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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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雨还在下，没有要停的趋势，墨池坐在地上极度疲惫的靠着沙发，墨亚宁收拾屋子，考拉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可能刚才哭的太久，这会儿身体还一抽一抽的。
墨亚宁打开琪琪卧室门，看到琪琪戴着耳机趴在桌前像是在画画。
“还在画？你还有心吗，我挨打你不闻不问就算了，你弟弟刚才在外面哭个不停你听到了吗？”墨亚宁站在门口说。
琪琪就像没听见一样，依然纹丝不动的画，墨亚宁进去就把她的耳机拽下来，琪琪对墨亚宁依然是置若罔闻。
“琪琪你听见我……” 当墨亚宁看到墨琪琪笔下黑压压一堆字时，她的话卡在喉咙里发不出声音来。
琪琪机械般的不停的在写「王凤南我要杀了你」，一张八开的绘画纸上写满了这七个字，已经看清白纸本来的样子。
墨亚宁的心就像真的有一把刀刺了进来，她疼，她疼惜自己的女儿，她恨自己没有能力给自己孩子一个好的成长环境，她把琪琪的手掰了过来，紧紧的抱住她。
“你别吓妈妈，这些你不用管，你现在只管好好上学，他不敢对我怎样，不就是打我两下吗，妈妈没事的。”墨亚宁强忍着泪水，不让它流出来。
琪琪依然冷漠，呆呆的看着前方。
墨池在客厅里听到里屋的声音，单手撑起疲惫的身体走进卧室。
“求你离婚吧。”琪琪毫无感情的说。
“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离了我们去哪儿？”墨亚宁说。
“我们可以回老家，离开北京。”琪琪天真的说。
“你都在大城市呆惯了，再回那个小县城你能习惯吗？”
琪琪挣脱墨亚宁说，“你怎么知道我不行？我不喜欢北京，我讨厌这里，我讨厌这里把你拴住，我讨厌他，我讨厌你在亲戚朋友面前露出虚伪的外表，你为什么一定要留在这里？”
琪琪的每句话都抓在墨亚宁的心上，她气的有些颤抖，抬手要打琪琪被最后墨池拦了下来，“小姑琪琪还小，不懂事，你别生气。”
“我不小了，是她舍不得眼前的虚伪。”琪琪指着墨亚宁说。
“琪琪你怎么能这样说小姑呢？”墨池责备着说。
琪琪没再说话，转身趴在桌子上。
墨亚宁无力的坐在床边，委屈的泪水涌了上来，“我不是为你们吗，要不然我能来北京吗，能把自己随便就嫁给一个大自己十几岁的老男人吗。”
“小姑我们出去租房子住吧。”墨池蹲下来守在墨亚宁膝前，嗓子有些沙哑的说。
“不行，你将来用钱的地多呢，你别管我了。”墨亚宁擦了眼泪固执的说。
“小姑，我不会找女朋友，我也不会结婚的，我打两份工赚的钱够我们花。”墨池努力说服墨亚宁。
“说什么胡话，不结婚怎么行，你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要是知道我拖累了你，将来我怎么跟他们交代。”墨亚宁说。
“怎么是拖累呢，小时侯是你养我，现在我有能力赚钱，就应该照顾你。”墨池说。
墨亚宁依然固执的说：“不行，我都熬到现在了，不能就这样放弃。”
“小姑，这房子本就不是我们的，你守在他身边也得不到爱护何苦呢，”墨池哄劝着说，“小姑，你离婚好不好，我们不离开北京，我努力咱们的日子会好起来的。”
“你们都说叫我离婚，考拉怎么办，抚养权我能得到吗？你让他跟着王凤南我能放心吗？”墨亚宁说出自己心中最大的顾虑。
这是墨池没有想过的，他看了眼客厅沙发上的考拉，蜷缩在一起，墨池就像泄了气的包子，一下瘫坐在地上。
墨池双我捂着脸说：“小姑我真的怕了。”
“怕什么，他还能杀了我不成，他没那个胆子。”墨亚宁对墨池说，“你也累了，去客厅床上睡会吧。”
墨池起来说，“我去把考拉抱进来，你也早点休息，我回去睡。”
“这都四点了你就在这睡吧，别回去了。”墨亚宁说。
墨池没有回应她就去客厅抱考拉，他把考拉放到床上，考拉就像受惊的小猫身体往床角里缩。
墨池给考拉盖上被子，担心他呼吸不畅又把他的头正了正。
墨池转身看了眼琪琪说，“琪琪有什么事还我在，你别胡思乱想。”
两个人从卧室里出来，墨亚宁把卧室的门关上。
墨池突然想起王凤南走时说的话，就问墨亚宁，“今天因为什么打起来的。”
墨亚宁眼神有些躲闪，含糊其辞的说，“还能因为什么，他又出去耍了。”
“他输了很多吗？”墨池知道王凤南出去玩麻将或者玩牌不会玩太大的，墨亚宁也不会因为这个事跟他吵架，除非他输了很多。
墨亚宁有些应付的“嗯嗯。”了两声，又说，“你赶紧回去吧，都这个点了，明天起不来就请个假吧。”
墨池“嗯”了一声就走了，他没再问，他知道墨亚宁不想说他怎么问也没有用。
早上程野还是正常时间起来的，到了楼下发现没有早餐，他以为墨池昨晚没有回来，想着跑完步回来买个早餐，他走到门口就看见墨池鞋湿湿的一坨堆在门口。
也不知道几点回来的。
