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冰淇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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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圆满结束，三人又坐上夏油杰的怪鸟咒灵返回高专。
经过一阵折腾已经临近正午，太阳在头顶散发毒辣的阳光，但咒灵背上的三人可一点都不热。
寒远盘腿坐在咒灵背上吹着风，橘黄色的刘海被风撩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圆圆的棕黑色眼睛眯了眯，非常惬意的享受夏天的暖风。
左边鬓角那里因风飘动的橘黄间时不时会露出一抹黑色，夏油杰发现了这个奇怪的现象。
他说：“寒远，鬓角这里有什么东西吗？”
对方愣了一下，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脸，手指无意间蹭开鬓发让夏油杰看的更清楚。
夏油杰看了一眼愣住了。
那是一块生长在鬓角附近、接近太阳穴的黑色结晶，平时被头发遮住看不见，此刻正在阳光下反着光。
五条悟凑上前伸手撩开了寒远的头发别到耳后，那块黑色结晶完全的暴露在空气里。
“…………”
空气里一瞬间有些安静。
关于矿石病的事情，高专原一年级的三人已经了解了不少，知道这种结晶产生的大致原因。
但是他没想到这种至关重要的地方也会长。
夏油杰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因为不清楚寒远对这种病的看法，他看上去也不愿意向别人透露。
“连脑袋上也会长石头吗？”
五条悟伸手碰了碰那块黑色结晶，表面有点凉，和之前见过的那一些一样。他用两根手指捏着那块结晶摸摸捏捏时不时用指甲刮两下。
“理论上来说，源石结晶任何地方都可能长。”
寒远侧着脑袋由着五条悟的手在他脸边摩挲那块源石结晶，黑色的源石结晶生长在太阳穴下方的鬓角位置，位置对感染者来说稍微有些危险。
“长在哪里，哪里就有可能受到影响。或者是受过伤的地方有可能会长出新的结晶。”
夏油杰看着寒远平淡的表情，张了张嘴犹豫片刻说：“……这里受过伤？”
“怎么可能让这里受伤啊。”
寒远乐了，他看的出来夏油杰有些犹豫，他知道那是担心他不喜欢这个话题，便挪到夏油杰旁边和平常高中生间打闹一样轻轻撞着他的肩膀。
“是前者啊，大概是第二年开始的时候长的，超级痛的，就像一些人长智齿一样的感觉。”
夏油杰被撞了一下肩膀心情平静下来，转头看着寒远：“每次长都会痛啊，听上去很不妙。”
“源石结晶往外冒的时候多少都会痛，尤其是刚开始时候，感染初期症状不稳定，每天晚上几乎都头疼腿疼胳膊疼哪里都疼的睡不着。”
寒远笑笑，语气轻松的就像在讲故事，仿佛身上的黑色结晶都是装饰品。
也的确是装饰品，除了有些痛之外。
他指指鬓角的那块源石结晶：“这个有一部分长在我的脑袋里影响了我的记忆力，以前的事情差不多忘干净了，现在还总是记不住东西。”
五条悟“哇哦”了一声。
寒远接着说：“罗德岛还有因为源石结晶直接长在脑子里而精神失常的干员，症状比我严重的多。”
围观的五条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根棒棒糖叼在嘴里，一边转着糖棍一边说：“那你还算幸运啊。至少你的还有一半露在外面。”
“是啊，我很幸运。”
风已经停了，寒远把别到耳后的头发拨到前面，甩了甩脑袋让它们自然的下垂。
源石结晶被遮住了，夏油杰盯着那处看了一会。
“哎，不用担心，这东西都在这里两三年了。别的地方都长了不少，就这里再也没长过。”
