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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萧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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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冷忽热的感觉实在不太美妙,所以接下来的几天宫玊老实了很多,但也仅限于不说骚话,他还是黏着沈喻,因为他发现在这人身边凉飕飕的,足以抵挡夏日炎热。
这日天气闷热,似乎是在憋着一场大雨。沈喻等人在城中住了几日,决定启程出发。
出了城继续北行,大约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才能到梧州,沈喻他们走的慢,更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到了。
马车上,宫玊挤在沈喻身边,趴在车窗上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
“这雨都闷了好几天了,也不知今日下不下,若是下了,我们岂不是要睡在马车上?”睡在马车上其实也挺好的,可惜有无赦那个不识时务的。
“主子,我们看看山上找个寺庙什么的吧。”无赦说道。
沈喻点点头,“也好。”
“啧,找那这臭和尚住的地方做甚。”宫玊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沈喻听到他这句话,但是什么都没说,他发觉宫玊这个人对正派的敌意挺大的,也不知以前这些人起过什么龌龊。
傍晚的时候,大雨终于下了起来,整个世界都快被雨水覆盖,连远处的路都看不清,沈喻三人找一间破庙暂且休息。
进了破庙以后,沈喻对着虚空挥了挥手,就见一帮浇的跟落汤鸡似的手下都飞了进来,把本来空荡的小庙挤的满满当当。
“生火休息吧。”沈喻说道。
下大雨的缘故,天很快就黑了,破庙里生起了火,吃罢晚饭,沈喻在一旁闭目养神,一群手下则在一旁烤着湿答答衣服。
宫玊站在破庙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难得的清净。
“我实在讨厌下雨。”没过多久,就听宫玊喃喃地说。
“既然讨厌,为何还在那边站着,你鞋子都湿了。”沈喻接话到。
宫玊闻言,低头看向自己的脚面,果然鞋子已经被雨水打湿了不少,他随即有些嫌弃的往回走。
“我要换鞋子。”
沈喻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心说这人就是事多,下雨天的换什么鞋子,不过手中的包袱倒是递给了他。
宫玊换好鞋子,满意的亲了沈喻一口,似乎是给予他如此听话的奖励,沈喻没搭理他,倒是目光不由自主的放到了外面。
外面阑风伏雨,在雨水落下的哗哗声中,沈喻敏锐的听到了声响。
有人。
沈喻不着痕迹的拍了拍宫玊的手,这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干嘛?”
“有人来了。”沈喻解释道。
宫玊立刻皱起眉头,这么大的雨,谁会出现在这荒郊野外,难不成也是躲雨的人。
众人不动声色的互看一眼,手下也把衣服穿了起来,只等着那人过来。
雨幕中一人磕磕绊绊的走了过来,似乎是受了伤,一只手捂着腹部,一手抓着一个包袱,几次跌在雨里,好不容易才到了破庙跟前。
“主子,是他。”无赦当先跑了出去,把那人扶了进来。
这人竟是名震镖局的二当家,萧御。
萧御已经昏了过去,沈喻看着他,不禁感慨,“这人也真是多灾多难,上次他被一帮人刺杀,这次被人捅了一刀。”
“你认识啊。”宫玊走过去看了一眼,见这人虽浑身狼狈,但是相貌不凡,不由得危机感大增,扭头就问,“你跟他什么关系?”
“嗯?”沈喻看了他一眼,“我连他姓名都忘了,能有什么关系?”
宫玊听他这么说气就顺了,拉这些人往后面走,“走了走了,有什么好看的,有我长得好看吗?”
沈喻见这人又乱吃飞醋,无奈的摇了摇头,若是以后宫玊一直这样,他该怎么办呢?他会因为受不了而跟这人分手吗?
那边,手下们替萧御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就让他躺在了火堆旁,没办法,现在条件简陋,只能这样了,不过看这人福大命大,应当是死不了。
没过多久,外面又传来了脚步声,不过那脚步很轻微,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不一会儿,一群蒙面人就到了破庙外。
那群人见萧御被救,以为沈喻他们是一伙的,二话不说就开打,小破庙顿时岌岌可危。
沈喻的手下都是魔教中一等一的高手,对付这几个人自是不再话下,最可恶的是这几个人竟敢打扰主子休息,简直不可饶恕。
“留个活口。”沈喻出声道。
可惜那些人自知不敌,直接便服了毒,快到魔教的人都来不及反应,就一命呜呼了。
“主子,他们早就在口中藏了毒。”一名手下挨个查看之后,对沈喻说。
沈喻皱了皱眉,问一旁的宫玊,“你可知他们是何门派?”
