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2全新关系 ...
-
当你身上没有钱，又不能使用魔法，甚至还带着一个碍手碍脚的行李时，跑路可以到哪里，这是一个很困难的问题。
「要是我没有放走海德薇就好了，起码可以找罗恩求救。」哈利·波特，今年十三岁，现化名纳威·隆巴顿，正坐在骑士公车司机座旁边的小木凳上苦思着艰距的人生问题。
是的，哈利跑路了，因为他吹涨了他那讨人厌的麻瓜肥姑母，连续犯下未成年在校外施法丶在麻瓜面前施法和袭击麻瓜三项罪行－－虽然他本人只识到自己犯了最不严重的第一条。
「就算海德薇在，飞去罗恩家里时间可不短－－对了，罗恩家里不是装了电话吗！」也许回去该提议老头也在办法室装一个电话，或者索性弄个手电。
哈利立即把行李箱从床底下拖出来，在里头乱七八糟的杂物中翻出一只布满疙瘩的旧袜子，从里面倒出几个硬币。
「弗农姨丈给我的零用钱终於有用了！」哈利难以置信的说。
重新思考一次，哈利应该不会受到很重的处罚。毕竟他才十三岁，又没有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目击他施法的德思礼一家本身也知道他是巫师，更重要的是魔法部现在已经因为布莱克被骂到狗血淋头，要是再把活下来的男孩关进大牢或者从学校开除，铁定会被吼叫信轰炸到瘫痪。现在就是怕这事落在有心人手上不知道会弄出什麽风波，因此哈利应该尽快向韦斯莱先生求救－－虽然我认为他说不定已经从部里收到风声了，毕竟上次哈利被多比陷害时他也很快就知道。
车上只馀下哈利一个乘客时，我在路边的电话亭旁边停下让他打电话。大约十分钟之後，他带着像是想要掘个洞把自己埋掉的表情返回车上。
「我把罗恩一家都吵醒了。」听见韦斯莱先生还没把家里的电话拆掉，我松了口气。哈利瞥了一眼正在车尾打盹的斯坦，小声继续说。「原来韦斯莱先生昨晚已经收到消息了，他说半个部门的人都在通宵加班找我。他叫我不要再离开骑士公车，现在直接过去破釜酒吧。」
叮咛哈利务必要坐稳之後，我向车尾大吼一声：「斯坦，大跳跃。」
斯坦连忙惊醒过来抓紧床沿。我用力一踩脚掣，骑士公车向後蓄力，再用力踩另一边脚掣，公车立即从地上弹起来一个超级大跳跃，吓得前面的建筑物都缩成一团。
坐过山车的感觉大概跟这个差不多吧，改天得带小日记去试试真的过山车。
风从车窗的小缝吹进来，让我精神一振。天空开始微微泛白，当骑士公车的四个车轮终於在破釜酒吧门前着陆时，哈利完全是面无血色。
「好样的，你的技术都快要拼上老尔的了！」斯坦欢快的从床铺上弹起来，我们合力把哈利的鸟笼和行李箱抬到行人路上。
哈利神情痛苦的摇晃着脚步走下来，後脚跟才踩到地上，就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衣服颜色很像墨汁拌意大利面的魔法部长领走了。
「他是哈利！真是太不够意思了！你竟然不告诉我他是哈利！哦不，你甚至从来没告诉过我你认识哈利波特！」斯坦把手肘搁在我头顶，相当遗憾的说。「我跟哈利波特共处一室几小时，竟然没趁机摸他几把！」
这件事最终得到完满的解决，至少从我的角度看来是这样。
哈利不用受到任何处罚丶也不用付钱就能在对角巷渡过没有德思礼的暑假；老汤姆把能直租到月底的最贵的单人房租了给福吉用来养哈利，还坑了一笔小费；福吉找回了完整无缺的活下来的男孩，逃过可怕的灾难；至於德思礼，虽然渡过了一个可怕的晚上，但起码他们能摆脱哈利了。
「警告信？没有，福吉只是要求我不要离开对角巷，每天晚上在天黑之前回来。」
虽然早有听说布莱克是老伏的忠心手下，可是福吉居然怕哈利会被干掉怕到这样子，实在太不寻常了。莫非布莱克脱狱的目的其实是干掉哈利吗？
