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她之间（通灵王同人）》漠**伊

5、所谓习惯

　　习惯，终究不过是时间的产物。而，在时间的流逝中，又有什么能够得到改变？

　　“漠然，轮回不在，如果觉得寂寞孤单的话，就来找我们吧。”漠然离开前，阿初这样对她说。
　　漠然的脚步一顿，却是没有回头。
　　寂寞，孤单。她明白这两个词的意思。只是——
　　父母离开，并且不再回来的时候，她不曾有这种感觉。小猫死后，她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现在，轮回不过是暂时离开，阿初为什么觉得她会有这种感觉？

　　夜风带着凉意，吹动白色的裙摆。
　　大约是觉得有点冷了，漠然迈开脚步，不再停留。

　　一个人与三个人，有着什么样的区别？

　　记忆中，父母曾经给她买过漂亮的洋娃娃，好看的衣服。并且将她抱在怀里，笑得温温柔柔。
　　只是，那样的记忆太短。短到可以被淹没，覆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父母不再抱她，甚至不再触碰。就连偶尔对上她的视线，也只会快速而慌乱的移开。
　　她不懂为什么会这样，也无意去懂。

　　“我们离开吧......”女人的声音有些颤抖。
　　片刻的沉默过后，男人犹豫的声音响起。
　　“可是，漠然一个人——”
　　“我受够了！！”女人打断了男人的话，声音变得尖利了起来。“漠然！漠然！这孩子绝对不是我生的！！”
　　“你冷静一点——”
　　“你叫我冷静？”女人笑，可是下一秒却忍不住掩面而哭。“你叫我怎么冷静的下来？！不会哭，不会笑，简直就像一个洋娃娃！对！洋娃娃！”女人突然扯住男人的袖子，“你也看到过吧，她那双眼睛......”
　　一想到那双黑得纯粹，空洞得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女人的身体就忍不住微微发颤。
　　姣好的容颜，配上那样一双眼睛，她甚至比洋娃娃更漂亮。
　　但，那是洋娃娃，不是活生生的人。
　　男人轻轻将女人搂入怀中，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背。
　　女人感觉得到，男人的手也在颤抖。
　　“我们离开吧......”带着哭腔的声音显得那么无助。
　　“......好......”

　　一个字，尘埃落定。
　　他们不知道的是，门外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将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漠然微微低下头，终是懂了父母为何变得冷淡。
　　她的脸上，依旧什么表情都没有。

　　第二天一早。
　　“我和你妈妈有些事要去办，需要离开一段时间。我们留了一些钱在第二个抽屉里，漠然要好好待在家里，好好照顾自己。”
　　不等漠然作出回答，男人一手拉着女人，一手提着行李，转身离开。
　　居然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

　　漠然知道，他们不会再回来。她只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告诉她实话。
　　是怕她挽留，或者不让他们离开么？
　　她不会这样，因为她并没有觉得舍不得或者难过。

　　以前三个人都觉得大的餐桌，现在只剩下一个人。偌大的房子，只会出现她一个人的身影了。
　　漠然没有觉得寂寞孤单，没有觉得难过。
　　只是，有些不习惯罢了。
　　这也没什么。因为，她知道以后的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只会是一个人。所以，她只需要花一些时间去习惯一个人就好。
　　即便这个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可能会长到没有尽头。

　　一个人与两个人，有着什么样的区别？

　　漠然是对的，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是一个人。长到她的面容慢慢脱去了稚气，变得越来越美好。长到她原本不过是披肩的头发，已经不知不觉的过了腰部。

　　一个人走过的街道，一个人仰望的天空，一个人安静的坐在河边。
　　如果没有那个夜晚，她会一直这样下去。

　　轮回——那个银发金眸，有着俊美的面容的人。
　　他出现在她的面前，告诉她，他是她的式神。告诉她，他要守护她。
　　无论是他的话语，还是他的行为，都让她觉得很不习惯。

　　她习惯了一个人，也觉得一个人的感觉很好。所以，只要漠视他就好。漠然这样告诉自己。
　　可是，最后的结果为什么会是这样——
　　轮回住进了这个空荡的房子，并且跟随她左右。

　　不是要漠视么？为什么会变成，去习惯他的存在？
　　她有些疑惑，却也找不到答案。
　　她不喜欢想太多，也不喜欢让自己疑惑。既然找不到答案，便算了。不过是习惯一个人的存在，这并不需要花费多长时间。
　　就像，从原本的三个人，变为现在的一个人一样。
　　并不需要多长时间，不是么？

