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倘若相识》浅本

21、第二章 第一天才的绯闻

　　当天晚上，凌落尘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梦见自己躺在医院里，医生们忙里忙外，每个人都额头紧锁，病床旁边全是人，有人表情惨然，有人一脸震惊，甚至有人捂上脸不敢去看，还有人在抹眼泪，在拼命呼喊，脸色惨白地极尽晕倒。
　　她听到那些都在喊，柳生落尘。

　　然后，她在人群中看到了幸村精市。
　　记得那天花火会幸村穿的是浅色的和服，衬着他有些苍白的皮肤显得异常合体异常美丽。他看向病床的表情有着说不出的难过和自责，紧咬着的嘴唇都泛了白，但却怎么都不移开视线。
　　旁边是堂哥柳生比吕士，他正怀抱着一个中年妇女，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柳生伯母，而旁边的女人正捂着嘴不断地掉眼泪，应该是一直没有嫁人的冷泉小姐。
　　其他人诸如切原赤也仁王雅治等等，都站在房间的另一头，被玻璃隔在外面。
　　寻找迹部其实不难，他站在圈子的最外层，脸色惨白，表情木然,手里还拿着手机，袖子上还沾着血，他看着房间里忙碌的医生和病床上的人，连眼睛都没有眨。
　　凌落尘想不起来他那天晚上最后说的是什么，但她记得一句话，那就是‘我脑子里多了些东西’。
　　就因为这一句话，当她再次看到他时，忽然就多出了些亲近。她想问清楚，想知道之后他到底又说了些什么，她想知道迹部景吾到底是不是她凌落尘的哥哥，所以她走近他，试图去拉他的衣袖。
　　然而，手却直直地穿过了眼前人的胳膊。

　　猛地一下，凌落尘醒了。

　　睁开眼睛，看到窗台上某个人正蹲在那里，白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折射出一种很美的光，显得很是招摇，只露出的一只眼睛依然没什么精神，身上穿的是一身休闲装，灰色的套头衫，黑色的长裤，手里还拎着早饭。

　　眨了眨眼睛，凌落尘开口，“仁王前辈，你脸上长疹子了？为什么要蒙着脸？”
　　窗台上的人：“……”

　　纵身随意跳下来，旗木卡卡西把早饭在旁边的小桌子上一放，转回头，“柳生落尘，你没睡醒吧？”
　　凌落尘难得怔了一下，闭了闭眼睛再睁开，“你叫什么？”
　　旗木卡卡西：“……”

　　半个小时后。

　　“所以我说，你真是麻烦，记性还差。”银发少年坐在桌边一脸怨念。
　　“跳一个独身女性窗户就是好的？”凌落尘面无表情地啃着手边的饼，目不斜视地说着本是疑问句的平述句。
　　“……你好像做了噩梦。”某人如风般转移了话题。
　　“还好，没多可怕。”就是有些扼腕。

　　早餐吃的很平静，今天是四代火影的葬礼，因此旗木卡卡西早早就出了门。他虽然留话说要是想来的话也可以，但凌落尘还是拒绝了他的邀请。
　　昨晚吃饭时卡卡西并没有多说什么，但那句‘四代是个好火影’却还是让凌落尘记忆深刻。她虽然对这个世界了解不多，但也知道火影是这个村子里最高职位的代称，就像昨天见到的老头子，三代火影，猿飞日斩。
　　四代为了村子牺牲了自己也牺牲了自己的孩子，把九尾妖狐的能力封印在了自己孩子体内。卡卡西虽然说的很笼统，但凌落尘联想到他们初见时的情景，想到了他自言自语的那声‘老师’，多少也猜出了他和四代之间的关系。

　　外面下起了雨，街道上安静极了。所有人都去参加了四代的葬礼，对于这个拯救了全部人的领袖，无论是上天还是人们，都给予了他最高的尊敬。
　　凌落尘站在房间的窗户旁怔了许久，拿起门边的伞走了出去。

　　雨不大，但却很急，没一会她脚上便已经沾湿，因为不认识路的缘故，她走了很久都没有碰到什么人，于是也就权当是在参观这个世界了。
　　这个世界的建筑其实和迹部所在的世界差不多，各种商店也都有，只是传统和新潮结合，很是怪异。这里有很多和忍者相关的东西，也许这就是和上个世界最大的差异。
　　走着走着，她逐渐碰到了很多参加完葬礼回来的人，所有人都表情黯然，或者哀伤或者低泣，小孩子在她周围跑过去，虽然并没有多少悲伤，但却乖巧地没有高声喧哗。她和人们走着完全相反的方向，但没有人注意她，即使注意了，也都什么都不说。
　　最后，走了很久很久，她终于看到了尽头，一座石碑伫立在雨中，一个银发的少年安静地坐在它的旁边。

