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诺特夫人的故事》青松枝

5、第五章

　　莱拉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捡了个大概告诉纳西莎，里奥受伤昏迷一事，莱拉没说，也是怕纳西莎担心，毕竟如今已经醒了。

　　纳西莎听了有一瞬间微滞，转瞬即逝。阿克瑞丝做了什么被认为是不好的，纳西莎并不觉着有何不妥，阿克瑞丝在斯莱特林混得如鱼得水，俨然是低年级里的小头目，斯科皮也说过和他的波特朋友在和阿克瑞丝一块时，都是阿克瑞丝说了算。

　　这是好事，纳西莎私以为。阿克瑞丝有领导能力，就算是对那个女孩恶作剧和使用恶咒，这也是表明阿克瑞丝比其他同龄人更加熟练魔咒。纳西莎是感到满意的，她不认为莱拉担忧的事情是应该担忧的。

　　只是那个韦斯莱……

　　“要多注意一些，虽然韦斯莱家没有从前那般贫穷了，家里也有不少人在魔法部，一个韦斯莱还开了一家玩笑店，但他们终究是韦斯莱。”纳西莎说，“Riri年纪还小，不懂这些——”

　　莱拉心底里涌上来一股奇怪情绪，却也没在意，她赞同的点头，“我打算到时候和她说一下，Riri之前被他欺负，里奥欺负了回去，没成想他竟然还喜欢Riri，还和Riri一块玩儿。”

　　帮着Riri一块欺负人家小姑娘，到现在莱拉都不知道Riri到底为什么针对她。

　　每回回家了，莱拉就不大想走，尤其是这两年现在家里没有小孩在，便是有，莱拉带着孩子回马尔福庄园小住常住都是有的，西奥多今儿还值夜巡逻不回来，莱拉就更放宽心了。

　　她在马尔福庄园的卧室还维持着原来的模样，裙袍也有新有旧的款式，等莱拉和卧室里阿布拉克萨斯的小肖像黏黏糊糊的说完话后，她又慢悠悠的去衣帽间换了一身裙子。

　　自那场战争以后，卢修斯便开始享受着退休生活，纳西莎愿意和她一块，但莱拉却不想打扰她恩爱的父母，他们的感情常常体现在细节当中，与两人相视的那一刻。

　　卢修斯灰色的眼眸也是温柔的溢出了水。

　　莱拉故作抱怨，“我想我到时候是不是会有一个弟弟了？”

　　纳西莎没忍住羞赧一笑，“我都多大年纪了，还生别人会笑话的。”可纳西莎心里想的却是，自己有两个孩子，不管是哪一个，已经分走了另一个一半的爱，自己无法全心全意的爱一个人，她有时候想着自己是亏欠了两个孩子，给予的爱不够多。

　　“你妈妈怕疼。”卢修斯轻声说着，又望向纳西莎，温柔的轻扬嘴角。意思是否决了莱拉的这个玩笑话。

　　莱拉也怕疼，生里奥的时候就疼得厉害，孕期也难受的厉害，哪怕有西奥的魔药缓解。纳西莎生了两个，就忍受了两次折磨，其实第一次的时候，卢修斯和纳西莎都不想要第二个了，而且马尔福家也没有生多的传统，都是生一个培养一个继承家业，如果生多了，就会分出去一些，不论公平与否，都不利于马尔福家的和谐，祖上也不是没有过争家产的先例。

　　在生Riri的时候，是最疼的，妊娠反应也是最大的。可好在，这是一个和莱拉小时候一模一样似的宝宝，当时卢修斯看到迷你版的莱拉以后更是没骨气的哭了出来，Riri比斯科皮还大些，可想而知当卢修斯又一次看到儿女幼时模样的感触。

　　巫师抗老，平均年龄也比麻瓜大。尽管如此，纳西莎和卢修斯看起来也不是从前那般模样了，莱拉每回都小声的在心里祈祷，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她总是想着自己还是从前在爸爸妈妈怀里随时随地撒娇的女儿，可她的儿子都那么大了。

　　莱拉在马尔福庄园待了一日，到了次日临近中午，没等莱拉自己回诺特庄园，西奥多便来接莱拉回家了。一见了西奥多，莱拉嗔怪的小脸上流露出撒娇的神态，带着些许稚气的模样，她钻到了西奥多怀里，娇滴滴的揪着他的衣领，嘴巴微微努着。

