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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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集在高专的视线逐渐变多了。
要说最近有什么变数，那就是五条悟回到了高专。在大半年间的任务和神隐之下，对方的术式进一步完善精进，趋近无敌。
“友枝町的事情，悟就不用去了，”夜蛾校长跟他们谈，“可以的话让辅助监督送两个孩子，最近你们除了任务都不要到处乱走。”
友枝市距离高专不算远，但是让两个孩子每日往返上学还是太辛苦了。为此夜蛾正道提供他名下的一栋房子供美美子和菜菜子暂住，照顾人选似乎也不用担心，夜蛾有问候那边的邻居拜托对方，也请了知道咒术相关的保姆去照顾，直到两个孩子可以独立。
拉着夏油杰的美美子和菜菜子正在被安抚，五条悟反而在这边闹别扭。抗议为什么就他被点名不能去，明明他已经是最强了。
夜蛾正道训斥他：“你以为「最强」就能随心所欲吗？任何人只要越强，就越会被制约，也越容易落不到好下场！”
五条悟把耳朵一塞，哇啦哇啦，然后又把眼睛那样往天上一翻：“没有好下场还不是不够强吗——那种弱者和我有什么关系啦。”
夜蛾正道：“……真是……明明都去过乌森，怎么还不长点心！”
“什么点心？”
站在夏油杰旁边的家入硝子安静地看两个孩子，她们不同于别的小孩那样只知道哭闹。人生前几年的经历，让女孩子们的思想远超同龄人成熟。
美美子甚至还说：“绝对不会给夏油大人硝子姐姐七海海添麻烦的，可以来看我们吗？”
菜菜子擦着自己眼睛，哭湿了夏油杰的手帕：“不想离开大家，但是菜菜子不是坏孩子。”
美美子拽着硝子衣角：“美美子也会懂事……”
七海建人看得明白。如果说五条悟不去友枝町，是出于各种不怀好意的打探都聚集在对方身上，为了保护两个孩子所以拦下，那情有可原。家入硝子的术式价值巨大，注定要活在众人保护之下，行动范围也被界定，就算闲逛也是在认定的「安全范围」中，确实不适合去，还是在没有五条悟陪同的情况下。
那他和夏油杰是怎么回事？
七海建人与夏油杰对视一眼，发觉对方也察觉到同样的问题。
在高专的生活似乎回归从前。七海建人按部就班地独自学习，做任务，提交报告。一次他任务遇到特等级咒灵并从中获胜，再交报告时夜蛾校长对七海建人说：“七海，你是否愿意经由我的推荐成为一级咒术师？”
从非术师的家庭进入高专，在高二未结束时成为了一级咒术师。这样的成绩足以碾压大部分人了，但前提是不跟夏油杰和五条悟进行比较。
在任务执行中就已经有所感的七海建人并不意外：“等第三学年结束，我大概会去非咒术的大学了。”
“推荐你成为一级，是因为你的实力达标，强于大部分一级。在土地神的任务中，你不光打出「黑闪」没有逃亡，且直接祓除特级咒灵。也因为这个，我将善于躲藏的咒灵从可以大范围搜寻目标的杰手上挪给你，”夜蛾正道说，“早在执行他任务的时候，你就已经是准一级水准了。”
校长办公室桌面，被夜蛾放在桌面的资料中，七海建人所祓除的特级咒灵数量，并非是「二」，而是标明了「三」。
「特级」其实只是一级之上的咒灵实力归类，并不是说所有在这个归类的咒灵实力相同。夜蛾正道会这么说，就证明上层派发给夏油杰的任务目标就是特级咒灵，但是夜蛾正道临时做手脚换给实力提升的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有些皱眉：“那个咒灵的感觉……”
夜蛾正道给他解释：“硝子有对那个咒灵进行解刨，其他人也分析过了。那个咒灵的术式可以扰乱他人对自己本身术式的掌控。”
“七海，”夜蛾正道说，“我很庆幸当初把这个任务交予你。”
扰乱术式对别的咒术师来说可能会造成很大困扰，但是对于七海建人的十划咒法来说，只是无法进行准确攻击，并非不能攻击。更何况他掌握黑闪，咒力还能使用，本身又是近身作战快攻手。
等于远程精神系法师被平A也可使用空间暴击系刺客近身，天克情况下七海建人没感受到多大困难就结束任务了。
问题也在于这里。
大部分任务的流程是辅助监督收集信息进行侦查，统一分析后定级交给上层，上层再下派给合适的咒术师去执行。
夏油杰格斗技很强，但针对此咒灵时明显不适合这个任务。
夜蛾正道说：“这里面有些问题。”
七海建人和他的老师对视，有些一时摸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因为有其他人通过下作的手段在谋害夏油杰？又或者对于坐拥两个特级的夜蛾正道所拥有的资源不满？或者……