寒远盘腿坐着把身体往夏油杰那边倾斜，柔软的橘黄色发丝搭在他的肩上，毛茸茸的耳尖蹭着脸颊。
五条悟也从旁边摸过来硬挤到两人中间，骨节分明的手捏着寒远毛茸茸的佩洛耳朵。寒远眯着眼伸手就要抽掉五条悟嘴里的棒棒糖，后者死咬着糖棍不松口。
夏油杰笑了一声，伸手去挠五条悟的痒，寒远趁着五条悟在笑的空隙把糖从他嘴里抽了出来，粉色的圆形糖块粘着唾液在阳光下反着光，结果换来五条悟一声嚎。
三人在大鸟身上闹成一团，直到落地后才停止，闹成一团的寒远和五条悟差点从咒灵身上滚下去。
安全着陆后，夏油杰收回当作交通工具的咒灵，寒远则低头整理刚才闹着挤的皱巴巴的衣服。
阳光打在佩洛身上泛起一层暖黄色的光晕，橘黄色的发丝正有些凌乱的翘着。
刚刚的话题并没有让他的心情变得沮丧。寒远眯眼伸了个懒腰，黑色的制服拉起露出底下白色的内衬。
他不讨厌关心，相反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佩洛总是对其他人很友好，寒远也一样。
才两天时间而已，不知不觉他就已经融入这里了，夏油、五条和家入都是很好的朋友。
比在罗德岛更容易啊，寒远心说。
“家入是不是还在教室？”寒远问。
“当然在啊。”五条悟回答，“我们出任务的时候她都在教室等我们。”
听上去和罗德岛那些医疗干员不太一样，寒远心说。
夏油杰接了话茬：“硝子是少见的能自如使用反转术式的人，高专那边很重视，所以不许她有任何可能的危险。”
五条悟说：“不过我们有时候也会挑不太危险的任务偷偷带她去，就是容易被骂。”
寒远“哦”了一声：“和罗德岛不太一样，医疗干员也是要上战场的，做后方支援。”
三人一边闲聊一边往一年级的教室走，期间五条悟三番五次的嚷嚷他宿舍的冰箱里还有冰激凌没有吃完，夏油杰被烦的要命，感觉“嗯嗯嗯是是是”的敷衍打发了他，寒远在旁边瞅着乐。
他们的生活真的超有趣啊。
到了教室，寒远伸手推开门板发现教室里并没有夜蛾正道的身影，寒远心说兴许是有什么别的事。于是就看见坐在座位上的家入硝子正无聊的趴在桌子上翻看手机。
她一见有人来了赶紧收起手机凑上来迎接，结果却只瞧见夏油杰和寒远，五条悟没了踪影。
“唉，你们回来了，夜蛾有事出去了，等等……五条呢？”
夏油杰回答：“去拿冰淇淋了，他刚刚吵了一路要吃。”
家入硝子乐了：“他还是老样子啊……嗯？寒远？”
家入硝子刚想再说什么眼前突然出现一大片橘黄，寒远附身脑袋凑近了她，毛茸茸的耳朵都要碰到她的脸。
寒远没吱声，只是耸耸鼻子仔细闻着什么。他刚刚隐约闻到了一股浅淡的烟草燃烧的味道，而味道是从面前的女高中生身上传来的。
“家入，抽烟了吗？”
确认过后寒远伸手做了一个抽烟的姿势，虽然不太标准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也都看明白了。
家入硝子耸耸肩：“狗鼻子就是好使啊，十几分钟之前抽的啦。”
亏她还是在窗边抽的，这么容易就被发现了。
寒远又盯着夏油杰看，表情有些严肃，看的后者赶紧摆摆手：“我不抽。”
在寒远的印象里，泰拉的各个地方的高级中学都是不允许吸烟这种行为的。他自己就读的高中制度严格，抽烟者最严重的情况可以记大过。
虽然高专和那些地方不太一样，但吸烟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情。
夏油杰见他的表情放松了下来，暗地里松了一口气，结果寒远转头对着家入硝子就问“夏油有没有抽烟。”。
结果可想而知，对方不假思索的把他给卖了：“抽啊，杰也经常背着夜蛾老师抽烟。”
寒远谴责的目光又射了过来。
夏油杰：“…………”
“你们这些高中生，不要学抽烟啊。”
寒远故意摆出一副成年人的姿态，神色认真的开始数落人，家入硝子和夏油杰相视一笑乖乖任他数落。
