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树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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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後途经案发现场，哈利他们侦探瘾发作，要去找一下线索。不是说不想抓到凶手，我就是没有这种热心。而且几天都过去了，现在才找线索真的有意义吗？
赫敏坚持认为石化攻击是某种非人生物的所为，还在近窗处找到一串正在跑路的奇怪蜘蛛。
「你们以前看过蜘蛛有表现这样的行为吗？」跟蜘蛛共享一个橱柜十年的哈利摇摇头。
「这模样倒有点像蚁窝被捅了的蚂蚁。」
我在附近找一下，都没看见蚂蚁丶蟑螂之类其他的小虫在跑路。
罗恩看到那排扭来扭去的八足动物就满脸苍白恨不得马上跑开，他说对蜘蛛的恐惧是源於三岁时弗雷造成的童年阴影。同情地拍拍他，我想他看见蜘蛛的感觉大概就跟我看见变态差不多。
赫敏要向住在附近女厕的幽灵问线索，硬是把我们三个拖进去。她干嘛不自己进去呢，那原土着民应该不会想看见几个男生入侵她的领地吧，而且我也不想背上偷窥狂(Peeping Tom)的罪名。
住在厕所里的女学生幽灵叫作桃金娘，看来不过十三四岁，是我见过年纪最小的鬼。听见我的评价女鬼面露悦色，厚圆眼镜後的小眼睛瞪着我就好像我是一块奶油蛋糕似的，他们三个居然还推我上去让我跟她说话，真是混帐！跟桃金娘本来聊得也好好的－－只要能忽视她不住上下打量的视线，我还想问她怎麽年纪轻轻就死掉呢，罗恩却乱说话惹毛了她，搞得厕所大水灾。
「不要紧，下次再来问。」开什麽玩笑，没有下次！
罗恩一直嘲笑我直至开始写作业，赫敏对我拒绝交出功课的态度感到相当满意，还说我应该坚持下去。
「汤姆，可以过来一下吗？」金妮在远处有几个一年级的桌子召唤我。哈利看过去时居然没有打翻墨水，进步了嘛。走到过去，原来她要我给她看天文学的作业，她就跟她哥一样把我当作业修改器，而且都错在跟她哥错的同一个地方。匆匆把那份错误的星图改到体无完肤，无视金妮抓头撞桌的哀号，以及她那几个朋友那类似拉文德的诡异的吃吃傻笑声，我赶紧回去保卫自己的论文免受罗恩·韦斯莱的侵害。
回去时他们又在讨论石化事件，这次的话题中心是马尔福。
「他全家都是斯莱特林毕业的，他自己就老是拿这点自吹自擂。说不定他们就是斯莱特林的後代呢，他的父亲就够邪恶的了。」
「那只大雪貂有干过什麽坏事吗？」哈利听见我的声音，愣了一下，像是有点不好意思。
「我爸说他是从前有份跟随神秘人的黑巫师。」
赫敏提出了一个听起来不怎麽靠谱的方案去取得情报：用变身水变成两个胖子去套马尔福的话。
我觉得还不如直接绑架小少爷迫供，起码能省下两瓶药水，罗恩也表示同意。可是她认为这种做法太野蛮了，我觉得做坏事就应该只求效率不拘小节，她居然说她不是在做坏事。
好吧。
哈利一直欲言又止的看着我，打从下午开始他就这样。我猜他是不是有话想私下找我说，便借口要去喂艾德温娜。坐在床边等了一会，他果然过来了。
「有些事情想问你，要是你不愿意说，就当我没问过，好吗？」我点点头。他扭捏得像个小女生，让我相当好奇。
「你是不是找到母亲了？」我愣住，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我看见你没再翻那些外文书或者...巫师族谱了。」
恍然大悟，上年我告诉他的时候还以为蛇语是母亲遗传的。真是那壼不开提那壼，到现在我还想不到该怎麽处理这件事。对其他人不说没有问题，我又没欠他们，可是哈利...
