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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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过了片刻，路听白说。
说实话，谁都没想到他会是这反应。
过分怂包，过分好欺负，哪怕对方毫不讲理，他也会乖乖的认罪。
沈妄看着他，忽然觉得自己在欺负人。
路听白皮肤白，长相有些显小，尽管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也能让人感觉到他的退让。
他说话的时候，语调平缓，声音略微冷淡。这句对不起，到底是害怕还是漠不关心。
沈妄没能第一时间看明白。
路听白放下头发，往后退了半步，视线隐在发间。
“不会让人负责，也不会让你赔，今天上午有体育课，我会去医务室包扎，不用担心。”
沈妄皱着眉，没再继续往下说。
一直到路听白出了教室，里面的氛围才恢复一些，大家都看着路听白的背影，心情有种说不出的微妙。
每个年级都有私下的八卦群，原本群里很安静，只是有人把课间的这一幕拍了下来发到群里，一语激起千层浪，群里瞬间热闹起来。
[番茄：分享视频·救命救命救命救命这是什么SOS]
视频拍摄视角很远，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画质也并不算清晰，只能依稀分辨出视频里的人主角。
也正是因为听不清，才让人觉得十分暧昧。
尤其是在路听白蹲在沈妄脚边的时候。
[西瓜：卧槽卧槽卧槽我特么就吃个饭，发生了什么？？？]
[草莓：救命，这是我们班的LTB？]
[草莓：那个孤僻内向从来不和人说话的小哑巴？？？]
[西瓜：这世界怎么了？]
[苹果：泻药，人在现场，已经傻了。]
[西瓜：@苹果 到底发生了什么]
[苹果：我只看到沈调戏路，然后……]
[哈密瓜：？]
[哈密瓜：这是调戏？]
[哈密瓜：我怎么看都是挑衅？]
[苹果：挑衅要摸摸头？？？那请妄哥也挑衅挑衅我球球]
[柚子：@哈密瓜 这不是调戏是调情]
[哈密瓜：………]
群里讨论得多热火朝天，当事人路听白一概不知。
出了教室后，时间上有些来不及，他没去食堂，而是去往了小卖部，随意买了个小面包，解决了早餐。
等他再回到教室的时候，教室里的人还不多。
路听白回到座位上，拆开面包吃了一口。
吃的过程中，一直都能感受到若有若无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
他并没有回看，微微思考过后便释然。
大概是因为刚刚沈妄和他说话的事。
沈妄这个人，太张扬。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是人群的焦点，突然和他这样一个不受关注的人交谈，别人肯定会好奇。
打量他并不奇怪。
一直到上课铃响，身上的视线才消散些许。
第一节课是语文课，老师拿着书本走进了教室。
语文老师名字叫林敏，是个很漂亮的女老师，同时也是二班的班主任，她很亲和，能和学生打成一片，学生们都叫她敏姐。
她一走进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同学们迅速的拿出了书本，打开要学的页面。
路听白也打开语文书，他早自习做了预习，字迹被写得满满的，就算发呆也抓不到把柄。
他看着书，一整节课都没有听进去。
直到快下课，林敏才道：“马上就要第一次月考了，大家抓紧复习，课余时间也好好的利用起来，考完后会根据成绩排座位。”
路听白合上书，并未在意。
联考，成绩，换座这些都和他没太大的关系。
反正他一直就这样，好与坏都没太大差别。
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下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到了就餐时间。
路听白拿上饭卡，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刚走到操场，就有人在背后拍了拍他。
路听白回头看了眼，是个女生，有些眼熟，好像是班里的同学。
“路听白。”对方叫他的名字，“你好啊。”
路听白朝她点了点头以示礼貌。
“你不会不认识我吧？”女生问。
路听白沉默。
还真不认识。
“太让人伤心啦，好歹我还是二班班花呢。”她调笑的说了一句，“虽然自诩并不好，我叫邓笑笑，记住了。”
