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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遇刺(一) ...

  •   顾涔观的模样让季茗笙更是心疼,因此便是觉得对方握住自己的手有哪里奇怪,但也还是纵容对方。

      “我睡了多久?”
      季茗笙待缓过来一些,方才在顾涔观的搀扶下坐起身来,转头瞥见外头天色时愣了一愣。

      “一天一夜。”顾涔观说着这话,用手背探了探季茗笙额头的温度,见退了下来才松口气,“你发热得厉害,还好汤药喂得进去,否则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真是稀奇,平日里我病得醒不来,可是任由太医如何想办法都喝不进药的。也不知究竟是谁这么有办法,竟是能让我喝下药。”季茗笙一听奇了,脸上多了几分笑意,也有些想找些话来转移顾涔观注意力的想法,便半开玩笑地说着这个。

      可这话让顾涔观坐下来的动作一顿,抬眼瞬间迅速端起笑容,说:“谁知道呢。”
      原以为顾涔观会告诉自己谁这么有主意,没想却是模糊着说了这话,更是叫季茗笙多了几分好奇,频频看向顾涔观,只希望他能告诉自己是何人想的办法。

      但顾涔观就是闭口不言,便是季茗笙忍不住问出口,他也是笑着摇摇头。

      怎么能让太孙知道自己是嘴对嘴喂的药呢。
      顾涔观心中想着,脸上笑容更浓了几分。

      ***
      季茗笙养病的时间并不长,没好全便爬起来与顾涔观一同出门慰问灾民,还抓了不少尸位素餐的官员,等着给皇上处置。

      应天府是陪都,这样的地方最是养尸位素餐之人,平日里不明显,灾情一来才将他们的恶行撕开摊到明面上。这种时候季茗笙打眼一瞧便是一片儿的苍蝇,一打一个准。

      顾涔观也知道水至清则无鱼,可季茗笙看不惯,抓了也就抓了。
      左右过些时日便是秋闱,秋闱后又有春闱,到时候正好能填上这些空缺。

      抓了人又安顿好灾民,季茗笙与顾涔观也好带着人回去复命。

      回京复命之前,季茗笙想起先前绑架自己的人,顺嘴问了顾涔观是如何处置的。可顾涔观回答得却很模糊,似乎并不太想让他知道那些人是如何处理的。
      只让季茗笙知道人是死了的,旁的便没肯再多说。
      季茗笙信任自家伴读,也真的没有多问,就这样让这事儿过去。

      回去的路上走得没有来时急,季茗笙也没再与顾涔观同骑,而是好好儿坐在马车里。

      顾涔观有些遗憾,但也没说什么,只偶尔寻了机会便摸进马车里与季茗笙说说话。

      不过每一回季茗笙都没有留顾涔观在马车里。
      他明白自己来时与顾涔观同骑已是十分惹眼,若回去再共乘一辆马车,怕是外边要骂他们没有主仆之分了。

      虽说顾涔观是朝廷官员,但也是他的伴读。
      太孙与伴读,自然是一个主一个仆,若越了界,外头怕是要将他们的脊梁骨戳坏掉。

      到时候季茗笙顶多被骂几句,顾涔观怕是要出大问题。
      季茗笙明白这一点,又怕远着对方让人误会,趁着一回顾涔观进马车里与他说事儿的功夫,将自己的意思告知了对方。

      顾涔观原本见季茗笙几次没留自己有些闷闷不乐,听到这话眼睛亮了亮,觉得他于季茗笙是十分不同的,也不再想对方不留自己的事。

      可二人不黏在一处,终究是出了事。

      回京路上走得慢,穿过山谷的时候正好遇到一大伙蒙面人袭击。顾涔观已经是下意识赶到季茗笙身边,却还是晚了一步,看着蒙面人杀了车夫驾着车跑走。

      顾涔观连忙策马追上去,却被无数蒙面人围住,厮杀出一条血路的时候,却已经看不见季茗笙的身影。
      此时蒙面人已经散去,没受伤的官员战战兢兢地过来问顾涔观的意思,却见对方红着眼睛如同一尊杀神坐在马上,凝视着方才马车消失的方向不言语。

