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之骷髅女骑士》天云风橙

11、缘起

　　诺亚魔法大陆以最中心魔兽森林为边界，分隔开四个大国及二十个小国，月岚国位于其东方，与南方的珞珈国，北方的北玥国接壤，而西方为寒武国，与月岚国隔着魔兽森林遥遥相对，同样与珞珈，北玥相邻。

　　莫舍随着死神走出界门时，这里是森林与一片草地，而不远处则是一座高高的城墙，城门上方写着宝玥城，正是北玥国王都。她被关在最初到这个世界的黑屋子里，看了一夜的书，将诺亚大陆的情况全部恶补了一遍，而阿苏那却已不在。

　　还记得他们在暗之间时，死神大人喝着茶，静静坐在旁边一边和阿苏那聊着什么，一边嫌弃地看着她的眼神，让她差点没忍住以下犯上。

　　当他们准备出去时，莫舍还是忍不住问了死神一个问题：“为什么您不直接逃到暗龙峡谷等异世界，偏要留在那座岛上被围攻呢？”

　　他一脸看白痴的眼神：“神力不稳定，目前本体只能长期在这个世界。如果看见他们，吾就逃跑，还有什么尊严可说。”

　　莫舍看着自己的手，拿出一面镜子，看着镜中白色的骨，眼眶处两朵金色的火焰，幽幽叹气：“那您让我晚上就变成这个模样，就不丢您的脸吗？”

　　“你还是这么肤浅，在意外表。这里面全是你打扮的东西，自己收拾吧。”死神大人直接丢给她一枚戒指，冷哼一声，就再不理她。

　　“啊，谢谢大人呀。”莫舍一手接过，刚戴到手指上脑海中便出现一条走廊，走廊两边有许多房间，第一个房间就是衣帽间，有着搭配好的各种衣物与配饰。莫舍捂嘴偷笑，她发现自己只要意念一动，里面的衣物就自动出现再她身上，不由得试了又试，终于选择了一套包裹全身的黑色战衣，脸上覆盖着白色的面具，这个面具是非常特别的炼金产物，可以让外人看到她时，忽略长相。

　　阿苏那在旁边笑着，有些怀念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不舍：“莫舍大人以前也这样经常换打扮，但最爱的颜色一直是黑色。真想一直陪着您啊，只是，属下马上就要回家乡了。”

　　莫舍愣住：“回家？为什么？”

　　“是的，泰坦一族原本就不是诺亚大陆的种族，而是在暗龙峡谷所在的奥修大陆。那里是比诺亚大陆更高级别的世界，其实与您二位共处的三年里，我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奥修大陆，只是偶尔听从陛下的召唤，才能停留几日，不能长久呆在诺亚大陆。而陛下的神力现在已不稳定，通往每个世界的力量是不一样的。刚刚陛下已经跟属下说，目前只能再开启异世界一次，将我送回。”阿苏那解释道。

　　莫舍看了看他，又看向死神大人：“真的吗？”她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他好歹也算是个神，怎么这么没用。

　　“嗯。”死神淡淡回答，然后只见他站起身，手指凌空描画着，一道金色的巨门便出现在他身后。

　　“道过别了，那就回去吧。吾很累了。”他嘴上说着很累，可是莫舍却半点都没从他脸上看出来。

　　阿苏那嘿嘿一笑，轻轻拍了一下莫舍肩膀，再向死神鞠了一躬：“希望能早日见到二位。阿苏那先回了。”

　　莫舍被他这一笑，心里刚起的一点不舍就被冲淡了，或许对他长久的寿命来说，时间算不了什么，分别不过是不远的相聚。

　　“哎，好吧，阿苏那，那你小心点，不要受伤了，我暂时过不去救你了啊。”莫舍望着他一步跨进大门，忍不住担忧。

　　后来，她对他的记忆中，最深刻的就是是他回头那一刻的笑容，和坚定的步伐。

　　“唉，他怎么一点不担心你被人干掉呢？”只剩两人的空间，莫舍感觉有些落寞。

　　死神：“哼！”

　　“哈！”莫舍突然调皮大吼一声，吓得死神一愣，莫名其妙地瞪着她，让她终于有种报复解气的感觉。

　　死神：“白痴，你干嘛？”

　　“没什么，只是想看看您是否除了哼，还会啥。”莫舍笑得见牙不见脸，然后迅速收敛回道。

　　“你真是越来越幼稚，放肆无礼了。”死神背过身去，一副不想理她的样子。

　　莫舍微笑：“还有更无礼的哦，请问，您可以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死神却沉默了。

　　莫舍看着他的脸，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她的请求或许真的是冒犯了吧，神的#名字她怎么有资格知晓。

　　“大人，我错了，您别这样，挺让人心头发毛的。”莫舍打破气氛，道歉。

　　死神转头，那双眼只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又转过身去：“呵，呵，吾的名字，只有你知道。等哪天你自己想起来吧。”

　　莫舍手指着自己鼻尖：“我知道？可您不是神嘛，虽然感觉你跟我印象里的死神不一样，但一开始为什么不能让我马上恢复记忆呢？”

　　“你以为的死神是什么样？”死神大人并不回答，而是反问她。

　　“额……戴着白色面具，穿着黑斗篷，手里握着长长的镰刀，收割生命的灵魂，喜欢跟人打死亡电话，然后从各种地方钻出来吓死人，还有住在地府的阎罗王……”莫舍小声说了出来，反正在她记忆里，死亡并不是大多数人喜欢的结果，死神也有许多形象，但都不太好。

