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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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进入九月已经算是夏末，夜晚没了燥热，清爽了许多，身上也没了粘腻感。
车里窗外进来的清风把墨池头发吹的飞起，他感觉这密实的风能把自己躯壳以外的东西都剥离开，感受到那个漂浮中真实的自己，他需要时刻清醒知道自己的处境，他需要钱需要很多的钱，想给小姑和弟弟妹妹安身的后盾，不再需要依附于人。从小就是寄人篱下，长成了别人口中的小怪物，到后来的洁癖患者，所以不想妹妹弟弟再跟自己一样。
墨池知道凌飞凡为自己好，一直介绍有钱人是不想他太辛苦，但是别人的钱始终是别人的，他已经受够了看别人脸色吃饭的日子，所以只有自己赚的钱才真的能让自己感觉到踏实。
程野看了眼坐在旁边的墨池，心想这人这样吹不怕头疼吗。
程野又回想了刚才俩人的对话。
既然你知道我要问什么，我就偏不问了。于是程野改成问，“你要不要去取你的车。”
墨池说取，所以现在俩人坐一辆车去程野的公司。
这一路俩人都没有说话，墨池跟着程野往公司自行车停车场走，程野指着车说，“车在这。”
墨池“嗯”了一声，他去推那个已经有点破烂的电动车。
“这路上骑着还安全吗，外壳都瘪成这样了。”程野指着车身说。
“应该没事，上次我也是这样骑着回来给你送餐的。”墨池说完骑了上去。
说到送餐，程野突然有些歉意，“那什么，你的伤好了吗？”
墨池“嗯”了一声。
程野也 “嗯”了一声。
俩人就这样尬了一会，程野看墨池没有要动的意思，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过了会儿墨池突转过头问程野，“你刚才是不是要问铁棍直男的事。”
“……”
“你怎么发现我听到你们的对话了。”程野没回避好奇的问。
“因为你真的很……”墨池犹豫了会儿说，“铁棍直男。”
“唉不是，能不铁棍直男吗，钢铁直男不行吗。”
“铁棍更符合你青涩的气质，百练方可成钢。”墨池一幅老成的口吻。
程野笑了笑说：“那你比我还青涩，是不是铝做的……”所以才那么容易弯。最后这句话他没说出口，毕竟这涉及到了歧视性的问题，也不是他的本意，只是想解解气。
墨池没有理会他话中的意思，继续了刚才的话题，“你刚才回来说凌飞凡的那句话就暴露了。”
程野啧了一声，“你这人吧，看着闷了吧噔的，洞察能力还挺强。”
墨池笑了笑，“是你太容易暴露情绪。”
程野内心os：又笑。
“你今天是不是把一年的笑都用完了。”程野说。
“差不多吧，”墨池想了想，说，“可能是太高兴了。”
他感谢凌飞凡，在那段孤独的时间里成了自己的朋友，现在看到他有了稳定的爱情，发自内心的为他高兴。
“其实我也挺佩服胡凯的，凌飞凡完全不是他之前喜欢的类型。”程野说。
“他之前喜欢的类型是丰满型的女人？”墨池没等程野回应又说，“人活着就是有很多的不确定性，谁又知道谁是谁的他呢。”
程野脑子里过了两遍他的话才明白。
“我走了。”墨池说完就发动了车子。
程野“嗯”了一声。
程野看着墨池消失在楼后的身影，他心想，凌飞凡和墨池两个性格完全不一样的人能成为朋友，这让他也很是好奇。
生日宴会结束后，周一程野又开始了他繁忙的工作，这天下班前他和梁梦对了一下工作，梁梦看完分镜草稿就提了一处修改，程野心想今天要早点回家休息。
昨晚就睡了几个小时，对于爱睡觉的程野是一种折磨。他正哈气连连走出会议室，胡凯春风得意的从他身边经过。
“你这一天都是笑脸盈盈，就跟娶了天仙似的。”程野挖苦的说。
“no，no我不喜欢天仙，”胡凯把屁股一撅，自己还来了把自摸，“我娶的是妖精。”
程野一抖，“你可真够骚的。”
“等你有了女朋友，没准比我还骚，”胡凯冲他挥手，“我先走了。”
“等会儿，我也回去，坐你车一起走。”程野说。
“今天还挺早。”胡凯说。
“拜你所赐，昨天就睡了5个小时，今天要早点回去休息。”程野说。
程野回去简单收拾了包，跟胡凯一起下楼取车。
回去的路上程野看着胡凯开的跑车，又想到事儿妈和凌飞凡是朋友的事，凌飞凡跑车别墅包租婆，身边结交都是有钱的朋友，而事儿妈两份工作，穿的也很平淡无奇，感觉应该是一个比较缺钱的状态，最主要的是，两个人的性格也不一样，事儿妈冷漠有碰触障碍症，凌飞凡开朗也比较热情……