　　凌落尘走上前，看到上面的字，慰灵碑。
　　看了一眼坐在雨中而毫不在意的人，凌落尘手中的雨伞无声地朝他倾斜了过去。
　　头顶的雨忽然被挡住，少年抬起了头，脸上满是湿痕，但却不知道有没有泪水。
　　“你来了。”少年只说了一句话。
　　“恩。”凌落尘轻轻应声。

　　旗木卡卡西伸出他苍白而修长的手指，点上了石碑的一个人名，波风皆人。
　　“这是四代，我老师。”
　　凌落尘点了点头，顿下身，身上的和服拖到了地上，“恩。”
　　卡卡西的手向下又一滑，到了另外一个名字前，宇智波带土。
　　“这是我最好的朋友，我队友。”
　　凌落尘看了他一眼，被面罩覆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她又应声，“恩。“

　　顿了很久很久，久到凌落尘蹲着的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身边的少年才忽然开口，声音不高不低，语速不紧不慢，平淡的让人害怕。
　　“你说，为什么只有我活下来了？”

　　木叶５０年９月，四代火影波风皆人的葬礼那一天，有雨。
　　木叶村暗部追杀部部长，很多年后享誉世界的木叶第一技师，如今１５岁的旗木卡卡西，平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向人说出了他多少年都一直在想的话。
　　而对象，只是一个他认识才不到两天的人，柳生落尘。
　　虽然这个人在之后的岁月里和他一样被所有人熟知，但是现在，谁又知道以后的事情呢？
　　那年那天，只不过是两个十几岁的少年，一个倾诉，一个倾听罢了。

　　＃＃＃

　　之后的时间里两人都没有再交谈，本来也都不是话多的人。凌落尘因为腿已经蹲的没有知觉的缘故无法行走，卡卡西在毫不掩饰地嘲笑了她一番之后留下了个简易地图，转身就没了人影，剩下凌落尘一人独自在雨过的阴霾天中踽踽独行。
　　望着手中潦草画了几笔的纸，凌落尘第一次由衷地感叹。
　　“……这也能叫地图……”

　　回家走了三小时，推门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看了一眼隔壁卡卡西的屋子，里面没有灯，估计压根就没有回来。
　　忍者大概都是早出晚归的吧……

　　每个世界都有着它各自的特点和不同，但如果真的要说出什么共同点的话，凌落尘或许会说五个字——八卦的力量。
　　四代葬礼之后，人们逐渐都恢复了日常工作，开始重新建设被毁坏严重的家园，而她住进卡卡西隔壁这件事，则是像风一样瞬间席卷了整个木叶村，风靡在各层次人群中。
　　当她看到楼下阳台前来观察的人换到第18批的时候，凌落尘才忽然意识到，救了她而又住在她隔壁的人，是个多么出名的名人。
　　所有人都在说，第一天才旗木卡卡西的隔壁搬进一个来历不明的少女，长相极美，和卡卡西很是相配，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忍者。
　　凌落尘一路听着人们的低声细语，感受着人们的指指点点，转过头，看着走在她身边依然淡定自如的某白毛忍者，开口，“看来你很受欢迎。”
　　旗木卡卡西低头瞥了她一眼，“不知道。”

　　此时的旗木少年还只是个别扭又羞涩的年轻人，无论是阅历还是脾气都还有待见长，如果这个问题留到１０年后，那么答案肯定又是不一样的，也许他会说，“上自８０下至８岁，我估计属于男女老少通吃型。”
　　而此时的凌落尘也不过是个１３岁的少女，即使她外表看起来再幼齿，但也会因为性格和阅历的缘故，成为同年龄等级甚至相差不多的年龄等级中，引人注目的那一个。
　　就比如说现在。

　　“……恩……你是说让她入学？”眼前的一个中年人正有些为难地上下打量着凌落尘，“可以倒是可以……可是她已经过了打基础的年龄……”
　　“藤田老师，三代同意了。”卡卡西似乎对和眼前人打交道显得有些不耐烦。
　　“三代同意自然好……”藤田中忍推了推头上的护额，“那么，就入班吧，额……毕业班怎么样？”
　　卡卡西瞥，“她零基础进毕业班，老师在开玩笑吗？”
　　“啊，哈哈，是啊……”藤田抽搐，显然他也不愿意和卡卡西打交道，当场大笔一挥，“那么，就进一年级的基础班吧。”

　　和班主任谈完，卡卡西和凌落尘也不做什么相互告别，一人转身离开，一人转身进教室。离开的那个人戴上了暗部的面具几个起跳便没了身影，而进教室的这个人，则立刻迎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轰动。
　　所有人都知道，木叶天才卡卡西的绯闻女朋友，入学了。

　　于是，在凌落尘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四天里，她成为了木叶忍者学校创建以来入学年龄最高的新纪录。
　　而她入学的那一年，恰好，正是木叶又一位天才横空出世的那一年。
　　那个天才，名字叫做，宇智波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