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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监狱和酒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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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监狱。
全国各地患有精神病的犯人都会被送往这里关押起来。
而这日午后，两排对立的A级牢房一改往日安静，牢门拍打声和着犯人们诡异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震耳欲聋。
“1064，1064，哈哈哈哈她来了，她来了。”
“也不枉费我这漂亮的耳朵呀～哈哈哈哈～”
“1064，你可要好好和她聊一聊哦～”
……
伊烟白停在牢房入口，习惯性地将这些话语当做耳旁风。
一旁的牢卫却有些紧张地解释:“就是我们电话里跟您联系的，1064前几天将987的一只耳朵给差点咬下来，然后她今早说，若是还看不到您过来，就会咬掉自己一根手指头。”
伊烟白透过入口的铁护栏看到正扒在自己牢房铁门上披散着头发的1064。
从看到她出现的那一刻，一双眼里便像看到琉璃和玛瑙一般地反射出光来，大大地勾着笑。
1064曾经是一位极高天赋的音乐家，却多次将粉丝骗到郊区，用吉他弦施行残暴无比的分割。
最重要的是，她是一位人格分裂者，只不过所有的人格都已走向了不可逆的极端。
旁边牢房的987一只耳朵被包得严严实实，却满脸兴奋地晃动着牢房门。
伊烟白收回视线，利落地转身走向审讯室，又微微偏头对着牢卫道:“你先跟监狱长报备，我在审讯室等着。”
“好好。”
……
等待的过程中，她的老师打来电话，电话乍一接通，一道恼火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我不是早劝你了吗？那几个难缠的犯人不要接，老老实实远程研究不好吗？你这跑过去和他们接触久了被影响了怎么办？在你之前的几个医生的后果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图什么呀！”
伊烟白等对面停顿了好几秒这才接着回:“我只是想治好他们，然后让他们被枪毙。”
“你……”
“好了，老师，病人来了。”
伊烟白迅速挂断电话，低着头沉默了会儿。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根据她这半年多和1064谈话得到的信息，她发现她的情况和伊臣青的情况极其相似。
所以她不可能放过这个研究的好机会……
“呀呀呀，白医生在想什么呢？”
一道戏谑的女声响起，伊烟白抬起头，就看到已经乖乖蹲到对面椅子上的1064，手上脚上都戴上了镣铐。
由于之前在审讯室发生过医生被伤害的惨案，所以如今俩人中间隔上了一层玻璃。
“你好久都没有来看过我了，我太想你了才出此下策的。”1064微低头，看样子很沮丧。
又忽然抬起头，手支上桌子贴着玻璃站起来，对着她笑:“你真的不考虑考虑和我谈恋爱吗？毕竟你和我爱人长得很像呢，如果想治好我的话，这可是最好的方法哦～”
“呸！”站在审讯室门口的牢卫白了她一眼。
那那些受害者还不是她精心挑选的和她爱人相似的粉丝。
真是丧心病狂。
……
伊烟白敲了敲玻璃，冷着脸薄唇轻启:“我认为你现在更需要的是药物方面的治疗，或者，电疗？”
她镜片下的一双凤眼淡淡地扫向1064快要上桌的脚，带着寒意。
“好嘛。”1064立刻乖乖地回到了椅子上蹲好，又忽然笑起来:“白医生你是失恋了吧？或者感情方面不如意？”
伊烟白神色微变的一瞬间被她捕捉到了，于是又微微伤感地道:“要是对方不喜欢你的话，你可以装可怜，或者更加‘接触’她让她明白你的好，强制性一点也没关系，反正一定不要放弃啊，不然错过了可就可惜了～”
“这方面我很懂的。”1064微微笑着眯起眼，敛下眼中一瞬间的恶意。
这样做只会让对方更加厌恶呢～
要是让白医生被打击到，像上一个医生一样被她们同化，那就好玩了呢～
伊烟白毫不动容，用指尖微微抵了下滑落的镜框，接着道:“进入正题，我问你答。”
“好吧，能和白医生说话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
出青山监狱时已经临近傍晚，伊烟白勉强赶上了家里都还在准备的时候。
她将自己打理完毕，扣上最后一颗纽扣，边跟着伊臣青走下楼梯。
看着伊臣青柔顺的黑长直，忽然便说了一句:“姐，你可以试试谈谈恋爱，说不定渴睡症的情况会好一些。”
伊臣青闻言停下来转身，一双柳叶眸尤其严肃地盯着她:“有成功案例吗？”
伊烟白:“……”
她能说是1064给她的灵感吗？
最关键的是，如今的伊臣青完全将邻秋姐给忘了，找邻秋姐帮她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但若是重新开始一段感情，说不定会对她的心理状态有好处。
至于伊臣红和邻秋姐的那一晚，就跟她和时悸姐一样，看做是一场梦比较好。
“哎呀，要什么成功案例，成功案例不都是人实践出来的吗？”
“快下来快下来。”
早在楼下等候的许余善笑着招呼:“白白说的对，今晚妈妈就帮你物色一个好老婆。”
老婆？
“太快了吧？”伊烟白迈下楼梯。
