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薄樱鬼同人：薄樱鬼（土方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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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岁三：今天晚上的任务是……
雪村千鹤：喂！没有医保和寿险的，天黑后不要见义勇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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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实在不明白，近藤找一个女医师来新撰组到底是为了什么。
雪村千鹤，兰方医之女，据说是为了寻找到京都而来的父亲只身前往京都，但因为还没到京都就弹尽粮绝的缘故干脆自己把自己卖到了青楼，没想到第一天上班就被好事的近藤给买了回来。
土方深深怀疑，近藤所说的清白女儿身世可怜之类的一定都是那个女人编出来的，虽然看起来是个楚楚可怜的小人儿，但她的眼神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一丝一毫的畏惧。
清冷的，淡定的，又带着一点玩世不恭，这女孩的眼神，完全不像是她这个年纪应有的。
所以在她进入新撰组的那一刻土方就决定：最安全的方法就是将她留在自己身边，无论这女子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在自己身边就一定能最先被自己发现。
到那个时候，他就没有必要对她如此客气了。
“茶。”
一倍温热的散发着清香的茶放到他左手边随手可拿的地方。土方瞟了一眼，淡淡道：“这不是我经常喝的那种茶。”
“这是放了薰衣草、紫罗兰和玫瑰茉莉的花茶，可以用来缓解压力。”她在一旁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倒掉。换我经常喝的那种绿茶。”
少女安静地注视着他片刻，随即将杯中的花茶全部倒进自己的茶杯中，然后用清水洗漱茶具，再泡上一杯他常喝的绿茶。
“为什么不倒了？”他看了一眼少女，后者却相当无所谓地举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意犹未尽地吧吧嘴：“倒掉？太浪费了。艰苦朴素勤俭节约是优良传统，一定要代代相传的。”
土方一下子有点胸闷，憋了憋之后才挤出一句话：“挺好。”
小姑娘很能干，不仅小姓的工作做得很出色，而且洗衣煮饭样样拿手，最让土方对她刮目相看的是她所展现出的精湛医术，完全不像是她所说的“略懂皮毛而已”。
池田事变那天冲田的突然倒下虽然让大家都措手不及，却因为突然冲过来雪村不但解决了冲向冲田的那几个剑士，而且在回去之后她就马上安排冲田住进被隔离开的单独房间，而且诊断出他的病情下了药单，并且要求再请大夫来确诊一下。
虽然近藤没有说什么，但看他的神情已然是对雪村千鹤相当的信任，不但派人马上去抓药，而且也立刻又请了大夫来给冲田看病。
等到土方处理完剩余事件去看冲田时，路过厨房正好看到正在烧火做饭的少女。女孩子单薄娇小的身体半蹲在灶台前微微发抖。
她在害怕。对于那样的女孩子来说，杀人也是第一次吧，那时候看她勇猛得完全不像个新手，现在倒是更像个正常的女孩子。
正常的女孩子……
土方突然一愣，似乎自己从来都没有把她当成女孩子的样子呢。
女孩子起身，土方心里一惊，连忙闪身躲到屋后，为什么要这么做连他自己都不明白。就见她走到屋外，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夜晚大叫：“我——————日！！！！”
土方绝倒中。
她似乎恢复得很快，等到在餐桌上给大家盛饭的时候已然看不出曾经的情绪变化。浅浅的笑容似乎有种天然的治愈力，让每一个看到她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
