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人精[gl]》南撄

12、第 12 章

　　离晚会结束还有快一小时，结束后要列队走方阵散场，估计会查人数，得提前半小时回去。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赫连笑手里沉甸甸一大袋子，她可不好意思拿了就走，“再过半小时我要回去，我送你回宿舍吧。”
　　谷叆指了个方向，赫连笑跟着她走。
　　谷叆看着她拎着一大袋，问：“要不先送你回宿舍把这个放了？”
　　“没带钥匙。”
　　“那你一会儿拎着回去啊？”
　　赫连笑思考了下，操场那八面漏风，只能把吃的放墙角或者藏外边的厕所里了……
　　“放你宿舍，我明天再来拿？”赫连笑问。说着她自己也迟疑了，“那我不是白跑一趟，早知道明天找你拿了。”
　　“怎么白跑？”谷叆说话时转过身，看着她倒退着走，“不是多见了我一面。”
　　“……”
　　赫连笑想了下，不能白来，于是打开袋子仔细看了看，最上边放了两盒月饼，模样精致小巧，每盒四个，有四个颜色。
　　“黑色的是巧克力，尝尝。”谷叆怂恿她。
　　赫连笑狐疑地看着她，手伸向旁边黄色的，这个看起来比较普通。
　　“榴莲的。”谷叆笑着说。
　　赫连笑目光看向旁边粉色和绿色的。
　　突然有点……拔剑四顾心茫然……
　　“巧克力的吧，这个卖得最好。”
　　在谷叆可疑的安利下，赫连笑还是选择了巧克力的。
　　她咬了一小口，感受月饼酥软细腻的口感在嘴里慢慢化开，猝不及防里边黑色的巧克力熔浆爆出来，还好她机敏，胳膊和身体朝两个方向散开。
　　谷叆发出吃吃的笑声，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纸巾给她。
　　赫连笑：“……”

　　谷叆发现自己还蛮享受她这样砂仁的凌厉目光，太有意思了。
　　她似乎找到乐趣，继续用真诚地语气道：“牛乳提子，他家的招牌，好吃！”
　　“爆浆牛乳提子？”赫连笑阴森森地问。
　　“怎么会呢？”谷叆说得好像刚才坑人的不是她，“真的就叫牛乳提子。”

　　爆浆巧克力月饼其实味道还不错，只是吃起来太狼狈了。
　　赫连笑保持脖子伸出二里地的姿势把手里这个吃了，刚擦了手，谷叆已经掏出牛乳提子，打开盖子，送到她嘴边，“不尝尝吗？专门给你带的呢。”
　　“……”
　　赫连笑要是重生在古代，大概率是周幽王或者商纣王。
　　她听着谷叆带点委屈的声音，对上她柔情万种的眼神，有一瞬间真的就忘记她才刚干的“好事”，手不争气地伸过去接了。

　　等她像长颈鹿一样伸着脖子小心翼翼咬了一口……
　　无事发生。
　　这个真还不是爆浆。
　　谷叆明明说的是实话，赫连笑却还是觉得被戏耍了，恼怒地瞪了谷叆一眼。
　　“诶，我说了不是爆浆。”谷叆立马强调自己的无辜。
　　赫连笑瞪得更用力了。
　　要是目光有杀伤力，谷叆早就成片片了。
　　她突然理解了教官的口头禅，并学以致用，“感谢和谐社会救了你吧！”
　　“哈哈哈。”谷叆发出愉快的笑声。
　　赫连笑想刀她的心更强烈了。

　　但是话说回来，这个牛乳提子确实好吃，不愧是招牌。
　　她吃了一个，谷叆见她吃得香，又递过去，“再来一个？”

　　一个盒子刚好装四个，赫连笑吃了一个还剩三个，给舍友分，一人一个正好。
　　她不想破坏这种平衡，摇了摇头，“不吃了。”
　　谷叆像是有读心术，忽然说：“可是就算给你舍友一人一个，这里空了一个，你先吃了再去分也不好吧？”
　　赫连笑震惊地看她，她一闪而过的想法谷叆居然猜这么准！
　　“不如你再吃两个，剩下的我带回去，把其他整盒的点心带回去跟她们一起分。”谷叆继续说。
　　她语气不急不缓，听起来像诱哄，又莫名有说服力。
　　赫连笑想了想，反问道：“有没有人说过你挺适合干传销？”
　　“这个嘛……”谷叆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会儿，而后一本正经道，“有是有，但是像我这么优秀的人，干什么不会成功呢？”
　　“……”你有这份自信，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好吧，她确实不是个很有原则的人。
　　在谷叆的恶魔低语中，赫连笑又吃了一个牛乳提子，剩了两个给谷叆，其他吃的暂时寄存在她那，明天考完试再去找她拿。
　　把谷叆送回宿舍，赫连笑自己往操场走，她突然一根神经搭上，想起来一开始她是想请谷叆吃饭的，现在不光忘记了这茬，又蹭了一顿甜品……
　　连吃带拿的。

