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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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孜然小排
逃避虽可耻但有用。
假装看不到新朋友验证的章卿卿，在夜市开心吃喝起来，她上次和李女士一起吃的火锅店其实就在同一条街上，但李女士下班的那个点，大部分好吃的店铺都关门走人了……
最多买上一盒过了十一点就打起了五折的果盒，带到店里一起吃。
“你的鱿鱼好了，小心烫。”
“诶——好的，谢谢！钱已经扫过去啦！”
从老板手里接过自己的串儿，章卿卿笑逐颜开，她一手拿着手机，空出来的那只手并没有闲着：大袋的爆米花套在手腕上，刚出锅没多久的米花从袋口飘出了巧克力的浓郁香气；食指与大拇指扣住了鱿鱼签，剩下的三根上挂着小纸碗装的烤冷面和红薯条，满满当当。
而永远不会缺席的奶茶，正等着章卿卿去店里提货。
拎着大包小包，她赶在鱿鱼凉掉之前坐进了烧烤店里，她没有多点，羊肉串和肉筋各来十串，再加上五串小黄鱼，听上去很多其实摆出来就可怜的一盘。
章卿卿从来没想着在烧烤店吃饱——那不有病嘛，一串肉才能有多少，按照她的饭量，想吃饱得砸个好几百下去。
有那钱，她宁愿跑趟市场，提只羊腿回家让林修哲烤。
“啊……这个还是放弃吧。”
吃了口冷面，章卿卿把林修哲有关的部分从自己接下来的生活中划去，她在做饭上的天赋平平，但感谢购物平台和物流公司，还有一些致力于开发出各种便捷半成品料理包的商家，他们足以拯救章卿卿于水火之中。
只可惜，突然冒出来的晦气到底是影响了章卿卿的胃口。
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尽量在食物变冷之前把它们都塞进胃里，手指在桌上放的手机屏上滑动点击，Q群和微信群里不断切换。隔着网络，章卿卿永远是热情又快乐的模样。
她炫耀着今晚夜宵的丰盛，引得那些吃不到的人又好气又好馋。
谁也想象不到，不断打出“哈哈哈哈哈哈”的人，现实中的那张脸没有一丝表情。
桌上的东西吃得差不多了，章卿卿顶着服务员有点不耐烦的眼神续了盘烤素鸡，硬生生地磨蹭到了十一点半才离开。
她买了之前错过的半价果盒和肉包，站在路边等车。
路对面，刚和朋友从KTV里走出来的牧塬，一眼就看到了和自己隔了一条马路的、尚未通过他好友申请的女孩。
这个点是夜市结束的点，吃饱逛累想要打车回家的人很多，七八辆过去都没有轮到章卿卿。
她倒也不着急，有人抢就往后退两步，偶尔还要背对寒风往嘴里塞几颗爆米花，像只偷吃的仓鼠。
“嗨！”
跑得有些小喘的牧塬主动打招呼，“你也来吃夜宵啊。”
章卿卿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和自己说话的是谁，就着夜市的霓虹招牌，她眯眼看去，发现是之前休息时和自己搭话的人，“是啊……你也来吃夜宵啊……”
这个点跑夜市还能干嘛啦！
面对陌生人发动的社恐发作，章卿卿只敢在心里吐槽，表面上只有干巴巴的回应。
好在牧塬不在意，他笑眯眯地站在了安全距离外，“对了，你是不是没有看到我的好友申请？就是刀疤头像的那个，我等通过好半天了。”
章卿卿惊了。
她不由得往后退了半步，面带犹豫，“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去的是舞蹈工作室，而不是什么新开的健身房吧？”
牧塬道：“是舞蹈工作室。”
——那你这一副积极营业的样子是个什么鬼！舞蹈工作室什么时候也走起了健身房的拉客模式！难道是我想错了，老板开店不是为爱发电？！
“可是我看那个账号，像是工作室的官方账号……”章卿卿挣扎了一下，当面被人点出不通过这事显然让她有点小尴尬，毕竟以现代人对手机的依赖，两个多小时了还不通过明显就是故意的，“我觉得我没什么舞蹈天分……”
所以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不要把卖课的KPI摊我头上了求求了QAQ
“没有天分也可以来活动下嘛。”
牧塬拿出手机，当着章卿卿的面再次提交申请，“而且你不像是完全没练过的那种人，肩膀和腰部的线条很漂亮。”
他没敢说对方的大小腿的肌肉线条同样漂亮。
整个舞蹈教室里，一旦注意到章卿卿就再也挪不开眼……只是对着个刚认识几个小时的女孩说这些，感觉是在骚扰，所以牧塬在心里悄悄说。
“谢谢。”
章卿卿无奈地通过，到了这时，她才知道了对方的名字，“你的名字是哪两个字，我备注一下吧，对了我叫章卿卿，比你大，你叫我卿卿姐就行。”
“牧场的牧……啊？比我大？”
