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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   晚上十一点,总决赛结束。
      江阔、罗卡与另外三位学员组成限定男团“五时”。第一名罗卡,第二名江阔。

      其实对于这样大型的选秀综艺来说,五个出道位实在是不算多,但越是这样激烈的竞争,越是有话题的热度。
      同样的,粉丝的情绪也很激动。光是离开录制现场就花了不少时间,等到庆功宴开始,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

      不负韶华这几个月硕果累累,这次庆功大家都放开了疯,付启年不能喝酒,何悠就替他挡,来者不拒。付启年知道何悠海量,但这个喝法却是奔着醉酒去的。
      于是等致辞等一系列流程走完后,付启年就拽着何悠走了。

      出了宴会厅,付启年忍不住问何悠:“老何,你怎么了?是不是不高兴?”
      何悠浑身沾着酒气,但是眼神却清明的很。他否认:“没有,就是那会离舞台太近,被音响震麻了。”

      付启年不信,这点音量对整天Party的何悠来说会是事儿?
      不过何悠不想说,他便不追问。

      “那行吧。我先送你回去,你还行吗?”
      “早着呢。”

      话刚说完,便转身撞上两个挤在一边说话的姑娘。

      付启年阻止不及,只好跟姑娘们道了歉,然后扶住何悠的一边胳膊往电梯间走。
      往前走了一个过道,刚出拐角,付启年猛地顿住了脚步,紧接着拽着何悠退了回来。

      何悠些微趔趄,疑惑道:“怎么了?”
      付启年转身欲走:“换条路。”
      “啊?”

      忽然,拐角外传来了争执声。

      “……是,我是找了金主,那又怎样?”
      “你这是在作践自己!付启年承诺过,等你痊愈……”
      “我等不起!他不想签我,难道你看不出来?他要的是你!——你说我傍了金主,那你呢?你还不是傍着付启年,不然你以为你真有这个实力让云天为你预支违约金?”
      “秦西,我说过别再把我跟他扯在一起。”
      “需要我扯吗?江阔我告诉你,你现在预支的可不止是违约金,等你签到了云天,你知道你会支付什么给那个老男人吗?你知道他们这样的同性恋都会玩什么吗……”

      拐角外,付启年脸色发白,何悠低声骂了一句,咬着牙要冲出去打人。

      付启年眼疾手快地按住了何悠的手臂,然后硬是拉着何悠走另一边上了电梯。

      “付启年!”何悠撒开付启年的手,怒道,“为什么不让我去?老子不撕烂了他的嘴巴,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付启年靠着电梯壁,疲惫的垂着眼睑,“不过是一个小艺人的胡思乱想,这种传言在圈子里多了去了,你难不成要挨个去撕?”

      何悠不解地看着付启年,“他们那么编排你,你就不生气?还有那个江阔,你这么为他劳心劳力的,他倒好,白眼狼一只!”
      “与他无关。本来他也不知道我们跟他家的关系,他根本不算认识我,更谈不上交情。被圈子里流言影响,也怪不得他。”

      他这般维护江阔,何悠又是难受又是气愤,他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便自嘲道:“行,你这皇帝都不生气,我又何必当那个急死的太监。”
      付启年听出他在怄气,安抚的无奈叫了声“老何”。

      何悠总是听不得他这样妥协的叫他的。

      何悠吸了口气,想让自己冷静。可这口气堵在胸口,又辣又烫,他忍耐不住,狠狠从齿间吐了出来,“是江阔吗?”
      付启年愣住,看着何悠:“什么?”
      “能让你追逐的那道光,照亮你的世界的太阳。是他对吗?”
      “……”

      电梯里陷入了压人的静默,电梯叮的一声到了停车场,厚重的电梯门朝两边滑开。

      付启年紧绷的身体又放松,然后发出一声无力的气音,笑,“我说你今天怎么不对劲,原来是因为这个。”
      “是他吗?”
      “……对。是他。”

      嗡。
      何悠的脑子里有一口钟被敲碎了,如刀如剑地刺着他的耳膜,扎着他的心脏。
      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该问为什么看上的是江阔?江阔有哪里好?我又有哪里不好?——这些话却是不能说出口的。一出口,就会像老鼠屎掉进粥锅,连“挚友”的味道都坏了。

      付启年露出一些好奇的表情,问:“怎么看出来的?”
      何悠扯了扯嘴角,又用力吞了口唾沫让干涸的喉咙恢复功能,他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和平常无二,大大咧咧说道:“那会你看他的节目,眼神都不一样。所以你告白了吗?要哥帮你不?”
      “没有,也不用帮忙,因为我根本没打算告诉他。”

      何悠意外,有些喜,“什么?”
      付启年不答,出了电梯。何悠忙追上去,问:“为什么?”