难道曾经两个人有情史！
程野内心福尔摩了一番，下了这个自己都觉着很扯的结论。
“你在那儿琢磨什么呢？” 胡凯偏头看了程野一眼。
“啊！”程野的思绪被拉回来，“没什么，就是累了发会儿呆。”
“你不能太拼了，要适当休息。”胡凯说。
“我跟你不一样呀！”程野半真半假的说，“你有个有钱的老婆，我这得自己努力。”
“别在那装，自己明明是个富二代，在这跟我演。”胡凯说。
“我这不是打算奋发图强不依靠我老爸了吗。”
“期待你成功那天。”
“诶，我一直挺好奇的，昨天你老婆旁边坐的那个人，感觉他们不是一路人呀怎么成朋友的。”程野憋不住还是问了。
“这你都看出来了，”胡凯说，“其实我也不了解他那个朋友，我跟玲玲在一起就见了他两次，算昨天那次，都是过生日才能见到，平时玲玲会去找他，但他很少主动找玲玲，今年我们搬了新家，就是这个别墅，请他来他都不来，这个人好像有碰触障碍症，不愿意跟不熟悉的人接触。”
程野“哦”了一声心想，原来不知道那是凌飞凡的别墅，怪不得会误会别墅是我的。
胡凯继续说，“玲玲跟我说他俩是初中同学，墨池是转校生，两个人之所以成为朋友，是因为有相同的境遇，都没有父母，在班里又是被同学排斥的另类，玲玲比较爱美，喜欢像女生一样画眼线涂口红被人说娘娘腔，墨池不喜欢人碰他，被人说成怪物，班上的任何活动俩人都被孤立，玲玲看他长得帅就经常主动找他玩，开始墨池也排斥他，但是玲玲性格你是知道的，开朗活泼，最后把这位仁兄感化成为了自己的朋友，玲玲本来还想有其他发展，结果人家说自己也是0，俩人就成了相敬如宾的好姐妹。”
信息点太多程野听到了太多的关键词，“都没有父母，初中同学，都是0？”
“0是什么？”程野问。
到路口胡凯停车等灯，他看了看程野说，“怎么跟你解释呢，” 他想了想说，“就是性/爱双方里，被那个是0，诶呀，你看我跟玲玲就应该知道了。”
程野恍然大悟，“啊，我明白了。”
“你看我也能明白呀！”胡凯秀了一下自己的肱二头肌，还跟程野抛了眉眼。
程野没有理会继续问：“你刚才说他俩都没有父母，咋回事。”
胡凯边启动车子边说：“玲玲他父母是特警，在他很小时出任务发生意外去世了，他的钱其实是他姥爷给的，他姥爷曾经是军区的一个领导，家里还算殷实。墨池就不太清楚了，玲玲没跟我细说过，只知道他是他小姑带大的，家里条件也不太好，虽然两个人的童年都不幸，但玲玲最起码衣食无忧有人疼爱，墨池感觉应该比较缺爱。”
小姑带大的——
程野听胡凯说完墨池的经历，心里莫名的酸楚了一下，内心深处萌生了很多怜悯。
“诶，你怎么突然八卦起来了。”胡凯问。
“没什么就是好奇。”程野说。
胡凯又说了什么程野完全没有听进去，他的思绪一直在想墨池究竟是怎样长大的，最后才变成现在这个浑身长满刺，随时防备他人，相处起来有点别扭的人。
到了新新家园程野正要下车，胡凯说，“之前还说来你这看看，一直也没来，正好我今天上去看看。”
“算了，我想回去就休息了，没时间招待你。”程野说完就开门下了车。
胡凯收回解安全带的手说，“行，改天我跟玲玲一起来。”
胡凯驾车离开，程野转身往小区走，听完墨池的事，程野的心情莫名的有些低落，电梯叮了一声，他才发现自己都到了15楼，出了电梯他用手使劲的搓了搓脸。
我在这难受个什么劲。
又不是自己亲人。
也算不上朋友。
吃饱了撑的。
肚子咕噜的叫了两声，程野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饭。
程野打着哈欠进门，又饿又迷糊的，他刚换好拖鞋，进屋的脚步突然顿住，他发现家里有很明显被人收拾过的痕迹。
保洁阿姨来过了？怎么没跟我说呢？
他又往里走，发现厨房有做饭的声音，他放下包准备去看看，正好里面的人端着碗出来，俩人视线现撞了个正着，程野大吃一惊，而对方却显得很从容。
“你怎么在我家做饭，中介都是这样不请自来的吗？”程野说。
墨池放下碗，淡然的说，“我现在的身份是你的合租室友。”
“什么？”程野一脸疑惑。
“我不符合你的合租标准吗？”墨池双手放在桌子上看着程野问。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1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