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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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没开灯，只有窗外微弱的灯光，墨池趴在床上看着窗外，紧密的楼宇，一个个方格子不规则的亮着光，有暖黄色、冷白色、淡紫色，有明有暗，墨池定定的看着，像是能透过这些方格子，窥探到别人家烟火的样子。
墨池眼角闪出晶莹的光，一颗泪珠顺着鼻骨滑落，墨池闭上眼睛，头埋进枕头里，像只蜗牛一样蜷缩起身体，漆黑的卧室，墨池孤独一人躺在床上，肩膀轻微颤抖。
早上起来，程野注意到墨池的眼睛有些微肿，他没多问，怕自己的关心又超出界限。墨池没了昨天的随意，吃饭洗碗两个人没有任何交流。
墨池回了房间换好衣服准备去上班，正好程野要出门运动。
“嗯？”程野卡顿了一下，“今天也上班吗？”
墨池“嗯”了一声。
“哦，你们是怎么休息的？”程野忍不住多问了两句。
“一个月四天自己安排。”墨池换好鞋子要出门。
“等会儿，我也出门，”程野穿好鞋子，自说自话，“正好休息出去运动一下。”
墨池没有回应，俩人一前一后出了门。电梯里也是一左一右的站着，程野手指轻敲电梯里的扶手，见墨池不说话，他也懒着搭话。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墨池用手挡了挡，程野戴上墨镜，就这样一左一右分开走，没有尴尬，很自然的分开。
程野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什么回身问：“你伤口好点了吗？”
墨池回头，正面的阳光过于刺眼，他眯起眼睛“嗯”了一声。
程野也“嗯”了一声跟他拜手，转身往小区的篮球场跑去。
墨池站在原地欣赏着远去的背影，程野穿着白色T恤，黑色运动短裤，在蓝天的陪衬下，看着更加帅气阳光。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敢肆无忌惮的看着，他不敢靠的太近，他清楚的知道他们不属于一个世界，就像自己和凌飞凡一样，虽然是朋友关系，自己却融入不了他的圈子，每次相聚都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墨池看着程野消失的方向心道，既然融入不了，就别给自己开始的机会。
新新家园有一个不大不小篮球场，围栏之外就是老年的活动区域，老头老太太早上睡不着，就三五成群的遛弯、嗮太阳、练太极，还有十几个大妈穿着十分鲜艳，跟着音乐跳着比较新潮的广场舞。
篮球场里没什么人，就有两三个人跳绳，程野进了篮球场做了简单的拉伸就开始跑步，他跑了几圈靠在围栏边休息，突然又想到墨池微肿的眼睛，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感觉隔了这一夜俩人的相处模式又回到解放前。
程野无奈的笑了笑，这时突然一只手从围栏外申进来戳了他一下，程野吓了一跳，食指勾下墨镜回身看过去，是一位漂亮的阿姨。
“小伙子跑步呢！”阿姨笑的很慈祥。
程野有些懵的“嗯”了一声。
“我刚才就注意到你啦，年轻人体力就是好，跑了好几圈都不带喘的，不像我们这个岁数只能练练太极，跑不动了。”阿姨说。
程野心说，这是要找人聊天吗？
“哈哈，我也就一般般，我有一个哥们练的一身肌肉。”程野说。
阿姨认真的一噘嘴“诶，肌肉不好看，还是你这种的白白净净的好。”
“啊！”程野有点懵，随便说了句，“各有各的好。”
“小伙子问你一个事。”阿姨凑近了些。
“？”程野配和的靠近，“您说。”
“你有女朋友吗？”阿姨小心翼翼的问。
程野一联想到刚才的种种，心想，不会看上我吧？
程野快速坚定的说，“我有。”
“是吗，”阿姨惋惜的说，“那可惜了，我有个侄女可漂亮了，本来想帮你们牵牵线的。”
“啊，”程野心里舒了口气说，“呵呵呵，谢谢阿姨好意，谢谢。”
“你长得这么阳光帅气女朋友很漂亮吧。”阿姨说。
“啊！”程野继续编瞎话，“一般，一般般。”
“没跟你一起出来运动吗？”阿姨左右看看看寻找着。
“没，”程野想了想说，“他……他今天上班。”
“呦！周天也不休息吗？”阿姨问。
“嗯，中介就是不分周六日的。”程野说完自己都错愕了。
“哦，女孩子做中介是挺辛苦的。”阿姨说。
“嗯……那个阿姨我还有事先走了。”程野说完就赶紧开溜。
这阿姨还真是能聊。
再聊下去事儿妈都成我女朋友了。
程野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点不去想这事。
墨池到门店就看见有人在门口吵架，还围了一群人，墨池停好车走近看，那个瘦阿姨是昨天说要来签约的客户。
胖女人：“你凭什么没经过我们的同意，就把爸的房子租给中介公司，还一下子租了五年。”