      “世子……”官员喊了一声。

      其实顾涔观并没有固定的官职,只不过作为太孙伴读,时常领各种各样的差事,也得了机会站在朝堂上跟随太孙罢了。
      所以大家伙也没有什么好称呼顾涔观的,多数时候便称其为世子。

      听见那官员的呼唤,顾涔观回过神来,凉凉瞥了他一眼,说:“你们先回去,我去找太孙。”

      弄丢太孙,他们这些人都得脱一层皮。
      官员一听便不同意,想着一一块儿去找。
      可还没开口便被顾涔观冷冷睨了一眼:“别来拖后腿。”

      被顾涔观这么一看,官员整个人哆嗦一下,等回过神来发现顾涔观已经见不着人影。

      季茗笙被一名蒙面人用刀架住脖子,打量着对方的模样,瞧着应该不是底下那些没胆子更没脑子的苍蝇派来的。
      既然如此,会胆子大到半路上劫持太孙,估计就是自己那几位叔叔了。

      季茗笙眯了眯眼,看了一眼夹在脖子上的刀,发现刀上刻了鲁王最喜欢的飞鹤纹。
      那蒙面人见季茗笙瞧见那飞鹤纹了,冷笑一声:“占了鲁王殿下要的位子,你也只能去死了。”

      这般简单便将幕后之人告诉他,不是蠢便是有诈。

      季茗笙抬了抬眼皮,没有接话,只是听着外边的动静分辨自己到了何处。
      但因着这段路他也不熟悉,一时竟是有些迷茫。

      直到马车一阵剧烈颠簸,而那蒙面人也在此时用刀穿透季茗笙身体的时候,马车竟然就这样突兀地停了下来。
      马车内的蒙面人眉一拧,对着外边骂道:“停下做什么?若是被那姓顾的抓到,仔细殿下活活扒了你的皮。”

      “嗯,你们殿下怕是没法活活扒掉他的皮了。”
      一个陌生的男声从帘子外传来,听着有些吊儿郎当,季茗笙猜测该是行走江湖的侠客之类的人。

      蒙面人额头冒出冷汗,不明白怎么就是瞬息之间不仅同伴没了性命,原先狂奔的马车也停了下来。
      而让他更不明白的是自己还没出手制住对方,只是对方这样一掀开帘子,他的脖颈便喷出血来,不声不响地死在了这里。

      季茗笙痛得厉害,但还是强打精神打眼看向来人。

      瞧着是二十岁的模样,一双星眸带着痞气,右边眉毛是断眉,眉眼间瞧着比他的声音还要吊儿郎当。
      一身石青布衣,腰间挂着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手上的剑并未出鞘,却也能瞧出并非凡品。

      “还看?你都快死了。”男人勾唇轻笑,嘴上这般说,可还是上前来帮他处理伤口,又不知给他吃了什么。
      “你……”季茗笙刚吐出一个字,便感到一阵困意涌了上来,撑着想睁眼,却实在扛不住困意,身子一歪便睡了过去。

      等季茗笙睁开眼的时候,外边的天已经黑透了。

      屋里只有一盏跳动着微弱烛火的灯,他略一打量,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的房间内。
      简陋却干净,还带着淡淡的药味,想来是刚才那男人的住处。

      只是不知这人去了哪里,季茗笙眉头微皱,脑中闪过这个念头。

      但他并没有多想,只躺在床上等自己缓过来,听觉与视觉更加清晰之后,才发现外边有低低的说话声。

      原本季茗笙并没打算多管,只以为是那男人与他的家人。
      可他听着听着却发现与男人说话的另一人是顾涔观。

      季茗笙心头一动,连忙就要翻身下床,却因为扯到身上伤口倒吸一口凉气,还差点儿从床上掉下去。

      这床小得可怜,睡惯了大床的季茗笙没注意到差点儿翻下去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这般动静吓坏了外边的人,几乎是瞬息之间,季茗笙看见顾涔观用极快的速度从外边冲到床边来,不情不愿地喊男人过来帮他看伤口。

      “别动,我看看。”男人这会儿换了一身铜绿衣袍,吊儿郎当地走过来瞥了顾涔观一眼示意他让开。
      顾涔观眉头微皱,明显不大愿意,但念及季茗笙扯到了伤口,只能暂时将他身旁的位置让给对方。

      季茗笙观察着二人的相处,总觉得顾涔观对那人的表现十分敌意。
      如果他没有猜错,应该是那个男人从蒙面人手中救下他还帮他治伤。
      既如此,那该是救命恩人才是,为何要对那个男人有敌意呢?