牧塬的介绍中途卡壳，他看着眼前的女孩，穿衣风格还有那张带着些许稚气的脸，明显就是刚毕业不久的模样，“我今年二十四。”
他看上去很自信，自信章卿卿绝对不可能比他大。
“哦，那你果然是弟弟。”章卿卿面无表情，“告诉你个秘密，我今年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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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和父母吃过晚饭的他帮着收桌洗碗，父亲林东升坐在客厅看电视，母亲在他身后拿着抹布打转。
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压低声音，小声地和林修哲说话。
“修哲，你准备什么时候和章卿卿提分手？”
按理说这事不该由她这个当妈的提出来，可住在同一小区的王雪然肚子慢慢隆起，她每天去送汤时都在幻想，这人生下来的孩子会不会和她儿子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愈发不能容忍孩子要顶着未婚先孕的名号出生。
他们林家的孩子怎么能被人嘲笑。
她这个当奶奶的，怎么能被人当做笑话。
林修哲正用水冲碗，闻言将水开得更大，“妈，能不能别提这事。”
他知道他妈打的什么主意，而他自己也有着自己的打算。
“怎么能不提！”林母瞪了眼，下意识地板起了脸，声音严肃，“你和章卿卿又没有结婚，分手怎么了？况且小雪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你是准备让你的孩子没名没分的出生吗？”
她的声音大了点，在客厅的林父听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提起嗓子问了一句。
“没事，爸，我妈不小心把抹布掉地上了。”
林修哲同样提起声音给他爸解释了一句，他看向自己的母亲，“妈。”
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只会乖乖听话的孩子了。
“这事没得谈，我给你说，你赶快给我找时间和章卿卿分手，本来你毕业那会儿我就给你找好了相亲对象，要是你听我的，这会儿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哪能被她拖得现在连婚都结不成。”
林母没准备和儿子多浪费时间，她习惯性地发号施令，让林修哲必须按照她说的来进行。
他淡淡地说了声知道了，擦干手后把保温桶拿过来，这个橘黄色的饭桶上还有萌化的柿子图案，容量有两升，一次能装不少。
“要走了？”林父看到了儿子的动作，走过来要帮着他一起打包，“下次叫卿卿那孩子来家里一起吃饭，好久没见她了还怪想的，她不是喜欢孜然小排吗？刚出锅的小排比拿回去的香多了。”
“等等，这桶不行，我给你们换一个。”
林母一看儿子拿的是自己平时给王雪然送汤的桶，忙忙走过来换了一个。
糖醋里脊打底，中间垫了张油纸，上面是满满一盘几乎没有动过的孜然小排，林母不喜欢这菜，要不是章卿卿喜欢，和羊肉沾边的东西根本不会出现在他们家。
“那我走了，爸妈，你们早点休息。”
林修哲穿好衣服要走，林父林母送到了门口，前者再次叮嘱他让他下次带卿卿过来，后者用眼神暗示，让林修哲快快点分手，别拖。
快步走出小区，林修哲只觉得满心疲惫。
也不怪章卿卿不愿意和他一起回来，总是在催婚催孩子的林母，完全无视了章卿卿丁克的意愿，她总是在用过来人的身份来劝，说怎么能不结婚，怎么能不生孩子……
要是林母是无关人士，章卿卿还能不顾脸面阴阳怪气怼回去，奈何这人是她男友的母亲，无论如何都得维持住表面礼貌，不管林母怎么说，她能做的就是微笑和微笑。
打包回去的孜然小排确实没有刚出炉的味道好。
但如果代价是听林母的唠叨，那章卿卿宁愿不吃。
坐在车里，林修哲给章卿卿发了几条信息，等了半天都没有回应，他愣了一下，才想起今天晚上有什么舞蹈课，正在上课的女友大概是没空看手机。
在这个瞬间，林修哲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
他摸出了烟盒，叼上一根点燃，浮起的烟气模糊了他的表情，那双对着章卿卿总是微微弯起的眼，此刻冷漠一片。
隔了很久，结束了舞蹈课的章卿卿才回复了林修哲的信息。
卿卿：[小排分你一半，不许多吃嗷！就算这是你最喜欢吃的菜我也不会退让的！]
作者有话说第9章 0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