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人精[gl]》南撄

72、第 72 章

　　谷叆没来还好，来了走了以后，赫连笑从来没觉得寒假如此漫长过，在家长了两天蘑菇，大年三十被白烨挖出来见亲戚吃年夜饭。
　　吃完年夜饭，赫连笑作为里面的大孩子，被委以重任，带一帮小孩去小区里找空地放烟花。
　　有一个叔叔家的哥哥比她大一些，今年刚大学毕业工作了，大人小孩桌都能上。
　　听大人坐一桌唠嗑挺没意思，他自告奋勇和赫连笑一起带小孩下来玩。
　　赫连笑拿了两根烟花棒，剩下的给小孩分了，看着主动下来的哥哥，在脑海里检索今天他们上门时白烨是怎么介绍的，“蒋……”
　　“蒋良，叫我名字或者良哥都行。”蒋良从兜里掏了两个打火机，一个给了赫连笑，另一个拿在手里晃了晃，“你自己玩会儿吧，弟弟妹妹我带他们。”
　　“啊，这不好吧……”
　　“就四个小孩有什么搞不了的，我小时候可是小孩儿王。”蒋良说得轻轻松松，他话音一顿，低声问，“你在等人电话吧？”
　　“！”
　　蒋良弯了下眼睛，“这也不难猜，你眼睛都快长手机上了，忙去吧。”
　　“谢谢良哥。”

　　赫连笑拿着烟花棒在小区里转了转，走到老人活动中心，见没人上了漫步机，手扶在上边，两只脚-交替着甩。
　　手机从今天早上就没消停过，问候祝福的消息没停过。
　　白天和谷叆也聊过天。
　　赫连笑仰头看一望无际的夜空，繁星点点，像洒落了一把碎钻。
　　在今天，全国各地的人都是亲朋好友相聚一堂，把酒言欢，其乐融融。
　　在欢声笑语中等待着零点的钟声，一起度过今年最后的时刻，迎接明年新的开始。
　　辞旧迎新的节点，她格外地想念谷叆。
　　如果谷叆在，会跟她穿红色的情侣装，早上起来以后帮着爸爸在家里贴对联窗花，上午出去给爷爷奶奶太爷爷太奶奶烧纸，中午回来去厨房帮妈妈准备年夜饭，做好了硬菜摆在桌子不能吃，也许谷叆是个心软的厨师，会偷偷喂她两口肉，下午家里来了亲戚，陪她和亲戚一一招呼，然后说要买醋或者酱油，找个借口跟她单独出来，等晚上吃完年夜饭，她俩一起拿着烟花带小孩下楼玩，谷叆比她会带小孩多了，大宝放她那养了一段时间就跟亲生的似的……

　　赫连笑把烟花棒点燃，火花划破氤氲的夜色，她拿手机拍了个几秒的视频，发给谷叆。
　　开学带特产：【吃完饭了？】
　　赫连笑：【嗯，你吃了吗】
　　开学带特产：【正在吃】
　　谷叆发来一张照片，圆形的桌子上摆满了菜，赫连笑打眼一看，得快二十道了，比她家做的多多了。
　　赫连笑：【这么多？！你家多少人啊】
　　白烨图吉利做了十三道菜凑一个福的笔画，赫连笑都觉得有些浪费，整个年都要吃剩菜……
　　开学带特产：【亲戚多】
　　开学带特产：【你不会嫌弃我吧】
　　赫连笑：【？】
　　赫连笑：【喜欢我无需自卑】
　　开学带特产：【姐就是女王！】
　　赫连笑：【也不必如此自信】
　　手机左上角的时间又跳了一分钟。
　　赫连笑：【你什么时候吃完】
　　谷叆过了两分钟才回消息：【出来了，怎么了】
　　打视频，三个字刚打出来，还没发出去，谷叆的视频邀请弹窗出来。
　　赫连笑从漫步机上下来，举着手机对着自己：“干嘛？”
　　“你不是喊我出来打视频吗？”
　　赫连笑装傻：“没有啊，我什么时候说了？”
　　谷叆嗤笑一声：“那是我幻听了，还以为听见你心里的声音了。”
　　“打都打了……”赫连笑搬出来四字经，她已经不管压不下去的嘴角了，“还有两个多小时才到零点，你跨年有活动吗？”
　　“有。”
　　赫连笑失落了一瞬。
　　“跟你打视频。”谷叆大喘气接了后半句。
　　“……你故意的！”赫连笑哼了一声，“约我跨年的人都排到明年了，你得提前预约。”
　　“女朋友有特权插队吗？”
　　“想得美！”
　　“我长得美？”
　　“……”

　　两人约了晚上再打视频一起过零点。明明还有时间，但赫连笑迫不及待要回去，找到蒋良，把几个小孩拢一拢全都带上去了。
　　赫连笑回去把小孩往客厅一放，任务完成，和白烨说了一声就冲回房间。
　　一切都收拾好已经十一点了，外面烟花爆竹声不绝于耳，她掀开窗帘，看了眼外面被烟花照亮的黑夜，像五彩斑斓的白昼。
　　还挺好看。
　　她拿手机拍了一张，发给谷叆。