目送哈利走进豪华的十一号，我打了好大一个呵久，就从壁炉返回霍格沃兹。草草冲过澡，我倒头就睡，一觉醒来时下午都过了大半。房里的光景让我叹为观止，一只碧绿大蛇正在盘高脚凳上面用尾巴卷着搅拌棒调魔药。
【醒来了？下午茶在桌上，邓布利多的鸟刚才来过，留下了一封信。】小日记只分神看过来一眼，便继续专心熬药。
我真佩服他，只有一条尾也能煮魔药。
桌上的餐盘里放满了我喜欢的食物，美滋滋的饱餐一顿，才拆开老头寄过来的信。原来老头想找我过去下午茶，可惜我都饱得灌不下任何东西，不过看着他喝茶还是可以的。小精灵今天真自动，平日没吩咐都不会过来送餐的。
「小日记，校长找我过去下午茶。」
【你还没喂我吃牛排！你答应了我的！】不知何时醒来的艾德温娜抗议。
【你应该训练一下自己的宠物，让她懂得吃和睡以外的技能。】小日记淡淡的说，气得艾德温娜嘶嘶叫。
去到校长室时，老头已经预先泡了一大壼红茶，听见我灌不下任何东西，似乎很是遗憾。这次他叫我过来，并不是因为太闲想找个人胡吹一通之外，而是通知我两天之後霍格沃兹将会调整防御系统，所以我得搬走了。
「你们可以搬进阿尔法德留在对角巷的那栋房子。要是主人能待在里面一段时间的话，防御系统会运作得更好。我会派一只校养小精灵过去照顾你们的起居。」
有人照顾当然好。我顺从的点点头，然後摊开手掌。
「瞧，差点忘了，这是今年的助学金。」
收下钱袋，我继续摊开手掌。
「哦，对了，这是校董会给你的奖学金，他们希望你能尽快脱离密室事件的阴影。」老头眨眨眼。
收下钱袋，我继续摊开手掌。
「给，拿去吃，不要给另一个汤姆吃太多，会蛀牙的。」
从桌上抓了两大把糖果，我继续摊开手掌。过了良久－－
「我应该没有忘记什麽吧，汤姆？」
「连弗农·德思礼都有给哈利零用钱。」我不满的撇了撇嘴。
听见要搬去布莱克先生的房子，小日记倒是没什麽意见。
【我可以把钳锅架在地下室，要不是一个月之後就得离开，还可以在田里种魔药。】
我挥挥魔杖，替他把药水装进瓶子里，正要扭上盖子，小日记忽然说：
【不用盖上，这是给你喝的。】给我喝？我疑惑地瞪着手中那瓶有着淡淡粉红色的药水。【这是改良过的营养剂。】淡粉红色的营养剂？【快喝，我得看看效果如何。】
我刻意露出一个非常不满的表情，然後把药水灌下去。哼，味道还不错！
小日记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接着点点头，卷起原子笔在笔记上做纪录。
【效果看来不错。味道怎样？】
「还不错。营养剂能这样看出效果吗？」
【这瓶药水的主要功效是美容，原理是补充营养。】
我用看怪物的表情看着他－－他居然拿我试美容魔药！我是男的！！
【接下来得想办法保密配方...嗯，也许我该把配方卖掉，一劳永逸。】
居然还不理我！实在太过份了！
第二天下午，在布莱克先生的房子安顿好之後，我邀请哈利过来参观。至於那条大懒蛇会不会不高兴，我才不管哩！
布莱克先生品味良好，而且家俱的状况都不错，起居室的陈设我都没有作出改动。虽然这栋房子能有现在的样子，完全没有我的功劳，不过看到哈利赞叹的表情，我还是有点沾沾自喜。
「这两个房间本来是书房，不过那些书我都捐走了，所以现在空置下来。」
带哈利参观了那些基本上没有什麽东西的房间之後，我们上了阁楼，那里才是我真正想让他看的地方。
哈利惊讶的看着四周，又试探性的伸手试着找寻天花板，走了很远的一段距离，直至接触到那看不见的斜面，他才相信这里真的是一个房子里的小小阁楼。当初来到这里，我也是这般反应。这个阁楼大概是施了空间扩展咒以及一些不知名的幻术，里面看来就像是夜空下的草地，在这里我甚至能嗅到青草的芬芳。可惜布莱克先生不在了，不然我一定要问他这个阁楼的事。
