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错了剧本的反派[快穿]》虞识

20、傲娇的天才歌手（20）

　　在弹幕的调笑玩宝下，没有人注意到偶尔扫过选手坐席时顾清远不见的身影。
　　此时的他正在后台逡巡，拿着一只钢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老大，回收成功，还有意外收获哦。”
　　现在，卤蛋的系统处于屏蔽状态，也就是说快穿局监控不到他们啦。
　　终于可以坦坦荡荡地和老大说话了。

　　“恩。”
　　“啊啊啊，老大你就这一句话和我说嘛？我们刚才可是一起完成了一项创举，直接偷了世界意识的家诶。”
　　“果然老大就是那种黑手党吧，看上去人畜无害实际上什么都算到了。”
　　“嘤嘤嘤好可怕哦。”

　　“停。”
　　顾清远仍然在书写着自己的感悟，但在卤蛋看来却是他不耐的证明。
　　只敢在顾清远心情好的时候随意嘚瑟，瞧见不对的苗头，卤蛋立刻像某种食草动物一样缩回了系统空间。

　　它抱着蓝色的碎片看顾清远，在顾清远收起本子的时候，它还以为自己有机会和老大交流，没想到顾清远直接到乐池开始即兴演奏。

　　这个中场的伴奏，卤蛋之前听顾清远提起过。顾清远利用练舞剩余的时间准备，紧紧七天弄出了十八个版本，每个版本卤蛋都不喜欢。
　　卤蛋喜欢的音乐时顾清远平常的风格，是那种慵懒闲适的曲调，听了会变得开心。

　　但是这几个版本让卤蛋联想到它出厂之前的生活。
　　按照这个世界的比喻，卤蛋的世界就是典型的赛博朋克。

　　天从来都是灰蒙蒙的没有蓝过，遍地都是钢筋水泥，电子荧幕。
　　在碰见老大之前，它还没有见过真正的人。
　　仿生人才是那个世界的统治者。

　　顾清远勾抹琵琶，露出曲子的第一声狰狞。
　　卤蛋的思绪瞬间就被拉了回来。
　　曲子十分具有顾清远的特征，如何在众多曲子中识别出哪一首是顾清远演奏或者创作的？卤蛋有一个很简单的办法，就是你觉得哪首让你情绪波动最大，让你最快进入情绪，那那首就是顾清远的。

　　老大创作的时候有问过它的感受，但卤蛋没有情感系统，无法解析自己的情绪信息，故而无法直接给顾清远答案。
　　但，老大曾经有一段时间很纠结到底什么才是感情。

　　现在老大也没有明白，但他懂得如何通过旋律的设计来让人共情。
　　顾清远就仿佛神明一样，创造了感情却不懂感情。
　　卤蛋之前不明白顾清远为什么总说自己的音乐实际上很空，后来它才发觉这个可能就是答案。
　　或许，老大是想要将自己的感情融入音乐，但是却又不懂怎么做，便习惯性地做完美的曲子。挑起人各式各样的情绪已经成为了一种模式。

　　顾清远现在演奏的版本，并不是之前卤蛋听过的任何一个。
　　之前使用的乐器也不是琵琶，而是更加畅意抒怀，让人觉得有些沉郁的古琴。

　　音乐和所有艺术一样，都离不开人的创造。

　　“这回演奏的小哥哥是谁！呜呜呜，如果是音乐会就好了，还能看见脸。”
　　“这曲子听了让人好快乐呀，突然想起了我爸。”
　　“诶，前面的我也是，我想起了我姐。”

　　顾清远打开手机，看见大家的弹幕，有了一种小小的窃喜。
　　这首曲子是他即兴作的。

　　他苦恼了十多年的问题在今天解决了。
　　看来以后还是要多观摩别人的表演，不过，他不会再即刻评价。少了挑剔的角度，多点欣赏去看待的时候，他发现了很多别人比他做得好得多的地方。

　　之前他觉得音乐不该有瑕疵，这也导致顾清远的音乐在他自己听来十分的空洞浮华。
　　曾有老师一针见血地指出这个问题，却也被后来他自己刻意设置的旋律下糊弄。
　　那个问题没有真正解决，只是顾清远把它藏得非常地好。

