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种田风靡山海界》李飞土

4、客人

　　女人的声音充满了怒气，正在讨论的人群都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看着她。

　　她长得特别高，还有点胖胖的，在一群干瘦的人里有些显眼，瞪着赵蕲嚷嚷：

　　“我的山嘴痒得都肿了起来！你就是要害死我们！”

　　女人直接把身后的胖小孩揪了出来，小孩的嘴已经肉眼可见地红肿了起来，而且两只手还在不停地挠着，很是痛苦：

　　“阿妈，阿妈好痒啊！”

　　“明祭祀，这个外人根本就是想害我，那个什么山药一定是有毒！要不然我的山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快让他别痒了！”

　　明的脸色沉了下来，旁边的人像是炸开了，都纷纷站得离山药堆远了一些。赵蕲见那小孩，心里一阵痛快，脸上也没怕，他镇定地道：

　　“你们在挖的时候，就直接吃了？”

　　“明祭祀好像告诉我，说挖出来的食物要分给大家……诶，难道是我听错了吗？”

　　赵蕲挠了挠头，脸上还有点担忧。这下那女人往后退了退，便有人大声地问：

　　“是啊，花你为什么让你的小孩吃啊？”“就是，祭祀说了，这是要分给大家的！”

　　“如果不是我的山吃了，怎么会知道这东西是有毒的？他就是想害死我们！”

　　赵蕲叹了口气，明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花：

　　“食物是部落的命脉，怎么能让你的小孩先吃？”

　　“我也还没教大家要怎么吃嘛。”赵蕲笑着拿起一根山药，掰开道，“这东西确实不能生吃，喏，不过也不会死人，就是会特别痒。”

　　“像你儿子这样。”

　　“给我拿火来！”

　　人群中有人看向明，明点了点头，没多久火就取了过来。赵蕲当场就生起一个小火堆，把山药扔进去，渐渐地，那股香味就飘了出来。

　　原本还愤愤不平的花，紧闭着嘴，她的儿子已经因为太痒把嘴都给挠破了，哭了起来。听着这哭声，蹲在火堆面前的赵蕲默默地勾起了嘴角，刚好和那边灌木里的那双眼睛对上了。

　　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是今天的那个小孩吗？

　　香味飘了出来，人群都有点骚动。有忍不住的和伙伴讨论了起来，这山药到底是什么味道，也有人看着山的惨状，有些犹豫。明盯着花，没有说话。

　　赵蕲把山药弄出来，剥掉外面那层皮，热乎乎的，看向明：

　　“既然大家怀疑有毒，那我就先吃一口了。”

　　“赵蕲……你带给了我们这么多食物，你是丹部落尊贵的客人。”明看了一眼站在人群之外的花，“今天花的孩子偷吃了大家的食物，所以不能分到食物。”

　　“祭祀！祭祀！怎么能这样！”

　　“哎，看来丹部落的大家不是很欢迎我……要不然我去别的部落，送他们食物好了。”

　　赵蕲悠悠地叹了口气，低下头去还撇了眼那灌木。他这么一说，明顿时急了，旁边也有好几个女人开口了：

　　“赵蕲！我们可不是花，我们相信你！这个山药，也给我们吃一口吧！”“就是，肯定没毒，人家都自己吃了！”“我看，就是花想让山先吃吧？哼，也不想想猎人们。”

　　那个叫花的女人羞红了脸，偏偏这时候她的儿子又痒得哇哇大哭起来，她心烦地将孩子往后拉了拉，打了他一巴掌。

　　赵蕲挑了下眉毛，几个女人走上前来，吃了赵蕲手里的山药，沉默了片刻，都发出了好吃的惊叹。

　　这边的人群还在吵闹着，忽然就听到远处一个小孩喊道：

　　“猎人们回来了！他们带回来一头豚！”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那支归来的队伍上，领头的风昂首挺胸抬着那只像人一样大的豚，大家都围了上去。

　　赵蕲看了一眼身后的灌木，想了想，把手里的山药皮剥干净，放在灌木叶子上，便也走了过去。

　　“祭祀！今天鸟神保佑，没有受伤，还打到了这么大一只豚！”

　　大家都很开心，不知是哪个女人插了一嘴：

　　“我们也找到了很多山药！也是可以吃的，是赵蕲告诉我们的。”

　　猎人们注意到山药堆，也有不少人朝着他投来好奇的目光。赵蕲笑了笑，他大概看清楚了，这个部落里差不多有五六十个人，年轻人比较多，老人和小孩都少。

　　明咳嗽了两声，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按照往常的规矩，猎人回来之后，他们就能分到食物了。明示意赵蕲过来，赵蕲这才站到了他的身边：

　　“丹部落的众人听着，赵蕲，是我们部落的贵客。我们将以洞穴、凡火、食物招待客人，有任何对客人不敬的事，都会由我和风来处理。”

