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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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在当下时间没有动。
似是过于意外，又似反应不过来，对方人都快挂到他身上，他没动，无奈地问：“又发什么疯？”
“——又喝了几杯？”
这一天天的。
谁知听到的却是对方低沉但清醒的回复：“你才又喝几杯……”
意识到这很有可能是个保有理智的人，沈砚又是一愣。
低头看去：“醒着？”
姜卿廉终于忍不住抬头：“不醉不能找你？”
也是在这时，四目相对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无以言喻的尴尬……
马上把人推开，后退好几步。
“啊我……”
沈砚一眼看出他的窘迫，基本也就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
他倒是好奇，挑着眉头，看热闹不嫌事大似的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卿廉尴尬到不行。
他其实吧……也就是……
他知道自己那晚上对沈砚“做过”什么了。
起初只是单纯觉得喝醉伤人不好，沈砚越不说，他越觉得对不起人家，于是下午回基地的时候他逮住刘斯问。
结果刘斯的表情，他到现在还记得。那种不可思议中夹杂着一点点难以言喻、难以言喻中又夹杂一点尴尬惶恐的模样，他当下就觉得大事不妙。
然后他就把他逮过来，一通盘问。
然后也才终于知道……
自己喝醉以后竟然干了这种事……
他人就傻了。
后来甚至去看了监控，看到那证据确凿的一幕，他整个人血液往上流，脑袋嗡的一下，脸也涨红了。
好在刘斯是个清醒人，这监控虽然保留着，在S2军团的系统里却找不到，因为担心被联盟的人查到，两边军团就真的不好保持表面上的关系了。
再然后这段时间，姜卿廉除了接手沈砚没能带军团完成的工作，以及查他被停职的事情，剩余的时间就一直纠结这件事。
过了这么久，他才逐渐“正常”一点。
但是接受现实的后果就是……
他又想他了。
这简直是惊天噩耗。
在尚且清醒的情况下，思念一个他不应该思念的人，这下他连借口都找不到，每天为这种行为头疼不已。
但当从联盟系统“偷”到沈砚的地址，他还是没忍住，开始想要去找他。
于是又让S1军团的祝绪和伏心筝帮忙联系沈砚，以他们的名义取得人家的拜访首肯，然后……
然后就成现在这样了。
两人在极度的沉寂之中，面面相觑了好一阵。
然后姜卿廉才终于开口：“我就是……嗯……是你的两个副手拜托我这样干的。”
沈砚：？
天知地知，他和他的副手们可从来没有这种热烈的“仪式”，还拜托？
这家伙连找借口都不会找……
不过沈砚并不打算戳穿他。
现在已经够尴尬的了，再去戳穿他，他怕待会场面更混乱。
他意思意思点点头，一副“行吧我信你”的架势，指指屋内：“进去吧。还是说，你完成别人的委托就走了？”
姜卿廉气得想敲他：这次他听出他的揶揄了。几个意思？还是不信呗？
真是个鬼精！
他整理整理身上，把连夜赶来沾上的风霜拍拍走，一本正经往沈砚指引的方向走：“我是来给你带消息的。”
“你们军团比较忙，又惦记着你不要联系的嘱咐，怕真来了你生气，又怕联盟发现整个军团都遭殃，所以拜托我过来。”
“至于为什么找我呢，嗯……他们的意思是，以我和你在联盟眼里的关系，他们很难想到我离开是为了找你，所以我比较安全，希望你不要介意。”
沈砚在后面听着，边听边笑。
小样。
这拼命解释的样子真的以为能骗人吗。
他又点点头，悠哉回一句：“哦。”
姜卿廉总感觉这个回答有点敷衍……
甚至有种糊弄小孩儿的语气？？
他强迫自己不回头，不给任何双方对视的机会，仍自埋头往前走。
走出玄关，来到正厅，他才又发现……
这家伙的家是真豪华啊。
住在这么大个庄园里，已经够离谱了，这里面的装潢和各种珍藏品，更让人看得咋舌。
在联盟的时候，看起来明明是个极简主义，结果在家是这个样子……
姜卿廉忽然深思：其实，这家伙真实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他在联盟干的许多事情，他都知道了，这个男人在联盟的隐瞒数不胜数，那他本人在军团的时候，在面对其他人，包括自己的时候……
沈砚真的是沈砚吗？
他们到底了解他多少啊……
这么想着，姜卿廉心里又多出几分无力，颇有种这座山爬完，发现又有一座山的感觉。
这时他们来到沈砚日常办公的地方。
其实还是在正厅，为了方便把这边的长款茶桌征用当办公桌，上面还摆着各种各样的资料，看那随意放置的凌乱程度，不难看出男人刚刚还在这里办公着。
沈砚让他随便坐，他看看那看着就舒适奢华的沙发，再抬头看看整个庄园主宅，忽然问：“你家就你一个人？”
沈砚奇怪地抬眸：“还要有谁？”
沈砚的身世姜卿廉是知道的，父母早就不在世上，亲人也所剩无几，他家没有家人他可以理解。
可是……
这么大规模的庄园，里面竟然没有管家或佣人？
正常这种家世，就算没人在家也会雇人打理的。
觉得人不靠谱，机器仆人也不会少，他家看着倒冷冷清清，什么东西也没有。
“你不在家的时候，都没人替你打理这么大的房子吗？”他问。
沈砚：“房子那么多，个个都打理，哪里招呼得过来？”
姜卿廉：？
“房子这么多”？？
