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05青少年烦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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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青少年烦恼
那天早上，老头突然向我要了一滴血。血滴在一面有一滴乾沽血迹的手帕上，发出微光。
「汤姆，我们找到你的外公了。」他这样说。
我的外公是一个躺在病床上，双目深陷，神智不清的老人。整个病房里都布满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浓重的臭味－－死亡的气味。
「天狼星，不要总是气沃尔布加，她老了，对她好一点。」布莱克先生抓住我的手说。他的手又湿又冷，薄薄的皮肤上满布斑点。
「不要走，梅丽珊。」他也会拉着一个有着一头棕色卷发的女护士说。
我请了假，一直在病床边照顾他，扮演着他生命中不同的人。他有时会以为我是他的两个外甥，有时则是他的朋友，又或者是年轻时代的弟弟。直到有天，他第一次神智清醒的看着我。
「你是梅丽珊的孩子。你叫什麽名字？」
「汤姆·里德尔。」
「是吗？」他眯起眼睛，试着看清楚我。「那麽，汤姆，可以替我把抽屉里面的文件都拿出来吗？」
布莱克先生枯枝一样的手臂握住魔杖一挥，遗产受益人就变成了我。他告诉了我梅丽珊的一切，这花不了多少时间，因为他自己亦所知不多。
「我是个失败的父亲。直到看见女儿挺着肚子来检查的时候，才知道她快要成为一个母亲，直到今日，我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瞧，到现在，我对她还是一无所知。」布莱克先生像个婴儿一般的大哭起来，他太虚弱了，几乎哭到断气。哭了好久，他才哭累了，睡着了。之後就不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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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天未亮我就醒来了。
「啪」的按停闹钟，拉好踼散了的睡袍，再伸伸懒腰，然後戳醒小日记。
【干什麽？】刚醒来的蛇怪脾气很坏的问。
「干活啊。」我用差不多恶劣的语调回答。做了一整夜的梦，好像比没睡觉还要累。
把一个鞋盒大小的木头箱子从桌底下拖出来，昨晚收拾行李的时候我随手把它丢在那里。这个木箱是自称百年来最聪明最有天份的学生－－现在是一条蛇－－参照扩展过空间的巫师旅行帐篷以作为他的窝为目标所设计的。因为空间袋不能被放进另一个空间袋的限制，我们只能回来才完成最後几个步骤。这东西在完成之後，将会作为受管制危险动物的住所被光明正大地搁在窗台上。
「我才不要整天跟着几个格莱分多小鬼浪费时间。」这是他的原话。
本来是打算让他住床底下的，不过考虑到没人的时候房里会有小精灵来打扫，而且即使是躲在床底下，被人看见一条蛇怪在看报纸或者操控股票交易机的危机还是存在的。因此讨论的最後结果就是光明正大地弄一个毒蛇窝－－当然，我认为他的这个提议里头其实是有点想保有个人空间的私心。
