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至死》热夏NK

1、风声再临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忽得耳畔响起那么一阵音乐声，充斥着一股老上海的味道，让凤婉不禁皱了皱眉，朦朦胧胧地眯起眼睛，适应着外界的灯光。
　　音乐声越来越响，混着沙沙声，视野也越来越清晰，散发着陌生感。
　　凤婉抬头，一副女人的面孔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醉醺醺的样子，顶着一头凌乱的卷发，被吓了一跳。随即冷静下来，认清了那只是一面梳妆镜。凤婉捋了捋头发，摸着酒杯底，习惯性地呷了一口，试图回忆起什么……
　　半梦半醒的人总是迷迷糊糊的，大概是把一部分自己忘在了梦里，需要花上大半辈子去找回来才行……
　　凤婉放弃了，将酒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看着空荡荡的化妆间长舒了一口气。
　　“起来了？”耳边炸响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像是粉笔在刮着黑板一样，“人都到齐了，游戏要开始了！”
　　林凤婉还迷惑着自己是谁，这会线索就来了，这就是不去寻找的东西就会突然出现的道理吗？
　　“都是屁话！”
　　凤婉对自己该死的想法暗骂了一句，扭头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四周依然是空荡荡的，那声音就像是见鬼了一般跑出来的。
　　“瞎子，瞎子，林凤婉是个瞎子！”耳边的声音放肆地笑了起来，粉笔毫不留情地在黑板上流下痕迹，刺痛着凤婉的耳膜。
　　当凤婉回过神看向梳妆镜时，自己肩膀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恶心的东西……
　　这是一只鸭子，操着一口刺耳难听的公鸭嗓，呲牙咧嘴的。哪怕只是只鸭子女娲也吝惜捏它的泥土，而女娲的参照物，必然是毕加索大师的名作。
　　更膈应人的是，丑就算了，闭上眼睛还能处。但……长着獠牙的嘴巴必然合不拢，更何况鸭子大笑着，分泌出来的哈喇子就沿着鸭嘴瀑布一般掉落在凤婉的肩膀上。
　　凤婉皱紧了眉头，不紧不慢地抓起桌上的手帕迅速将鸭子从肩膀上拍了下去。不管它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凤婉只管将自己的衣服擦干净。
　　鸭子在地上撒泼了几下，见这招对林凤婉不好使，蹦蹦跳跳地扑棱着自己两只极品鸭掌，冲着凤婉骂骂咧咧了起来。
　　凤婉一回头，瞟了它一眼，依旧收拾着自己，惜字如金地施舍了它一句话。
　　林凤婉：“什么？没戴眼镜，听不清……”
　　鸭子：“我……”
　　林凤婉整理好之后，高傲地将椅子面向着鸭子，舒服地坐下，翘起了二郎腿，吹着自己的指甲说道：“说吧，你是谁？”
　　鸭子停止了吵闹，正打算要正式介绍自己。林凤婉居高临下，鸭子艰难地抬头想要直视这个人，就这么一抬头，鸭脖子僵住了，鸭脸一红。
　　凤婉意识到了事情不对，调整姿势，冲着鸭子毫无语气地说：“再看把你的脖子砍下来做麻辣鸭脖。”
　　鸭子理亏，咽了一下口水，调整了一下脖子前的蝴蝶结，清了清嗓，犹如夏蝉一般喧闹了起来。
　　鸭子：“我叫丑小鸭！”
　　林凤婉：“没错，你妈没给你取错名。”
　　鸭子：“这人脑子有病吧……”
　　丑小鸭成功逗笑了林凤婉，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自顾自又继续说了下去。
　　“听风声，看夜雨，等日落，欢迎来到风声再临！”
　　……
　　百乐门是上海最大的一家饭店舞厅，傍晚时分，人流开始聚集起来。
　　灯红酒绿，夜夜笙歌，纸醉金迷，每个社会都有一副假面，藏着那么一副不愿让人看见的丑陋面孔。
　　凤婉一身斑点旗袍，修得一副欣长身材，蛇舞一般扭着腰，在两旁侍从的护卫下，扭进了百乐门。为了避免这丑小鸭的哈喇子沾到自己的衣服，凤婉用小提包将它顺便装了起来。
　　真晦气！
　　林凤婉沿着地上的红毯，走进了一个大房间，房间中放着一张长木桌，桌子对着门的一段放着一把空椅子，像是在等待她一般。
　　凤婉甩了一把卷发，勾起一抹让人难以猜测的微笑，扭着腰渡到了椅子旁，扶着椅背，高声说了句。
　　“不好意思来晚了，我叫林凤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