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情报收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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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抵达A国时，A国已是艳阳高照的上午，接机的人已经到了。
为了防止别人发现他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在出机场前严回舟强制将他口袋里的文郁唤醒了。
但文郁完全没有睡够——他几乎没有睡够的时候，再加上外面刺眼的阳光，和被强迫出远门的郁闷，整个人都是无精打采的，死活都不肯出来。
最终严回舟还是顺着他让他待在口袋里了。
严回舟这老干部执着的认为多出门接接地气对身体好，就像他同样执着地认为即使是吸血鬼也应该一日三餐多喝热水少碰手机。但考虑到吸血鬼也是人类变的，这一套养生方针也不见得就全无作用。
起码这么一段日子下来，文郁确实感觉自己的身体更听使唤了。
而且他懒散惯了，难得有人乐意管着他，他也乐得让人管。
来接机的是个金毛的小年轻，能看出来年轻主要是看气质。欧美人保质期短，有些二十多岁的看着能有亚裔三四十，来接他们的这位也不例外，一脸的笑纹。
因为之前已经在猎网上交流过了，小金毛带着他们上车以后一句废话都没有，“自我介绍一下，我叫Devin·Swift。严先生，我们摸清了目标的住处和日程，资料已经通过猎网给您发过去了，您看一下。”
严回舟已经很久没有说英语了，这Devin说话语速又快，他听得多少有点费力，但大致听懂不成问题，说的话只要不说太快也不成问题，“你们前两次是怎么失败的？”
“第一次我们派了三个人，是在晚上去的。”Devin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他们身上的战斗记录仪不知道怎么坏掉了，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但很奇怪的是，他们都是自杀。”
“因为第一次的几个人都死得不明不白，第二次是演讲的时候，派了五个人。”Devin说到这里带了点鼻音，但还是继续道：“我们先让狙击手远程射击，他中弹以后为了不让人发现他吸血鬼的真实身份，肯定会伪装受伤，我们就可以在他去医院的路上趁乱杀了他，但又出了问题。”
“狙击手被吸血鬼的同伙发现了，当场死亡。但他身上明明带了隐藏气息的水晶，连瞄准线都没有暴露。”Devin的眼泪暂且还没有流出来，但鼻涕已经憋不住了，说起话来呼噜呼噜的，“隐藏在人群中的两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发狂，朝人群疯狂扫射……我们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警察击毙。”
“另外两个呢？”严回舟问道。
“我正要说他们。”devin的眼泪也憋不住了，涕泗横流道：“他们两个一个给自己注射了过量的麻醉，一个当场打晕了自己，现在都没有醒过来。”
“他们……都是我很敬重的前辈，每个人都单独猎杀过五十代以内的吸血鬼，都很强。”严回舟感觉这小金毛怕不是长了四只手，一边擤鼻涕擦眼泪也没耽误他开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能正常说话，“他们看着我长大，我没想到他们会死的那么突然……您……”
“我知道你伤心，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再多给我一些信息，”严回舟道，因为不熟练所以说得很慢，在这种情形下有种意外的温柔感，“死去的人不会白死，会有人替他们报仇。”
血猎榜第一的人话音稳重地撂了话，Devin心里忽然就有了底，眼泪就憋回去了，“对，我接着说……”
……
二十分钟后，两人到了住处。
万万没想到堂堂驻扎A国首都的血猎就住这种破公寓楼，严回舟颇为震惊了好一会。
“这里是租的。”Devin赶忙解释，“是为了更方便行动，我们真正的住处是在郊外，很大的一个别墅……”
秉持着每一个为保护人类献出生命的血猎都不能被亏待的心思，严回舟松了口气：还好，不是真穷，不然他就要向北美总部打报告了。
然后他道：“不重要，昏过去的那两个人醒了吗？你们有新的作战方案吗？”
Devin手忙脚乱地找钥匙，一边说道：“暂时都没有……我们已经不敢再派人了。而且现在能做主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还没醒，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原来是已经捉襟见肘到了这个地步，怪不得来接他的都只是个小年轻。