　　“你怎么才来呀？”

　　西奥多低头轻吻她的发丝，又哄着她高兴为止。吃了午饭又待了一会儿，和从前不同的是，西奥多和德拉科坐到一块再也不是听德拉科东扯扯西扯扯了，这便是长大的德拉科。

　　回了诺特庄园，莱拉便窝在卧室里满是羽绒的沙发里，只觉着像躺在云朵里一样柔软，西奥多钻进了他的小密室，也不知道忙些什么，也许里面有一整墙面的时间转换器也说不准，因为莱拉之前给他送咖啡，看见了。

　　莱拉正拿着针线绣小手帕，上面绣有茉莉花，茉莉花边缘还有‘T.N’两个小字母，边上还有一窝小猫在地毯上玩耍。等到了四点左右，莱拉等了半天的客人可算来了，是一位穿着蓝白色长袍的女人，身边带着一个六七岁大的小男孩。

　　“诺特夫人！”男孩乖乖的冲莱拉问好，莱拉看见她就好像看见小时候的阿奎拉一样，乖巧又贴心。

　　是眼熟的，莱拉也认得她，更认得她身边的小孩，她和自己是同级，并且是当时拉文克劳的女级长。

　　“戴维斯小姐。”莱拉请她们坐下，家养小精灵又上了红茶，给男孩端了可可奶，小男孩乖巧的坐在妈妈身边，虽然看着很沉稳，可到底是个孩子，看到桌上的甜点塔便有些馋。

　　孩子的母亲叫丽芙·戴维斯，她看着也是文静，莱拉一点也不奇怪她教出来的孩子也和她这般，何况还是一位拉文克劳。

　　莱拉朝男孩微微笑着，“你想吃蛋挞还是司康饼？都是我做的，你想试试嘛？”

　　男孩抬头看着自己母亲，丽芙低头温柔的朝他笑着，男孩便重新望向莱拉，略微用些力的点头，莱拉对这样大的孩子没有什么抵抗力，便拿起一块蛋挞递给了他，他开开心心的低头吃着。

　　“多雷都这么大了。”莱拉不由感叹，最近她总能想起孩子们小时候的模样。

　　丽芙摸了摸小多雷棕色微卷的短发，这是与她自己黑色长卷发所不同的，“是啊，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那么小一只，抱着他的时候就怕自己不知轻重，冬天怕他冷、夏天又怕他热…”

　　莱拉深有体会，她还不止一个孩子，母亲的角色能让她有时感到心力交瘁。正因如此，莱拉变得更爱自己的母亲，她体会到了作为母亲的不容易。

　　“诺特先生在吗？”丽芙询问。

　　“他在楼上，我已经让艾米去叫他了。”莱拉端着茶杯，抿了一口，眼见丽芙虽然看似云淡风轻般，可眼底眉梢的愁绪却是减不掉，莱拉知她担忧些什么，出声宽慰，“别担心…”

　　丽芙抿着嘴唇，“多雷已经六岁了，还是没有魔力暴动，我很害怕他——”

　　莱拉心说自己还是八岁的时候才显露出有魔力的痕迹呢，可莱拉打心底里不想拿自己作比喻，她一点儿也不想别人对她小时候评头论足。哪怕她不是哑炮，而是一个稍微晚点才显露魔力的女巫。

　　她又想到了阿奎拉，他小时候魔力暴动和自己一样晚，甚至比自己当时还要晚一些。

　　在丽芙的惴惴不安下，听到西奥多说孩子是正常的，还需要一直观察后，她是又庆幸又紧张，庆幸这个孩子没有被表明是个哑炮，紧张他可能真的是个哑炮。

　　“诺特先生…”在小多雷被带到庄园边上的小游乐园后，丽芙近乎哀求的望着西奥多，“如果…如果多雷真的是哑炮…你，你有没有别的办法…？”

　　西奥多神情淡淡。

　　丽芙哭得泪如雨下，“我很感激你，是你给了我这个孩子，他让我灰暗的人生重新变得有光彩，他是梅林赐予我最好的礼物…”其实多雷就算是哑炮也没有关系，她还是一样那么爱他，只是她内心期望着，诺特先生既然能将多雷给她，是不是也能…？