说完过了三秒，路听白都没想好要怎么接话。
“传言你话不多，没想到还真是啊，要不要和我做个朋友，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路听白摇头。
还没等他说话，邓笑笑就继续道：“嘘！先别急着拒绝。”
她指了指另一个方向，又朝那边的人挥了挥手，笑着说：“看到那边的人了吗？我刚刚和他们打了个赌，赌我能不能成功的约到你吃饭，别让我输好不好。”
说实话，邓笑笑是个很好看的女生，说话像是在撒娇，让人无法拒绝。
“求求你啦。”邓笑笑继续说，“我请你，别让我被他们看不起嘛。”
路听白有些烦。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再去拒绝会让女生尴尬。
“吃什么？”路听白叹了口气，“不用你请。”
“没事，就让我请吧。”邓笑笑说，“去食堂一楼怎么样？一楼的牛肉面超好吃，肉也超大块。”
“请的话我就不去。”路听白说。
“那就各吃各的，吃牛肉面吗？”
路听白应了声。
虽然他到食堂的时候，还是点了份素面，没有加牛肉。
因为确实没太大必要，食堂的素面6元钱，牛肉面得10元，多出近一倍的价格，也才几块肉。
吃的体验感是一样的，没必要花这冤枉钱。
吃面的时候，邓笑笑一直在扯话题，但估计路听白的接话太少，到了后来，她也没再继续说话。
一顿饭吃的并不愉快，路听白没吃太饱就放下了筷子，想了片刻，还是打算等邓笑笑吃完一起离开，不然不太礼貌。
幸好邓笑笑也没拖延，很快放下了筷子，没再继续。
回程的路上，邓笑笑和他一起走，边走边道：“对了，路路，马上就是第一次月考了，在学习上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来问我，不要客气。”
路听白没有问问题的打算，也没反驳：“嗯，谢谢。”
在回教室的过程中，偷偷打量他的人还是很多，这种目光让路听白不自在，他有些想不明白，明明已经过去一上午，为什么这种打量不减反增。
如果只是因为他和沈妄说了几句话，应该不至于到这种程度。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差不多一周才消停，这一周的时间过得无限的漫长。
终于到了周末。
路听白在周五的课间做好了作业，书包里没装课本，而是装着一些特意留着的小零食。
杜琳不太顾家，家里的三餐也并不准时，饿的时候可以吃小零食垫垫肚子。
今天午饭没吃饱，走在路上的时候，路听白就有些馋，从包里拿出了一包小饼干。
刚吃两片，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道熟悉又陌生的男声：“前面那位吃饼干的同学，我们老大有事找你商量商量，看来你得和我们走一趟了。”
路听白捏紧小饼干的包装盒，叹了口气。
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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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有意思的事儿。”苏喻坐在球场旁的椅子上，看了眼身旁的沈妄，“你要不要听听？”
沈妄闻言，轻抬眼皮，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刚从球场上下来，还穿着一身白色的球服，看完后拧开了一瓶水喝了起来，喉骨随着水的流动而一上一下的起伏。
夕阳渐沉，天边像是蒙了一层纱，苏喻看着沈妄，忽然也理解被他迷得五迷三道的女生了，就长这样一张脸，确实让人难以抗拒。
“说。”
喝完水后，沈妄才懒散的来了一句。
“你暧昧对象被人堵了。”
苏喻收回目光，卖了个关子，没有直接把事情陈述出来。
沈妄皱眉：“暧昧对象？”
“路听白啊，”苏喻说，“你俩传了一周绯闻了，不知道？”
“哦。”沈妄应声，慢条斯理的把瓶盖拧好，“所以？”
“你是不是该对人家负负责？”苏喻说，“他可是因为你才被堵的。”
沈妄看了他一眼，示意对方继续说。
“自从周一你和路听白说了一次话之后，一中贴吧一个星期没消停，还把人路听白的照片po贴里了，隔壁的估计是看到那个才找人麻烦。”苏喻说，“你也知道，那群人就爱挑软柿子捏。”
“那路路……”苏喻说，“看着就好捏。”
“麻烦。”
“看你管不管咯。”苏喻耸耸肩，“你的人，你的事。”
“带路。”
沈妄看着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说。