倒是很会装。
土方这样想着，在她收拾餐具的时候走过去盯着少女的背后看。
“副长有事情吗？还是说今天的宵夜没吃饱，需要加餐？”
女孩好像背后长了一双眼，轻声说道。
“你倒是会装，完全不像是第一次杀人的样子。”他冷冷说道。
“其实你我都一样，人人都在装，关键是要装像了，装圆了，有一个门槛，装成了就迈进去，成为传说中的性情中人，没装好，就卡在那里了。就是卡门。”
土方晃了一下，差点没站住。
雪村回头，脸上带着公式化的微笑：“副长不相信我，我能理解。不过我也没有期望您能理解我，毕竟，我不是为了副长才来这里的。抱歉，让一下，我得去清洗餐具了。”
“那你是为了什么才来这里的？”
雪村回头冲他笑笑，什么也没说，抱着一大堆餐具走开了。
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来到这里？
这个问题土方百思不得其解。从池田屋那天的事情来看，她似乎并非抱着敌对的目的来到新撰组，可是……
她似乎是个巨大的谜。引得他不由自主就过去探索表象伪装下的真实。
不过，鬼的身份倒是毋庸置疑，而雪村也似乎并没有想要隐瞒这一身份的意思。
鬼的血能让喝下变若水的罗刹化的非人在被足以磨灭掉理性的痛苦中恢复意识。雪村也曾自嘲地称呼自己为能行动的便携式药品储藏器，她对于自己的命运，对于成为解除罗刹化的“鲜血储存器”完全没有半点怨言。土方还记得第一次在那种非人状态下为了控制逐渐丧失的理性而苦苦抑制的时候，少女柔软的双手轻轻伸过来紧紧将他拥抱，雪白的脖颈下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他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去咬，而少女的一句话就击溃了他所有的意志。
“土方先生不会想就此丢下新撰组不管，自己一个人去当烈士吧！”
淡淡的没有声调起伏的声音伴随着女孩子柔软的拥抱，他最终还是屈服下来，却迟迟无法咬开她的血管。
生生被人咬开血管的痛楚更胜于被刀剑砍伤而造成的伤痛，她……受得了吗？
“哎呀呀，真是受不了你，到了这个时候也还要拘泥……”她倒是一点都不犹豫地从衣袖里亮出一把小刀，在颈侧微微一划，鲜血便涌了出来。
“医师的女儿要是害怕流血，还怎么成为医生。”
是了，他想到。她是要立志成为医生的，她那双纤细白皙的手更多的时候是在救死扶伤，而并非像他们一样夺人性命。可是将她拉入这腥风血雨中的他们却让这双本该给人于生的手变成了夺人性命的手。
想到这里，他不由低声问道：“雪村……你到这里来后悔吗？”
“后悔？若是人生可以后悔的话，我申请重新投胎变成男人好了，这样就不会被人说成‘女子无能’了。”
他苦笑：“果然人家说过不能得罪江户之女啊！”
“目光短浅，妇女能顶半边天，没有女人，哪来的副长。你倒是找个男人给我生个孩子看看。”她整整衣服面无表情地起身说道
土方再次绝倒。
土方总算是发现了，雪村的嘴巴，有时候相当刻薄。
尤其针对他的时候。
他想她大概是不喜欢自己的。
不过她倒是和冲田相处融洽，尤其在冲田生病后，两人的关系就更加密切，毕竟对于肺痨病人，一个有专业药师知识的看护总比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佣更能把病人照顾好。两人经常在走廊下晒日光，谈笑间表情神态无比亲昵。土方想，也许冲田是喜欢雪村的，毕竟很少见有女孩子能让冲田有如此温柔的神情。
于是他去找近藤，想撮合这对人，也许这样以后就不必担心没有人照顾冲田了。
可是冲田却拒绝了，他对近藤说：“我只当雪村是妹妹。”
雪村也是这样对近藤说：“我只当冲田是哥哥，自己的亲哥哥。”
于是这件事便不了了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这件事之后土方看雪村却总有点别扭，毕竟近藤撮合两人的事情已然在队里流传开来，很多队员看着雪村的眼光都带着那么一点点怜悯。
冲田的拒绝让不少新撰组的队员都以为少女是被单方面抛弃的，所以……
不过少女似乎完全无视这一点，她依旧总是温柔微笑着，为每一位队员轻柔地包扎伤口，为他们在执行任务之后煮好热气腾腾的饭菜，安静地听他们对她炫耀着每一次的战斗过程。
她的笑容抚慰着每一位新撰组的队员们，让这个血雨腥风的时代染上了一抹淡淡的柔和。