「宠物屋」是用鸟屋改造而成的，在其中一边的正方面上有个直径半尺挂着布帘的圆形入口，而另一边的正方面上则有个疑似信箱口的开口，盒顶还有一个手指头大小的小孔。
他动口，我动手，我们开始合力完成这件炼金术产物的最後几个工序。小心翼翼地把练习过无数次的魔咒叠加在木箱既有的魔咒上，摆弄了一会，这鬼东西终於完成了，然後是测试的部份。小日记直接钻进去了，我紧张兮兮地瞪着这个丑箱子，幸好，最後他完好无缺的钻出来。
【把底座和监视器都装上去，再试一下从後面塞点纸进来。】
我把一个潜水镜模样的可笑玩意装入顶部的小孔，然後在底部装上平衡和保护用途的底座，再把昨天的预言家日报从信箱口塞进去，最後他相当满意的卷着那份没用的报纸出来。
【状态良好，把东西放进去吧。要是观察三天都没问题就可以正式搬进去了。】前斯莱特林高材生相当难得地允许自己显露出一点幼稚的情绪。
把一堆禁书丶笔记本丶迷你小矮几丶特别加粗过笔杆的原子笔都缩小塞进去，再回复原来大小。看一下闹钟，差不多到起床时间了，我赶紧去梳洗，留下他在床铺上摆弄那台花大钱才从古灵阁买来的股票交易机。
「不要把钱都败光了！」
「话说，早上放在你窗台的那玩意究竟是什麽？」罗恩边啃着烤蕃茄边问道。
考虑了一会，我从凶兽的窝丶黑巫师的居所和宠物游乐室之中挑选最正常的一个作为答案，谁知原来宠物也是会触雷的项目。罗恩露出一个仿佛大蝙蝠在他面前表演芭蕾舞的神情，不小心咬到舌头。刚巧乔治和弗雷把三年级的课程表传过来，便顺道用错误的方式去关心他们心灵受创的兄弟。我把课表递给旁边神不守舍不时偷瞄教工席的哈利－－卢平教授还没回来。
「别看了，说不定他明天就回来，快吃早餐吧。」把烤蕃茄的盘子推到他面前，谁知里头的食物早就被红毛三兄弟扫荡清光，只好去远处再搬另一盘过来。
看一下课表，等会得连上八堂课才到午饭时间，为免中途饿昏头，我悄悄刮走了一堆饼乾。
「汤姆，我怎麽觉得你好像有点不同？」罗恩狐疑的打量着我，然後看见我手上的刀叉，便确定的点点头。「我记得你从前无论吃什麽，从来都只用一根汤匙。」哈利闻言也转过来，「而且看起来还有那麽丁点像那个惺惺作态的马尔福。」
罗恩，我鄙视你的用字－－虽然迫我这样做的家伙的确惺惺作态。
「前天晚上我就发现了，难道汤姆吃得像个文明人那样不是一件好事吗？」赫敏，你究竟是挺我还是扁我？
总觉得哈利今天沈默得有点奇怪。虽然因为老鼠男的关系没多少人注意到，但他昨晚的确被破床单吸到昏倒了，说不定现在还未恢复过来。
「你还好吧？是不是还觉得不舒服？」趁着罗恩在质问赫敏怎能同时上三门课的时候，我悄悄问哈利。
哈利愣然的看着我，然後猛的摇摇头，「我没事，很好。」语调竟有点怒意。
他...不是在生我的气吧？
我是不是把哈利的包容想得太理所当然呢？
始终是杀死父母的仇人，不把小日记酿成蛇酒都仁至义尽了，现在却要被迫整天对着，还得为仇人保密，甚至找不到人让他抱怨。越想就越觉得对不起哈利，可是，小日记又是杀他父母的人，除了那些密室的蠢事他也没做过太多坏事...吧？总之我们不能因为一个苹果坏了一半就把另一半好的都弃掉的，虽然好像有些人真的会这麽做－－
「汤姆？」赫敏疑惑的看着我。
我摇摇头，赶紧把思维拉回现实。
占卜课的课室位在北塔顶端，课室入口很有创意的长在天花板上。不过爬楼梯...瞥了眼尴尬地缩在一边的女生和几个在传统巫师家庭成长的男生，我暗暗庆幸一向有在长袍底下穿裤子。
占卜课课室的陈设很像一间品味恶俗的阁楼茶馆，冒红光的灯罩和浓郁到让人作恶的香薰让这里充满了迷幻气息。瞥了眼炉火上不停喷烟的大铜壼，里头没渗□□吧？在窗边的小圆桌旁坐下来，我拉开了一点窗帘改室空气质素。打量一下，三年级选修占卜课的有全体格莱分多丶大部份赫奇帕奇和几个拉文克劳，没有斯莱特林。