　　开学带特产：【好看】
　　赫连笑：【开学一起放烟花】
　　开学放烟花：【烟花好看】
　　赫连笑：【人工】
　　开学放烟花：【你更好看】
　　赫连笑：【人工】
　　开学放烟花：【……】
　　赫连笑：【怎么突然转土味情话频道了】
　　开学放烟花：【现在视频？我好了】
　　赫连笑：【来】
　　她刚发完，视频弹窗就出来了。
　　刚一接通就听见谷叆说：“你发的照片里有你，你没看见吗？”
　　“啊？”
　　赫连笑反应了一下去看照片，窗户玻璃反光照到了她拿手机在拍。
　　黑乎乎的一团，能看出个人形。
　　“脸都看不见。”
　　“看影子就是个美人胚子。”
　　“……”赫连笑忍不住反思自己，她什么时候把谷叆调成这样了。

　　两人闲七杂八地聊了会儿天，赫连笑给谷叆吐槽今天见了好多亲戚，带了一天小孩……
　　说着突然感觉外面的声音停住了，她警惕地看着房门，放下手机走过去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过会儿外面嘈嘈杂杂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吓死了，还以为说坏话被听到了。”赫连笑吐了吐舌头，她突然想到，“还好我们是同-性-恋，生不了小孩，我带不了一点小孩！”
　　谷叆被她的脑回路逗得哭笑不得，捧场道：“那真是万幸了。”
　　“你家亲戚多，是不是小孩也特别多？”赫连笑问。
　　“嗯，今天还教幼儿园的妹妹背九九乘法表。”
　　“谷叆姐姐教我。”
　　“……”谷叆调整了下呼吸，她打电话是想陪赫连笑一起度过零点，一起过在一起后的第一个年，说一句新年快乐。
　　每次她想搞纯爱的时候，赫连笑都会没轻没重地调-情。

　　23:59

　　两人看着时间，没有说话。
　　心里默数了六十下，时间跳到00：00的那一秒，赫连笑和谷叆异口同声——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赫连笑眉眼弯弯地看着谷叆，没有看手机里不停弹出的祝福消息。
　　“学姐，这是我们一起过的第一个年。”
　　谷叆点头，“明年也一起过。”
　　“明年，后年，以后很多很多年，都一起过。”赫连笑贪心地说。
　　“好。”谷叆郑重地答应，“以后都一起过。”

　　即使视频望着彼此，这一刻，赫连笑还是生出无限思念。
　　要是谷叆在她身边就好了。

　　即便每天聊天视频，分享彼此的生活，但是打视频的时候，依旧有滔滔不绝的话要说。
　　赫连笑说着说着打了个哈欠，眼睛有些睁不开了。
　　谷叆看了眼时间，快三点了，轻声道：“困了睡吧，白天再聊。”
　　赫连笑困得张嘴说话就又打了个哈欠，眼里噙满了泪水，但摇了摇头，不想挂视频。
　　“你躺好，我唱歌哄你睡，好不好？”谷叆温柔地问。
　　赫连笑过了几秒钟，点头同意了。
　　她关了房间灯，回来躺好，手机放在枕头边。
　　本来脑子里还想着要点歌，头一沾枕头，立马失去意识昏睡过去了。
　　“你有想听的吗？”谷叆问完发现对面没了声音，细听能听到赫连笑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睡着了。
　　谷叆望着窗外一朵朵绚烂至极的烟花，把窗帘拉上，听了一会儿赫连笑睡着的呼吸声，在家里一直浮着燥着的心终于找到落脚点。
　　“晚安。”

　　-

　　大年初四谷叆回了a市，大宝过年被赫连笑带回家了，住惯了的房子突然变得安静又空旷。
　　初七才复工，这三天她在家整理了下老师之前发给她的课题，看了下相关领域的文献，写了一个大纲发给老师。
　　老师是本地人，初六收到谷叆的工作消息，震惊了：【好/惊呆】
　　黄老师：【我过完年看看】
　　谷叆：【麻烦老师了】
　　黄老师：【你放假也休息一下嘛，学生这么卷我好有压力】
　　真是倒反天罡，别的学生她都追着催看文献写论文，只有谷叆，因为实在太卷了忍不住劝她休息休息。
　　谷叆：【放假没什么事先整理一下，开学了事情多】
　　黄老师：【开学没什么事啊，你学生会不都退了吗】
　　谷叆：【私事】
　　谷叆：【要陪女朋友】
　　黄老师：【哦】
　　谁问你了。

　　回来自己在家待着实在寂寞冷清，谷叆聊到没忍住，跟老师炫耀：【女朋友太可爱了，陪她看不进去书/叹气】
　　黄老师：【哦】
　　再说一遍，谁问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