土方偶尔也会想，如果不是这样的时代，也许这个女孩子现在并不是一身男装的站在自己身边，而是应该穿着美丽的有着樱花图案的和服在日光下温柔地微笑，然后再穿着洁白的白无垢变成某一个男人温柔的妻子。
然而这个时代，并不允许他们有这样的幻想。
“您应该休息一下了。”
少女送上的茶里散发出淡淡的药香，这是她专门为他所配草药茶，喝了可以缓解疲劳。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开始习惯她所为他调配的各种草药茶，也习惯了有她安静地站在自己身后的日子。
“休息？”土方微微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露出淡淡的苦笑：“如果能有可以休息的时间就好了。”
“说得也是。最近的战况确实不好。”雪村面无表情地坐在他身后：“我们搞不好会和西游记里的妖怪一样呢？”
“什么？”他好奇地转头看她。
“西游记告诉我们：凡是有后台的妖怪都被接走了，凡是没后台的都被一棒子打死了。”她表情严肃地看着他说。
土方失笑出声：“你哪里来的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理论！不过……倒是说得没错。”
“车到山前必有路。”雪村轻声说道。
“说得没错，现在就丧失信心，就不是新撰组的人了。”他低头继续在文件上写着，然后回头冲着身后的少女微笑了一下：“谢谢你，雪村。”
“道谢就不必了，”少女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精致的小算盘，噼啪一阵计算后：“按时计费，看在副长你的面子上再打个九折，多谢惠顾，心理抚慰也是要收费的。”
土方又一次绝倒中。
她总是这样出人意表，清秀温婉的容颜小隐藏着小恶魔的实质，难怪和冲田能合得来。
土方有些头疼地想着，不过也多亏了她的到来，队里总是能听到以前很少出现的笑声。
雪村千鹤是个很能让自己和身边的人快乐的女子，不过对他似乎总是很刻薄。
大概是一开始自己的那点心思就被她看透的缘故，这女孩的心透亮得很。
只是最近的战况越发地不利，近藤脸上似乎也没有了以往常见的爽朗。
阴郁的气氛笼罩着整个新撰组。
那天把冲田送走后，他看到少女独自一人站在以前他们两个经常坐着晒太阳的走廊前抬头看天，随即低头又擦了擦眼。
她在哭。
这是第一次，土方看见雪村在哭。
她总是很坚强的，带着浅浅的笑容在所有人面前，无论是被自己吸血或者是用刀割破自己的手腕将血分给其他组员的时候，都没有见过她露出一星半点痛的神情。
所以她的眼泪，也格外地让人觉得心疼。
“千鹤……”他轻声叫她的名字，少女回头，露出转瞬即逝的浅笑。
“抱歉，我……”
“冲田走了，你……”
“大概是没机会再见面了。”她抬头看天空，蔚蓝色的晴空万里无云：“不过想着还能看着同样的天空，就不会觉得那么难过了。”
“千鹤，你为什么不和冲田一起走？”
原本不想问这个问题，却不自觉地脱口而出。女孩子微微一怔，随即垂下眼睑。
“我要代冲田，把这个时代看到最后。”
他无言以对。她是个药师，对于冲田身体的情况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这样的话，大概是做好心理准备了。
只是那样坚强隐忍的神情，却格外地惹人怜爱。
忽略到伪装的表象，她也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少女而已。
突然就想要将面前这个娇小的女子紧紧拥抱在怀里，轻声对她说不要怕，我会在你的身边一直陪伴你。
只是他没有这个资格。
连明天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的他们，谁都没有资格对她说这样的话。
“土方先生，”女孩子的声音清亮而坚定：“放心，我一定会陪着你到最后的。”
他抬头看她，却见到熟悉的浅浅笑容。晴空下的少女是如此美丽动人。
近藤被捕的那天，土方几乎疯了。
他不记得化作罗刹的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血红的眼眸里看去的一切都是鲜红的，就像整个世界都变成一座血池。