　　不清楚前因后果的猎人们，多少都有点惊讶，看向赵蕲，见赵蕲正坦然地笑着，那笑容倒搞得他们有点不好意思。既然是祭祀的话，他们并不会违背，风深深地看了一眼赵蕲的笑容，点了点头：

　　“那就请祭祀来分今天的食物吧。”

　　在赵蕲看来，他们就是打了只大野猪，足足有一个半大的小孩那么高，肉也结实。想到猪肉的味道，赵蕲咽了下口水。

　　明首先取来不知什么野兽的牙，尖利得很，直接将大野猪剖开，血就射了出来，流了一地。先是给参加狩猎的猎人都分了一大块肉，紧接着便喊道赵蕲的名字，赵蕲一愣。

　　“赵蕲，你的肉。”

　　他赶紧伸手接了，抬头便看到小乌在朝着他笑。他也回应了个笑容，心里舒坦了不少。

　　分完了猎人的，才是女人和老人的份，分到小孩几乎就没什么了。山药也是明分的，基本上大头都分给了猎人。

　　赵蕲看得明白，如果食物不分给年轻人，那么部落的食物来源就会保不住。不过……他也分到了跟猎人差不多的食物。赵蕲颠着自己的吃的，跟在风的后面。

　　“谢谢你，给我们带来新的食物。”

　　赵蕲爽朗一笑：

　　“没事，互利互惠，给我安排个好点的山洞吧？”

　　风将他带到部落的边缘，那里有个山洞没人居住：

　　“这是之前族人的山洞……他们在雨季里死了，山洞里就没有人了。”

　　“嘶——”赵蕲听得头皮发麻，可在野外过夜，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他指了指离大家最近的山洞，“就那儿吧，记得把火给我！”

　　赵蕲搓着手臂，咬牙进了山洞……结果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点点干草，根本看不出来住过人。

　　“死人怕什么，我可是唯物主义忠实信仰者！算什么，老子才不怕！”

　　壮胆了几句，赵蕲心里总算平静了一点，他摘来了几片干净叶子，放山药和野猪肉。没有多久，风就给他送来了火，身边还跟着小乌，抱了好大一堆的树枝木头。

　　“谢谢你们。”

　　小乌把树枝放下，赵蕲立刻生起火堆来，保佑这火不灭。小乌似乎还想说什么，风看向外面，天色阴沉沉的，又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下雨了，小乌，外面走吧！”

　　赵蕲看着他们两个离去，叹了口气，还想着聊会，了解了解这世界的情况呢。怎么又下起雨来了？

　　他闻了闻自己的衣服，一股子汗臭味……太难受了。赵蕲把衣服脱下来，跑到外面找了个干净的水坑，把衣服裤子都用水洗了。

　　“哗啦啦——”

　　偏偏外面的雨越来越大了，他顾不得拧干衣服，就往山洞里跑。

　　这是个什么天气！赵蕲坐在山洞门口望了望，天阴沉沉的，不知道是因为下雨还是天黑，总之让人心情不是那么好。他赶紧坐回到火堆旁边，把两块山药扔进去，又借着火来烤衣服。

　　衣服上升起的雾气，氤氲在山洞中，赵蕲找了几根尖尖的树枝，好不容易才把面前这块肉给串了起来，架在火上翻动着。

　　赵蕲摸了摸肚子，至少今天比昨天过得好啊，没有饿肚子！

　　那个在树下的小孩，就是长尾巴的小孩吧……诅咒之人？洞外的雨又下大了，声音沙沙地响着，扰乱了赵蕲的思绪，他将火上的肉翻了个面。

　　他走到了洞外，雨斜着吹打到他的身上，竟然还有点冷。赵蕲听到灌木丛里动了动，一点微绿出现又消失了。他叹了口气：

　　“喂，小孩！下雨了哦，不如来这里躲雨吧。”

　　“这里……现在是我住的洞穴了……没有人会赶你走的。”

　　赵蕲在洞外静静地站了一会，雨落在地上、他的身上，湿气冷气都环绕在他的身边。

　　四处都很安静，一点都不像现代热闹的社会，让赵蕲想起小时候，某天晚上在孤儿院醒来，走到门口，外面下雨的时候，也是这种场景。

　　那时候，天上落个雷，他都能怕好久呢。

　　灌木丛动了动，赵蕲笑了起来，他出声，默默地朝后退了几步，将洞穴的前半部分空出来，自己慢慢地退回到火堆面前，翻动他的肉块。

　　没有多久，赵蕲听见一点响动，眼见瞥见个黑影子，从外面进来了。

　　他转过头去，果然看见小孩站在山洞门口，背后拖着那根折断的尾巴，警惕地看向他，眼睛里还有点点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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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祭祀：外人，客人，尊贵的客人。
赵蕲：_(:з」∠)读者，可爱的读者们，尊贵无敌可爱的读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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