「欢迎，」一个朦胧柔和的嗓音在阴影中响起，「终於能在物质世界中见到你们，感觉真是太美好了。」
特里苏尼教授从阴影中滑出一步，露出她的卢山真面目－－一个挺像螳螂的女人。
上学期首先会学茶叶占卜，之後是手相，到夏季才教水晶球。真可惜，我多希望能快点把水晶球应用在预测彩票号码上。第一堂课学习茶叶占卜，哈利自动跟罗恩分组了，於是我便和赫敏丶纳威一组。
希望等会有机会跟他谈一下吧，虽然我也不知道应该说什麽。
「你看到什麽？」我把课本翻到第五页，上面有各种茶渣形状的解释。
纳威皱着眉凝神瞪着杯子，然後向我投以疑惑的眼神，「一个几乎没茶渣的杯子。」
「呃，抱歉，我喝茶一向会连茶叶一块喝掉。」
「没关系。这儿有个很小的十字，这表示...」纳威低头翻查课本，「...你会遇到『痛苦和考验』。嗯，还有个勉强可算是太阳的东西－－那代表『巨大的幸福』，所以你会遭受痛苦，却又相当幸福...？」
听起来挺有受虐待狂的感觉。
「换我了。」赫敏抓起纳威的茶杯。
茶叶占卜不比麻瓜星座书有趣，不过这堂课相当轻松，因此除了赫敏似乎所有人都从茶渣里找到乐趣，直到－－
「那个给我看看，亲爱的。」哈利和罗恩笑得太大声了，特里苏尼看不过去他们对占卜学的亵渎，一把抢过哈利的茶杯，然後坚称从里面看见狗灵。几乎所有人都吓得摀住嘴巴，哈利则一脸茫然－－狗灵是啥？
「狗灵，亲爱的，狗灵！」特里苏尼大惊小怪地喊道，我觉得她的叫声比狗灵还可怕。
「亲爱的狗灵就是巨狗那样的东西，在巫师里头代表凶兆，就跟长袍底下不穿裤子和小精灵喜欢撞墙一样，是巫师的风俗。」我低声告诉他，「当然啦，要是遇到那麽大一只饿犬，也真是挺危险的。」
哈利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接着又因为众人的目光而有点不安。
特里苏尼不敢置信的看着我们。
这堂课最後还是在不愉快之中落幕。在前往变形课教室的路上，我们趁前面二人不注意溜进一个空课室的柜子里。
「回来时可以在另一边门出去跟他们会合。」赫敏点点头，接着柜子後面的门就发出被推开的声音－－是未来的我们！
我和赫敏不禁对看一眼，都觉得相当诡异。
「出发吧。」
我把返时器从衣领底下拉出来，套在赫敏的脖子上，翻动小沙漏两次。
回到过去的感觉不怎麽美妙，但起码比幻影移行要好得多了。因为古代魔文的课室跟这边较近，我们就先去上麻瓜学。
现在还是早上八时多，窗外天色尚暗，走廊上的学生大多都晕乎乎还未睡醒。小心绕过我们上天文塔时会经过的路线，途中经过一个空课室。
看来可以在等会上算数占卜时使用－－念头才冒起，门後面就隐约传来说话声。
「我们真的很有必要编一条上课路线图－－」是赫敏的声音。
「慢着，等等！」这声音应该就是我的了，感觉真奇怪。
「怎麽了？」正在我旁边的赫敏问。
「快点。」我示意身旁的课室，「我们不离开，他们就不能出来。」
赫敏先是疑惑，接着是僵硬，然後不自在的点点头。这种上课方式真够诡异，不过，习惯就好。
念麻瓜学的学生不多，大多都是拉文克劳，还有赫奇帕奇，我可以想像等会上数字占卜课的教室里头会有一票斯莱特林。
对我来讲，这节课与其叫麻瓜学，还不如说是巫师常识补充课。里头一些针对巫师和麻瓜的比较还挺有趣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刚才发下来的论文题目不用找参考书都能写得很好。
