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即是未来》飞拾

33、表白了

　　检录处是几顶棚子搭起的阴影处下摆好的桌椅，配上用麻绳绑起来的大喇叭、地上的音响组合，吵吵闹闹呆在跑道内的草坪上。
　　负责叫人的学生志愿者拿起麦字正腔圆地喊：“请女生第一组一千八百米长跑的运动员来检录处检录！请女生第一组一千八百米长跑......”
　　顺秀玉、良贤齐和田月瑶三个人特别不放心薛素素一个人去检录，原本一个运动员选有一位陪同照看的同学，到下午早就各跟各友，没人一起的运动员还能格外收获以薛素素为首的四位之一陪同，贴心还会自己找话题。
　　她们三个从眼神都能看到即将溢出的关心，薛素素领到号码服转头对上三双快神经质的眼神。
　　薛素素：“不用这么...恐怖吧？我又不是一去不复返。”
　　她把手中的水瓶抛给顺秀玉，“别这么看着我，怪吓人的。”
　　“女子一千八百米第一组运动员准备入场！”
　　裁判已经在叫准备，薛素素深吸一口气，笑道：“你们三个很像那种儿行千里母担忧的母亲啊。”
　　“好啦好啦，给我加油啊！”她跑到队尾后冲她们摆手，“记得拍下爷爷潇洒的身姿！”

　　手指不听使唤颤抖着，两条腿机械地移动到跑道上，差点就跪下去行个大礼。
　　薛素素嘴上安慰她们不紧张，给自己的要求越高反而越紧张。
　　她甩甩双手，原地蹦几下跺跺脚给自己打气。
　　不多想，不就是跑个步吗？
　　不慌......才怪啊！
　　慌死了好吗。
　　薛素素抿了抿唇，摆好起跑的预备姿势。
　　裁判和志愿者维持好秩序，裁判站上金属圆牌旁边放着的椅子中间，“准备！”跑到旁边的同学开始尖叫喊加油，薛素素听到身边很多男女喊自己名字。
　　“薛学姐加油！”
　　“薛素素加油啊！”
　　“加油！”
　　还有学弟？
　　她转头看，听声音是上午喊话校长的学弟。后面因为自己昏厥的事情挺万众瞩目的，加上声音方向定位和音色比较好辨认就直接来交朋友的刘飞兴。
　　呼——长出一口气，她等那一声发号施令。
　　“三！二！一！——跑！”
　　“砰！”
　　所有人离弦之箭般踏步出线，薛素素在保持最后冲刺体力间尽量加速跑，大家都还呆在自己的跑道上驰骋，四百米一晃眼就跑完了，薛素素在第三道看准时机往第一道斜。
　　她什么都不敢想，只有一个念头：跑下去，不能停！
　　第二圈，加油的人只剩下寥寥几位，这时候的加油就比较重要——对薛素素来说是这样的，她需要知道有人在看着她跑，有人在为她加油鼓劲。
　　“还有半圈你就能超过队尾的人了。”顺秀玉温柔地声音在弯道时说。
　　太阳似乎感应到跑步的人是上午被晒晕的，很贴心地让厚云层遮挡住，风也消停些。
　　双腿随着时间推移变沉，那个叫刘飞兴的学弟在她消沉不想跑的念头出现前喊：“学姐加油啊！还有一圈半了！”
　　抬头看时跑在前面的人也离她很近很近，近到伸直手臂就能碰到肩。
　　“加速了！”顺秀玉激动道。
　　良贤齐也催了，“跑快点！可以超！”
　　田月瑶：“加油！”兴奋的加油机器。
　　啊！——
　　薛素素内心在咆哮，让自己的腿抡快点，跨步不断加大，有种在飞的飘飘然。
　　腿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脑子里完全想不起别的东西，可以说是处于短路的状态。
　　悬着不动的手臂也发麻，感受突起的狂风带来的阻力，濒临放弃时依然保持全速拼命状态看着自己从二道超过前面同样虚脱的人。
　　最后四百米全力冲刺时她已经是第一，后面的脚步声如影随形刺激着神经，薛素素进入最后的直道一百米，忍无可忍。
　　发泄般深吸一口气喊：“要超能不能快点超！——”
　　心中堵着的那一口气消了，她一溜烟拼尽全身力气往前冲，转瞬间拉开和身后人的差距。
　　顺秀玉在半途出现，和她一起跑过终点前说：“我发现了一个事情，我喜欢你，能和我试试就跑第一吧。”
　　她看着顺秀玉说完加速跑到前面，不自觉地跟着加速，纵使双腿麻木没有知觉也往前跑。
　　冲过终点，顺从惯性跑了几米才撞进顺秀玉怀里，顺秀玉刚冲刺完重心不稳往后倾，后撤一步才把两个人都稳住。
　　薛素素已经完全失去四肢的使用权限，头靠在她肩窝那喘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再次被拖回观会台，她想坐着，但身体的管理权不在自己这儿，顺秀玉环住她的腰不让坐下。良贤齐和田月瑶一人一边伺候着，一个把水给她喝一个给风擦汗。
　　失语，累到无法说话失去自理能力，薛素素放弃挣扎。
　　“你刚跑完还不能坐，没让你走已经不错了，站着不容易抽筋也不容易猝死，懂吗？”顺秀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慢慢喝，别呛着。”
　　......
　　你刚刚说的喜欢我，我没听错吧？
　　真的能在一起吗？
　　怎么不提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薛素素有一大堆话想问，奈何身体不听使唤，顺秀玉也没有再说一遍的感觉。
　　“......啊~”仔细感受下身带来的酸痛，她嘶哑着，“...抽筋了！”声音一紧，眼泪哗就冒出来。
　　痛到再次失声，良贤齐和田月瑶在旁边放下手中的东西给她捏腿，第三组的连春花也过来问：“她没事吧？要不要叫校医？”
　　薛素素在顺秀玉肩窝那摇头，抽着气断断续续说：“不、不用...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你、加油。”
　　“好，我努力不累成这样吧。”连春花笑笑，“辛苦啦，明天不知道能不能和你一起跑。”
　　她憨憨地笑，“我去检录处等啦，拜拜！”
　　良贤齐摆手告别，“加油啊，等她不抽筋了去给你加油。”

　　“妈的...”薛素素骂道，“这腿...能剁了吗？”
　　她伏在顺秀玉身上让她们帮忙缓解，手撑在顺秀玉肩上，泪花闪烁在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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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突发情况，以后应该会提前通知的......抱歉了OT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