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疯狂》愚者

2、什么样的疯狂 (中)

　　<含血腥，请小心入内ˇ>

　　我在屋顶上发现了戴高帽子的男人.

　　疯狂呢？
　　我问他.
　　他说:\"疯狂，这里就是疯狂！\"
　　站起身，双手往外张的用力一挥
　　屋顶，不见了
　　天空，被天花板遮住了
　　身旁，一条长长长长的长餐桌，
　　旁边整齐的摆着空无一人的椅子.
　　再从容的拍拍手，
　　人.吵杂.饼干.茶杯.茶壶.倒出的茶水.染脏了的桌巾.叉子.小刀.
　　一个女人笑的花枝乱颤，把一壶的茶倒入另一边男人的杯子里
　　溢出...
　　溢出...
　　溢出...

　　这就是疯狂嘛？
　　这才不是我要追求的疯狂！

　　\"这不是你要的吧？我们再看看\"
　　看透了我的想法般，再拍拍手.

　　我们站在岔路上.
　　\"往月下\"
　　路标上写的.
　　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一人站在一个岔路口前.
　　\"请问你们是要往上还是往下？\"
　　左边的人欠了欠身\"这边往上\"
　　右边的人鞠了个恭\"这边往下\"
　　见我没反应，他们又问了我一次
　　\"请问你是要往上还是往下？\"
　　怎么从我们变成我了？
　　看一看，男人不见了，却见到\"我\"的背影走在右边的小径上.
　　是倒影里的那个我吧...
　　脚跟往左一旋，选择了左边
　　经过路口那人时，他低声的说了.
　　\"欢迎光临月下...寻找疯狂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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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着，小径旁是宁静的森林
　　异常的宁静，
　　没有鸟叫也没有虫鸣.
　　但是有什么一滴一滴滴下的声音
　　好像是从森林的深处传来的
　　没有雨阿？
　　从林叶的细缝中可以见到远远有个
　　小山丘，小山丘上
　　有一间小房子，小小的烟囱
　　正冒着灰白色的烟.

　　敲敲门，
　　一个长发的男子开了门.
　　\"唉呀！等你很久了呢！女孩.\" 他笑.
　　他向旁边挪了挪，让出一条路让我进门.
　　明明从外观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
　　小茅草屋
　　但是里面却是深蓝与黑色混成的夜.
　　不知为何还添了一丝丝的红...

　　原本该是灯的地方
　　却是一轮洒着银白的月
　　旁边点点闪着星星
　　墙上画出的树影随风摇晃，
　　还发出飒飒的声音.
　　\"欢迎光临寒舍--月下.\"
　　笑笑.
　　\"请坐下吧，要来杯茶嘛？\"
　　一个身穿鲜红洋装的小女孩拿着茶壶出现，倒了一杯茶给我
　　艳红红的茶
　　然后退下.
　　\"谢谢.\"
　　\"你是来寻找疯狂的吧？\"他一手撑着脸颊问我.
　　\"是阿.\"
　　他指自己的鼻子笑道\"你觉得我看起来很疯狂嘛？\"
　　\"不.\"
　　\"那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12/3要送你到我这里来？\"
　　\"12/3...不知道阿...你可以告诉我嘛？\"
　　\"当然可以.\"还是笑.
　　\"在月下可以发生任何事，稀奇古怪，疯狂的事.
　　满月之夜是最危险的了...我收藏疯狂.\"
　　他的笑容看起来好像有点不一样...
　　我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他起身，伸出手.\"走吧，我们去散步.\"
　　我们走向其中一面墙壁.

　　---------------------<不知谁说过：在月下晒了很久的水会变成药...>----------------------

　　男人，女人
　　甩发，狂舞
　　火光，祭坛
　　祭司，祭品
　　我们坐在一旁堆着的柴木上观赏.
　　\"这是他们的祭祀舞...总觉得月下的血腥是最美的了.\"笑

　　鼓声煞止
　　狂舞的男人女人们全部跪在祭坛边，绕成一圈.
　　祭司膜拜般拿起祭品旁的石刀
　　划开已麻醉昏去的祭品
　　肚子，头皮，眼皮，然后是胸膛
　　挖出心脏后高高的举起，宣示一样的.
　　然后

　　鼓手拔出鼓旁的刀抹向自己的脖子
　　倒下.
　　男人们抽出腰间的羽箭刺向心脏
　　倒下.
　　女人们拿出衣里的短刀划开手腕的动脉
　　倒下.
　　血一圈一圈的依序喷出，
　　有粗有细
　　有高有低
　　就像水舞，不过这是血罢了.

　　祭司庄严的脸上没有表情
　　眉间是因为长年以来皱着眉所产生的皱纹.
　　用水盆里的水洗净了那颗心脏
　　放在祭品的胸前.
　　他转头向我们这里看了许久
　　我身旁的长发男子举起手打声招呼
　　祭司点点头，解下腰间七色的绳带
　　勒死了自己.

　　\"真不愧是祭司.\"
　　男人手肘靠在膝上，双手交叉在面前.
　　虽然还是笑着，但好像又有那么点不一样了...
　　好像很悲凉.
　　这男人的笑容看起来都一样但怎么又都这么不一样阿...
　　\"...怎么说.\"我问.
　　\"因为我们并不在这里，他们理应是看不到我们的.\"
　　\"恩.\"
　　\"说实在的，美归美，但每次看完都会感到说不出的沉重.\"
　　\"毕竟死亡是很沉重的.\"我也是一样.
　　我看着他\"但是他们的疯狂并不是血，是信仰.\"
　　\"没错.我很高兴你寻找的不是这样的疯狂.\"
　　他看着我\"不管是血还是信仰.\"

　　---------------------<那红，那笑，我一生都没有忘记过>----------------------

　　我们坐在月下
　　任风拂乱我们的发
　　静静的
　　沉淀

　　只剩火星在爆
　　泥上的血和土地
　　眼前还残着红
　　视线里的丝丝艳红和月下的夜景相融
　　就像刚刚墙上画的一样.

　　\"那是真的...刚刚才发生的，不是纪录.\"他说.

　　然后拍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