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三章·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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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风清，戴渊也未曾预料会出来两个陆机，脑子转不过来，也呆了。
“哥哥。”先前那个一鞠躬道。原来是双胞胎。玉璧成双，天下不世之宝啊。恩,我想他弟弟应该还没有婚约吧……
所有人刹那停住了呼吸，都被这比明月耀眼的人儿给征服了。戴渊怔怔地看着他，忘记了一切语言，半晌才说：“他……他就是陆士衡？”
无须回答，陆机颇为礼貌地一点头，微微一笑。
如果说个人魅力可以征服一切，我不信。个人魅力可以征服一个人，我是相信的。因为陆机让人不得不信。他生来如此，光芒注定无人可挡。
他和戴渊正沉浸在彼此的眼神交流中。透过月光，陆机的眼神里满是信任，戴渊的眼神里是看到知音的狂喜。
不知多少时间后,也不知道陆机又说了什么,戴渊躬身下跪表示愿意弃恶从善。一场危机就此圆满化解。让我由衷感叹，长得漂亮就是好啊！
半夜回到顾家，劫后余生,余惊未定。方回冲上来抱住我才又感到很安心。张华问：“你可知何人绑架你？”我摇头道：“士衡放走了戴渊，却没问他是谁指使。”戴渊只说对方极有权势。问言大家齐刷刷向陆机看去，他尴尬笑道：“他若肯告诉我，自然会告诉我。不肯说，何必强人所难。”
我道：“……你对你的个人魅力也太有信心了。几次想问，你都不让我问。”
陆机摇头道：“姑娘这样说在下可就不对了。在下可从不认为在下有个人魅力。”
我冷笑道：“少掉书袋子。在下在下的，难道我在上么？”
一番话把大家都逗笑了，才注意到我们俩在大众面前口角。唉，脸红了……
偷偷去看陆机，他却也正瞥着我，神情还是似笑非笑。好象在奚落，不爽。哪天，一定要报回来！
张华道：“幸而这次没有出什么差错。要是不幸伤到了顾小姐，可就是罪过了。”我知道他在顾荣面前这么说不过是客套，可还是难免有点不开心，难道伤到我就不是罪过？陆机兄弟也是冲着救韶颜去的吧。张华似乎看透我的心思，无可奈何一笑。
第二日早上，却是陆机把我叫醒的（我足足看了三十秒才确认他是陆机），他说顾荣张华和方回他们一起去见江东名士了。现在只有他们兄弟俩和我们三位小姐在此了。问他为什么不去，话一出口就感到好蠢。他是这里长大的，又怎么会没见过那些人？
他鄙夷地看了我一眼，仿佛奇怪这么蠢的问题竟然问的出来。
我也毫不示弱地回看他一眼。敢瞧不起我？
他看我忽然笑了起来：“那么哀怨地看着我干吗？”
“谁哀怨？”我怒道，皱起了眉头。
他伸手拂平我的眉尖，好象一阵电流传来，后退一步，“干吗？”
“女孩子别老火气这么大。”他淡淡地说。
“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我回到古代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对谁用这种语气说过话。但是对他，虽然他长的玉树临风，可是还是觉得欠扁，不自主地就想找他麻烦。在他眼里，我一定是个蛮横到某种境界的蠢家伙了。
他冷笑，“是。轮不到我。”转身就要走。
忽然想到一直以来的疑问，“站住。”我说，他回过头来，“我问你，你到底……是怎么看张先生的？”
他冷冷地看着我，“你在乎他？怕我对他不利？”
竟然直白地说出了我心中所想。这样反衬出我的不堪，我羞红了脸。
他“哼”了一声。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样子。
“陆士衡！”我火了，“你到底有没有想要对张先生不利？”
他很镇定地看我暴跳的样子，一字一句地说：“我干吗要告诉你？”
我愣住了。是啊，我和他非亲非故，他干吗要告诉我呢？
“给我一个理由。”他又嘴角上翘，胜利者一样的姿势，瞧的我莫名地光火。
“我……我居住在张家门下，我师兄还是张府的文吏，我怎么能不关心？”我暗暗咬牙道。其实就是不想说我好奇心旺盛外加不想看他害死好人。那样又要费半天口舌。
他一脸“原来这样”的表情，似乎轻松很多。“你放心，我没想过对张先生不利。过去的就过去吧。倒是你被人盯上，可要多加小心。”
我疑惑重重地看着他，就这样？简单过头了吧……可他的表情又不像是假的……
犹豫再三后，“你骗我。”我说，“这不是你所想的。”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我也是猜的，但也只有迎着他的目光，回应着他的注视。
“我该说你聪明么？”
他问道，又像是自言自语。
我呆呆地眨了眨眼。他苦笑。“……是啊，我如何面对他？张先生是好人，我知道。”
“其实我本在犹豫……杀了他是很简单的事情。可是我也知道，错不在他。杀了他也不能解决任何事情。”
陆机有些凄楚地笑。
国破对于大族的势力根本产生不了影响，但对于大族的地位影响极大。原本和江北平起平坐的江东众家，现在却有寄人篱下的感觉。这些家族们死要面子，有些不甘是正常的，何况江东素称“陆忠顾厚”，要是陆家不缅怀，也就没人惋惜王朝的改变了。
真是合乎情理的话。这桥段未免眼熟了点。既然眼熟就说明是很常见的心态。
天啊，我到底在发个什么神经？人家这么诚恳，我为什么还不相信？
是该说古人单纯，还是今人复杂？
我们间，还是有很多不同吧……
代沟啊……广阔如太平洋的代沟啊。
“是啊。大抵关河须一统，可能天地更平分？”我不由念出两句诗来。也许，希冀借此可以多少解除他的心结。
“大抵关河须一统……可能天地……更平分？”他反复念着我那两句话，惊醒似地躬身一拜，“皇甫小姐，谢谢你的指点。”
“别，别。”我窘迫地说，“叫我‘玉真’好了。”
“不行。”陆机正色道，“我……要叫你‘鸣鹤’！”
我大惊：“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字？！”
他眨眨眼，“我干什么要告诉你呢？给个理由……”
这家伙！我还是很光火。”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三章·试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