胖女人老公：“是呀这房子也有我们一份不是，你凭什么自作主张。”
瘦女人：“你说凭什么，凭这些年老头子是我照顾的，你们呢，你们出钱出力了？”
胖女人：“你可真不要脸，老爷子有退休金，根本就花到你们的钱。”
瘦女人：“那你们照顾了吗，老爷子生病住院了你们才出来献殷勤，在这跟我白扯，你们就要脸吗。”
胖女人：“你们才最不要脸，你说你是不是趁着老爷子病重把房子转移到自己名下了。”
瘦女人：“我不跟你白扯，在吵下去我心脏病得被你们气犯了，你等你弟弟来了你跟他说。”
白欣看见墨池赶紧上前说，“哥这咋弄，在店门口吵影响咱们生意呀。”
“不知道。”墨池说完就进了屋。
“真淡定，这不是你要签的客户吗。”白欣说完也追进屋。
“墨池哥，你不去帮你客户和解和解？”白欣问。
“怎么和解，我又不是法官。”墨池去接了杯水，坐回座位。
“也对，”白欣像看戏一样看着外面，突然眼睛瞪圆拍墨池的肩膀，“哥，哥。”墨池条件反射的躲开。
白欣也发现她一碰墨池，对方就会躲开，她也没在意接着说，“你客户的老公来了，你说他们会不会打起来。”
墨池没理会她，继续看其他客户发来的消息。
“啊，这戏不对呀，他们怎么没打起来就走了。”白欣有些失望的说。
“哥，我感觉你要丢单了。”白欣失落的对墨池说。
“幸好丢了”。”墨池淡定的说。
“嗯？为啥？”百欣疑惑。
“签了租出去，她再来找麻烦就真的麻烦了。”墨池说。
“嗯，也对。”白欣点头赞同。
外面其他同事看完热闹进屋，你一句我一句讨论这事。
“她那个弟弟一来就说法庭上见，那胖女人立马蔫了，一看他们就是不占理。”
“谁知道呢！各说各理吧。”
“北京因为房子反目成仇的兄弟姐妹太多了。”
“这大城市的父母不好当，稍微偏点心，子女就结仇呀。”
“哈哈，你说的还真有道理。”
白欣突然笑着说，“精辟。”
“小白你还小，还不懂什么是人间百态。”
“人间百态？”这个词墨池在心里回味了许久，他感觉自己的经历就写满了这四个字。家庭争吵是他成长环境里的常态，所以看到争吵他已经麻木了。
墨池晚上回到家屋里是黑的，程野给他发消息说朋友聚会不回来吃，墨池进屋没开灯，就借着外面的微光进了卧室。
今天的单没有签成，工资份额又少了一单。
墨池心里想着叹了口气，他放下包在衣柜里找出自己的小黄衣还有裤子换上，墨池对着镜子整理衣服动作慢而有序，就像是在整理自己的战袍，他又带上了新买的兔耳朵头盔，看着这可爱的帽子他突然玩心大起，摆出一个帅气的pose。
“夜行侠出发。”墨池幼稚的说。
这时墨池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了两声。
“夜行侠有点饿，”墨池用手揉了揉肚子说。
他摘下头盔去客厅打开冰箱看了看，冰箱里有菜有面什么都有，但是他今天没了做饭的兴致，最后泡了一桶面，简单吃了两口就出门了。
胡凯开着跑车带程野来到王哲新开的一家烧烤店，这个店距离程野住的地很近，开车就十几分钟，店面很大有两百多平，还是上下两层，今天开业大酬宾，来店的都是五折，店里人很多基本处于爆满的状态。
胡凯跟程野到楼下，王哲才过来迎接。
“可以呀大老板，生意兴隆哈。”胡凯说。
“我这大老板也比不上你这抱上富婆的呀！”王哲说。
“别瞎说我们是真爱。”胡凯纠正王哲的说法。
这时王哲才注意到胡凯身后的程野，他上前跟程野说话，“程野，多年不见还是这么帅气。”
“你也是，越来越有大老板的气势了。”程野客气的说。
王哲看了看自己微挺的小肚腩呵呵到，“生活逼迫。”
“你这肚子要是逼迫出来的，那旧社会就不会饿死那么多人了。”胡凯打趣道。
“走吧上楼聊，哥几个都等着呢。”王哲说完，三个人一起上楼。
店里的装修风格比较新潮，有点工业风和大排档相结合的感觉，每桌都用玻璃窗隔开，四人桌中间一个碳槽，八人长桌中间有两个碳槽，徐大洲高川坐在长桌，俩人已经坐着等了一会。
徐大洲看见三个人进来赶紧说，“你俩可来了，老王赶紧上串饿死了。”
“就你小子嘴馋，哪儿有吃的都少不了你。”胡凯说。
“等着马上来哈。”王哲说完就出去，跟玻璃窗外的服务员交代上些什么吃的。
“还是王哥好，等我落魄了就来找你。”徐大洲说。
“说什么丧气话呢，咱们的画室会越来越好。”高川说。
“嘿嘿，我嘴贱嘴贱，呸呸，刚才的话收回。”徐大洲说。
几个人都笑了，程野只是看着大家聊一直没有说话，可能是因为王哲在他多少还是有些别扭。
“我下楼抽根烟，你们先聊着。”程野说着就起身要下楼。
“要我陪你吗？”胡凯问。
“我抽根烟你陪什么。”程野说完就往楼下走去。
王哲进来看程野不见了就问，“程野呢？”
“还不是因为你。”胡凯说。
“过去这么多年了还记仇呢！”王哲说。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20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