转堂时我们利用刚才看上的那个空课室回到过去，待赫敏的手搭上门把时我才想起得阻止她，「慢着，等等！」
「怎麽了？」门外的赫敏说。
「当时我还以为是你在说话呢...」门内的赫敏低声说。
「快点。我们不离开，他们就不能出来。」待门外的脚步声远去，我们才离开教室，看见自己奔跑的背影真是怪透了。
数字占卜果然如我所料，有成群的斯莱特林，还有几个拉文克劳，帕瓦蒂的妹妹帕德玛也在这里。
「只有你们两个？」
「嗯，他们都在上占卜课。」
赫敏瞥了我一眼，不知在想什麽。
窗边的坐位都被早到的斯莱特林占了，我们就跟帕德玛她们一起坐在近门那两行。因为哈利不在，马尔福只是轻轻瞥了我们一眼而已，没有惯例的挑衅。难得他这麽理智，我真是不习惯。
数字占卜是类似概率学的东西，分成运算和纸牌卜算两个部份，比看茶叶渣要靠谱得多。这门科目的应用相当广泛，像罗恩他哥做解咒师就会用到很多相关的原理，还有制造一些比较复杂的魔法物品，例如作弊笔记丶空间袋，也必须要很多数字占卜的运算。总之我对这科真是相当感兴趣。
数字占卜比较晚下课，我和赫敏立刻抄袋子赶去上变形课。
「快，还有半分钟我们就会经过这条走廊！」赫敏边跑边消除报时咒。手表这东西对我们来讲等於是没用，我的手表现在已经差不多跑到下午二时。
罗恩的大嗓门在走廊拐角响起，我们赶在最後一刻冲入空教室。
「这边，柜子後面！」
靠在柜子背面，我和赫敏都气喘连连。我抽出魔杖施了个整理衣衫的小咒语，赫敏则用齐双手梳理自己的长发。
这时，课室前门被拉开，然後是脚步声，木柜的门打开又关上。
「回来时可以在另一边门出去跟他们会合。」我的声音在木柜里头响起。
还在发愣的时候，赫敏突然揪住我的袖子往外拖，跟上哈利和罗恩的脚步，其他人则还在窃窃私语讨论着那节对我们来讲就像几世纪以前的占卜课。
麦格教授这一节介绍化兽师以及他们所变成的动物的种种特徵，其中最明显就是不能被变形术再变成另一种动物，以及它们的寿命并不会受到所幻化的动物的天然寿命所影响。
这节课恐怕是罗恩听得最专注的一课。
看着麦格教授变成虎斑猫，我产生了一连串问出来会好可怕的问题：化兽师要是怀孕了，动物变形时肚里面的孩子会不会一起变成动物？要是在动物形态怀孕，那肚里的究竟算人还是动物？要是在动物形态生产，婴儿会是怎样的情况？
幸好，听说老头从前是教变形术的，要是参考书里都找不到答案还可以派猫头鹰过去问他。
好不容易捱到下课，我觉得好像快要饿死了。
「哈利，」罗恩用一个跟他很不合衬的低沈严肃声音问，「你过去应该没有在任何地方看过一头大黑狗吧？」
「有啊，我看过，在离开德思礼家的那个晚上。」罗恩吓到掉叉。「可是大黑狗代表凶兆似乎真的只是巫师的一种迷信。」
「好啦，你不是说你那个叔叔看见狗灵二十四个小时之後就死了？哈利看见大黑狗都有二十多个二十四小时了－－」
「狗灵可以把大部份巫师给活活吓死！」
「好吧，等会我们办一场愚蠢的驱邪仪式好了。」
罗恩终於明白继续跟我们讨论这个只是白费功夫。
「汤姆，你很饿？」对，饿死了。
我偷偷瞄了哈利一眼，却不巧撞上他偷瞄过来。
「吃炖菜？」他把炖菜推过来，眼里好像有种小心翼翼。
我笑了笑，铲了三大把炖菜进盘子里。
既然他决定不生气，又似乎不想我知道他曾经生气，我就装作从没发现。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05青少年烦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