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续写》六七舟

2、二

　　方绪看着两人，十分羡慕，想来少年时期就拿下围棋九段，无论是外人看来还是父母朋友，都觉得他很成功，比周围任何人都成功。可他自己知道 ，自己并没有他们想的那般，在他游走各个与围棋无关的场所，在他烂醉街头，在他身边美女如云的时候，他内心深处是无比孤独的深渊，想来也是自己运气不好，遇不到像时光俞亮这样能点燃彼此的人。
　　“想什么呢”白川见方绪发呆，有点担心。
　　“唉。”一声发自内心的感叹，方绪灌下一口闷酒，“没什么，就是觉得他们挺不错。”
　　白川:“你也不错啊。”
　　方绪眯着眼睛，笑起来，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这位师兄总是无条件相信他，比他自己还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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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余亮拿过时光准备攻下的第二十八口肉，神情严肃，“我做的饭有那么难吃吗”
　　以至于你在这儿不顾一切填饱肚子……
　　“喝呀！”时光这头憋屈了半天的老虎终于等到余亮来了，“你可别冤枉我，更别冤枉您一手的好厨艺。我就是饿得慌，您只管聊您的天，我吃再多也是绪哥请客。”炸毛完还不忘朝余亮哼一声。
　　俞亮似乎反应过来什么，竟不自觉的弯起嘴角。
　　！
　　“你笑啥”
　　俞亮倏地又严肃起来，装作不知道，“我笑了吗。”
　　他刚才绝对是笑了！时光看破不说破，虽然不知道他笑什么，不过看他笑起来这么好看的份儿上，勉强不和他计较。
　　要是褚嬴在的话，绝对会在他旁边吵着，“小光，小光，余亮为什么笑啊？怎么又不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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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嬴知道他们拿下了北斗杯，打赢了国际性的比赛，一定会围着他高兴的跺脚吧。
　　怎么就一声不吭的走了呢，除了和你一起下棋，我还有一堆的心思和你分享，还想带你去骑单车，听你讲以前的事。
　　你走以后，我觉得很孤单，你能想象一直和你如影随形的，突然从你生活里消失，我把你定义为和洪河，沈一朗不同的位置，这种感觉远远超乎和朋友的离别，更像是有人将我一分两半，直到余亮和我说，我还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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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给大家足够的放松，方绪又大手笔的给他们报了个首尔观光团，在场一切消费由方绪买单，方绪痛并快乐。
　　俞亮:“师兄不去吗”
　　方绪:“我和你们白老师还有别的事，你们好好去放松一下。”
　　方白二人目送他俩小打小闹的挤上车，大巴向远方驶去，路上扬起灰尘，一阵寒风吹来，两人打了个寒颤。
　　白川奇怪:“难得你不开车。”
　　“坐坐 ”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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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逐渐转凉，大巴内开起了空调，按理说这个季节才到秋末，也可能因为我们方老师有钱吧，报个团都是空调一路开。
　　时光对着空调气孔视死如归，掌心已经开始冒热汗，外加上余亮絮絮叨叨逼着他穿了毛衣，于是打算嘴炮泄火。
　　“你绝对是诚心的！”
　　俞亮不可思议，人间居然有时光这么没事找事，一天不叭叭两句绝不舒服的恶棍。
　　“你把它关了不就得了。”说完俞亮大好人的顺手给他把空调气孔推回去。
　　“……”时光极其不服，别扭的左右扭着，真的热啊……
　　关了也热，别人都开着，尤其是他旁边这位。
　　“啪”的一声，时光也把俞亮头顶的空调关了。
　　这样似乎好些，还有两个小时车程，这车硬件不错，就是软件设施太差，时不时颠簸，在高速公路上行驶居然能开出在山沟里死里逃生的感觉……
　　晃得时光倒胃。
　　原本不再燥热的身体逐渐烧起来，不只是掌心，连着额头也有明显的汗珠。
　　他好像……晕车了。
　　俞亮见他脸色苍白，伸手去探他的额头，果然不出所料，发烧了……
　　这是高速公路，不能随意停车，余亮找导游要了晕车药和热水，让时光吞了。
　　“昨天晚上让你穿毛衣你不穿，现在感冒发烧了，还不是自己难受”俞亮忍不住唠叨几句，看着时光的样子却十分心疼。
　　“都怪你今天非要我穿毛衣，捂坏我了吧……”
　　俞亮心道:不逼你穿毛衣你今天更完蛋。
　　算了，不和病患一般见识。
　　俞亮在包里翻了一通，发现那些他准备的退烧药，感冒药全被他身边这个给扔回酒店了。
　　时光终于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眼冒金星的某人被自己蠢哭。
　　时光一个劲喊热。一会儿又蔫儿巴的扯着余亮抱怨。
　　“害。”俞亮摇头，无奈感叹。
　　嘴上教训着时光，却口嫌体正直的给时光拍背，擦汗。
　　指尖滑过时光脸颊，时光一个激灵，顺势双手抓起余亮悬在半空的一只手。
　　不知怎的，俞亮吓了一跳，心扑通的跳，不可思议的看着时光。
　　时光眯着眼睛，好像比刚刚看起来脸色好一些，抓着俞亮的手，一副享受的模样。
　　俞亮:“你……”
　　“真凉快啊！”
　　“……”
　　时光:“这么热的天你手怎么还能这么凉。”
　　天很冷好吗只不过是大巴里空调太足了。
　　时光贱兮兮的冲着俞亮坏笑，“你是不是肾虚”
　　“滚！”
　　俞亮看时光这般没正经，看来是病的不重，一气之下把头顶的空调咔嚓两下都给他开开。热死你。
　　时光死皮道“你干嘛！”
　　俞亮脸色铁青，“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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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嘛，时光知道自讨没趣，直接闭嘴。
　　俞亮甚至怀疑时光的发烧是热出来的，下车之后，“大爷”拍拍屁股，走的比谁都潇洒。
　　第一站他们来到的是首尔塔。导游小姐姐十分耐心的将注意事项反复说给他们，时光耳朵起茧，拽着俞亮自动解散。
　　“你在韩国呆了六年，没来过这儿吗”时光想着就在韩国这么近，怎么也得把周边能玩的都玩了吧。
　　“在韩国的时候，没有一刻不在下棋。我妈妈也让我出来放松一下，但我一想到你，就觉得那是在浪费时间，有空不如多练练棋。”俞亮说的十分诚恳 。
　　在俞亮日以继夜的追赶褚嬴的时候，时光已经不下棋了。这一直是时光觉得亏欠余亮和褚嬴的一段时间。
　　“抱歉……”
　　俞亮知道时光想说什么，其实他想告诉时光，在他决定参加北斗杯，再拿起围棋的那一刻，他就不觉得时光亏欠自己什么了。
　　俞亮:“和我去个地方吧，就在前面。”
　　“行~”时光以为这是俞亮给他的台阶，怎么也要依着他下来。