佩洛青年语气严肃语言却温和，一直在科普吸烟的危害，熟练的就像经常会说教别人一样，只是他的面相过于年轻反倒像个小大人。
其实寒远也会抽烟，在中学的时候被好友怂恿着试过，然后就学会了吸烟，不过烟瘾没有特别大。
只是偶尔心情不好或者烦燥的时候会找个没人的地方抽一支，之后也一直没有特意戒烟。
在罗德岛任职之后就戒掉了，因为医疗干员说过吸烟一定程度上也会影响矿石病，也考虑基建里的未成年干员的健康，二手烟也是一种危害。
倒是有一些人会抽烟，寒远经常的能看见炎客在甲班上抽烟，萨卡兹修长的手指夹着烟，整张脸隐在烟雾间。
那种烟不是维多利亚当地的小少爷们抽的那种好烟，或许只是什么粗制滥造的低级烟。燃烧后的烟雾更混浊，味道也不好闻。
寒远现在还能想起来那种味道是怎么摧残佩洛灵敏的嗅觉的。
医疗干员们说的话对大部分人都有效果，但总有一些人不听，炎客就是其中的一员。
寒远也曾提醒过他吸烟的危害，但被说是多管闲事，之后的提醒也没有任何用处。
慢慢的寒远也就只会在烟雾缭绕中叹气了。
寒远数落完二人有些莫名其妙的口干舌燥想喝水，可看了看教室发现里面并没有饮水机一类的设施，他有些发愁。
刚刚数落完就问人问题，有些不太好意思了。他转头问夏油杰：“这里有饮水机之类的机器吗？”
夏油杰倒是不太在意：“没有，不过外面的走廊上有自助售货机，我请你去喝汽水吧。”
寒远的兽耳肉眼可见支棱了起来。
家入硝子也凑过来：“杰请客啊，那我要去。”
夏油杰欣然接受了她蹭喝的行为。
寒远总归有些不太好意思，轻咳了一声还是跟上去了。
高专的校内有很多自助售货机，零散的分布在各处走廊方便学生和老师随时购买。
机器里面不光是贩卖各种瓶装水、瓶装饮料和各种易拉罐，还有一些薯片、瓜子、饼干一类的小零食。
寒远首当其冲跑出教室没过两分钟就在走廊上找到并排的两台红色壳子的自动售货机，左边一台是饮料，右边一台是零食。
他的目光被琳琅满目的零食吸引了，爱吃的佩洛吞了吞口水，有些想吃。
但是没有钱，总不好意思一直让五条夏油出钱吧，佩洛心想，有些焉巴巴的了。
慢了两步的夏油杰和家入硝子转过拐角就看见寒远立在零食贩卖机前一动不动。
看上去挺可爱的。
夏油杰给另一边的饮料贩卖机投了币，家入硝子眼疾手快的拍了一下“可乐”的按钮，易拉罐从机器里“哐当”一声掉进下面挡板后的凹槽里。
寒远被声音吓了一跳，他转头就看见家入硝子胜利般拿着一罐可乐走到旁边喝着，夏油杰正在给机器投币。
他见寒远看过来笑了笑，侧身让出了位置：“要喝什么？”
“这个吧。”
寒远挪过去瞧了瞧里面花花绿绿的各种饮料，最后用食指轻轻戳了其中的一个按钮。
夏油杰看了看按钮上方透明玻璃后的饮料样品，橘黄色的易拉罐上印着几个切开的甜橙。
是橙子味汽水啊。
寒远蹲下把汽水从下面的挡板后掏出来，拉开拉环“咕嘟咕嘟”的灌了几口，他眯了眯眼，身后的尾巴摇了摇。
夏油杰又投币给自己买了一瓶青柠气泡水，冰镇后的饮料带着凉意，水雾顺着瓶身滑下打湿他的手掌。
“嗝。”
寒远一口气灌了半瓶汽水进去，碳酸饮料在嘴里翻滚，满足的打了个嗝，他一转头就看见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在旁边拿着饮料看着他笑。
太得意忘形了。
他顿时尴尬的想钻进地里。
这时一个响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听着像是五条悟。
“拿好啦——！”
五条悟捧着一碗浇了巧克力酱和坚果碎的冰淇淋跑来了，一跑到寒远面前就把手里的冰淇淋塞了过去。
寒远一只手拿着没喝完的橙子汽水赶忙一手捧好玻璃碗，他低头一看发现这冰淇淋在这么热的天气下竟然没有在从宿舍到教室的路上化成水，只是有些软塌塌的了。
真是难为五条悟了。
寒远虽然是物理意义上的冷人，但也很喜欢冰淇淋，尤其还是带着坚果碎和巧克力酱的冰淇淋。
他心情挺好的冲五条悟说：“谢谢啊。”