　　莱拉也不知道怎么的，眼角沁出了泪珠，西奥多拿着手帕轻轻给她拭掉，莱拉被她搂到怀中，她的眼眶微微泛红，“要不你帮帮她吧，她只有一个人了。”

　　这话让丽芙嘴角泛着一丝笑容，“不，我还有多雷，我不是一个人。”

　　莱拉看她这般更不是滋味，她能理解丽芙的心情，她小时候还没有显露出魔力时，她的父母——纳西莎和卢修斯，何尝不是这样的心焦？内心又何尝不是煎熬的？现在丽芙抓到了一丝机会，又怎么可能放弃？

　　西奥多轻叹气，他又不是梅林，哪能说帮就帮的？他也不能百分百的保证，还得要慢慢的做实验。其实阿奎拉是个很好的例子，他是一个巫师，哪怕魔力暴动的很晚。他也知道丽芙·戴维斯是心慌则乱，他先照实说了，又让她等几年，如果多雷自己是小巫师便万事大吉，如果不是再说……错过了入学时期，来年再去就是了，再者欧洲也不止霍格沃茨一间学校。

　　送走了丽芙·戴维斯，莱拉看着她和儿子离去的背影又觉着她可怜，她的恋人在霍格沃茨大战中牺牲了，当时拉文克劳留下了很小一部分的高年级，而丽芙在恋人的要求下离开了。

　　真傻，明明知道自己学院是个什么情况，拉文克劳的实战经验是最少的，因为他们通常把多余的时间放在图书馆里，他们会思考着数不尽的知识兴趣，探讨着自己的学业成就。缺乏实战经验的拉文克劳成为了霍格沃茨大战牺牲最多学生的学院。

　　包括丽芙·戴维斯的恋人奥兰多·科恩福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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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莱拉所说，家里没有小孩时，西奥多会回来陪她，陪她说话、陪她在厅里翩翩起舞，在柔和抒情的圆舞曲下，他们的鼻尖和嘴唇，还有呼吸都能近距离感受到。哪怕夫妻俩坐在一块不说话，莱拉和西奥多也会感到很满足。

　　西奥多去霍格沃茨做教授，一开始也是为了里奥，他是一位很好很好的父亲，莱拉一直都知道。又想到了什么，莱拉抬眸望着他，轻声问：“Aker的考试成绩怎么样？”

　　“魔药不错，上次的论文是‘优秀’。”

　　阿奎拉的魔药成绩是最让莱拉放心的，应该说家里的小孩，她都不担心魔药课的成绩。她又道：“那变形课呢？”

　　西奥多微微拧着眉，“还…行。”

　　西奥多握着她的手，让她旋转了一圈，复又面对他之后，莱拉有些伤脑筋的叹气：“你啊，可不可以多关心Aker，我每次都说，每回你答应的好好的，转眼又忘了，Aker也是我们的孩子，你感觉不到他面对你的态度吗？”

　　“什么态度？”西奥多脚下的步伐没有停，亲昵的距离却没有多少旖旎的气氛，要是以往，夫妻可能就着水晶吊灯下的暖色光亮拥吻了，可莱拉如今正生着他的气呢。

　　“小心翼翼的讨好你，他渴望得到你的认同。”唱片机的舞曲停了，莱拉也没离开他，手心搭在他的胸口上，她微微扬起小脸，有一丝无奈，“Aker……我看着他从小小的一只变成如今这么聪明这么高的小孩，他的身体里也留着我和你的血，他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他是我们的孩子。”

　　“莱拉……”

　　“莱拉什么？”莱拉实在受不了他，抬起小脸亲吻了一下他的嘴唇，她真不想听他的修辞了，正要后退，后脑勺又被西奥多按住，吻由浅到深。耳边传来壁炉内噼啪作响的声音，有人来了，莱拉想将搂着他脖颈的胳膊松开，这是要真后退，西奥多眼神迷离的不像话，不等莱拉说话，复又吻住。

　　莱拉趁他吻得渐渐往下，软着声说：“有人来了……”

　　“唔…”

　　莱拉也没回头看，可这个时候能自由出入家里壁炉的也只有阿塔兰塔了，好在阿塔兰塔也没有停留，往楼梯上走了，应该是直接回了房间。

　　她和阿塔兰塔的相处，坦白而言只是比从前好上一些，也仅仅是好上一些，她从小知道她就怕她，尤其是误闯她的密室，看到那么多魔杖，自那以后她回回见到她都会吓哭，

　　因为莱拉不懂，看起来对自己温柔可亲的阿姨，背地里是个那样冷血无情的女巫，只为她那不为人知的搜集癖好。

　　嫁给西奥多以后，莱拉尝试和她接触，因为她们以后会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在西奥多的宽慰和长年累月的时间下，莱拉似乎已经不再害怕她了，她能感觉到，阿塔兰塔将她视为自己人。