程野又看了看墨池的卧室门才出门。
墨池醒来头沉沉的，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快10点多，又看到一条程野发来的微信消息。
【早餐放到桌子上了，不知道你几点能起来，就没叫你】
墨池坐在晨光里看着手机发呆，他的心就向被外面的阳光照到了一般暖暖的。
因为骨子里的自卑，不敢接受别人对他的好更不敢靠近，他怕靠的太近暴露了自己不想被人知道的经历。一次一次的拒绝还能得到对方给予的关心，让墨池冰封已久的外壳被敲击出裂缝。
认识你就从你的名字开始吧。
墨池给程野回了语音消息，他放下手机看向窗外洒进来的晨光。阳光温柔的抚触他的肌肤，墨池把手伸进倾斜的光里，慢慢伸展开纤细的五指，温暖从指缝间蔓延到他的全身，驱走他身上的疲惫。
“程野，”墨池喃喃道，“是你先要靠近的。”
程野正在工作看到墨池发来的语音消息，程野放在耳边听。
墨池：“谢谢你程野。”
搞什么，谢就谢，还这么正式。
程野放下手机专念一想，他发现这还是他第一次从墨池的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他不知道墨池为什么突然搞得这么正式，也懒得猜，尤其是墨池这种反复无常又特别扭的人，他就更猜不透了。
程野晚上回家看见墨池正在做饭，就随嘴问了一句，“今天吃什么？”
“酸菜汆白肉。”墨池看着他说。
“……”程野有些诧异，看着墨池。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墨池用手扫了扫脸。
“没有，”程野迟疑一下又重复了一遍，“没有。”
程野不知道为什么墨池明明很正常的说话，他却老是感觉墨池的脸上挂着笑意，但是他仔细看并没有。
程野正要转身上楼，墨池叫住了他。
“程野，你一会洗洗手帮我把饭盛了端上去。”
“啊……哦。”程野听到墨池又叫自己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毛毛的，老是感觉今天的墨池不是墨池。
也许只是今天这样。
程野上楼换了衣服，洗了洗手去厨房帮忙，程野盛了饭放到桌子上，墨池把菜也端了上来，俩人拿起快子开始吃饭。
程野看了看菜，夹起一片五花肉，左右看了看心说，大周一做肉，难道是还我早上的早饭钱。
“怎么了，肉不好吗？”墨池问。
“呵呵，没有，”程野赶紧吃掉五花肉，“挺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点。”墨池说。
程野怎么听这句话都不像墨池说的，他反应了一会才应声道，“啊……嗯。”
“你喜欢吃酸菜吗？”墨池问。
“嗯，还行，平时很少吃。”程野说。
“哦，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墨池说。
程野看见墨池情绪有些低落又补充的说， “我不是不喜欢，我妈老是觉着酸菜不太健康，就不让家里的阿姨做，所以吃的少。”
“你妈妈很爱你吧。”墨池问。
“嗯，爱到在我爸眼里都成溺爱了。”程野笑着说。
“你不像是被溺爱长大的。”墨池说。
“可能是我爸过于严苛，所以没有宠坏吧。”程野说。
“羡慕。”墨池卡在喉咙里说。
“你说什么？”程野没听清问。
“没什么，”墨池吃了口饭说，“你都喜欢吃什么菜。”
“嗯？”程野说，“我不挑食，只要好吃就行。”
“不挑食挺好。”墨池说。
程野感觉今天的墨池真的是很不一样，居然还问自己喜欢吃什么，他想墨池这是要给自己□□吃的菜才这么问，作为礼尚往来他觉着自己应该关心一下他。
“我看你昨天急冲冲的跑出去，是家里有什么事吗？”程野问。
墨池迟疑片刻“嗯。”了一声，他不想多说，更不想把自家的事揭开给别人看。
“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大家都在北京漂泊挺不容易，能相互依靠时就依靠一下，遇到事别自己扛。”程野说。
墨池从没想过依靠任何人，但是听到程野的这句话时他的内心被深深的触动了。
“你不怕我靠着靠着就赖上你吗？”墨池看着程野问，眼里尽是期待。
“啊！”程野突然不知道回什么，也不敢敢直视墨池的眼睛，他发现此时墨池的眼睛真诚的有些灼人。
“别认真，认真就不好玩了，我知道你是直男。”墨池盯着盘子里的菜说。
“你还会开玩笑了。”程野突然轻松了许多，笑着说。
“我不会开玩笑。”墨池看着他说。
“……”程野夹菜的手一顿，“什么意思？”
“你看你又认真了。”墨池笑着说。
“……”程野发现自己跟墨池在一起就很难收放自如，这要是胡凯或者胖子跟他开这样的玩笑，他一句滚就能结束这样的话题，但是对着墨池他就像报废的钢琴，弹出的调子都是乱的。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22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