他心头一跳。
“灰原的事情，那个「情报失误」，只是失误吗？”
夜蛾正道沉默了两息，可是这几秒对于七海建人像是间接告知答案。
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真正接受一个意外，对这种事故彻底的放下，也不打算强行找「担责人」……可是忽然间真的有了个「担责人」，又是怎么回事？
要复仇吗。
夜蛾正道说：“建人。”
他的老师说：“建人……我最担心的就是看到你会露出现在的表情。但是你要知道，不论什么情况——我都不会允许我十几岁的学生被仇恨所吞噬。”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
“这是身为老师的职责，向你提起这件事，则是提点。”
七海建人说：“……推荐的事麻烦您了，请给我更多任务。”
这段日子对夏油杰来说可并不寻常。
他整个人被一种安宁和闲适环绕。外面应该天黑了，播放电影的屏幕估计也自动黑屏了，否则不会感受不到任何多余扰人的光亮。
这会空气偏冷，夏油杰身上的毯子只剩下一半，另一半他不用看都知道是五条悟抢走了，也是他现在醒的原因。
他昏昏沉沉又想睡过去，干脆拽着毯子往自己身上扯，扯半天他发现扯不动，勉强顶着一头凌乱长发坐起来看。五条悟脑袋朝向他，眼下有着淡淡青色，把他的毯子半压半抱，自己的毯子还从脖子到脚裹了严实。
“……”
夏油杰只能伸手去抓搭在沙发椅背上的外套给自己披上，这通折腾完他距完全清醒不远了，根本没办法再睡。
墙上时钟显示不过下午五点。他转头看窗外，发现天光一片灰蒙的原因是正在下着大雨。
入秋的第一场雨终于下了，过几天就会迅速转凉，还会下雪。好像吃寿喜锅也不错的样子。
半躺下去的夏油杰逐渐感觉到了不对劲，他一下子说不上这种‘好像忘了什么事’到底是忘了哪件事。毕竟这段时间呢，他「被迫」做了蛮多事情。
像是早上收到美美子菜菜子的电话，挂了电话就和悟一起吃了昨晚打完游戏回来顺路买的饭团和三明治。因为不够吃跑去硝子那里翻饼干吃，顺便一起带（架走的）硝子出去玩。
去得比较早，他们坐到了第一班过山车，下来路都走不稳，然后买了可乐饼又买好零食，临了看名字租借了一堆想看的影片回来，硝子非要午休，脱队了。
笔记本屏幕太小看得不够过瘾，刚好周六教室又没有人，他们瞄上了教室。
期间五条悟非要用铁丝撬开门锁浪费的几分钟就不提了，为此还掰坏了硝子的发卡——他们给菜菜子她们买的发卡就没有一字夹款的。
两个人把五条悟宿舍里摆着的大沙发从窗户直线偷渡进去，也亏夏油杰有大个的咒灵，少年们才能裹着毯子窝在沙发里在大投影上看电影。
就是影片选得不好，好像有点意思又差点感觉，特地下沙发跑去换很麻烦，也不是看不下…去……
他们集体半昏迷式睡着了。
夏油杰捡回记忆：“才睡了三个小时啊……感觉捡到了新的一天，是不是该吃晚饭了？”
也没什么关系，反正最近也没任务，就放松一下。
夏油杰想到这里才好像发现什么，他捏住五条悟的鼻子，等对方在沙发上拱啊拱用毯子蒙住头变成一个包，又魔法攻击外放摇滚乐，同时动手把五条悟从毯子里挖出来。
“悟，起床了，我们把七海的事忘了。”
五条悟蓬成鸟窝的一头白发总算从毯子里被扒拉出来，他明显还没醒，夏油杰越扒他越躲，这会听到人名也反射弧过长：“啊？”
咒灵就算再多，也不是特级遍地走，一级多如狗的，不过是有人存在所以永无止境而已。
先前五条悟最忙碌的时候，任务也不是各个咒灵皆特级，大多数是比较麻烦或者偏远，咒灵实力均等差不多都在特级到一级之间……按照七海建人的等级，他可以开始处理和夏油杰五条悟所面对的大部分任务了。
今天他刚好回高专休息，下车就迎上大雨，站在车站进退不能。说来接他然后晚饭一起吃烤肉的三个前辈是影子都见不到，给三个人打的电话也没一个人接。
七海建人：“……”
车站外面是瓢泼大雨，就算曾经做过青少年酷帅行为淋雨回校也不代表他能抗住这种等级的。话说回来反转术式对感冒和偏头痛到底会不会起效？
没觉得考虑二十七岁大叔才会担心的偏头痛有什么不对，今天的七海建人也像是在车站被人遗忘的背景板。
而被后辈担心是不是有事的三个前辈，那时候两个在沙发一个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
周六嘛……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