　　麻仓家，通灵者大赛。
　　轮回出现后，这一切接踵而来。
　　她知道，轮回并不希望她参加通灵者大赛，而她。为了前世的记忆这种可能纯属虚构的理由，而决定参加大赛。

　　“那么，你会保护我吧。”
　　说出这样的话，连她自己都觉得不解。但，又显得那么理所当然。
　　轮回看她的眼神既真实亦遥远。但，真实也好，遥远也好，他看的始终只是她一个人。
　　任谁都看得出来，轮回对她不同。
　　在她面前，轮回收起了对别人的虚伪笑容，就连金眸里都泛着温暖的光芒。
　　至于原因？
　　旁人大概会把它归结于喜欢之类的感情，而漠然并不这样认为。
　　真正的原因，她也不知道。或许，只有轮回自己知道。

　　从三个人到一个人，再从一个人到两个人。
　　然后，是不是有一天，又会从两个人变为一个人？
　　这，大概只是时间问题吧。

　　轮回暂时离开，她并没有觉得不习惯。因为她知道，她并没有回到一个人的生活。他，只是暂时离开。

　　白天与黑夜只能相互交替，就像太阳与月亮不会同在一样。
　　它们的交替，预示着一天的结束，也预示着新的一天的到来。

　　轮回离开后的几天，麻仓叶的训练越来越辛苦了。小山田万太与麻仓叶成为了好朋友，经常能够看到一高一矮的身影。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上的云朵或变换形状，或被风吹离。

　　“云，漠然同学。”
　　正在看着窗外云朵的漠然听到自己的名字，缓缓转过头。
　　面前的人有着棕色的短发，棕色的眼睛。很普通，却也很耐看的一张脸。
　　他大概是在紧张，双手握成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什么事？”只一眼，漠然就认出了他。
　　那个叫她云颜同学，说喜欢她的男生。
　　“我，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男生对上漠然的视线。片刻，便有些惊慌的移开视线。
　　“什么问题？”语调不变。
　　“那个，轮回同学......”他顿了顿，“轮回同学是你的男朋友吗？”
　　“不是。”她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甚至语调依旧是一点起伏都没有。
　　不得不说，男生在听到否定的答案时，心里有一丝窃喜。
　　他承认，他之前的告白太过冒然。但，那一刻，他真的被她的外貌所蛊惑了。
　　“我叫漠然”，这是她对他的告白的回复。
　　他不明白这四个字的意思。不是答应，也不是拒绝，而更像是一种纠正。
　　云颜是姓，漠然是名，叫名字是比较亲密的行为吧？
　　可是，他会错意了。
　　后来他才知道，班上所有的人都叫她漠然。
　　因为关系好？
　　不，相反的，班上很少有人主动接近她。即使有人主动接近她，也绝对不会超过三次。
　　理由？
　　正如她的名字一般，她太漠然。
　　漠然，漠然，这个名字大约再适合她不过了。

　　“可是，他似乎总是和你在一起......”男生继续说道。
　　他觉得他是喜欢漠然的，她是很冷漠没错，他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那双，黑得令人觉得没有生机的眼睛。但是，她很漂亮，漂亮得让他强行让自己忽略掉那些不好。
　　“总是在一起，他便是我的男朋友么？”她不答反问。
　　电视里的言情剧里，男主角确实经常和女主角待在一起。但，前提是他们互相喜欢。
　　而，她和轮回之间，没有这个前提。
　　“可是......”男生还想再说些什么，确实不知道该如何说。
　　不得不说，轮回的出现，震惊了班上很多人。是因为他的出色，更是因为他居然经常与漠然同出同进。
　　很多人都猜测，他们是一对。
　　俊男美女，很般配，不是么？
　　俊美的面容，完美的微笑，轮回是那样一个耀眼的人。
　　男生鼓足了勇气，才敢在轮回不再的时候，问了漠然那样一个问题。

　　“你的问题问完了吧。”漠然淡淡的开口。问句，却是用的陈述的语气。
　　他想说没有，但是这两个字在接触到她双眼的那一秒，消失得无影无踪。唯一剩下的，便是被他强压在心底的恐惧。
　　“问完了！”他没有发觉自己额头上泌出了细细的汗珠。
　　“那么，你挡到我的路了。”
　　男生僵硬的向旁边走了几步，让出路。
　　漠然的视线不在男生身上停留，面无表情的从他身边走过。
　　她走过的那一瞬间，莫名的，男生觉得有些冷。

　　男朋友？漠然不明白那个男生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她承认，轮回对于她来说，是有些不同的。
　　但，也只是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