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糖成瘾》念北风雪

84、第84章

　　墨池看着放箱子的程野，半玩笑半认真的说，“诶，你的眼光挺好，她很漂亮。”
　　“我的眼光一直很好，”程野放好箱子，走到墨池身边，把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说，“你也很漂亮。”
　　“我是帅。”墨池强调。
　　“你要是觉着不舒服，我去让她回去。”程野认真的说。
　　“我又不是小女生，度量没那么小。”墨池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那点不情愿都写在脸上。
　　程野用指刮了刮墨池撅起的嘴，说，“瞧你这嘴都快撅上天了，还说不在意，你在楼上等着，我让她回去。”
　　人刚要往外走，墨池伸手拦住，握住程野的手臂说，“算了，我看你妈也挺喜她的，别扫了她的兴，最后闹的大家不开心。”
　　“没事，我单独跟她说，让她找个理由自己回去。”程野说。
　　“不想你们单独相处，也不想让她觉着我很没肚量，反正也就是吃个饭，没事的，”墨池长舒一口气说，“主要是以后，你们每天都在一起上班，我离的这么远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旧情复燃。”
　　程野粲然一笑说，“哦，绕了这么大个弯就想说这个吧。”
　　“哪里绕弯了，我多直接。”墨池说。
　　“行了，你别胡思乱想，我现在在公司每天忙的屁股不粘凳，哪有时间旧情复燃，你要是担心就早点回北京陪我，”程野把人拉到自己怀里，抱这说，“夜里一个人，有时会有点空虚，特别想你。”
　　“嗯，”墨池抱住程野的腰，“等这边的店面定下来，搞好装修，我就尽快回北京。”
　　程野在墨池额头上亲了一口，满意的说，“这还差不多。”
　　吃饭时，墨池没有主动搭话，蔡云朵和李淑娟有说有笑的聊着，程野在旁边简单说了两句，期间也会给墨池夹菜，李淑娟会同他说上两句，问他怎么回老家了，还有一些家里的情况，墨池没细说，就简单说了自己是陪小姑回来呆一阵子。蔡云朵没有特意亲近程野，更没有绿茶或圣母白莲的行为，更没有任何点破的意思，这让墨池很是意外，直到吃完饭蔡云朵才对程野说，“能送送我吗？”
　　还没等程野说话，李淑娟拿起外套塞给程野把人往外推，边推边说，“快去送送云朵，云朵也没开车，你去开车把人送回去。”
　　“妈，我还有朋友在这儿呢！”程野回头看了眼墨池。
　　李淑娟一听这话也回头看了墨池一眼，墨池把那点微妙的情绪都隐藏了起来，笑着说，“你去吧，我可以跟阿姨聊聊天。”
　　“是呀！小池都这么说了，你去送送云朵，又不远，一会儿就回来了。”李淑娟说话时还给自己儿子使眼色。
　　程野无奈，穿上外套跟着蔡云朵一起出门。
　　到了门口程野拿起手机给蔡云朵叫车，说，“我没拿车钥匙，给你叫个专车。”
　　蔡云朵没在意程野是不是要送他，反而对另一件事颇为感兴趣，说，“我说你好好一个大直男怎么就喜欢上男人了，这样的男人应该很会蛊惑人心。”
　　“他只蛊惑过我这一颗心，”程野没看蔡云朵微皱眉说，“车五分钟后就到，你在门口等一会儿吧。”
　　程野说完回身往院里走。
　　从见面，吃饭，到现在程野没给过她一个眼神，这是她从程野身上从未见过的冷漠，看着程野的背影，蔡云朵感觉那里早已筑起一座冰山，而这个冰山貌似再也不会为她而融化。
　　她不甘心的叫住程野问，“阿野，我们还有可能吗？”
　　他们曾经有过对彼此最亲昵的昵称，阿野是她对他的昵称，而他对她的昵称是朵朵。
　　程野没回头，就站在院门口说，“你也不是以前的朵朵，而我也不是那个阿野了。”