“为了……什么……究竟为了什么……我要来到这里，在这边将近藤拱手让给敌人……到头来我跟背弃了我们的德川幕府一样，都背弃了那个人！当初让我怀抱着理想与希望的那个人！”
“若不能生得伟大，便要死得痛快？副长，你还真是让我失望。”
充满调侃意味的话语在身后响起的时候他睁大了眼睛，一片血色中只有那个穿着浅葱色羽织的少女和她手中雪亮的刀光是唯一能看得见的色彩。
明明，让她离开的。
“雪村，你怎么回来了？！！”
“当然是来救你啊，副长！”她一刀砍刀一名政府军，然后闪身与他背靠背而立。
“现在要说死的话，还太早了，副长。”少女额头系着的白色飘带随着她挥刀而飞舞着，宛如鬼神又如此凄美：“不管怎样，活下去，才有希望！”
“明白了！”他其实都明白的，也正因明白而痛苦着。而她也同他一样痛苦着，因为失去的，逝去的那些人，却依旧更坚强地要往下走下去。
她比他，更像个武士。
近藤终究是选择了保护新选组而牺牲自己的道路，没有眼泪，他们只是默默收拾了一切继续前进。
继续前进，这才是我们的道路，是新选组的道路。
而当那个金发的男人挥刀将自己砍成重伤的时候，拦在他身前的，还是她。
黑发乌眸的少女平静地注视着自己的族人，樱花般娇嫩的嘴唇里吐出的却是无比坚定决绝的语气。
“若想杀这个男人，先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她冷然地昂首面对着无比强悍的男子，神色间没有半点胆怯和犹豫，那娇小的身躯像是要为他扛下所有的一切。
最终，那男人离开了。而转身抱起倒在地上的他的雪村，眼里却有泪水在荡漾。
“不会让你死的。”
她的怀抱，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温暖。
我希望你幸福，雪村。
修养中的他下了命令，让她离开。
接受命令的少女默默地收拾了一切安静地离去，他看着她的背影，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要幸福，雪村，要活下，代替我们活下去。
可是在荒凉的虾夷之地看见她的时候，他已然无法再说出什么了。
“我现在已经不是新撰组的成员了，要到什么地方是我的自由。”她眨巴眨巴大眼睛看着他：“不过呢……副长，我那么喜欢你，你喜欢我一下会死吗？”
“不……”他将少女拥抱在怀里，用力地，放肆地，狠狠地拥抱着她，感受着她的心跳一下一下有力地跳动着：“雪村，我爱你。”
“我知道。”她用同样的拥抱告诉他：“我也爱你，土方。”
五月的虾夷，樱花盛开的季节，她起着马载着他奔驰在宛如风吹雪的落樱中。一切都要尘埃落定的未来正在前方等着他们。
“我在这里等你，所以一定要回来。”她踮起脚轻轻地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他的脸颊上，这让他胸口一阵紧缩。
“我会回来的。”他承诺。
金发的男人表情沉默地看着他：“她决定了？”
“啊，我们要一起活下去。”他平静地看着那男人。
“我输了。”
那男人收刀入鞘，转身即走：“薄樱鬼，这名字很适合你。”
一阵大风刮过，无数的花瓣如雪片般纷纷飘落。他不知怎么地想起那个浴血的夜晚，身披浅葱色羽织的少女在一片血色中宛如修罗姬的凄美之姿。
“不……薄樱鬼是她。”
刹那、绚丽，如鬼神，虽然有着宛如樱花般娇弱的身姿，却肆意不屈地怒放着的少女。
“要让她幸福。”
“我一定会让她幸福。”
“在这么贫瘠的地方生活，委屈你了。”
“嗯，我也这么觉得，所以，土方桑，你得用一辈子来倍偿我。”
他失笑出声：“对了，那时候你说你不是为了我才来新撰组的，那到底是为了谁？”
她眨眼：“你真好骗，欲擒故纵这么简单的手法都不知道，这副长当年早应该让给我当。”
他绝倒，然后不屈地爬起来：“我以后会注意的。”
她笑得狡黠：“慢慢来，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あなた（老公）。”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薄樱鬼同人：薄樱鬼（土方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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