彼时五条悟正喝着从夏油杰手里抢来的青柠气泡水，他转过头一脸莫名其妙：“谢什么啊？”
寒远也莫名其妙：“不是你给我的冰淇淋吗？”
五条悟看了看他手里的冰淇淋，挑起眉毛理直气壮的说：“没有啊，只是让你拿一会，正好冰淇淋要化了你帮我冰一会。”
寒远：“？？？”
手里的冰淇淋瞬间就不香了。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忍着笑，寒远有些无语，嘴上絮絮叨叨说五条悟不道德，但还是运用源石技艺让冰淇淋重新冷上了。
他一手端着冰淇淋一手拿着橙子味汽水灌了几口，视线飘来飘去最后定格在了右边那台零食自助售货机上。
玻璃后的格子里摆着花花绿绿的零食，其中就有寒远喜欢的巧克力味pocky ，这是企鹅物流的德克萨斯小姐安利给他的。
不过寒远属于那种虽然想要但只是看看的类型，嗯，真的只是看看。
喝掉最后一口汽水，寒远用力把易拉罐瓶子捏扁，一抬头看见不远处的垃圾桶突发奇想的想要来一次“投篮”。
寻找角度用力一扔，橘黄色的易拉罐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落进了垃圾桶。
寒远眯了眯眼，耳尖抖了抖。
五条悟从他身后悄悄摸过来去拿冰淇淋，但没想到佩洛的耳朵在这种放松的情况下也那么好使，他竟然铺了个空。
寒远迅速反应过来把碗举高不让他拿。
但五条悟的身高可不是罗德岛那些未成年干员，他轻轻松松的抓住寒远的手腕抢到了已经重新冰好的冰淇淋。
五条悟抱着碗往嘴里塞了一大勺冰淇淋，得意洋洋的说：“没有用的啦，我比你高。”
寒远：“…………”
一米八的佩洛幽怨的拉着家入硝子吐槽，夏油杰在旁边乐的停不下来。
寒远：“五条怎么这么高啊……！！”
家入硝子：“不知道，可能是变异了吧。”
夏油杰：“……噗。”
寒远：“……还是好气哦。”
家入硝子：“没办法啊，这个家伙哪个方面很让人火大。”
寒远：“确实很让人火大……夏油，别笑了。”
夏油杰：“咳……。”
家入硝子笑着拍拍寒远的肩表示一米八已经算是高的了，后者也不计较这些事便摆摆手。
五条悟解决掉大半冰激凌后有些吃不动了，不知为何，冰系源石技艺冷冻过的冰淇淋比正常的更凉，虽然在炎热的天气下有些化了，但吃多了就感觉有些像在吃冰块。
“杰——给你。”
他把剩下的冰淇淋塞给夏油杰，夏油杰接了本着不要浪费挖了一勺填进嘴里，冰淇淋混着浓厚的巧克力在舌尖融化，味道一绝。
寒远眨眨眼，从后面绕过来也要吃冰淇淋，夏油杰把勺子递过去看他不知道什么是凉一样挖下来一大块填进嘴里。
“超好吃的。”
寒远嚼嚼坚果碎冲五条悟比了一个大拇指。
五条悟：“那当然，我的选择肯定不会错！”
三个男生于是开始一人一勺轮流解决冰淇淋，五条悟只拿了一柄勺子，三个人倒也不是很嫌弃对方。
夏油杰和五条悟已经习惯了分享，寒远则是没太注意，已经吃了两勺后猛然想起来，见他们俩不在意也就没说。
家入硝子不太方便参与男生三人的冰淇淋分享，走去旁边又买了一罐可乐倚着墙饶有兴趣的看他们吃冰淇淋。
寒远揉了揉肚子有些担忧的问：“饭前吃这个真的不会肚子痛吗？”
夏油杰把碗收好，说：“嗯……有可能，不过我们经常这么干。”
家入硝子插嘴道：“不，准确来说是五条经常这么干。”
五条悟抬手拢着后脑仰头走了两步，语气懒散：“有什么关系啊——吃饭和吃甜品不是一回事啊。”
夏油杰耸耸肩表示他就这样。
已经过了十二点，几人闹够了都有些饿，光吃冰淇淋确实不是什么好选择，但是天气太热又不想出门。
寒远也有些饿了，脑海里浮现出罗德岛厨房里那些来自各地的菜肴。他摸摸下巴，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你们这里有厨房吗？”
作者有话说第7章 冰淇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