　　客厅里李淑娟跟墨池正坐在沙发上看着老相册，看见程野这么快就回来，李淑娟诧异的问，“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说打车回去。”程野走到沙发边看了眼墨池手里的相册说，“我小时候是不是很帅。”
　　墨池“嗯”了一声，简单的一个音却藏不住他此刻心里的欢喜。
　　他欢喜程野没去送蔡云朵。
　　程野借着拿过相册的手在墨池手上捏了一把，然后没事人一样在墨池旁边坐下说，“我给你找一张我最帅的。”
　　“哎！其实云朵这姑娘真的挺好，有能力又懂事，长的还漂亮，现在这样的好姑娘真的不好找了，你真的不考虑了。”李淑娟在一旁试探着问。
　　“妈，你别操心我的事了，”程野指了指餐桌，说，“一会儿你家老头回来饭还凉着呢，你不去给弄点热乎的。”
　　李淑娟看了眼时间，“六点了，你爸快回来了，我都忘了。”
　　虽然操心儿子的事，但是自己男人也不能委屈了，女人有了家庭就是这样，不是围着老公转，就是惦记儿子，尤其是家庭主妇。临进厨房前还不忘回身说，“等我忙完了，妈得好好跟你聊聊这事。”
　　程野没说话，继续翻着相册，翻到一张小学时的照片，穿着军装腰板笔直站在天安门前抬手敬礼，“看这张我是不是很帅。”
　　墨池兴致不是很高的“嗯”了一声。
　　“怎么了，刚才见我回来不是挺高兴的吗，”程野握住墨池扣手指的手，说，“多大了，还扣手指。”
　　墨池看了眼程野，把手缩了回来，眼里像是蒙上一层晶莹的液体，马上就要流了出来。
　　“我只爱你，不会被抢走的，”程野又抓住墨池的手，说，“别委屈了，乖。”
　　墨池想收回手，程野怎么也不肯放手，他也不在挣扎说，“没有，我委屈什么，没什么好委屈的，就怕咱们的事你爸妈知道了伤他们的心，感觉特对不起他们，看见你妈那么爱你，我心里更愧疚了。”
　　“愧疚什么，我跟你说我爸对我可严厉了，关我禁闭，犯错不让吃饭，动手打我那是常态，不信你看，”程野撩开额前的碎发，却不给墨池看的机会，直接把头往墨池脖颈里蹭，边蹭边说，“你看我这还有一个小疤痕，看见了吗……嗯……看见没。”
　　墨池被蹭的痒痒的，笑着往后躲，小声埋怨，“好了，别闹了，等会你妈看见了。”
　　“小傻瓜。”程野刮了墨池的鼻子，“别乱想了，还有我呢，挨打也不会到你身上，有我挡着呢，伤心也是我伤他们的心，你有那么大的心里负担干嘛，是不是傻，没事别往自己身上揽罪名。”
　　程野揉了揉墨池的头，说，“行了，笑一个，笑一个我给你看看我最丑的照片。”
　　这样的一番话让墨池心里踏实了许多，负罪感也减轻了。
　　是呀！一切都有他挡着，怕什么。
　　此刻他不知道天偶佳成是什么样，但是所遇良人大抵也就是这样了。
　　墨池笑了笑，随手把眼角的泪抹去，笑着说，“我要看你最丑的照片。”
　　“我给你找找。”
　　“啊这张，我爸当时非玩抱着光腚的我照相，我当时可不情愿了，你看这表情是不是很丑。”
　　“诶，原来你小时候屁股就这么翘……”墨池注意力从程野的翘臀转移到旁边那张有些眼熟的脸上，良久问出，“你爸爸叫什么？”
　　“嗯？程启年，怎么了？”
　　程启年三个字在墨池的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响，过去将近二十年甚至有点模糊的记忆又一次呈现在他的脑海里。同样的名字让墨池一下闪回到过去，自己四岁那年，他被救的那天。
　　四岁的他被吓的不停的哭，救他的军人叔叔把他抱在怀里，不停的安慰，“别哭了宝贝，没事的有叔叔在，不怕哈，一会你的家人就来接你了，不怕，不怕。”
　　而他被吓的什么都说不出来，就是一个劲的哭，军人叔叔好像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抱紧他，不停的拍后背安抚。
　　这时几个警察来了，一个警察询问情况，问，“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程启年。”
　　闪回。
　　墨池心里又复述了一遍，“程启年。”
　　程野看墨池看照片出神，以为他是对自己爸爸的军人身份感兴趣，就继续说，“我爸当刚退伍回来，退伍回来他在一场爆炸中还救了一个小孩，还得了一个荣誉称号，这事当时上了新闻，部队政府还有国家都奖励了一些钱，又加上他的退伍费，凑一起有二十多万，我爸就拿着这笔钱开了他的装修公司，后来……”
　　“程野。”墨池突然打断。
　　“嗯？”程野看着墨池。
　　墨池看对方说，“那个小孩就是我。”
　　“什么小……”程野不敢相信的看着墨池，“你是我爸救的那个小孩？”
　　墨池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