把餐巾铺在地上，我们在阁楼渡过了愉快的野餐时间。返回楼下的现实世界时，我们都感到一阵小小的失落。
「那里真棒呢！要是我有个房子，也要弄一个那样的阁楼。」哈利摊在沙发上东张西望，不知道在找什麽。「对了，汤姆，你现在还跟...那只蛇在一起？」
「嗯，他正在地下室鼓捣着魔药。」
「你们一起生活还好吧？」哈利故作若无其事的问。
「哈利，我大概明白你是怎麽想他的。他虽然思想扭曲了点，其实人还没坏到不得了的地步。而且他待我算是很不错啦，在考虑到那些行为都是真心实意的前提下。」
虽然他让我去掘坟和进翻倒巷跟一些黑心老家伙讨价还价以及冒险犯下Ｎ条法律用利用信任咒混沌咒去麻瓜移民局替他骗取身份证等等一大堆犯法的东西，但是我感觉到他对我真的有信任而不全然是利用，这就够了。
哈利嘴唇启阖，想要说什麽，最後还是什麽都没说。突然，他注意到搁在角落还没来得到整理的杂物堆里的一叠黑布。
「汤姆，你买这麽一堆布干什麽？」哈利惊奇的摸摸那面布，「这手感，好像有点熟。」
「这是买来造校服和便袍用的。一年级时买下来的衣服都不合身了，就算全部买二手也要用很大笔的钱，所以我打算自己造－－」我无视哈利那仿佛看见会走路的魔药公式的眼神，继续热心的说。「对了，你要不要让我替你造，我可以收摩金夫人那边八五折的价钱。说真的，我觉得你可以造一丶两套便袍试试看，不能老是穿校服的，还有可以把你的麻瓜衣服改造得合身一点...」
暑假最後的三个星期，我回到破釜酒吧工作，开了两星期的车，我已经对在飞车工作热情全无了。现在每天下班之後我都会跟哈利一起吃午饭，然後我们会一起四处悠晃，或者在他干掉假期功课的时候我会预习课本。大概下午三多我就会回去帮助小日记做一些只有一条尾巴做不来的事情，者替他把魔药成品拿去卖，然後我们会一起吃晚饭。晚上的时间比较悠闲，有时我会缝衣服或者帮助小日记收集蛇毒，有时会看书，白天工作太累的时候会索性什麽都不干躺在沙发上听收音机。
日子过很飞快，假期最後一天转眼间就迫到眼前。
这天我一大早就去了古灵阁，把上学用不到的钱，和偶尔在走私者手中以低价买得的像是独角兽的角之类钳锅复活大法会用到的贵到爆的魔药材料存进去。看着金库里那小小的一堆金加隆，我禁不住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觉得在我中年发福之前，都不太可能存到足够的钱让你复活。」
【你不会中年发福的。】
「我甚至竟然开始觉得干掉洛哈特让你复活是个不错的主意。」我的道德真是越来越低落了。
小日记难得的用尾巴拍拍我，试着让我感觉好一点。
披上连帽斗篷，离开古灵阁我们直接到翻倒巷去。小日记想趁着最後机会购入新的材料，即使我不觉得学校有哪里可以让他工作他仍如此坚持。小日记赚钱的方式是大批购入低品质药水进行提炼和再合成。虽然一般巫师在需要魔药时都会选择买而不是自己动手，可是在几乎是个人都懂一点魔药情况下，想靠魔药赚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小日记最大的优势就那几乎免疫全部对人类有害毒素的强悍体质，因此他可以在地下室肆意进行一些对人来讲等於是自杀的魔药反应。所以说，蛇怪真是一种可怕的生物。
压低帽沿，我熟门熟路走进对角巷尽头的一条小巷里。翻倒巷其实就是巫师黑街，里头是见不得光或者踩在法律灰色地带的货品的集散地。翻倒巷其实也不是什麽可怕的地方，毕竟魔法部仍默许着这个地方的存在。在里头只要跟着规距走，那些歪瓜劣枣像是额头写着贼的人渣就不会找上你。
在这里，最安全的走法就是贴在建筑物阴影的边沿走，会走在路中间的要不是大有来头，要不就是真正什麽都不懂的观光人士。吞下女人声音的变声糖果，我走进一个门面破落的店铺里。这个店的开价其实略微偏低，不过好处就是不会偷看进我的兜帽低下，也不喜欢讨价还价。那个阴沈的店主似乎以为我是一个人妖，上次居然推荐一些可以帮助男人更好地变成一个女人的药水...随便他怎麽想，只要他不压价就好了。
