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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戚少商篇(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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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爱过一个女人,一个很美很美的女人。
曾经,我不顾一切地纵身摘取一朵开在崖壁上的蔷薇只为博取红颜一笑;曾经,我与我最敬重的兄长反目,脱离我自幼生长的小雷门只为能与她在一起。
十九岁擂台上的初遇,那一瞬间的心悸与惊艳让我认定了她,坚信这个美丽坚强的奇女子就是那个我在人海中寻寻觅觅的半身。
一年的相伴,只是让我的想法更加坚定,于是,我当着很多人的面向她求亲,看着她的双颊染上红晕,羞杀了那天边的晚霞,我相信我们会很幸福。
可是婚礼当天的一道消息让两条本该重合的线岔开,延伸向了不同的方向,有时候我会想,这是不是老天爷的恶作剧,让我在遇到那个人的时候能够拥有可以与他纠缠不清的资格。
因为抗辽,我来到了边关,当上了连云寨大当家,带着边关的汉子们一起保护那扇摇摇欲坠的大门。
这一护,就是五年。
五年的时间很长,长得足以让一个年轻气盛的少年成长为一个人人称颂的大侠,让一个因怨恨而建立起来的城池闻名遐迩,让一个火爆刁蛮的姑娘蜕变为武林中成熟稳重的大娘。
也许,五年,也可以让那瞬间的心动慢慢平复下来,让那稚嫩的爱情在心湖上荡起阵阵涟漪后再无反映。
女人的一生能有几个五年?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欠了她,很多、很多,所以我没有再接受兄弟们的挽留,我要去找她,告诉她我会为她奉上最隆重的婚礼,即使,它迟了整整五年。
可是,在遇见那个人的瞬间,我突然明白,也许我欠这个美丽女子的,这辈子都还不了了。
无论过去多久,无论眼前的颜色有多么殷红,我心中始终无法忘记那幅绝美的画卷,那一天,在漫天黄沙的衬托下,有个青衫黄裳的俊美男子,披着夕阳的光辉,如神祗般缓步而来。
也许只是那一瞬间的眼神交汇,我被江南的朦胧烟雨摄去了心神,于是我做了一个让我后来痛彻心扉的决定,我将他引上连云寨,将我辛苦创下的基业拱手相让。
那时我只是想让他有个能够施展抱负和才干的地方,只是,想抹去他眼中隐隐的哀伤。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仿佛是一场噩梦。
连云寨灰飞烟灭,雷家庄被血洗,我辗转挣扎逃进了毁诺城。
在看到那个如雪中红梅的女子时,我的眼眶红了,红泪,她居然毫不犹豫地收留了我。在那一瞬间,我想起了他,想站在他面前,揪住他的衣襟质问他,为什么口口声声恨着我的红泪可以这样温柔地对待我,而与我互为知音的你却能够狠得下心如此伤我?
当晚,我在床上辗转反复,睁眼闭眼满脑子都是那道青色的身影。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我咬着牙,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戚少商,你跟他,早就回不了头了,他杀了那么多人,甚至连卷哥也死在他的手上,你们之间,除了你死我活的结果不会有其它。你要想着红泪,想想她对你的一往情深,想想你们的婚约,戚少商,把你的心收回来,你只能爱红泪,必须爱红泪,心的脱轨一次就已是天大的罪过,你决不能再辜负她。
即使,你的心会痛得让你几乎无法呼吸!
噩梦依旧在延续。
我似乎已经麻木了,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本能地向着京师的方向逃去,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不能倒下!倒下了,你就输了,你要证明给那个人看,错的人是他。
而在那之前,我们两个,都得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