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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受伤 ...

  •   第十八章受伤

      乐妤翻过祝夫人送来的册子,才了解这京中居然有如此多的女眷。

      每家待嫁闺阁女子少的有一两个,多的达五六人去,一时半会乐妤还真记不住这些名字和其中盘根错节的关系。

      乐妤按照去年的名单,草拟了今年邀请的各家贵女名册,细细核对几遍,确保没有疏漏。

      至于评判的三人,去年邀请的是国公府的老太太,下嫁太傅嫡子的大公主还有太学里的成先生。三人无论辈分还是学识,在京城里都是叫得上号的。

      这就让乐妤难办了,以她的关系,怕是请不动这些人。

      月色渐渐隐了去,桌上的烛火忽明忽暗,风中摇曳。
      乐妤往院门看了几眼,小七还没回来,也不再等她,起身回了房。

      一刻钟后,小七风风火火地进门:“公主公主不得了了,驸马受伤了!”

      小七语气着急,听起来像是极为严重,乐妤忙放下手中的书,问:“发生何事了?”

      昨日去见他,也是受了伤,怎么今天又出事了?

      他不是御前统领吗?怎么三天两头的受伤。

      “我也不清楚,我到弦惊堂的时候只有南归在。我问话南归支支吾吾的不肯回答,便在弦惊堂外等了会。后来不知怎的,从旁边围墙跳进来一个人,当即倒在地上,把我吓坏了。后来沈副将也从墙上翻了过来,才知道倒在地方那人是驸马,然后我就匆匆赶回来了。”

      乐妤听完眉头一皱, “我们去看看。”

      乐妤走出了门,小七忙把披风拿上,跟在她后头。

      弦惊堂外站了很多人,云飞、南归还有平时伺候的仆人们,没见到沈惴。

      先是云飞看到了乐妤,上前行礼。
      “驸马怎么样了?”乐妤急切问道。

      “回公主,大夫已经在医治了,情况……”话还没说完,就有小厮端着一盆血水急急走出来。

      众人看过去,心下都有点慌张,这不会出什么事吧?

      也不再等,乐妤往前走,轻轻推门进了去。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气氛凝重。
      床前的大夫在施针,身体挡住了伤口,乐妤看不到,只能看见宋景因失血过多而完全苍白的脸,此刻正静静躺在床上,随着大夫的动作而眉头紧皱。

      乐妤有点不敢走近,虽说她和宋景无亲无故,但她也怕生命的突然消逝。

      沈惴走了过来:“公主,要不您先出去吧,这里……”屋里环境确实不好,到处是血衣、血水、染红的纱布,看着触目惊心。

      “无妨,我就在这等着。”

      沈惴也不再说,两人一起站在一旁,也不敢打扰大夫医治。

      乐妤没敢看那伤口,但确实是比昨晚要严重得多,大夫站起身时已满身血渍。

      “这位是?”大夫不识乐妤,看向沈惴问道。
      “齐大夫,这是长安公主。”沈惴答。

      齐大夫点点头,看着两人道:“宋统领生命暂无大碍了,只是失血过多,恐怕要昏睡个几日才能醒过来。你们啊,整天也不知道在干嘛,要是我再晚来一会,恐怕就要天人永隔了。”

      “我等会开两方药,记得每天按时服用,醒了之后也不要让他到处忙活了,好生休养才是最紧要的。”

      齐大夫语气关切,看起来是经常往落英轩跑。

      “谢过齐大夫。”乐妤往他身后看去,宋景仍旧脸色苍白。

      沈惴把大夫送走之后返了回来,看到乐妤坐在床前,又默默退了出去,吩咐下面的人煎药。

      屋子里都收拾好了,也开了窗户通风,血腥味逐渐散去。

      乐妤给他掖了掖被角,怕风灌进去。
      很多年前也是这样,蒋氏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她那时候个子没这么高,只能跪坐在床下,手里捏着蒋氏的手,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生怕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现在宋景不会不见,他过几天就能醒过来了。

      她也没有当初那种心情,有的只是对陌生人的同情和怜悯,这样的伤要是落在她身上,肯定疼得厉害。

      宋景额间出了许多汗,眼珠子左右转个不停,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做了噩梦。
      乐妤唤人要了热毛巾,帮他把汗擦去。

      不一会,沈惴进来了,身后跟着端着药的南归,“公主,让南归先给公子喂些药吧。”

      “我来。”乐妤朝南归伸手。

      他虽没有意识,但喂药还算顺利,没一会药碗就见底了。

      喂完药,沈惴还在边上等着,乐妤便问:“沈副将可有受伤?”