　　放在字母站上的音乐也证明了他技巧的正确性。
　　可再多的赞扬都是建立在设计之下，顾清远更想要非刻意而为的，更加自然的音乐。

　　今天，他做到了。

　　“老师，这段音乐好好听。”齐柒把中场音乐录制发给了金和奇。
　　这是他们音乐学院唯一一个古乐的教授，转发的时候齐柒想的是，老师看见古乐在这种场合都能够出现，应该会比较开心把。

　　事实上也如齐柒所想，金和奇听完后立即就问齐柒是在哪里听的音乐会。

　　“没有诶，这是星耀第一次公演的中场表演。”齐柒失笑，还把截屏给金和奇看。刚才听到一半的时候才想到老师可能也会喜欢，齐柒只来得及录音。

　　“那你赚到了，是哪个大师，很少见他们被邀请去选秀节目。”
　　“不知道诶，节目组没有说。”
　　“星耀有点不尊重那个老师啊，你可以扒谱学学，最近我们也会教到相同的结构，这是个最完美的范本。”
　　“好的，老师。”

　　齐柒发完表情后，便切出了草原。
　　金和奇老师非常热心，对于喜欢学习的学生都倾注心力。齐柒接触他一段时间后，感觉金和奇老师就很像古代那种传道受业解惑的老师。

　　金和奇和齐柒说完后，又忍不住和好友说起这事儿。
　　坐在红木雕龙茶椅上的金和奇用另一个设备当场放给明玉听。

　　“金老头，你给我听音质这么差的现场，有种你把文件发我。”
　　明玉是央音的琵琶老师，刚才本来打算去找高文颂喝酒的。被金和奇这么吊胃口，便跟老友说迟些到。

　　“老明，你不知道这是谁？”
　　“怎么可能知道，你就别戏弄我了，快说是哪盘碟子里的，还是说你又收了一版绝版的黑胶？”明玉以为是上一辈青壮年时期的水平，这琵琶他在现在很少听到这么好的了。就是他，因为年龄和身体的缘故，像十面埋伏都不太敢贪。

　　这曲子像是自编的小调，他认识的比较知名的人里，就高文颂他那徒弟有这水平。但听金老头说是在一个大型的场合，明玉就直接排除了高文颂徒弟。
　　那孩子水平不错，就是登不了台。

　　如果他们和高文颂徒弟不够熟，那孩子也表演不了给他们听。最初明玉不信高文颂徒弟这毛病，硬要人家弹，结果就是稀稀拉拉，还不如个初学者。
　　但奇的是，他躲在那孩子的门后听，那水平可不得了，比得上其他人几十年的功力。
　　明玉是开着门的，看着人孩子弹，不然他还以为再放碟子嘞。

　　“我也不知道，我还想问你呢。”
　　“你这老头，滑头！说到底谁弹的哪来的，不然我就生气了。”明玉就是个骄纵的小老头，朋友也随他，几十年来，过得倒是顺心。
　　“是星耀那节目的中场，录音还是我徒弟发我的。”

　　“嘿哟，你这是来秀徒弟啊，还是给我听曲啊。”
　　“呵，天天看高老头秀他那徒弟，我徒弟水平不行，秀秀贴心怎么了。”
　　“你倒是实诚哈哈哈哈。星耀这名儿倒是听着耳熟，”明玉摇了摇自己的蒲扇，“高文颂他徒弟就在那节目当总监，你叫他问问他徒弟不就得了。算了算了，我等会儿直接问他。”

　　“那你可别忘记告诉我，这人我倒想见见。”
　　“你那哪是想见见，你是馋人家琵琶吧，哈哈哈。”

　　“不过这风格很少听，但有点高文颂徒弟的影子在里面。看来是得过他的教导。”
　　“你不说我都没听出来，错音挺像顾清远的手笔，但他做的和这可不同。”
　　“知道，还用你说。”明玉呛声道。

　　“这风格听着舒心。”金和奇又放了一遍，眯着眼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