      “算你命好,不是什么大事。比起你身上的弱症,这伤也是不算什么了。”男人瞥了季茗笙一眼,眼中不知为何带了浓浓的兴趣。

      “先生救命大恩,茗笙定当涌泉相报。不知先生如何称呼?瞧先生对我这娘胎里带来的弱症颇有见解,不知可愿到东宫来?金银玉石或是别的什么,只要我给得起,一定将先生想要的都送到先生眼前。”季茗笙听着对方的话便知道是行走江湖的医者,瞧着该还是个厉害的,思及前世,他心中一急便想将人请到东宫来。

      男人听了季茗笙的话,有些奇怪地看了顾涔观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挑衅,惹得顾涔观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
      季茗笙自然也发现不对,刚要问顾涔观是不是因为自己受伤不高兴,便听得男人吐出两个字 :“华远。”

      华远?
      季茗笙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对方说回答自己方才的问题。
      刚要说点什么,便见顾涔观拦在二人中间,垂眸对季茗笙说:“茗笙累了吧,不若早些休息,有什么事儿明日再说。”

      季茗笙刚想说自己才醒,可瞧着顾涔观透着几分委屈的模样,猜测对方是有心事,顿时心中不忍,开口说自己困了。
      如此明显的赶人,华远也没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打量着二人,转身离开了这里。

      “涔观,过来。”
      季茗笙见华远走后顾涔观还是很不高兴,招招手让他坐过来,哄了对方几句还见他半点笑容没有,心中逐渐有些着急。

      着急起来,季茗笙也没管太多,想着对方比自己大一岁,想着小时候因为君臣主仆之别没得不能喊的那个称呼。
      “好哥哥,你笑一笑。”

  • 作者有话要说:  好兄弟之间称兄道弟而已,真的没有别的意思QAQ
    整了个新的古耽预收,是追妻火葬场,攻是真的狗,放一下文案,感兴趣可以点进专栏收藏一下
    古耽预收《万人嫌死后太子追悔莫及》文案:
      当了十六年皇子,纪云川才知道自己并非皇室血脉。
      原本宠冠六宫的母妃被赐了毒酒,而被拿来混淆皇室血脉的他跪在父皇面前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终念及这么多年情分,他只是被关进了冷宫。
      可父皇留他一条命,却让他比死了都难受。
      从前矜贵皇子跌落云端,往后待在冷宫人人都能踩一脚。
      于是,
      一向与他不对付的太子来了——
      逼他穿着宫女的衣服跪在脚边为奴为婢,
      逼他穿着夏衫跪在雪地里直到晕厥,
      逼他每夜为自己暖好被窝,
      逼他与自己同床共枕,
      逼他穿上大红嫁衣悄悄与自己唱拜堂的戏……
      最后他死在除夕夜的大雪里,一睁眼成了受尽宠爱的荣国府世子魏云川。
      ***
      纪羽曾经视宠妃之子纪云川为眼中钉肉中刺,认为是这对母子夺走父皇的所有宠爱才会让母后状似疯魔。
      突然有一天宠妃被赐死,假皇子纪云川被关进暗无天日的冷宫。
      他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没想父皇一蹶不振,母后也更加疯魔,一声声骂着父皇还念着她。
      于是,纪羽将心中愤懑发泄在了纪云川身上。
      当纪羽抓着纪云川瘦得两指能轻松圈住的手腕,瞧着他那貌若西施的脸,心中有了恶劣的主意。
      起先,
      纪羽只是逼他穿着宫女的衣服伺候自己,想以此羞辱曾经受尽宠爱的高贵皇子。
      后来,
      纪羽开始逼他为自己温暖被窝,甚至在无数个夜晚留住对方不肯放人。
      纪羽越发觉得不对劲,但只能告诉自己那是在羞辱纪云川。
      直到有一天,纪云川死了。
      纪羽才发现自己早就将这个人放进了心里,追悔莫及之下他满天下寻找活死人的法子。
      经历了数次失败之后他心灰意冷,以为只能抱着对方的骨灰走过此生时,却在荣国府发现了那个与纪云川生得一模一样的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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