      沈惴摇了摇头,眼睛瞬间变红,很快又隐了去:“属下无事。”
      “可否跟我说说发生了何事?”

      两人走到外间,沈惴把今晚发生的事挑了些重点跟乐妤说:“昨日不知哪里来得势力半道突袭,公子今日得了消息,以自己为饵在城外设防,想要诱敌深入,城外的势力已经尽数剿除,可就在我们回城松懈之时,又杀出来一队人马,公子……都是为了护我……”

      沈惴眼前至今能浮现先前公子为他挡刀的场景,那么多人齐齐向宋景围过去,沈惴当时心都凉了,就怕有什么万一。

      越过乐妤,看了躺在床上的人一眼,饶是大男子汉,沈惴眼中也含了泪。

      乐妤宽慰他:“想来对于驸马而言,沈副将是重要的人,不然也不会以性命相护。如今驸马无碍,沈副将要是想道谢还得等驸马醒过来。”

      “是,属下知道。”

      乐妤又问:“此事,宋相可知?”

      “公子一般不让我们将这些事情通报相府。”

      “就算危在旦夕?”

      沈惴犹豫了会,“这……此前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这是宋景有史以来受过的最严重的伤,先前都是无关生命危险,自然也不必事事告知宋相。

      可是这会沈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这件事可大可小,便问道:“公主,可要我去正厅说一声?”

      “暂且不用,等驸马醒了再做决断吧。”乐妤看了看弦惊堂偏房,除了一张床,边上还有张软榻,对沈惴说:“我今夜留下来照看驸马,沈副将回去处理一下伤口吧,别让驸马的一番心意白费了。”

      沈惴连忙把左臂往后挡了挡,惊异于公主的细致,“是,那属下先退下了。”

      喂了药后,宋景熟睡了过去。
      乐妤在旁边看了会,确认无碍,轻声对小七说:“小七,你去后院帮我收拾几件衣物过来,我这几天歇在这边。”

      小七点点头,但是仍是心疼她:“公主,这贵妃榻太小了,睡得不舒服,大夫也说了,驸马无大碍,您要不还是回后院歇着?早上再过来也行的。”

      乐妤也知道自己在这边帮不上什么忙,她也没有什么义务要留下来照看。可是弦惊堂那么多人看着她进来,好歹夫妻一场,就这么不管不顾,往后传出去的名声也不好。

      “无事,你去吧。”

      乐妤回想起沈惴说的话,其中凶险不言而喻,可宋景居然还以自己为饵,真是不要命了。

      乐妤想着他也是活该,总做这些刀口舔血的活计,现在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再而言,宋景树敌过多,京中明里暗里想要他明的人不在话下,现在已经猖獗到在京城就敢行凶,哪天是不是就要打到这落英轩来?

      乐妤想着有些后怕,届时第一个被绑的应该就是她自己。

      低低叹了口气,真不知是福是祸。

      眼前宋景又开始做起噩梦来,口里不断喊着:“母亲母亲”

      乐妤放在边上的手也被他紧紧握住,见他模样可怜,乐妤也便没有松开,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可宋景却更加用力,口里说着:“母亲,狗皇帝狗皇帝,我要报仇,给您报仇,您等着。”

      乐妤心下大惊,连忙往四处看去,好在四下无人,没人听到这句骇人听闻的语句。

      这句话实在是信息量过多,一时间乐妤不知道该如何消化,可是梦里说的话大多是无意识里最殷切的盼望,也就是说,他恨建安帝?这么多年他帮着建安帝做了这许多事是另有所图?

      可卫氏的死和建安帝又有什么关系?

      卫氏乐妤了解不多,只听闻也是个温柔知性的女子,过世时还没到三十。
      听说是染了风寒,久病不愈,药石无用才遗憾离世的,这中间还和建安帝扯上关系了?

      既然他的最终目标是除掉建安帝,那他娶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

      宋景说完这句话就又沉沉睡去,留下满脸震惊和疑问的乐妤。

      越想越觉得宋景此人真是太可怕了,建安帝身边居然还藏了这样一匹狼而不自知。

      不管宋景是为何,乐妤心里居然有一丝痛快,原来他们是站在同一营地的,都有着相同的目的。

      第二天乐妤早早醒了,或者说压根没睡着。
      先去看了宋景一眼,他脸色红润了些,可唇上还是没什么血色。

      可是身上还是出了一身汗,往额头探去,才发现他发起了高烧。

      于是连忙叫大夫,煎药喂药,一个上午很快过去。

      终于得空歇下来,还没坐一会,小七又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喊道:“公主,宋相和祝夫人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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