倒是伊臣青本人一脸淡然，看了她一眼，手摸到西装口袋里的手机，指腹轻轻磨蹭，接着道了句:“不快，要是喜欢的话。”
伊烟白闻言看向一脸正经的伊臣青，忽然觉得她很不对劲。
“准备好了吗？老爷子那边在催了。”
整理着领带的伊尧都从一楼房间里走出，边笑着又道:“两个孩子以前不都说喜欢女孩吗？你给青青找老婆，白白呢？”
“我不用，我自己来。”伊烟白瞬间反驳。
“能不能跟你姐学着点。”许余善笑着觊了她一眼，又忽然想起什么，转过身掩饰住了一瞬间涌起的悲伤。
从小到大，青青都是最听话的那个，学习好，又上进，继承家业，对她们从来不说‘不’。
但也许也是因为这样，才闷出了这个不好治的病吧。
她强颜欢笑，挥了挥手:“走吧走吧。”
……
“这也太好看了吧～”
时悸没想到许邻秋临走前还会送给她这么一份大礼。
她瞧着手上的人物素描，越看越喜欢，尤其是那双眼睛，灵动地跟快要带着整个身子跃出画纸一般。
她感动地抱住画纸，眼里雾气汹涌:“我太感动了，我竟然是你第一个人物像。”
许邻秋不太好意思，摸了摸头发，接着直白道:“不是。”
“我是画完红老板，忽然想起来你。”
时悸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一瞬间便置气地推着她往门外走:“你个重色轻友的女人！还这么敷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给红老板画的肯定是油画。”
“你猜对了～”许邻秋顺着她的力道往外走，边回头笑起来:“我这不是先送你一副嘛，油画需要的时间长一点，等……”
时悸停下来。
她便走到门外，补充:“等你结婚我再给你。”
“好吧，你走吧，方阿姨在下面等着的，我等会和我爸妈一起去。”时悸微微眯了眼，故作严肃:“记住你这句话。”
“好的。”
等到许邻秋笑着转身，她才也忍不住笑起来，宝贝地拿着画像在房间里四处比划。
……
时隔九年，再次看到许居冬，许邻秋还有些恍惚。
这个小时候总是跟着她的妹妹，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有一些疏远她了。
后来，她知道她特别喜欢音乐的事也曾劝过她勇敢一点坚持自己的梦想。
可她说:“姐姐你走吧，要是连我也走了，爸妈会更伤心的。”
“我帮你守护他们，你去追梦。”
小姑娘温暖的笑容如今褪去了稚气，变得极具魅力。
她站在停在公寓楼前的小车前，一袭长裙，长发挽了上去。
许居冬的长相不随父母，反倒带了点水乡的温婉，杏眼酒窝，偏偏在外人面前不太爱笑。
许邻秋眼眶微热，走上前轻轻抱住了她，带着笑意打趣:“还是跟以前一样笑得那么甜～”
许居冬是易哭体质，长久的思念和压抑的情愫让她瞬间落下泪来，清软的声音里带着些微哽咽:“姐，我好想你。”
许邻秋拍了拍她的背，正想回呢，车里的方凤瑜连忙透过车窗扯了扯许居冬的衣服:“你的人设崩了，快，进车聊。”
她有些好笑，松开许居冬和她一起进入车内，又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给她。
前座的方凤瑜看着内后视镜笑着道:“先带你去换衣服做造型。”
“好。”
这一句好回完，许邻秋才发现，她离开得太久，和家人再次见面，想说的话很多，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只好一路沉默。
但她知道，只要心里是温暖的就行了。
直到弄好妆发服饰，小车驶进伊家老宅。
天色昏暗，硕大的别墅里灯火通明，大门外甚至挤了不少手拿摄像机的人，被保安拦着。
许邻秋踏上别墅门口微软的红毯，忽然有些不适应即将面对太多的人。
许居冬从后面走上前与她并排，弯起眉眼，露出了微微的酒窝来:“姐，你挽着我吧。”
“人设崩了。”许邻秋对着她笑，顺手挽上了她的胳膊，她便挪开视线，收敛了笑容，但唇角始终压不下去。
“走吧，你爸先过来了，应该在伊老爷子那里。”方凤瑜笑着率先走向大门。
和保安微微点头示意大门便被推开了，俩人随后跟上。
许邻秋是知道许居冬这些年过得很苦的，方凤瑜常说她没有演技方面的天赋。
于是她便靠后天弥补，甚至因为长相太过温婉遭人吐槽不适合大荧幕，决定绕路学习武术，开始专攻凌厉型的电影角色。
奋斗了这么多年，总算熬出头拿到了最佳女主奖，证明了自己。
她挺直了脊背与许居冬共同踏进大门，大门后仿佛是另一个不同的世界。
打扮精致华美的长辈们和年轻人们端着醇厚的酒液相谈甚欢。
酒会还没开始，便已经有很多人提前到来。
方凤瑜领着俩人想先去见见伊老爷子，便走向大厅深处的旋转楼梯。
刚踩上去两步，便看到一大群人簇拥着伊老爷子走下来。
她退后两步，想拉着邻秋去见见长辈，拉了几下拉不动，疑惑地回过头。
许邻秋木愣愣地盯着楼梯上，她的视线全被慈祥老人右边的女人给吸引住了。
画着淡妆，黑发柔顺又随性地搭在深蓝色西装上，如大海般深湛的蓝色衬得她气质清冷，疏离淡漠。
可她的眉眼，那双柳叶眸，那颗泪痣，还有很好吻的唇。
明明……就是小红。
……
作者有话要说： 伊臣青:你是梦我不是梦，她给我打电话了。
伊烟白:羡慕（咬手绢）
不小心从短小写成大长了（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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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