「不是，不再找是因为那些书不能给我想要的线索。」哈利愣住了，他似乎没想过答案会是这样。
「会不会只是还没找到？我可以帮忙－－」
「不，」我摇摇头，「只是因为那些书不可能提供线索。」
「那麽，你的父亲？」
我低下头，无意识地玩弄着手指，还是很犹疑要不要告诉他。
「我找到他了，可是没有跟他相认的打算。」
「为什麽！」对他来讲，找到父亲却不相认，一定是相当不能理解的事。
「他...他很坏，我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哈利没有作声。我没抬头看他，可是我认为他的表情一定是不知所措。「你知道吗，他真的很坏，我一开始就不敢设想他是好人，可是他比我最坏的想像要再坏十倍。他...他不但是□□，还是个种族主义者，他还是个杀人犯，他连婴儿都杀！他丶他是－－」
「汤姆？你们在干什麽？」罗恩的红头发出现在门边。
像是一盆冷水淋下来，我慌张地垂下视线，语无伦次了一句「就是这样」便从罗恩身边逃出去了。
我想我需要一个树洞。
这事还能跟谁谈呢？三个好友首先要在名单上排除。小日记？别闹了。老头？他叫我自己作选择，认为我有足够勇气去作决定。海格？要不是他保不住秘密，还是个不错的选择。艾德温娜？她根本不能理解我的烦恼。
忽然发现自己的人际网是如此狭窄，也许我该考虑交一个笔友，或者打电话给麻瓜福利机构的社工，可是笔友太慢了，霍格沃兹又不能打电话。
因此，马桶和树洞之间，我选择了树洞。
今日天朗气清，是个适宜郊游的好日子。我带着小蛇丶米菲兔手帕丶一套餐具和一袋食物，来到平日呆着偷懒的湖边橡树底烧烤。魔法就是方便，烧烤叉可以用变形术弄出来，连烧烤炉都不需要，点一团魔火就可以。
烧好了一堆食物，忽然觉得没有胃口，便抽出魔杖往橡树一圈施了几个隔音咒丶防窃听咒。确保隔音措施严密之後，我放了个声音洪亮－－
「为什麽我的父亲就是如此极品的一个人渣一开始我还心存侥幸认为他渣一点也能接受可是他根本就太渣了完全超过底线一公里他活着没问题干坏事就算了跟我呆在同一片土地上也罢了有一年机会认我都不认等到最後关头想找个新的蜗牛壳子寄居才袭击我拳头比我硬不能揍他一顿甚至忘记了告诉我妈妈究竟是谁这些我都认了他干嘛还要是我人生第一个从来没问过我眼睛干嘛是红色这种白痴问题的朋友的杀父杀母毁容的仇人他生了我不养不养我却还要认我都罢了可是不应该把我的人生变成八点档可以的话我宁愿承认自己是石头爆出来的起码没那麽多问题烦恼难堪还敢说我当然是你的父亲来去如风甚至没留下半个纳特去他妈的没鼻子的人渣！！！」
喘着气，颓然倒手帕上，用手指点点小蛇被吓呆了的脑袋。
当蛇就好了，起码它们是蛋生下来埋起就走，永远都不会有个不想认的父亲突然蹦出来。不说不说，不说又怎样，我知道他一定会回来的，然後干一堆我不想看见的事情。
就在我安静地躺着，试着放松一会时，橡树上面突然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
「谁！」
我只是用魔杖指着树上面，不敢施咒。又不是看电影，这种高度掉下可是会摔断脖子的。
「冷静一点，我自己下来。」树上的人说。是一个男生的声音，从地面看上去只看到一团黑影。
我保持指着树上那人的姿势退开至面向城堡的方向。要是他想对我施咒，这边地面较平坦，较容易闪开，他想跑的话也更容易截住他。
那人在树上找了一个方便下来的位置，跳下来踩在我的米菲兔手帕上面。也许是因为手帕上的软垫咒，他一个站不稳，跌倒在地上。
要是我是麻瓜电影里的警察或者坏蛋，就会扑过去压住他，很帅的用手枪抵着他的脑袋。可是，我是个巫师，没有手枪，而且只有十二岁，地上的男生个子高大，我不认为自己跳过去会有任何优势，因此我只是走到一个适宜施咒的距离。
「手不要动，脸转过来。」
检查了前後左右独独忘了检查上面是我的错，无论如何现在我都得修正这个错误。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树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