻，还是低声向太宰求证道：“小原主任当年真是被叛徒掳走后杀害的吗？”他回横滨秘密调查至今，仍没有找到足以推翻这一说法的蛛丝马迹。
闻言，太宰不动声色地将外科医生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他自然清楚小原之死源于森鸥外的猜忌，却不知原来外科医生和那个未得善终的老医生之间还存有私交。
原来如此……太宰多少能够理解外科医生向他问询此事的原因了：是觉得我和小原的处境相仿么？
“医生可曾听过——”但凡涉及先代病逝真相，太宰与森都是最为坚定稳固的“命运共同体”，“‘疑窦易生暗鬼’这句话？”他面露哀戚，垂眸向外科医生微微颔首道：“小原医生的遭遇，我们大家都很遗憾。”
“说起来，”抬头的工夫，太宰脸上就恢复了常色，他用谈论今日天气如何的随意态度，问道，“阿呆鸟最近还好吗？”
外科医生眸光一寒，他听懂了太宰的言外之意，对方是在提醒他恪守本分、规矩行事，否则他和他的伙伴们也难保不会遇到和小原类似的“意外”……
首领办公室内，刚刚拉开抽屉寻找备用墨水的森鸥外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他揉了揉发痒的鼻子，蹙眉看向杂乱不堪的屉盒，头疼是先从里面翻找出自己所需的墨水瓶，还是先把屉盒内的物品收拾齐整。
正当森纠结时，门外守卫向他通传了大佐的到来。
“啊……”森扫了眼待他批阅的文件，他当即反手将之正面朝下扣在了写字台的桌面上，然后又把抽屉里的杂物尽数取出，压铺在了文件之上。
“快请进吧，土屋先生！”森扬声回应了守卫的通传。
见土屋推门而入，森一面低头整理着铺了足有小半张桌面的杂物，一面询问对方的来意。
土屋遂将佣|兵集团GSS和原宗|教组织“圣天锡杖”在仓库区发生械|斗，双方火力波及到港口Mafia货仓的情况，向森做了简要汇报。
森暂停了手头的“忙碌”，抬眼看向土屋问道：“岩崎君目前还在现场吗？”
“在的，”土屋的视线飞快掠过了写字台上那沓被森压放在杂物最下层的文件，他抬眼迎上对方的眸子，接道，“他已调度人手将全部货物进行了转仓，但GSS和圣天锡杖之间的对抗仍未停歇，并且其交战规模也有进一步向外扩大的趋势，所以岩崎就想留在现场再观察一阵子事态的发展，顺便提前联络本部，问问我们可有相关的对策方针。”
森摩挲着被他翻找出来的备用墨水瓶，思考道：“对策方针啊……”他把手中的墨水瓶放在桌上的笔架旁，下决定道，“那就让岩崎君先记下我方的所有损失，等GSS与圣天锡杖干完仗后，我们再带着损失清单去找这两方‘索赔’吧。”
“不……”土屋听了森的吩咐后，双眼瞪大，诧异道，“不进行‘反击’吗？”身为武斗派干部的大佐，认为GSS和圣天锡杖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损害了港口Mafia的脸面，而这可不是对方随随便便赔付几个臭钱，就能被轻易揭过的问题。
“上周Ace君和我说，近半年以来，军|警‘光顾’我们旗下服务产业的频率有明显升高，”森单手支头，斜靠在椅子扶手上，冷声反问大佐道，“土屋先生认为他们单纯是来找我们放松消遣的吗？”
森瞬间收敛起了言语中暗藏的尖锐，他摇头叹息道：“棋错一招啊——都怪我们在半年前的那场‘冲突’中暴|露了过多的实力，不然哪会招来包括军|警在内的各派势力，对我方的‘密切’关注呢？”
“因此在这种节骨眼上，赔钱又送人头的‘反击’方针，绝非我们港口Mafia应对眼前形势的‘最优解’，”森从桌上杂物中拿起了一只移动硬盘，“更何况GSS还是我们牵制海外组织Strain在横滨拓张地盘的一道‘暗壕’。”
“自‘羊’组织覆灭，中也成为我们港口Mafia的重力使后，GSS与我方的摩擦已经比过去减少许多了，尽管双方始终没能结成盟友，但我也不希望由于今日这点完全可以规避掉的‘小问题’，就把GSS推到与我方彻底对立的另一面去。”
想起手中这只移动硬盘的由来后，森心里有了谋划，他把这物件递给了土屋：“这是太宰之前执行任务时，偶然缴获的一份实验数据，楼下病室里也躺着一名与该实验有关的人员。”
“他们这些年轻人做事啊，总归还是欠些火候，什么有用的情报都没调查出来，”森起身绕过写字台，来到土屋的面前，他将自己的双手轻轻覆在了对方握着移动硬盘的那只手上，神情恳切地拜托道，“您若是得空，就帮我仔细查查这件事罢。”
“放眼整个组织……”森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垂眸沉吟道，“我也唯有备受夏目老师信赖的您——”
“能托付了。”
土屋领命离开后，森喊来了广津柳浪。
“首领，”广津尽职向森汇报道，“太宰先生上午离开本部后，坐车去了海岸附近的会计事务所，据那边的管理员反馈，对方是去催会计师批复物资储备预算申请的。”
海岸事务所的会计师？
真是巧了。
异能特务科的那名卧底搜查官坂口安吾，即是那间事务所中数名会计师中的一员，而且这份工作还是森特地挑给对方去做的呢。
看来太宰有在好好推进着他们的计划啊~
森将桌面上的杂物齐齐整整地放回了抽屉内，然后浅笑着看向广津：“太宰君的衣服尺码，你还记得吗？”
广津前不久才为太宰准备过年会正装，他颔首应道：“属下记得。”
“找套他能穿下的睡衣，送我隔间里吧，”森翻开大佐来之前他正要审阅的文件，一目十行浏览文件内容的同时，他分心交代道，“还有洗漱用品，等太宰君从事务所出来后，你让人转告他——‘今晚来我这里歇息’。”
广津内心惊叫着“啊这……是什么情况啊？！”，面上却依旧是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他欠身冲已经投入工作的森施礼道：“是，首领。”
作者有话说
第158章 第一百五十八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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