“你……名下还有其它房？”
“有啊。”
“不会都这种规模吧？”
“这是算小的一处。”
“……”
姜卿廉不说话了。
不是他说，都是军团长，都干差不多的事，他就不明白怎么彼此差距这么大？
家族产业吗？
“这不会都你自己买的……吧？”
沈砚终于听出这家伙的试探之意，笑了笑，在他旁边坐下顺便给他倒了一杯水。
“嗯。”
姜卿廉脸色极其难看。
忍了半天依然忍不住问：“你的钱哪里来？”
联盟有他不知道的外快途径？！他是稀里糊涂就错过暴富的机会了吗？
沈砚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忍不住笑：“放心，和联盟没有关系。”
“那你接私活啊？”
这时，沈砚停了停，在思考些什么。
姜卿廉却以为他不愿意说，顿时自省自己是否有点冒犯。
“啊，别介意，我就是随口一问，没有想调查你的意思哈。你不想说就别说了。”
他连忙“自证清白”。
沈砚无语看他一眼。
终于开口：“也算是私活。”
“嗯？”
“说私活也行，积蓄也行，什么都行，反正是有钱，且和联盟没关系。”
姜卿廉咬了咬牙：可恶。
怎么能把“有钱”说得这么云淡风轻。
而且光明正大承认自己赚外快！
他无话可说，回过头看着桌面一阵沉默。
沈砚是很难琢磨他这种一秒八万变的心理变化的，便也不追问，改口道：“说吧，带了什么消息来？”
姜卿廉也把思绪拉回主题，首先把他和S1军团获知的，关于詹步斯的事情说出来。
说完，他就问：“所以在上次的星球，把你单独带走，又把星球摧毁的人……就是那什么詹步斯吧？”
沈砚点点头：“嗯。”
姜卿廉看他表情：平平淡淡，轻描淡写，看起来不像是什么不能提及的人。
他就不由问：“我能问问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吗？”
在他“偷”来的审讯记录档案里，双方都没有提及两者间的关系，而联盟更是在沈砚提到詹步斯这个人后，几近生硬地结束了谈话，看样子这个人在两边都有着不同寻常的身份。
联盟他不可能去问，那就只能问问沈砚，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不可提及的问题，他因此还带着点紧张。
倒是沈砚回答得十分干脆：“老师。”
“老师？——你的老师？！”
“嗯。”
他回想起当初：“我还小的时候，其实有一段看起来很颠沛流离的日子。”
“也就是那时候遇到詹步斯，他大概觉得我们之间有缘分吧，说要培养我，我看当时的他也是个温和善良的人，就也跟着他走了。”
姜卿廉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一丝异样：“‘你看他当时温和善良’？无意冒犯，但我怎么觉得他在挑你，你也在挑他呢？”
而且他说他\"看起来\"颠沛流离……
那到底是颠沛还是不颠沛？
沈砚：“那总不能遇见谁都跟着走，我看起来像是没脑子的人吗？”
姜卿廉心说你的语气也不像普通鉴定人贩子的语气啊。
想想，他放弃这个话题，继续问：“那然后，你们发生了什么？”
发生什么这件事，说起来就有点长了。
沈砚简明扼要概括了一些，具体的很多细节他懒得说，但是也不妨碍他把整个经过阐述清楚。
于是姜卿廉明白了他是先和詹步斯当时的其它学生，构建了一个庞大的组织，尔后詹步斯进入联盟又失联，沈砚为了找他也跟着进了联盟，一直到现在发生了这一系列的事。
姜卿廉不由想到他去偷档案时，也特意寻找了詹步斯的相关资料。
如沈砚所言，联盟对这个人毫无记载，如果沈砚说的是事实，那联盟的问题可就大了。
他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詹步斯这次出现，有没有说明动机，尤其前面沈砚还说这是个温和善良的人，但目前所做的事情，那可和这两个词汇半点不搭边。
沈砚又一次，知无不言地把当时和詹步斯的对话概括一遍。
听得姜卿廉咬牙切齿：魔鬼。
不要脸。
一个人是怎么从这样变成那样的？
还给自己催眠，想让自己刺杀沈砚，一旦得手，他就坐收渔翁之利，赢得轻轻松松！
姜卿廉气得后槽牙的位置凸显青筋。
看得沈砚有点乐。
“你倒也不用比我这个受害人还气。”
姜卿廉：？？？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霎时又红了一张脸：“我，我那会儿可不是真的想杀你。”
“虽然咱们势不两立，但我没阴暗到背地刺杀你的程度哈，你不要冤枉我，都是幕后主使者的错。”
沈砚又笑了笑。
一脸的“你说我就信吧”。
惹得某人又是一阵不好意思，着急忙慌岔开话题，准备给他展示展示两个军团最近新研发的仪器。
但是看看这室内环境，姜卿廉扭头问沈砚：“那玩意儿应该不能在你大院里测试吧？你……有没有合适的地方？”
沈砚先看了一眼他从移动储藏库中做贼一样小心取出的“反乱流仪”，预估了一下这杀伤力后，就通过桌下隐藏的控制仪，下了个指令。
马上，原本宽阔空荡的大厅地面，隐隐震动。
中间一大片地板忽然下陷，尔后从中间分开，往两侧无声移动，露出一个巨大无比的地下室入口！
万万没想到这——么大一个庄园，还藏了这——么大一个地下室的姜卿廉：……
作者有话说第47章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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