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钱流入》奶白釉

25、监视

　　段焉同情地看了眼被冷落的简阅，点头：“嗯好，我跟你过去。”说完和简阅道别：“简先生，我先去见顾总啰。”

　　简阅道：“好。”

　　段焉跟着秘书走后，办公室里只剩简阅一个人。他坐回办公椅玩了一会电脑上的扫雷游戏，又翻看了会儿桌上的公司资料。估摸着快到饭点了，他打开手机APP准备自己点外卖，门突然被打开了。

　　简阅以为是秘书来了，头也没抬，在手机上快速刷着菜单：“你来啦，要一起点外卖吗？我正在看。”

　　门外传来噗嗤的一声笑，接着便是男人熟悉的嗓音：“谁说要你点外卖了，我们哪天不是一起吃的饭？”

　　简阅忽然坐直了身子，放下手机，愣愣地看着门口并肩而立的顾瞿宁和段焉：“你不是说没空和我吃饭吗？”

　　顾瞿宁道：“秘书理解错了，他以为我事情很多，忙不完。”

　　简阅带着疑问望向门外的秘书，秘书只是低着头，不和他对视：“对不住简先生，以后我不会传错话了。”

　　“噢，没事，误会一场，你别太自责。”简阅道。

　　“哎。”秘书道。

　　“我就说嘛，顾先生怎么会放着简先生不管，让他一个人吃饭呢。”段焉笑道，“简先生，快把工牌放下，我们一起去吃晚餐。”

　　“我们三个一起吃晚餐？”简阅指了下自己，有点犹豫。

　　“是啊，还是简先生介意我当电灯泡呢？”段焉歪着头道。

　　“那倒不是。”简阅看向顾瞿宁，“工作要紧，如果你们要谈事情，我还是回避一下吧。”

　　顾瞿宁无奈地摇摇头，走近几步帮他把工牌摘下来，理了理他的衣领轻声道：“怎么还这么见外？我没有什么事是你不能听的。”

　　顾瞿宁的声音温柔中带着宠溺，让简阅既感动又惭愧，感动的是顾瞿宁如此的相信他，惭愧的是他总是低估顾瞿宁对他的心意。

　　“那行吧，那我们一起下班。”简阅重新恢复到高兴的状态，牵起顾瞿宁的手往外走。

　　段焉选了一家环境很好的西餐厅。餐厅到了晚饭点并没有什么人，只有几桌人稀松地分布在宽敞的大厅里——不是因为口碑不好不受欢迎，而是因为这餐厅是会员制的，只有老板的熟人才能进来。

　　简阅望了一圈陈设道：“总感觉我来过这里。”

　　顾瞿宁替他拉开一把椅子，温声：“你应该没来过这家。”

　　自从来了内地，简阅出门都和顾瞿宁同行，顾瞿宁说没来过，那肯定就是没来过。

　　简阅坐下，想了想道：“可能是室内布置和氛围比较像。”

　　“你说晨诗给我们接风那天的那家？”顾瞿宁问。

　　“噢对，就是那家。确实不是同一家，那家在很高的位置......”简阅看了眼段焉，忽然明白过来：“我差点忘了，段焉和官先生是发小。你们两个都喜欢音乐，又共同打理音乐厅，应该一起吃过很多次饭，对餐厅的品味一致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段焉似乎对简阅的说法很开心，笑着把菜单递给他：“是的，晨诗哥和我都非常喜欢这种餐厅的风格，下次我们四个可以一起吃次饭。”

　　说到四个一起，简阅蓦地便想起第一天落地的情景。他、顾瞿宁、官晨诗和毛毛，就是四个人吃的饭。

　　那时候他和顾瞿宁的感情还没有明确，毛小若对官晨诗的兴趣却写在脸上。顾瞿宁住院那段时间，官晨诗和毛小若看上去相处得很好，他曾经一度觉得，毛小若和官晨诗会像他和顾瞿宁一样，虽然家世背景天差地别，最终肯定能修成正果。