“你们的人现在都在哪？”严回舟继续问道。
“都在医院。”Devin吸了吸鼻子，终于把门打开了，“为了防止被袭击。”
“好，那你去楼下等一会，我收拾好东西你就带我去医院。”严回舟迅速地做了决策，“尽量唤醒昏迷的人，然后制定新的作战计划。”
没头苍蝇似的Devin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答了声“yes,sir！”就跑去楼下了。
Devin他们租的是租金最便宜的那种小公寓，一间屋子不过二十平米。沙发打开就是床，折叠了就是沙发，其余的摆设只有一个小衣柜和一台电视。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收拾得还算干净。
严回舟把行李箱推到房间角落的空地，把文郁拿出来放在沙发靠背上透气，顺便收拾作战装备。
文郁自打上了车就没再睡了，全程从严回舟的上衣口袋里探出一双小眼睛看来看去，严回舟听见看见的他也一点没落。
来回打量了一下这间小屋，他还是决定不变回了，从沙发靠背飞到严回舟头顶上趴好，“听着像是精神控制，思域的能力。昏迷的那两个应该是为了不被控制所以自残。”
严回舟微微点头，问道：“思域本人的话，能做到什么程度？”
“那要看被控制的血猎的能力了。”文郁道：“据我所知，他一般不会给人自残以摆脱控制的机会。至少目前还没有一例摆脱他控制的血猎。”
“那还好。”严回舟收拾好作战包，“我被思域控制那回也差点完蛋……也就是仗着有你。这个比思域弱的话就好说多了。”
“那也不要掉以轻心……”文郁话说到一半，被严回舟从头上抓下来塞回了口袋里，严回舟道：“这叫战术上藐视敌人，战略上重视敌人，这你就不懂了吧。而且带着你不就是最大的保障么，走，去医院收集情报去。”
Devin一看严回舟下来就激动得不行，“您来得真是太巧了！我刚刚接到消息，说那两个前辈已经醒了。”
“好，那就尽快。”
……
二十分钟后，几人抵达目的地。
严回舟感觉自己腰侧动了动，是文郁又在探出头来回看了。
说是待他口袋里睡觉，这一路上那眼睛也没闲着。
也难怪，文郁这辈子睡着的时间比醒着的多，又宅，觉得哪合适就在哪定居一段时间，偶尔挪个地方也不会挪太远，基本就在东亚范围内活动，不像他那么满世界到处跑。难得来一次海外的人类聚居地，看什么都新奇。
语言倒是没有不通，这人本身就比较闲，又挺爱学习的，什么语言都学了点，也不管用不用得上。
几分钟后，严回舟在顶层的病房里见到了他们要见的人。
病床上的是敲晕自己的那位狠人，注射麻醉剂的那位目前还没醒。
敲晕自己的这位一头棕发，光看脸看不出年纪来，叫做Nick·Abe。想必是醒来之后身边的人已经跟他解释清楚了情况，一看见严回舟，寒暄都没一句，直接就开始说自己所经历的事了。
“我们都感觉自己被控制了，”Nick道：“身体不听使唤，意识模糊，内心中有一个声音一直催促我朝人群扫射。我精神力比他们强一些，所以多坚持了一会。”
“以前我遇上过一个五十代左右的，也是这种的精神控制，但只控制住了我的队友，并没怎么影响我，控制范围也只有十米。但这次我们离那吸血鬼最远的人足有将近100米。”
然后他补充道：“我本来想趁还能坚持的时候通知其他人及时打晕自己，但我们随身携带的记录仪也失灵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干扰了信号——我遇见那个五十代的时候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信号干扰，精神控制。跟思域的能力别无二致，能不能对信号产生干扰是取决于能力高低，五十代的吸血鬼还不足以对他们的短波通信产生干扰。
“他现在的样子跟猎网上的图片不一样，但能力一模一样。所以我们怀疑，也许是第十始祖出现了。”
严回舟整理了一下语言，道：“我跟第十始祖思域对战过，不是他。如果是他的话你根本不会有打晕自己的机会……狙击手当时距离多远？能确定同伙的数量吗？”
Nick思考了一下，道：“狙击距离1200m。Regan死的太快，没法确定。”
Regan是狙击手的名字。
严回舟点了点头。
A国血猎唯一跟始祖级吸血鬼对战的经验就是在北欧乱石滩的战场上，那次的主力还是他。而且在场的这些血猎都是驻扎本部的，并没有参与当天的战役，会对吸血鬼的实力产生误判也不稀奇。根据David所说，本次刺杀行动的每个人能对付五十代的吸血鬼，实力已经是顶尖了。
如果不是遇上的是精神控制系，本就没有太多经验，又遇上这种格外难对付的类型，想必根本不会出现这种程度的伤亡。
Nick一听他跟第十始祖打过就肃然起敬，心说不愧是常年挂在血猎榜第一，积分一骑绝尘的人。据说在一个月前的战场上一个人干掉了第六第七两个始祖，属实牛逼。随后十分恭敬地献上了名单，“我们的人员名单都在这里了。接下来是什么作战计划？”
严回舟轻轻把他的名单推到一边，“不需要作战计划，我一个人去。”
作者有话说第64章 情报收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