离开店里，在返回对角巷的路上，我意外的遇到一个人。
【前天在伦敦买的新笔记本，你有没有带在身上？】小日记用看肥猪肉的眼神瞪着那个有着一闪亮长发的高大男人。
掏了一下布袋，那本跟小日记前居所差不多模样的麻瓜日记本很幸运的还在里面。小声讨论几句，我赶紧执行计划，打开笔记第一页写上两行字，然後调整帽沿好露出一点下巴尖，迅速潜入那家名叫波金·博克的贵价黑魔法物品加古董店铺里。
那位闪闪发光的先生正在角落的货架前，欣赏着一面疑似由类人生物手骨制成的窥镜。为免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我只是走到离他有一段距离的矮柜旁边，用鞋跟在地砖轻敲出节律的声响。头发颜色很富贵的先生很快就注意到我，接着也发现我手中正在翻弄着的黑色封皮日记本。他想走过来，我立即阖上手上的本子。他收到我不想他过来的信号，脚步就停下来。
柜台里的波金正密切注视着这边的动静。
我把日记本放在矮柜上，然後头也不回的迅速离开。
一直到返回对角巷混进人群堆里面扯掉斗篷，我才松一口气。
「他真的会来吗？」
【为什麽不？】
我可不这麽肯定。在日记的第一页，我只写上了：「１０／３１，霍格莫德三根扫帚最尾的包间，你知道我是谁。」谁知道这只弯弯肠子的老雪貂会不会故意不来。
「那本子现在已经是破本子了。」他会付钱买回当初被他弃掉现在更是坏了的东西？
【他会想要回那本日记的，他比你想像中更加害怕他的老上司。】
「害怕到弃掉老上司让他保管的东西？」
【两个月後不就自有分晓了？】好吧。
我又重重叹了一口气，仿佛这样就能够把刚才在翻倒巷吸入的污烟瘴气排出来。
【很难为你？】又来了，那些怪腔怪调。
「当然，所以你该对我好一点，变回人之後记得要给我很多很多金加隆...」
「汤姆！」是罗恩的声音。
小日记已经自动钻进衣领里，我四处东张西望，总算在一个露天茶座底下找到正朝我用力挥手的罗恩丶赫敏和哈利。
【大庭广众下那样挥手，真是失礼。】
於是我也向他们用力挥手回去。
「总算找到你了！」赫敏搬开椅子上的购物袋让我坐下来。
「我去了买东西，又去了古灵阁－－哇，你买了这麽多书！这是数字算命的课本丶哎呀，怪兽书，还有麻瓜研究？全部的选修科课本！你连参考书都买了！」真是太有钱了...
赫敏得意的抬起下巴。
「当然，今年我可不会再输给你的了。对了，你最後挑了哪些选修科？」
「我也全都选了，难以取舍不是吗？」哈利和罗恩对看了一眼，眼神交流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情感。「反正头半年可以自由改选，要是觉得不好就退修。」
「你们干嘛要选『麻瓜研究』？你自己就是个麻瓜後代啊！」
「可是，从魔法世界的观点来研究他们，一定很迷人呢。」赫敏认真的说，我在一旁认同的点点头。我又没过过意义上正常的麻瓜生活。
「你们今年是打算不吃饭睡觉啦？」
「说什麽，不过是比你多三个选修科而已。」
罗恩吃吃窃笑，赫敏假装什麽也没听见。
「我还有十个金加隆，」赫敏检查她的皮包，「我是九月生日，爸妈给了我一笔钱，让我自己去买生日礼物。」
我忍不住戳了戳钻到衣袖里安顿下来的蛇怪。
【戳我干嘛，我才十六岁。】潜台词是－－我又不是你爸！
哈利突然被口水呛到，咳嗽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02全新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