　　但音乐会那天，毛小若好像和官晨诗产生了什么矛盾，连落成仪式都没有去，他又不太确定了。

　　说来惭愧，他作为朋友，近段时间全身心考虑的都是顾瞿宁，很久没有关心毛小若的情况了，不知道毛小若和官晨诗的进展到底怎样。

　　不过以毛小若的性格，真要出什么大事，肯定会第一时间跑过来通知他吧。他只需要静待消息就好了——这点朋友间的信任，简阅还是有的。

　　顾瞿宁看出简阅的迟疑，替他接过菜单，招来服务员点完单，又替简阅倒了一杯柠檬水。

　　“顾先生对简先生真好。”段焉观察着两人，笑道。

　　“他是要陪伴我后半生的人，我不对他好对谁好。”顾瞿宁伸手和简阅十指相扣，望着他的眼神似乎能滴出蜜来，简阅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作为一个特大号电灯泡，这种撒狗粮的场景就在眼前上演，段焉却并没有不自在的表现，而是淡定地微笑着对顾瞿宁道：“简先生的家人如果知道，一定能放心。”

　　简阅客套地讪笑，他并不想见个人就说出自己其实是孤儿的事，更何况面对比自己家境好、年纪小的段焉，只想随便应付过去。

　　顾瞿宁却把简阅的手捏得更紧，像是说给段焉听：“当然，就算他们不能陪在小阅身边，也有人会替他们看着，你说是吗？”

　　简阅听得心里发毛：“啊？什么意思？”

　　顾瞿宁瞬间收起莫测的表情，恢复和煦的笑容，指了指天花板：“我是说老天爷会看着。”

　　“噗。你这冷笑话可欠点火候啊，以后还是不要说了。”简阅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顾瞿宁笑望着他：“好，你不喜欢我以后就不说了。”

　　“呃，如果你实在觉得有意思，我也愿意听的，不用什么都迁就我啊。”简阅道。

　　“好。”顾瞿宁仍旧只是望着他，温柔地应下。

　　西餐上来，顾瞿宁和段焉并没有讲太多生意上的事，而是照顾着简阅，说些他感兴趣的生活方面的东西。快吃完的时候，段焉的手机忽然响了，他看了一眼便道：“两位，我先失陪一下，去接个电话。”

　　简阅点点头：“嗯嗯，不用管我们，你自便。”

　　段焉一走，顾瞿宁的眼风快速往过道处扫了一下，用手帕擦了下嘴巴起身道：“我去趟洗手间。”

　　“好。”简阅不在意地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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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焉接完电话，转身便看到男人站在他身后，眉目冷淡地望着他。他露出标志性的天真笑容，故作惊讶道：“顾先生，这么巧，你也出来接电话？”

　　“给鄢老汇报完了？”顾瞿宁冰冷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情绪，语气也十分不善。

　　段焉咂咂嘴：“顾先生，你耐性不太好噢，这么快就戳穿我了。”

　　“既然汇报完了，我也提点意见——这种没用的监视，以后还是少点为妙。我和简阅很好，不需要你过来反复确认，你离简阅远点。”顾瞿宁的声音如冰刃一般。

　　段焉也收敛起笑意，神色认真冷肃：“顾瞿宁先生，我知道我拙劣的演技骗不过你，所以我根本没想瞒你。我就是正大光明地来监视的，今天我看到的一切，都如实地告诉了外公和舅舅。”他走近几步，在顾瞿宁耳边道：“戒指、公司的职务、百依百顺的态度，果真是天衣无缝啊。”

　　顾瞿宁的眉头皱紧，声音低下去：“你怎么跟他们说的？”

　　“你是晨诗哥的朋友，我不想因为你和晨诗哥撕破脸，所以就算我发现什么我也不会告诉他们。”段焉道。

　　“你想要晨诗？”顾瞿宁的话里没什么感情，他没有用“喜欢”，而是用了商品谈判般的“要”。

　　段焉咬咬唇，眸色阴翳，没否认也没承认：“这并不代表我是你的盟友。如果你只是想利用我表哥，不需要外公和舅舅知晓，我段焉本人首先就不同意。商斗我比不过你，但我有一百种办法搞砸你的事情。”

　　“你最好不是在演戏。”他咬牙切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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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顾瞿宁 影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