　　“哦。原来你现在是这样想的。这就是吾没有恢复你记忆的原因。”死神冷笑，“看你现在的蠢样，确实很有趣，想必当你自己恢复记忆那一天，会更有趣。”

　　“你！原来是看我笑话！太过分了吧？！”莫舍攥紧了躁动的墨牙，或许它也想砍他。

　　可惜当他一转头，瞟了一眼，她和它瞬间熄火。

　　“那您到底为什么是死神呢？”莫舍挫败极了。

　　“吾早已说过，神自创世起便存在，至于是谁创造了宇宙，不重要，因为他早已化为一切。原本神与神之间应该互不打扰，只是后来有了人类，他们妄图与神沟通，甚至想成为神，但是也不过是活得久一些，能量级别高一些的伪神而已。但吾不得不承认，人类确实能创造出奇怪的办法，居然造了神殿，甚至编著书籍，通过收集信仰来借用神的力量，甚至挑起光明神与黑暗神莫名争斗。”死神此时的表情突然变得奇怪。

　　莫舍也不敢追问，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万物生死，不过是自然的过程，从一种形态转化为另一种形态，没有神会去掌控他们的生死，而他们转化时逸散的能量却会自动集结在吾身上，然后修补每个世界的屏障。光明神与黑暗神他们与其他神的能量也同样每天消散，跑到吾这里。也就是说他们有一天终会消失，所以才需要在每个世界收集信仰之力。死神之名也不过是讹传，吾并不在意万物生死，但是也默认了这个叫法。”死神说起来，脸上也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莫舍：“您这么牛，那现在呢？”

　　“咳咳，都怪你们人类。本来，他们原本对吾并没有什么办法，可是你那世界居然有个光明神的信徒，叫什么科学家，推算出吾仅有的一次涅化时机和位置，这段时间，吾自身的力量会慢慢反哺给所有世界的屏障，如果他们可以抓到吾，便能得到吾的神格，拥有不灭的能力。其实，他们要是真的成功了，吾也乐意顺其自然。不过，吾被偷袭时，却在虚无之间看到了你，一个空白，却特别的灵魂。”死神难得说了这么多话。

　　“所以你找到了我？那我们到底在一起多久了？”莫舍困惑地看着他。

　　“十年吧。如果不是你突然出了意外，灵魂被光明神那家伙投到那个世界，吾的神力也不会这么快就耗尽，所以现在不能打开其他界门，只能留在这个低等世界。之后么，便真的需要你保护吾二十年，慢慢修养。”死神慢悠悠地说着，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把锅推给她。

　　十年？他说的是真的？那她以前又是什么人呢？难怪她那患病的三十年里，虽然并不缺少家人与朋友的关爱，可是她心中却一直有种深深的孤独感。她的心蓦然涌出一份钝痛，那一定是很重要的过去。

　　“那可以告诉我，我以前是谁吗？”莫舍眼中带着希冀，这份浓烈的期盼让死神的心一软。

　　他终于难得认真地看着她：“你不必如此在乎你的过去。吾只能告诉你，你出生在诺亚，也死于诺亚。在你出生之前，你也有其他的生命过程，所以，不必执着于这一段。”

　　莫舍感觉脑子里乱糟糟的。

　　她承认，人死如灯灭，过去的事不该太纠结。就像她在地球死亡后，干脆地答应契约，重新开始。可是心底却不得不在意，她在诺亚大陆，究竟叫什么名字，有过那些朋友，她怎么死的？

　　“啊！”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侵袭，从胸口蔓延到全身，莫舍疼得跪在地上，紧紧捂着，希望缓解一秒也行，这时她才发现原本还是骷髅的身体早已丰润，有了血肉！

　　死神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将她的手握住：“笨蛋，别想了，怎么还是这么笨，偏要追究自己的死因呢？”

　　“你不是说，跟着你，不会生病，不会痛么？”莫舍勉强忍着，冲他嘲笑。

　　“神怎么管得了你自己找罪受，快点恢复，天快亮了，吾饿了，你得去找吃的。”死神松开她的手，“如果你真想知道，那就去寒武国吧。”

　　寒武国？莫舍长长呼了一口气：“谢谢。”

　　而死神则开了一道门，拉着她走出，在这宝玥城城外，抬头看着远方天上的星星。

　　“咦，为啥是北玥国？”莫舍奇怪道。

　　“神力不够了，只能到这。不过，神力消失也有好处，其他神灵便感知不到吾的存在。”死神望着她，回答道。

　　“那我呢？”莫舍不解。

　　“吾说过，你是特别的。而且世界越低级，神对这个世界的掌握便越依赖人类，除非你自己傻乎乎跑去神殿，否则在吾恢复之前，他们不可能找到你。”死神感觉今天他说了太多的话，实在有点疲惫。

　　看着前面的城门，北玥国与寒武国相邻，现在，她只要通过两国边界就可以到那里了。

　　“啊，我们进城买吃的吧，您有钱吗？”莫舍看着一身魔法袍，却没带储物戒的死神。

　　“你有。”死神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自顾自地走在前面。

　　“哈哈哈，我养你啊。”想起自己满满的戒指空间，莫舍笑得没心没肺，慢慢跟着他。

　　夜已过去，清晨第一道阳光洒落在林间，一点点温暖着大地，而莫舍终于第一次进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