      付启年很无奈,好像何悠问了一个什么天真的问题。他答:“因为他才十九岁,比我小整整十三岁,还是个孩子。”
      “……”
      何悠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在他的观念里,十三岁算个屁的坎,十九岁算个屁的“孩子”。

      “就这?”何悠不能理解,按理说他该高兴的,可是付启年脸上的释然和隐忍的爱意却让他觉得来火——那小子配?
      “相差十三岁又怎么了?只要你喜欢、他愿意,碍着谁了?”

      付启年并不在年龄上与他争论,点头附和:“是。可是你也听到了,他不愿意啊。”
      “……”
      “不仅不愿意,他对我的印象还很不好,并且人家都不一定喜欢男的。”
      “喜不喜欢男的,你不问怎么知道?印象这东西更是虚的——不是,他凭什么对你印象不好?他瞎啊?”

      付启年笑了一声,并不解释,他转身面对着何悠,郑重说道:“总之,我不指望他的任何回应,也不希望因为我而让他感到困扰。包括秦西,也别去找他的麻烦,好吗?”

      何悠在付启年恳切的眼神中沉默了,心脏又被刀搅的发疼。他笑都笑不出来,问:“你就这么喜欢他?”

      付启年听完,很是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然后他答道:“我是第一次喜欢人,没什么经验。但我想,喜欢一个人总是盼着他好的——我希望他能实现自己的梦想,拥有自己的事业;希望他不受任何磨难,就算要历经风雨也能初心不改,坚韧茁壮;我更希望他能一生幸福,安康快乐。
      “只要看到他能过得好,我就已经感觉很快乐了。——喜欢一个人,也不是非得要和他在一起,不是吗?”

      是。所以我也希望你能拥有自己的心爱。
      何悠咬紧了牙,最终妥协,“行,你当情圣,哥陪你。”

      付启年乜他一眼,“你就别来凑这种热闹,赶紧收收心,成家生孩子,我也能混个干爹当当。”
      何悠突然笑了,“你出柜前,我也这么盼你的。”
      “那抱歉,现在只有我指望你的份。”
      “行,回头我找找哪个姑娘愿意接收我。”

      付启年与何悠相视而笑。

      “老何,这事我谁都没告诉,所以你还得帮我保密。不然到时候身份说破,两家故交一见面,可就尴尬了。”

      何悠咋舌一声,“知道了。我什么时候出卖过你?”
      “那倒也是。走吧,我送你回去。”

      ·

      宴会厅里。
      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五时”喝趴了五分之三,被安排在酒店住下,唯二没醉的江阔跟罗卡住进了一间房。

      进了门,罗卡便落了锁,然后问江阔:“江阔,你跟秦西是怎么回事?今晚你俩吵架了吧。”

      两人在不负韶华里便是朋友,罗卡还算是江阔的半个老师。秦西也是江阔的朋友,他的情况罗卡多多少少也知道。这个问题并不僭越。

      江阔本来就不开朗的表情又沉闷了几分,答:“他和华远签了长约。至于原因,你今晚也看到了。”

      今晚秦西是被人带来的,一个年逾半百的富贵女人。两人是个什么关系,明眼人一看就清楚。

      罗卡当然也看到了,只是他很奇怪,“可他为什么不签云天?他不是最厌恶这条路吗?”
      江阔便把付启年提的条件给他说了,“他觉得自己过不了考核这关,所以还是选择了华远。”

      罗卡听完却骂了起来,“屁!他试都没试就放弃,这叫自暴自弃,怪个屁的考核!”
      江阔像是叹了口气,“他现在的状态也确实很难通过考核。”

      “我呸!”罗卡的脾气上来,连江阔一起数落,“你少惯着他给他找借口。付董专门吩咐过靖姐,只要秦西联系就签下他。结果呢,秦西根本就没去云天问过半句。他就是自甘堕落!”

      江阔怔住,看向罗卡,问:“付董真这么说的?”
      “当然,靖姐亲口告诉我的。我还跟靖姐打包票,说秦西在总决赛前一定会联系她。结果?哈,他想要清高,那倒是清高到底啊!”

      罗卡恨铁不成钢,转身一屁股坐在床上生起了闷气——虽然他不算喜欢秦西,但也是不愿意看到秦西走上这条路的。

      江阔怔在那里半晌,想着今天秦西的那些话,想着初次见到秦西的场景,心里五味杂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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