宫玊也收起了玩闹的心思,走过去看了几眼,“我观他们的武功路数,不像是正派中人,倒有些像专要人命的杀手,也不知这人有没有其他同伴,想来已经凶多吉少。”
宫玊回头看着沈喻笑,“只是不知他们是哪家组织,现在全军覆没,若是让他们查到你头上,只怕咱们这一路都不得安生了。”
“他们若是有本事,大可来找我。”沈喻丝毫没有紧张,能打败他的人,可能还没出生。
“啧,我就是喜欢你这么自信。”宫玊走过去,又在这人脸上亲了一口。
魔教的众人已经见怪不怪,把地上的尸体都处理干净,照常该干嘛干嘛。
沈喻这么多天下来已经对宫玊动手动脚的行为免疫了,瞅了他一眼之后就径自去一边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雨已经停了,山间的风带来一丝丝凉意,吹的人很舒服。
萧御因为受伤太重,到现在还没醒,沈喻让人把他抬上马车,自己则要了一匹马。
“等等,你骑马,那我怎么办?”宫玊瞪着眼睛。
“你在马车里。”沈喻理所应当地回他。
“什么?你要我跟他在一起?”宫玊指了指昏迷不醒的萧御,不敢置信的说。这个时候不应该邀请他共骑吗?沈喻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什么问题吗?”沈喻疑惑,马匹有限,他实在找不来另一匹马了。
“行。”宫玊咬咬牙,冷笑了一声,直接钻进了马车。
“我又哪里惹到他了?”沈喻茫然的说。
“主子你别理他,他每隔几天都要犯病的。”无赦说。
宫玊气的差点掀了车顶,他可都听到了!
接下来这一路可以说是很安静了,主要原因是宫玊这个平时话唠一样的人,竟然一句话都没说。沈喻还以为他出了什么问题,掀开车窗看了好几次。
“怎么了沈大爷,您有什么事吗?”宫玊抱着手臂阴阳怪气地说。
沈喻沉默了片刻,“没事。”
“没事麻烦把窗子换上,车上有个病人呢。”
沈喻:“……”
沈喻默默的把窗户关好,不对劲,很不对劲!宫玊究竟想干什么?
窗子关好之后,隔绝了外面的声音,宫玊哼了一声,心里有些得意。让你平时不理我,老子这回反其道而行,不鸟你了。
萧御是下午的时候才醒过来的,一睁开眼就看到了正在啃鸡腿的宫玊。
“你醒啦,吃不吃鸡腿?哦我忘了,你应该吃不了。”宫玊很没同情心的咬了一大口。
“我……我的包袱呢。”萧御只想着自己的任务,急不可耐的问。
“在这里。”宫玊有些嫌弃的单手勾着那个包袱丢到了他前面,“你这人真有意思,命都快没了,还管什么包袱。”
萧御赶忙检查了一下包袱里的东西,见没有缺少,这才松了一大口气。
“敢问公子是你救了我吗?”
“救你的人啊,现在在外面。”
萧御赶忙要拉开窗子,但被宫玊阻止了,“歇着吧你,要谢人也不急于一时。”
沈喻现在有点焦虑,因为考虑到宫玊这人经常闹,所以沈喻给车子加了阵法,外面的人是听不到里面的声音的,这也就导致了,他自己也不知道现在里面发生了什么。
要不要把阵法撤了?可是以后还要画,很麻烦……要不扒开车窗看一下?可是他都被宫玊轰出来了……
沈喻幽幽地看了那窗子一眼,心道,这是我的车子我为什么不能看!于是他骑马过去,再次拉开了车窗。
马车里,宫玊正跟萧御说着什么,说道兴处整个人都笑了,看到突然被拉开的车窗,挑了挑眉,“呦,沈大爷,又有什么事啊。”
沈喻:“……”
“公子!”萧御看到沈喻,心中欣喜,没想到竟又是这人救了他,这到底是什么缘分!
沈喻对着萧御点了点头,眼睛一直没离开宫玊,“你下来。”
“马车上挺舒服的,下去干嘛啊。”宫玊翻了个白眼,不为所动。
沈喻皱了皱眉头,沉默了片刻。
“你在生我的气。”沈喻说,“你总是生气,可是我却不知你在气什么。”
沈喻垂下眸子,“这样猜来猜去很累,我若是那里做的不好,你大可以直接告诉我,但是不要这样不理我,至少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说完这句之后,沈喻就要关上车窗,但是被宫玊眼疾手快的挡住。
宫玊现在有些后悔,就像沈喻说的,他想要什么就应该直接同这人说,何必这样子折磨两个人。沈喻还什么都不懂,他应该慢慢来的,若是长此以往,沈喻只怕要被他磨跑了。
“我只是想和你共骑而已。”宫玊说道。他发誓以后要对沈喻坦诚一些。
“原来如此。”沈喻总算是把一直皱着的眉头松开了,又觉得自己这样问宫玊有些丢脸,赶紧干咳一声,“想骑马就过来。”
“来喽。”宫玊直接从窗子跳了出去,坐在了沈喻身后。
“到前面去。”沈喻出声。
“不,我就喜欢在后面。”宫玊拉住缰绳,轻轻一甩,“驾。”
还在马车上的萧御一脸懵逼。你就给我吃了这么一碗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