苏喻的嗓门有些大，说话的时候，被身边打球的同学听见了。
他们一起打球的一直都是个小团体，一听说这件事，球也不打了，拿上东西就围了过来。
声势浩荡，围了七八个人过来。
“妄哥，别老想着一个人出风头啊，隔壁那群人既然敢动你的人，就是不把你放眼里。”
“我早看隔壁职高那群人不顺眼了，什么东西啊真是，咱学校女生过路都要绕道走，这委屈咱可不受着。”
“这打球哪有打架有意思，就隔壁那群人，随随便便就搞定了。”
“……”
沈妄没反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路听白确实是因为他遭受的无妄之灾。
而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事，所以才会管路听白的事。
不然对方是死是活，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们人多，一群人赶到巷口的时候，立刻被人察觉了。
沈妄站在人群的最后，隔着很远看了一眼。
他看到了路听白，哪怕是隔着很远，也能看到对方脸上的伤，还有与之格格不入的神情。
路听白带着伤，校服外套上有新的脚印，书包也被人丢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
但他眼神平淡如水，看不出一丝害怕，仿佛这件事和他无关。
沈妄忽然想到了几天前也是这样。
那时他嘴里明明说着对不起，眼神却尽是漠然。
在这一瞬间，混混把手搭在了路听白的肩上，眼里满是挑衅：“哟，我听别人说大名鼎鼎的沈妄看上了个小男生我还不信，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怎么？要替人出头么？”
沈妄从人堆中走出来，朝混混的方向前进，周围的人皆紧绷了神经，随时准备开战。
不过他没动手，径直把路听白从对方的手里拉了出来，连眼神都没给对方留一个。
他看着路听白的伤势，脸色更冷了。
路听白伤得有些重，脸上沾着点泥，头发也乱成了一团，看着很狼狈。
他的嘴角破了皮，被牙齿磕到流了血，额头上的纱布也被人揭了下来，伤口红肿成一大块。
看着挺疼。
“哪只手碰他了？”
沈妄把路听白护在了身后，目光一转，移到了面前混混的身上。
他音色冷淡，和上周那懒散的架势完全不同，整个人都处于另一个气场里，仿佛随时就能把人踩在脚底，让人不寒而栗。
混混看着他，忽然有些发怵。
其实他今天来堵路听白，压根没想到沈妄会出现。
沈妄平时不犯事，像是与世无争的样子，没想到冷起脸这么的吓人，完全不像是个学生。
“问你呢。”沈妄继续说，“哪只手碰他了？”
他向前走了一步，抓住了对方的手腕，一拧，“是这只？还是……”拧完右手手腕后，又抓起了左手，“这只？”
骨头拧动的声音传了出来，在场的人压根没有反应过来。
“啊……还有脸也受伤了。”沈妄轻叹一声，“不知道打人不打脸么？”
说完，对着混混的脸就是一拳，打到对方往旁边一歪。
这时，混混才反应过来，对旁边人道：“操，还站着干嘛，打啊！”
众人也才如梦初醒，冲着这边打了过来。
一中的人也是，加入了战局，很快就乱成了一团。
不过，一中的人多，又都是些爱打篮球的大男生，没过多久就占据了上风，打到对方毫无还手之力。
赢了。
沈妄走到了混混的老大面前，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接着把目光转移到路听白的身上，道：“过来。”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
路听白走了过去，站到了他身旁。
沈妄看了眼附近，找到了块木板，递给对方，道：“还手。”
路听白没接。
“被打要还手，打不过就跑，这么简单的道理不明白？”
沈妄质问道。
路听白还是没接，也没说话。
空气都沉默了三秒，苏喻看着沈妄的越发的不耐烦，走到他身边，道：“算了算了妄哥，别为难人家小路，他又不像我们，肯定会怕这些。”
“你怕吗？”沈妄问他，“路听白，你说声怕，我立刻放你走，不为难你做任何事。”
路听白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接过他手里的木板，对着混混拍了回去。
挺重。
“操你妈，你给我等……”混混被打后恶狠狠的看着路听白，嘴里骂骂咧咧。
不过他话都没说完，就听沈妄道：“想放狠话？”
后面的话都被混混吞进了喉咙里。
“你再敢动他一下试试。”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