　　赫连笑归队时，队伍已经不复当初的模样，她看见鹿露季扬她们已经坐一块堆儿了，就直接朝她们那边走，找了个空档塞进去。
　　“干嘛去了？”鹿露在她后边，用手指戳了她腰一下后，用气声问。
　　“WC。”赫连笑同样用气声回复。
　　任靓突然在后边笑出声，问：“你知道wc的国际通用手势是什么吗？”
　　她无名指扣下去，大拇指和食指微弯形成一个弧形。
　　“出国了哪怕不会说英语，用这个手势就代表你想上厕所。”任靓沾沾自喜，“都学废了吗？”
　　“toilet。”
　　“lavatory。”
　　“washroom。”
　　“WC。”
　　“明天英语考试你知道吗？”
　　“我以为你手抽筋了。”
　　“孩子，回家吧。”
　　被群嘲以后，任靓麻了，嘤嘤地栽在舍友身上哭。

　　晚风清凉，军训即将结束，百无聊赖地等着晚会结束，回宿舍以后背会儿单词，安详地躺在一米宽的小床上，一天又过去了。
　　赫连笑望着宁静的夜色，繁星点点，脑海里忽然过起了上大学后的走马灯……
　　性格迥异但都很热情的舍友，忙碌但也不是毫无意义的军训，还众志成城全班一起搞了晚会节目……
　　上高中的时候憧憬的大学大概也是这样，期待遇到合拍的舍友，环境……呃，宿舍楼算了……
　　继续畅想……
　　参加一些学校活动或者社会实践，像中秋晚会这样，在全校新生面前表演节目，还上了校园墙……呃，可惜程阳那个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认识一个校园风云人物，伴随掌声和尖叫闪亮登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嗯……谷叆也算吧……
　　高中时候对大学的幻想似乎正在一样一样地实现，但……
　　可能这就是理想和现实的差异吧。

　　赫连笑叹了口气，感觉被生活调了。
　　徐欢刚才见她四十五度仰望夜空，随后低头叹气，浑身上下都是淡淡的忧桑，小声地关心她：“还在不开心？”
　　赫连笑摇了摇头，“我哪敢不开心啊。”
　　徐欢：？
　　刚才不是还在激情骂程阳是剑货吗？怎么这么消极。
　　“你觉得大学有意思吗？”赫连笑问她。
　　徐欢：？
　　不会因为程阳对上大学都失望了吧？！

　　“上大学很有意思啊！你看开点，和一个发育不完善的动物有什么可计较的。对了，明天考完试任靓宿舍喊一起去烧烤唱歌，一起吗？”徐欢一边劝一边戳鹿露，“是吧鹿露，上大学是不是很有意思！”
　　鹿露正和任靓一起打游戏，一边疯狂走位一边敷衍地嗯了两声。
　　“季扬你说是吧？”徐欢又求助另外一位。
　　季扬冷静的目光如同夜色一样凉凉，徐欢一瞬间有点后悔，她怕季扬火上浇油，雪上加霜，来一句“嗯，上学就是没意思”，那还不如不说。
　　“嗯。”季扬只嗯了一声。
　　徐欢松了一口气，继续心理辅导赫连笑：“众所周知，季扬是不能p的，季扬说有意思那肯定有意思。”
　　季扬：“……”
　　“你别紧张，我就是随口一说，程阳那事我没往心里去。”赫连笑被徐欢的关心弄得心里暖暖的，刚才的一点小emo很快就过去了。
　　“她应该是想家了。”季扬突然说。
　　“！！”赫连笑立马想到开学那天偷偷在宿舍哭被季扬撞见的事，丢人！她赶紧眼神暗示季扬不许说。
　　“你眼睛抽筋了？”徐欢纳闷。
　　“……”赫连笑揉了揉眼睛，“进沙子了。”
　　“没刮风啊。”徐欢更奇怪了，她看向季扬，用口型问，“咋了？”
　　“中秋节团圆夜，想家很正常。”季扬淡定道，“我明天考完试回家。”
　　“这么突然？”徐欢问，“那你明天不和我们一起去吃饭了？”
　　季扬点头：“嗯，和家里说好了，我五点回去。”
　　“好吧。”徐欢语气有些遗憾，转过头来和赫连笑确认，“你不会也有事情吧？”
　　赫连笑摇头。
　　“好，那我们一起去！”徐欢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等到所有节目表演完毕，评委打分，评奖颁奖，领导讲话，刚好卡在九点半结束了。
　　各教官把队伍带开后，因为晚上纪律很差，教官有点生气，但是表演评分挺高，拿了第三，他又有点开心，踱来踱去，碎碎念了两分钟，咧嘴一笑，黝黑的脸露出一排洁白的牙，跟黑人牙膏广告似的，“祝你们中秋快乐，早点回去休息。”
　　“解散。”
　　“解散！教官中秋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