　　只是她的密室，她却是不敢靠近的。就连西奥多的密室，因为靠近那里，莱拉也不会轻易过去，西奥多的密室里摆放了一整面墙壁的时间转换器，这些并不是成品，按照西奥多说的话，这些都是失败品，到目前为止，他暂时还做不出一只时间转换器能够让使用者没有时间限制的穿梭。

　　但莱拉觉着他已经很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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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复活节，三个孩子从霍格沃茨回了家，也是稀奇，只有阿克瑞丝会捧着大大的巧克力彩蛋嘚瑟，哪怕是最小的阿奎拉也是相对沉稳的。莱拉到阿克瑞丝卧室的时候，阿克瑞丝正试穿新裙子，她的卧室和莱拉在马尔福庄园的格式很像。

　　“听说你是谈恋爱了对吗？”

　　“没有！”阿克瑞丝反驳，“妈妈你别听别人瞎说。”

　　莱拉撇撇嘴，“Aker才没有瞎说，韦斯莱小子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跑，就差没去斯莱特林地窖对你衤果/奔/示/爱了。”

　　这话臊得阿克瑞丝的小脸微微泛红，她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模样，“才没有呢，他要衤果/奔就去衤果/奔，关我什么事？何况他就算来也是来找阿不思的，你知道，他的表兄弟詹姆·波特是阿不思的兄弟。”

　　“我不知道。”莱拉理所当然的说，“阿不思和斯科皮的朋友，你又总和他们玩，我不信你说的，你肯定在和他谈恋爱！”

　　阿克瑞丝拧着秀眉，“没有！”

　　莱拉怀疑的望着自己的女儿，“你有证据证明你说的吗？”

　　阿克瑞丝还拧着眉、努着嘴生气，出去前说了句“那你等我”，没两分钟就把里奥牵进来了，里奥进来时脸上还显露出奇怪，显然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里奥，里奥知道，我和弗雷德·韦斯莱没什么。”

　　莱拉眨了眨眼睛，看兄妹俩互相望着，似乎在使眼色，阿克瑞丝可怜巴巴的，在她期待的目光下，里奥缓缓出声：“妈妈，我不想骗你，Riri的确没有和韦斯莱谈恋爱，是韦斯莱单方面在追求她。”

　　那莱拉大概懂了阿克瑞丝这是个什么情况，她这是享受着别人的追求，尤其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还有点本事，偏偏这样的人，她让他往东不敢去西。因为自己就是这样的人，没有什么是揣摩和自己一样脾气的女儿更容易的了。

　　“你们约会了吗？”莱拉紧紧的盯着阿克瑞丝，阿克瑞丝下意识看向里奥，仿佛这样里奥就能给她解释似的。

　　里奥嘴巴动了动，“妈妈……”

　　“Riri说。”莱拉知道兄妹俩关系好，从小阿克瑞丝犯了什么错，虽然明知道父母不会拿阿克瑞丝怎么着，但里奥总是会给她认下来。

　　有时候太疼妹妹也不是好事，因为妹妹会变得没有节制，莱拉深有体会，换言之，很有自知之明。阿克瑞丝在霍格沃茨的所作所为，她变本加厉的背后，除了有韦斯莱和波特的身影，作为父亲的斯莱特林院长、还有哥哥是学生会主席。

　　级长有规范学生之责，学生会男女主席则是领导他们的人，里奥作为学生会主席，对于阿克瑞丝，轻拿轻放确有包庇之嫌。

　　阿克瑞丝的说辞千篇一律，等莱拉确认她不是在撒谎，才放下心来。她才多大？可不能让学校里的小男生骗走了。

　　她又关切的问里奥，“你去拿魔杖了吗？”里奥回家第一天就把魔杖归还给了莱拉，又到阿塔兰塔的密室里挑选了一根‘新’魔杖。

　　里奥应声，“拿了，是山茱萸木的，挺适合我的，和我也很契合。”

　　莱拉这才彻底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