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七章·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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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张府，听说可以治好病再走张华和方回都很激动。不过司马炎的“流放令”就连张华也不明白什么意思。
此后一段时间，张华忙着收拾行装，我则心无旁骛，专心医治齐王。
从宫里回来的第二日又接到谕旨，说要每天进宫报告病情。司马炎信不过我，又换了几个太医来瞧齐王的病。这些个太医比先前那拨好些，看样子还没被收买。我那一手医术让他们震惊无比，后来索性都不看病了，帮着烧水煮药点穴扎针，我指挥他们，指挥得诚惶诚恐。
我暗地里问张华是谁对齐王和他如此记恨，他淡然地说出了一个名字：冯紞。此人是司马炎幸臣，拥有男宠的一切不良心态。想起来那个美丽却狠毒的男人，八成就是他了。至于张华怎么会和一个男宠结下仇怨……汗，张华脸阴沉得瞬间就要暴风骤雨，只好乖乖把话咽回去。
又过了大半个月，齐王的病终于好得差不多了。至于张华，最近不见人影（好象皇帝很喜欢找他下棋……），去东吴的事情也就搁置下来了。
这天从宫里和张华一起出来。司马炎听了我和太医的汇报很高兴，不知是出于关心还是齐王终于可以离开京城了。张华告诉我，东吴之行定在这个望日，司马攸启程之日也在同一天。算了一下，也就还有四五天吧。他问要不要同去，想了想还是不去为好，还急着回去呢。
虽然……不知道要怎么回去。
转过一处弯，迎面走来的人几人身影。看到那华锦衣装下令人心动的面目，心神暗暗一惊：王衍！身边还跟着个娇小可爱的女孩（他妹妹？），不过十四五岁（所谓萝莉就是了），还有一位少年，约莫十六七岁，眉清目秀。才发现，我和张华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东宫附近。
王衍神色依旧，白玉似的皮肤冷如冰霜。觉得脸颊发热，赶紧把头低下。那少年先开口见过张华。王衍也淡淡地说：“夷甫见过张先生。”声如琉璃，却似耳熟。大概冷冷的都是这么好听吧。
相互介绍一下才知，那女孩竟是王戎的女儿（也就是王衍的侄女，黑线……），少年名叫裴頠，时任太子舍人。看那女是富贵中长大，娇蛮神情，反添几分任性可爱，不让人讨厌。
正仔细端详这女孩，听裴頠道：“这位兄台可是皇甫谧的儿子、为齐王治病的皇甫羽振？”心想消息传的真快啊，回答“是”，“在下裴頠，这位是王司徒之弟夷甫。”刚要行礼，不想那冷漠的声音道：“不必。我们见过的。”
张华和裴頠都是一惊，显然不知我和他曾有一面之缘。
心下泛起莫名的感觉，那样短暂的一瞬，他竟然还记得？我记住他，是因为他的绝代风华。那他记住我呢？想不出答案，宁肯沉浸在美好的遐想里。好象从花朵上吸取天然的蜜汁，那一种若有似无的甜。
女孩不管他人惊诧的神情，笑着地对我行了礼，“见过皇甫公子。”
还没回答，王衍又说：“皇甫公子精于医术，想必也瞧出来，她有些不足之症。”不错，刚才仔细观察时就发现，她天生有不足之症，恐是早夭之兆。此等不吉利话也不好意思说：“小姐确实是有不足之症。不过略加调理，自然会好。”
王衍道：“当真？如此我请公子明日登门，为她加以医治。”
我略感诧异，仍是回答道：“好。”然后看了看张华。
张华颇有深意地看我一眼，却没说什么。
第二日前去王家。王家是望族，却不太注重繁文缛节，可能和王戎当家有关系吧。
在仆从的带领下来到王氏的闺房，却见裴頠、王衍俱在房中，王衍对面坐着一个不相识的女子，正上首坐着略比张华小的男人，俨然身份最高。不意小小看病也要许多人，这女孩子倒是深得宠爱啊。身份最高的男人估计就是王戎。
一一见过，最后是那不认识的女子。小女孩抢着道：“这是郭家的瑗儿姐姐。夷甫欺负我的时候，总是姐姐帮我。他可怕姐姐了。”
王衍怕这个女子？心里一边偷笑着一边行礼。王衍却好象说的不是他一样，淡淡地道：“怜歌，不要乱说。”
郭瑗也微笑着回了礼。忽然想到，二人有如此关系，那是什么？
在座之人，王衍和裴頠尚未婚配，在座的只有两个女子（本人是站着的）。裴頠很明显是来看王怜歌的(他们已有婚约,听挚虞说的)，那郭瑗出现在这里又作何解释呢？
古代男女有别。不是论及婚嫁，这么大年龄，不会交往如此。
心里暗暗为王衍不值，这样一个女子固然是中上之姿，可要配王衍……实在是略欠人意。
知他已有婚配，反而坦然。本就遥不可及，又如何奢求？心虽然有点杂乱，却还在控制之下。
看过病后留下吃饭，王衍推说身体不适先回房了，就只有王戎，我和裴頠三人在王家漫无目的地转了两圈，王戎说的这个那个的园林典故我通通没有记住。
经过木制回廊，但见一条支路延伸出去，尽头是座大门紧锁的大厅，低低黑暗，充满神秘感。我好奇问：“那是什么地方？”王戎回答：“是我家祠堂。”无语。祠堂前立着一个青铜像，斜三角向外突出的眼睛，很是奇怪，科教片里面经常见到，三星堆的吧。“那铜像可是巴蜀制品？”“不错，确是昔日巴蜀所留。我家称为守护神像。此处是仿造的，大堂里才是真品。”看来王家还挺宝贵这个的么。我心下总感觉奇怪，却又不知道奇怪在哪里。离开的时候我不禁又向里望了一眼，恍然大悟。
王家来自山东。请问有谁会把外乡的雕像摆在自己家当守护神？太扯了吧！
难道其中另有原因？看着神像，百思不得其解。
我也浑然不知，这和我的命运，会有什么关联。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七章·再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